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已等候着我。
我正要向他行礼他却一手把我搂入怀中。
「呵,我从没有把玩过如此坚挺的奶子!。」
他伸手到我内衣里盈握我的乳房时对我说。
当然不会啦。
战国时候还没有人戴熊围的嘛!。
想到这里,我倒有点后悔没有把我的黑色乳罩内裤都胁到这时空来。
听说信长很能接受新事物:什么传教士啦,葡萄酒啦,还有是铁炮。
铁炮当然一是信长第一个引入日本,可是他是最先明白这西洋武器威力的人,长筱一战,武田军引以为傲的骑兵队在三千铁炮连环轰下伤亡惨重,许多宿将都伏尸沙场,织田信长就奠定了他霸主的地位「平氏用舟,源氏用马,织田氏用铁炮」。
如果不是本能寺……。
唉,又是本能寺。
究竟我是否做错了?。
这时我在他的怀中再不是在白天刚斩杀敌人的女将,而是他手中的一头小羔羊了。
以前我常向信介发脾气,他就说我是「女霸王」,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吞声忍气呢!。
我绝不想尝试在滚油中沐浴的滋味。
他做爱的手法不见得高明,甚至有点笨拙。
可是他不是没吸引力的。
我想,大多数女生都有一点点祟拜强者的倾向,而世界上只有一个廿一世纪的女生可以有机会和织田信长这霸主上床!。
他应该很快就发现我不是处女,但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反而是我的床技令他觉得新有趣。
(信介,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不时强迫我与你一起看三级片,我真不知如何应付……。
除了姿势,假装兴奋叫床也不是一时三刻可以驾轻就1吧……。)
给他腾折了一夜,还要装出意犹未尽的,唉,真是……。
「美丘,想不想看一看落城的场面?。」
「落城?。」
「对啊。坂本城。我可以下令他们直至我们到达之前不许攻陷它。」
我知道那是什么的场面:屠杀,焚烧,惨无人道……。
可是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他根本不是征询我的意愿,而是期待我欣然接受。
「我愿意追随主公。」
他笑了,喝了传令兵飞马通知在前方的崛秀政暂缓进攻。
之后,他转向我不怀好意的笑了。
我当然明白他想要什么……。
(五)
当我们到达时,坂本城已在燃烧。
崛政秀没有违反信长命令的胆量。
那把火是明智光秀的养子和女婿明智秀满放的。
山崎一战明智军失败后,明智秀满就率他的本部渡过琵琶湖走向本城。
他大概也明白这是人生的终点了:外父是叛臣,以下犯上,是天下人讨灭的大罪人。
他当然不会幸免。
于是他返回坂本,把外母,妻子和女儿都杀了,然后引火再切腹。
倒不失为一名勇者。
怪的是:他下令追随他多年的女人,夕璃,要到城外与织田军决一死战。
当然,结果是不问而知的。
听说这是因为夕璃的出身很低微,因此不获为秀满殉死的资格。
真是岂有此理!。
一个女人为了她心爱的男人鞍前马后,出生入死,最后连一起自尽的机会也不给她。
她是如何伤心是不难理解的。
我们到达坂本时,正好赶及夕璃跃马出战的一刻。
「我是夕璃。有谁不怕死的,就和我较量吧」」
她说。
「一个女人!。」
一个武士不屑地吐出口沬。
持枪向她冲杀过来。
他太轻敌了。
只一合,夕璃把他的腹部割开了。
「派更高强的人啊!。」
她带挑衅的口吻道。
「美丘,给你再一次立功的机会!。」
这次,我不敢再质疑他的命令了。
我上了马,取过了薙刀。
这是我计算过的。
她的枪术很好。
可是一路奔回,又刚刚和人交手,体力应消耗差不多了。
我用薙刀猛砍她就很难招架。
果然,她的枪被我砍断了。
她可以拔出腰刀再战的,但那已没有什么意义。
「你胜了。现在把我杀掉再取下我的人头去领功吧!。」
她冷静地端坐马背静候死亡。
我小心翼翼的策马前行。
首先拿走了她的长短双刀以防有诈。
她可没有任何打算骗我。
然后我拔了她有明智家家纹的背
旗把它丢到地上。
再由肩甲部份开始直到那蓝漆熊甲一步一步的替她卸甲;她把扎成马尾的头发弄松了披了下来。
「可惜啊,你长得很美。你只要求我,我可以不杀你,要他纳你为妾,甚至娶你为妻。」
我对她说。
「我没打算求饶或希望活命。能被另一个女武者杀死也是一种幸福啊。你就让我以一个女武者的身份受死吧。请你快动手。」
她向我微微黬头表示谢意后说。
我叹了口气。
要做的我已做了于是我置一手于她襟上使她保持端坐之姿。
我本来可以按在她肩上的。
但我希望在杀她之前让一只温暖的接触她。
她让我隔衬衣握了我的乳房。
然后我拔出我的短刀搁在她颈上。
「对不起!。」
我说。
我她向我点点头。
那冰冷的刃截入了她的柔肌。
她咬紧牙,拒绝因痛而发出声响。
「真是顽强而勇敢的女子!。」
我赞叹道。
这次,我再没有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慌。
也许是为我觉得对她是一种解决……。
也许是因为我已习惯甚至爱上了杀人时的感觉……。
(六)
