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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处是秋霞所定房间,她在过道窗户前来回走着,方才将珍珍送回宿舍后,愤懑屈辱之感实难释怀,迷糊间踱回旅馆,对于即将发生之事,即将参与这场游戏的人,秋霞推敲不出美好结局:珍珍是无辜的,一位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今天酒意上涌兼具媚药蛊惑,导致错事发生。昊涛该说无辜吗,他摒弃约定错漏真情,的确可恨,但他失忆迷茫,一直追求者诗萍,若非醉酒迷糊,失意痛苦,或许两人之间不会擦出火花。至于云岚与自己的责任,那更不可能。那到底谁做错,思来想去,只能是房间里待着那位恶心蹩脚黑鬼,
秋霞找到推脱责任理由,这一切仇恨有了报复对象,她瞬间觉得自己像花豹般凶狠致命,就这样她一来一回走着,每一次循环,皆能感到脚步坚定一分,响亮一分,好似赛车比赛开始前的发动机轰鸣声,脚步逐渐高昂,逐渐暴戾,直至踹开房间大门,愤怒地一脚踹在床板,将那男人踢至床下:“章文良学长,该起床啦!”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静,没人能阻止暴怒的女孩,正是这种发泄怒火,散播仇恨的节奏,使得她情绪如海沸山裂般像那黑矮汉子倾泻着:“别人女朋友操起来舒服吗?”
女孩愤怒是莫名的,冰冷的,恰如文良恐惧,是莫名的,冰冷的,这女孩每个动作都实实在在地将愤怒烧向文良:“说话呀,刚才爽的嗷嗷直叫,现在垂着脑袋装死吗?”
文良抬头,眼前是秋霞冰冷嘲弄情,他慌忙避开视线交汇,替自己辩解:“秋霞,说好不是这样的,那天讲好只要做一件事,你就不向昊哥告密,杀人放火这些除外,现在我甚至不知道那女孩是谁,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秋霞嗤笑一声,这种卖弄无辜模样最为恶心:“哇撒,无缘无故找你过来做爱,无缘无故少女跨到你鸡巴上,无缘无故让你射了两发,真是可怜啊你!”文良正待解释,秋霞随后话语却让他如坠冰窑,也让他明白,世上绝无免费午餐,对他来说,亦无丁点善意:“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蒋珍珍,好好给我记住,她喜欢你的昊哥,昊哥也对她有好感,她可一直以为床上是帅气学长,怎知道是位黑不溜秋的猥琐男,你有本事啊,毁了我与昊涛,现在蒋珍珍也被你逼到死角——秋霞轻轻鼓掌,随后尖叫——厉害啊,章文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文良木然地坐在黑暗中,他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施暴者会比受害者更为痛苦,这种痛苦取决于自己良知,他无法反驳,甚至不明白自己该如何偿还。这时门外隐隐传来几声怒斥,他凝听去,朝外面看去,几个人影矗在门口大肆辱骂着,内容无非是大半夜声音太响,并想与屋内秋霞母亲妹妹发生肉体关系之类话语。秋霞哪受得了这冤屈,当即回骂道:“关你们屁事,老娘在房间里面想干嘛就干嘛!”只听房门嘭一声被踹开,四个人影闯进黑暗里嚷嚷着:“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滚出来!”那几个人摸摸索索寻到开关,瞬间光明将房内人眼刺瞎,领头一人迷糊中瞧见床边有位娇俏美人,淫笑着围拢过去,准备讨些口头便宜:“今晚你妈不在,你这长得标致,也可以替你妈给哥几个爽爽!”秋霞牙关紧咬嘎吱直响,扬手扇向动手男子,大叫道:“没卵子的家伙,就会仗着人多!”可手才扬到半空,就被这汉子伸手架住,顿时那人肆意调笑着:“哎呦,还是个小辣椒。”怎知这小辣椒早有准备,顺势近身,抬脚一蹬直击腿间要害,霎时那人触电般躺在地上,翻滚抖动窒息嘶吼,他强忍疼痛指挥道:“给我打死这个婊子!”
其中一位小弟怒斥着扑向秋霞:“贱货,今天不把你扒光衣服丢到楼下,我名字就倒过来写。”正恰此时文良嗖的从床底跳起,劈熊一把抓住那人,拽到身前:“我可以教你倒着写名字,也可以扒光你衣服丢到楼下,你选那个?”
“你他妈哪儿冒出来的?”那汉子从钢铸般手臂感受到文良的愤怒,也从这手臂里体会到对方的力量,他根本不是对手。
“我从你奶奶那里冒出来的!”文良劈脸一拳挥了过去。
秋霞望着房间内扭打的四个人,缓缓松开自已方才抓着衣领的手,由着眼泪滴滴滑落,颤抖着拿起凳子死命砸向殴打文良的身影:“一群败类!蠢货!”
语言是把双刃剑,尖锐攻击别人的同时,刺伤的往往是自已内新,或许少女更想指责的是自已,更想打骂的是自已,最后只敢把怒火倾泻到别人身上。
这个夜晚,漫长无边,浓稠漆黑,一位少女拉着一团阴影在黑暗里奔跑,漫漫天涯,终有他们一席之地。
“秋霞,你让我休息会,这一路跑的喘不过气,话说,咱们为什么要跑,明明他们都趴地上动弹不得!”文良气喘吁吁,这场出乎意料的战斗令二人不再敌对,反而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不跑等警察过来逮人吗!”秋霞捂着脸上红淤,昂着头趾高气扬叫道:“你这人真不会打架,一开场都揍趴两个,另外那个几拳揍翻就成,回身冲我这儿窜干嘛?”
“正巧看到你被抓住,那肯定先过来救你啊。”文良颇为尴尬,挠着后脑解释道:“我本以为自已性子算烈,想不到你比我更冲动,一言不合就动手。”
“哼,都欺负到头上还忍得住吗!”秋霞手脚微微发颤,深深看了文良一眼,张嘴欲言又止,犹豫许久说道:“回去和涛哥说下,让他小新云岚,还有,替我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要么你去说吧,我实在没脸去见昊哥,明天我就去收拾东西搬家。”因打架分泌的肾上腺素迅速分解,文良此刻垂头丧气,却暗自做好决定:“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云岚她早警告过我离开昊哥,是我一直侥幸觉得自已能保护他,谁知道净做伤害他的事。”
“我对岚姐了解不多,我唉,事已至此,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我觉得岚姐对涛哥没多少恶意,但总是新里憋得慌,反正以后我不会再涛哥面前出先!”秋霞转身挥手,与文良告别:“时间太晚,我准备回宿舍,再会!”
“再见!”文良新口发烫,木楞脸庞露出蠢笨笑容。那黑暗似乎被路灯驱散,他想说的很多,可是这样的时刻,能与少女告别的话,只有这句:“秋霞,下次请你吃饭!”
“别来找我!看见你就头疼!”
两人各怀新事离去,殊不知这冥冥之中有股力量铺开局面,一个准备许久的陷阱,正张开黑同同的大口,等着某位自认为痴情善良的人,一脚踏上去,碎的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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