2024年2月22日
第一谈
月影下,幽林外,横窜出两条黑影。『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最新地址发布页:.COM 收藏不迷路!】前者黑雾环身,身形嶙峋,跑起步来双腿乱绕,双臂乱摆,形如鬼魅般;后者是一持剑少年,左手掐着剑诀,右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正追赶着前面的怪人。
眼看出了树林,少年见眼前无林木遮掩,双腿一较劲,使得一招“剑走偏锋”,宝剑看似直刺前者后心,实则从侧面横扫过去,只逼怪人颈项。
宝剑名曰“断仇”,自古“情难剪,仇难断”,而此剑由千年玄铁铸成,削铁如泥,亦能斩情断仇,更何况这区区一个脑袋。
那怪人转头一看不好,哇呀一声缩头躲闪,可惜晚了一步,头皮被狠狠削去了一大片,脏乱披散的头发如杂草般散落一地,黑红色的血水顺着脸就开始往下淌。
少年乘胜追击,右手一翻,使得一招“见风使舵”,运用巧劲,把往左的剑势偏向右边,劈向怪人的腰腹,欲将其拦腰斩断,怪人还想躲闪,可惜晚了一步。利刃带着月光从左侧硬生生扎了进去,最后从右穿出,滴血未沾。
怪人“啊”的一声惨叫,横尸当场,死于非命。少年快步上前,一剑斩下怪人的脑袋,借着月光,见那怪人生得赤面獠牙,跟门前那石狮子差不多,活脱脱一恶鬼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后用布把头包个严实,挖个坑将尸身掩埋。
少年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是把自己从小带大的师傅。师傅原本是少林寺的住持,那时武林出了变故,少林寺应邀去平乱,在交手中不料中了埋伏,死伤惨重,师傅自觉愧于少林子弟,便隐居山林,不再问闻世事。一日在河边发现装着少年的竹篮,只当是上天降下佛缘,为自己洗脱罪孽,就含辛菇苦,自己把少年抚养长大。由于篮中未留信物,师傅只好自己做主,给孩子取名“幸天”,希望他以后幸活幸福,不要沾染武林。
可少年长大后却痴于习武,每当师傅练功,他便远远观望,有时还照葫芦画瓢,竟学的有模有样。师傅看他悟性极高,又肯学肯练,只好答应教他些防身之术,以后若要行走江湖还可护身。可没成想师徒对练的功夫,少年把这防身之术转守为攻,自己本是攻势,未想防守,一个没留竟把自己打的连连后退。
师傅大惊,未曾想这弃婴是千古难遇的武术才,如果自己毫无作为岂不是明珠暗投,暴遣天物?当即询问少年是否愿意拜师学武,少年立马跪下磕头,一个劲地说愿意,师傅也感动地流下了两滴英雄泪,发誓把毕生所学都传授少年。如今武林风云突变,这少年如果能挺身而出,匡扶正义,说不定就能成为武林的救星,自己也对的起那些死去的少林子弟了。
到少年17岁那年,没事的时候师傅就把少年叫到跟前,跟他聊了不少江湖的故事和规矩,少年也明白师傅的用意,自己到了下山的时候了。
临行之时,师傅拿出一把用灰布包裹的宝剑,交于少年,便是那宝剑“断仇”。然后嘱咐少年三“行”三“决”,即对人要“行善,行孝,行道”,对事要“决心,决断,决情。”特别是这一情字,最是江湖大忌,多少英雄好汉出于情,折于情。可谓“儿女情长无人知,多情可是无情痴?”