我在噩梦中惊醒而狂叫。
在梦中,我看到了人头:正美的,夕璃的,还有更多,更多的……。
有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
这不是最可怕的……。
最令我惊恐失措的是:我望向这些人头时,我在笑!。
大地染红了一大片,尸山血海……。
女人的尸体都是赤裸的,男人有些还穿着甲冑。
那些不是日本武士穿的铠甲……。
「是明光甲!。」
我从记忆中找到了数据。
明朝将士都是穿这种甲冑的。
我救了信长,改变了历史的小节,却无法扭转大方向:日本的军队仍是会渡过对马海峡借道朝鲜进攻大明帝国。
不同的是:进攻的主帅不再是已年迈的秀吉,而是约四十八岁的织田信长!。
信长和秀吉都是军事天才。
1592年,秀吉发兵二十万攻打朝鲜,他当时已是五十五岁,离死期只六年光景。
日本远征军更是在秀吉死后不得不班师回国的。
因为信长在本能寺被杀,秀吉不得不多花精力去处理之后的事才独揽大权,和在平定不服的诸侯战役中耗费了不少国力。
现在信长没有死,除了束手待毙的北条之外信长再无敌手,连德川家康也未必可以有机会崛起!。
这太可怕了!。
我没有改变历史,只改变了历史的执行人和它的残酷性信长杀人比秀吉狠百倍!。
这些日子,我追随信长南征北讨,打了不少仗,也杀了不少人。
虽说兵凶战危,将军难得见白头,每次我的刀刃上染上了对方的血时,我的罪恶感就加重了一分最严重的是:除了间歇的反思时间外,我再不讨厌杀人了。
信长替我聘用了最好的兵法家(剑术指导),我的武艺一日千里,虽然仍不及那些在战场上砍杀多年的武将,也不再是无名小辈了。
这时,我们的大军已经把小田原城包围得密不透风。
北条家灭亡只是旦夕的事。
事实上,北条家已打算降伏,但信长拒绝。
「一直顽抗的,要给他看看我的厉害!。把城打下来!。不留活口!。」
「不要!。」
我冲口而出。
信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主公,我是说,请让我参加攻城。」
我垂下头说。
「呵呵,原来如此!。好极!。就这样!。」
于是我穿上了他新为我订做的绯纟威胴丸具足,和其他将士一起攻向已四处起火的小田原。
北条军只能作困兽斗,双方的伤亡都十分惨重。
我们攻陷了大手门,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弯弯曲曲的巷道布满了战死的人:不但是男人,还有持薙刀的武家女子。
我就亲手斩杀了多名这样的女武者,她们倒下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彷佛不肯相信她们的家族会遭到这样悲惨的命运。
历史中记载:秀吉平受小田原,只下令北条氏政、氏照两兄分切腹……。
可是今天我主帅不是秀吉,而是信长,那个我从本能寺救回的信长!。
天守阁在燃烧!。
我们冒着弹雨挺进,我已再不关心我是否会被流弹射中了。
我不是只有三个月的性命吗?。
可是从本能寺到现在已三年了。
我身体没有出现问题,那就是说我成功摆脱我的命运。
可是,代价是我灵魂的堕落!。
在我身上再没有疯牛症的计时炸弹,可是我像觉得在我每一寸肌肤上都是血水和腐尸的味道!。
但我仍不能不杀下去!。
一是君命不可违,二是我根本就是杀红了眼!。
杀人这意念可怕,可是杀人的一刻竟然是可以令人如此亢奋!。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一瞬间在我的刀刃下化成热血四喷的尸体……。
我感到我手中的力量——一种主宰生死的力量……。
「美丘,干得好!。」
每次出战回来,信长都会称赞,然后我们会疯狂做爱。
「有一天,这天下会是我们二人的!。」
他有一次对我说。
我本来不会相信他的。
可是后来,我不得不信了:我怀了他的孩子!。
信长二世!。
即使他仍在我的子宫中,我已感到他的力量,和他的邪恶!。
他会比他父亲残忍百倍!。
我想过自杀。
可是我不敢。
我不是怕死,而是我已经不知天高地厚的试图改变历史一次了,如果再试一次,后果可能更糟!。
于是,在我的肚子仍未现出来时,我拚命作战,希望可以在正常下阵亡。
可是死的总不是我……。
我把她斩杀了:武田姬。
她本来不需要死的。
当然,削发为尼未必是她愿意的命运。
她身穿火红战甲,美丽绝伦。
我朝她冲了过去,只三合,我把她的头从她肩上砍下来。
她的尸体竟然没有倒下!。
在地上的头也睁开了眼,像是向我说:「不是这样的!。不应是这样的!。」
杂兵们把美丽的人头拿去跪令了另一些人剥了她的衣甲,把她的双腿分张然后骑了上去……。
「不要!。」
我狂叫,手中薙刀飞舞把那些杂兵杀得一个不留!。
没有人敢阻止我:我是信长公的女人!。
城终于攻陷了,没有留活口。
「美丘,天下布武已完成了第一步!。」
我震惊的望向他。
第一步?。
那,第二步是什么?。
他诡异的对我笑。
「我说过将来天下是我和你的。」
我没有回答。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成为王。」