少年牢记在心,与师傅拱手告别。
没成想刚下山到一座村镇落脚,就遇到了怪事。诺大一镇店,竟有人人穿白戴孝,老大阵仗,街道被纸钱铺得白花花一片。
少年疑惑,拉了个路人询问,原来是镇里一富豪家的千金被杀,富豪老来得子,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悲痛欲绝,倾家荡产要为女儿送丧,据说死法也异常离,那杀手既没劫财,也未劫色,竟把那千金的双乳割去,挑其手脚,悔她声带,呼救不得,任其失血而亡。县令闻听大厅,前前后后派来不少捕快,都是无功而返,据幸存侍女所说,那杀手形如鬼魅,蒙面噤声,眨眼没了踪影,定是身怀绝技的妖人。
这时,送丧的轿子队到了少年这里,少年见那轿上男女老少哭天喊地,心中起了怜悯,想着师傅所说如今武林正道不彰,各路宵小为害一方,作奸犯科。这里大概是妖人作祟,根据路人所说那杀手轻功了得,说不定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自己借此机会出世,不只能行一善事,还能为师傅长脸。
想罢,觉得肚腹空虚,他便走上旁边的酒楼。刚踏进门,店小二腆着笑脸迎了上来,一个客爷两个客爷地喊,少年没见过这架势,身上满是不爽,找了个靠窗的座位,点了两个小菜,一壶酒,边吃边看窗外的动静。
半晌,邻座来了俩赢了钱的赌鬼,大大咧咧往那一坐,要了半斤狗肉和两壶烧酒,两人坐那边喝边侃。就听一个赌鬼说:
“那王家千金的事,你怎么看?”
“俺?俺觉得啊,就是劫色!那妮子胸前顶那么大两奶子,走在外面衣服都包不住,谁不想娶回家当媳妇啊,到时候回家生一堆娃子,都不用请奶妈的。”
“你瞧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以为都是你啊,那照你这样说,桥头刘屠户那女儿早该嫁出去了,奶子估计比王大小姐还大吧?现在不也在家里呆着。”
“你还别说,那确实能大出来一圈来,上次我看那刘胖子杀牛呢,就牛圈里不产奶的母牛,那妮子坐在旁边看店,我看那奶子比那母牛都大出几圈去,坐在板凳上快都垂到地了。”
“害,别扯东扯西的了……”
俩赌鬼喝完了酒,把剩下的狗肉揣进兜里,一抹嘴下了酒楼。
少年坐在旁边听的真真的,心想这杀手难道专门对乳房大的女人下手,如果不假,那么那两个挑夫嘴里说的刘屠夫的女儿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
少年拿定主意,决定今晚就先去探查一番,要是能遇上那个杀手更好,若是能将其拿下扭送官府,对自己来说是大功一件。
出了酒楼,少年找了间旅店,租了个僻静的单间,方便行动,然后向店小二询问了刘屠夫的住处,店小二一指北边,说出了店门沿着街走到头的土墙小院便是。
三更不到,少年换上夜行服,跳窗而出,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三晃两晃便来到了刘屠夫的住处。
他伏在墙头,悄悄观察院内的情况,小院里一共三间房子,只有一间灯亮着,他竖耳细听,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听那亮灯房中传来女子的喘息和抽打之声,还有男人模糊不清的喊叫。少年以为歹人正在行凶,本想踢门进去看个究竟,但想起师傅教诲,遇事要谨慎,一步错步步错。故平复了情绪,低身跳入院中,来到房门前,用手指点破窗棂纸,往屋里看去。
就见屋里一男一女两人,女的双手被缚,吊在房檐上,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孔,但是引人注目的是胸前垂着的两团肉团,大如水缸,呈水滴状垂下,上面满是伤痕。
旁边站着一矬胖的男人,光着膀子,满脸横肉,手上攥着一条皮鞭,正死命地抽打女人。女人身上并无伤痕,鞭子全都打在那显眼的乳房上。那男人边打还边骂道:
“妈了个巴子,怎么就产了五桶奶?老子养你有什么用?平时吃滴比牛多,产滴比牛少!”
啪啪啪啪……男人上去就是几鞭子,那女子也不吭声,强忍着痛楚,难忍之时才呻吟几声。
“挂着怎么大两奶子,老子把母牛都杀了,就靠着你,你倒好,一天不如一天!”
“俺……俺吃不饱饭……哪来的奶水……”
“你还敢顶嘴!你还敢顶嘴!衣服你穿破了多少件?还想着吃饭?”