我浑身一震。
我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在他心中,天下之事只有他信长和他的野望是重要的。
什么天皇,什么万世一统如果挡着他的前进,他都会毫不犹疑铲除!。
这不是狂人,是恶魔!。
而我体内尚有一个更恐怖的。
在这一刻,我已决定要杀了信长。
(七)
只有一个人可以把颤倒了的历史回到正轨。
铃木曾说:「历史是有很大的复元能力的。」
在历史中,信长死后,天下大权归于秀吉。
只有秀吉接收了信长的权力,历史才会有复元的机会。
只有秀吉可以杀死信长,统一天下,当然他仍会征讨朝鲜,他会死,他丰臣家也会在大坂城的火焰中灭亡。
历史只是走了一段快捷方式才回到主流上。
于是,我去找了秀吉。
我从不喜欢这猴子。
可是猴子亦是最机灵的。
他一向对信长忠心耿耿。
可是这是对本能寺前的信长。
那时信长对他有知遇之恩。
但之后的信长变了。
他变得多疑,变得野心无限膨胀,秀吉不再是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而是危险。
如果信长知道我有孕,他一定会杀掉秀吉,就有如秀吉在历史中会把外甥置诸死地而后快。
我对秀吉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儿子出生,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他听得懂。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我为什么要帮他。
「也许是为了赎我的罪,我救了一个不应救的人。」
他不懂,但这已没有关系。
他要自保,就唯有杀了信长,也要杀了我。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将来放过一个叫驹姬的女孩子。」
他不懂,但没有关系。
到时,他会懂的。
于是,在我的安排下,信长再一次住进了本能寺。
不过这次他不会像前一次的大意了他在四周布署了重兵。
他却忘了一件事:他的部将们已习惯了我代他调动兵马。
我把忠于他的部队都调远了,而把秀吉的部队调进来。
「敌在本能寺!。」
这一句话再一次响起!。
不是明智光秀,是羽柴秀吉!。
而这一次再不是以下犯上!。
信长的改变已令他尽失众心。
在信长之下,没有人的性命是安全的。
「拿枪来!。」
信长听到外面的喧杂声大叫道:「我的人在哪里!。」
我向他笑。
他马上明白了。
「你这妖妇!。」
他一枪刺向我的小腹!。
我没有躲避……。
「啊!。」
枪尖突入我的腹部时我有一种难以说明的痛楚与解决。
他把枪杆向我推过来直至完全贯穿我的胴体。
我笑了。
他的脸苍白得很难看。
「你已把我们的孩子杀了……。」
我说。
他狂叫中把枪抽出。
我倒下了。
他拔出了太刀,我知他要把我斩首。
「来吧!。总比死于库兹菲德。雅各布氏症好。」
也许是这他听不明白的医学名词救了我。
他一愕,就失去了把我斩杀的机会。
秀吉的人已冲进了来,和信长仅余的武力大战。
信长退入了书斋。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切腹!。
本能寺烧着了。
浓烟把我包围住。
我知道劫数难逃。
也许自行了断总比烈火活活烧死好。
我把怀剑取出,指向我的咽喉……。
这时,我却被一强烈白光罩着了……。
(八)
我在迷煳中苏醒了过来。
是医院,廿一世纪的。
铃木就站在我的床前。
「你终于醒过来了。」
他说。
「我在这儿多久了?。」
「差不多十天。你伤得很重,能活下来已是迹。不过,胎儿没有了。」
我想对他说:谢天谢地只是他是不会明白的。
「还有,你的疯牛症病征都没有了。」
「真的?。」
「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经历了两次时间穿越,身体细胞受到严重破坏,恐怕生命期会大大缩短。」
我笑了笑。
这条命是捡回来的,我才不敢妄想仙寿永昌。
「不是说那机器只能单向吗?。」
我问。
「两年多了,科技是会进步的。不过,仍是很大的冒险,我看还要有一些改进才能实验使用。」
也许吧不过已与我无关了。
「好好休息。」
他说就在他走出门时他回头对我说:「是了,最近历史家研究出了论文,说你一直都很喜爱的驹姬没有真正的被杀掉,而是在最后关头被赦免了。最后下嫁了一个下级武士,享高龄后才死去」
我对他笑了笑,说:「我早就知道。」
他又是一愕,摇摇头,就出去了。
他大约以为我已疯了吧。
我竟然没有死掉,也许是上天因为我最后的一点慈悲心放过了我吧。
无论剩余的生命有多少,我会好好珍惜。
出院后,我会把这一切写成小说,哪怕有没有人相信,我会完成我的博士论文,我会谈恋爱,我也一定会去一处地方看看:本能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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