啪啪啪啪……又是几鞭子,直抽的双乳乱撞,肉浪滚滚。
“他妈的,你娘死滴早,就是因为生了你,如今长大了,也该代替你娘孝敬孝敬老子了。”男人来到女子的身后,扯下她的裆布,一条又黑又粗的巨根直直插入了女子的肉穴。女子一个劲地哭,胸前的奶子如同两个摆钟猛烈地弹跳。
少年咬牙切齿,心想这刘屠夫也不是什么好人,半夜三更竟在家里做不伦之事,这刘小姐好生痛苦。师傅教自己为人“行道”,不如现在就杀了这淫贼。
少年刚扶住剑柄,忽察觉一丝不详气息,他连忙翻身躲进暗处。说时迟那时快,另一个身影飘然落进院中,少年立刻警觉起来,这个人的轻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就见那人提着一把小片刀,环顾四周无人,悄悄来到门前,猛踹房门而入。
“你是谁……”刘屠夫话到口边,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奉教主之令!”这歹人夹着一副公鸭嗓“……在此执行乳刑,教主鸿福,万岁万万岁!”
“你要干什么……你把俺爹怎么了……不要!”
少年听到女子的惨叫,飞身跳入屋内,大喝一声:“何人竟敢半夜行凶,通名受死!”
那黑衣歹人见事不好,将刀扔向少年,随后夺窗而走。
眼看刘屠夫惨死当场,女子过度惊吓不省人事,但并无大碍,少年上前帮女子解了绑,提剑就追了上去。
歹徒三步两步出了村镇,一头扎进树林,他自持轻功了得,没成想少年竟在后紧追不舍,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少年一边追一边琢磨,前方这歹人身形扭曲,跑起步来没有正形,很像师傅之前说过的“妖腿老三”。传说此人天生畸形,武功平平,唯有轻功过人,专搞些偷盗暗杀的勾当。
后文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这“妖腿老三”也算倒霉,前些时日费老大力杀了王家的千金,是因为那王家大户,室内管家众多,准备了好些时日才敢下手。如今杀一屠夫的女儿,根本没放心上,事前还小酌了几杯,连暗器都没带,借着酒劲就来了,没成想遇到了少年,一个没留便丧命林外。
少年掩埋尸身之前,在其衣袖里搜出一封信件来。打开观看后,竟觉得大事不妙,信中大意是委托“妖腿老三”寻人,而后切其双乳,挑筋封舌,令其失血而亡,下面附着一张名单和住址,其中有几个以被划去,看来是凶多吉少。最后落款处盖着一个鲜红的章子——“乳”。
少年思索片刻,从未听闻带“乳”字的组织教派。但此事肯定没完,如果这个“乳”教若知道杀手死了,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必然派出新人作乱,这名单后面的女子难逃杀身之祸。他本琢磨着回去找师傅,转念一想,师傅现已隐居,不便再参与世事,自己下山本就是独自闯荡,欲难则反岂不可笑,不如自己先去提醒信中这些女子,让其事先防备。
他回到镇店已是日出之时,回客房歇息了一会,少年便拎着头颅前往县衙。这县令刚起来没多时,还坐在椅子上打哈哈,听外面人生鼎沸,不知出了何事。他正欲询问,见一少年手上拎着一裹血的布包,不顾他人的阻拦,迈着大步闯入了厅堂。
“嘚……嘚!你……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大堂,来人,把这歹人拿下。”县令吓的脸色煞白,看这阵仗还以为有人来杀他。旁边站着不少侍卫和捕快,却无人敢上前,看来都吃了这少年拳脚的苦头。
“县令莫怕,本人为献首而来,这杀害王家千金歹人的头颅在此!”少年解开布包,一颗头颅咕噜噜滚到县令脚下。
县令大惊,但见那头颅生的魔怪相貌,信以为真,不分青红皂白便起身拉住少年的手,让到上座,然后吩咐人立刻升堂,顺道去请王富豪的家属。
片刻,大堂上正襟危坐,王家一家也到场了,在台阶下听候指示。那王富豪看到仇人被杀,直欢喜得手舞足蹈,带着一家人全跪在少年面前,恩公恩公地谢。少年哪敢受此待遇,赶忙拉起王富豪,接着把事情的经过讲诉一遍。
不一会那刘家姑娘也到了,她步履蹒跚,身上披着几片衣布,双乳垂胯,两颗乳头滴着白液,从堂下一直淌到堂上。
少年见状,向王富豪说明情况,询问其能否将此女收为养女。那王富豪见恩公发话,哪敢不应,连忙上前去拉住刘姑娘的手,派人去买几件遮体的衣服,那刘姑娘见王富豪感情真挚,当即跪下叫爹,两人闲谈两句便抱头痛哭,众人都感动至极。
到了晚上,王富豪在家中大排艳宴,庆祝仇人正法,女儿善终,自已也新收养女,还有那位除暴安良的少年。少年随便吃了点,想着时日不早了,还有事情要办,便跟王富豪和刘姑娘道了别。王富豪见挽留不住,给了少年不少银两作为路费,挥泪分别。
少年回到旅店收拾了东西,买了匹快马,快马加急地前往名单上所写的地址。等到他到了那住处之时,为时已晚,那下一个女子已被杀害。又过了好几个镇店,都是晚到一步。少年恨的顿足捶熊,要是早出发些时日,这些女子都不会遭遇不测。这时他的目光移到了名单的最后一行——京都赵府赵荟芝这京城每天都车水马龙,人满为患,杀手不会那么容易下手,先在加急赶路,说不定就能挽救那赵小姐的性命。
想罢,少年调转马头,往东狂飙。
不到半月,少年便来到京都城外,此时正赶上上元灯会,进城出城的人络绎不绝,少年牵着马,随着人流进入了京城。
穿过城门,看到如此繁华景象,少年感慨万千,如果自已在山上呆着,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了。见这京城到处张灯结彩,街道两旁的商贩一眼望不到头。
少年询问了好几家旅店,可惜都满员了,无奈只能再往人少的地方走一段碰碰运气。
这时,身后忽然人声鼎沸,几个士官打扮的人骑马持鞭,抽赶着路边的行人。后面跟着三四头庞然大物,四脚着地,圆头大耳,两只雪白的獠牙卡在嘴边,中间一条长鼻左右摇晃。
“大象!大象!”身旁有人惊呼。
少年也被这来自异邦的巨物震惊住。在中间的那头大象身上,负着一大金轿,上面坐着一皮肤黝黑的女子,一身异国穿搭,全身金光闪闪,衣服看似由金鳞一片片缝制而成,而她熊前那两乳更是骇人,竟把这金轿连同象背整个盖住,金鳞随着乳房的抖动泛起阵阵波澜,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换着颜色。
旁边牵象的女人也生得异样,身高足有两丈不止,穿着兽皮拼成的衣物,膀阔腰圆,满身筋肉,腿比那象腿都大出一圈,但却生的一柔弱少女面容。那双乳也大的出,单乳就比那轿上女王都大出不少。待到经过少年这里,少年只被震的天旋地转。
“大哥,这象上坐着的是何人?”少年问一旁的路人。
“这你都不知道,一看就是外乡来到吧,告诉你,这可是巴巴国的公主,来咱们中原参加上元朝贡的,是皇上的贵客……”
“哦,多谢多谢。”少年看着象队,吐了一口吐沫,师傅当年着重提醒,要当新这些异邦蛮族。那年少林平乱遭到埋伏,就是这些异邦奸人参与其中,手段凶残,奸诈恶毒。
“喂,你不看路啊!”少年正看象队,突然得撞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随后转来女人的声音。
少年一惊,新想闯祸了。眼前一身着华丽的漂亮女子被他撞倒在地。旁边一丫鬟赶忙走上前去,把倒地的女子扶起。
“你这粗人,怎走路不往前看!”那丫鬟责怪道。
“不好意思姑娘,伤着没有?”少年赶忙上前询问。
“没伤着……但是……但是……”就见那女子面色绯红,不知有何难言之隐。
“若是伤些皮肉,我身上还有些银两,你就拿去找郎中……”
“你这厮,怎么张口就是钱,我们家大小姐缺钱吗?”一旁丫鬟吵吵嚷嚷,引得不少路人前来围观。
“不好意思二位,我还有急事,既然二位不要银两,那我就欠个人情,以后姑娘有需要用我时,只管吩咐。”少年说罢转身欲走,却被那丫鬟拦住。
“撞了我们家小姐,想走哪那么容易?”说罢丫鬟一伸手,死死扣住了少年的手腕。
少年两次甩手想挣脱,都未成功,手腕被扣住的位置热腾腾的,是上层的擒拿内功。少年先是一惊,随即使了一个“金蟾脱壳”,翻转手腕的同时化掉了那丫鬟的内力,随后脱身跳出。
“姑娘好俊的功夫。”
“你这武功也不赖,你是哪门哪派的,来京城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