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柱前是一个由木板搭起的监斩台,一个桌子铺着黄布,上面供奉着一把三尺长剑。簌簌晨风里,每个从荣府中押过来的男人,都被绑在柱子上。女人在刑场的另一边看着即将开始的行刑,所有人像幽魂一样,面无表情,眼里满是恐惧的死灰,机械地任由兵士摆布。
映梅心中冰冷一片。看着兰儿用小胳膊徒劳地摆脱兵士的捆绑,像被顽童捏住翅膀的蜻蜓,徒劳挣扎,让人看了心疼不已。他惊惶地哭喊着,眼睛急切地寻找大嫂,蚊子一样的声音反复的喊着“娘,我疼……娘,我难受……
二嫂去了哪里?他们没有抓住她,她跑掉了,太好了。
兵士们都面无表情,像是锅炉在冷眼看着将要烹炸的鱼。
江童端坐在监斩台前,望着台下的的荣适一家,冷酷的表情下正汹涌着波澜。前一段时间,暗潮汹涌,人心不稳。今天过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这都是他江童的功劳,此役之后,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将超过宰相,如果再煽风点火一番,皇帝会对魏王也有顾忌,那他就会是周祯身边的第一人了。
映梅正恍惚间,忽听礼炮震天响了三声,一个士兵声嘶力竭的高喊:“行刑-----”刽子手齐刷刷举----.C()m----起刑刀,晨曦下刀光寒彻人心,一阵清晰的快刀割肉的扑哧声响过,十几个球体咕噜噜的滚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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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看似雕栏玉砌,艳雅明伦,每日茶韵氤然,丝竹不绝。这里的人多是明眸皓齿的女子,着绸披锦,但其实是个藏污纳垢的华丽之地。连每日端茶倒水的月儿,烧柴做饭的梁妈都从心里鄙夷这个地方。
因为这个地方是贱籍之人聚集的地方,他们都是这个社会最贱的人,即使再华丽明艳,终究还是让人不齿的*,任人玩弄凌辱、强颜卖笑的*。
如今,荣适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一个儿媳两个女儿,以及其两个弟弟家的女眷总共三十四人被刑车拉到这里,女人们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一个个互相看着,都紧张的咬着银牙,不知道怎幺办,嘴唇都被咬出血来。教坊司司政吩咐差官,摆张桌子,准备造册入籍。
一个差官看见大夫人年近五旬,用手扒拉扒拉牙齿和头发,喊了一声:“三等贱婢一名,着送惜薪处。”
另一个诡笑着:“嘿,这老娘们还有点姿色,送去劈柴做饭可惜了点吧?”
“嗬嗬,你还有这癖好呢,那先送你房里,享用玩了随便扔个地儿吧!”
大夫人面如死灰,对天一声长叹:“老爷,慢点走,妾身去找你了!”
嘴里含着微笑,猛的一头向地上撞去,头正撞到石阶的一角,当时毙命。
坊政擦擦汗,看着狼藉的地上斑斑血迹,想想今天晦气的经历,不禁十分气恼,挥挥手,“来人,赶紧把地上弄干净,把门闭上。今日不纳客了。”
然后胡乱翻翻册页,“平时都是怎幺取名阿。”
“回大人,入籍之人,入我坊籍,即须除其名姓,由坊政赐名,通常要后缀一奴字。”
荣氏小姐都有个原名就起名叫竹奴、梅奴吧,他那儿媳就叫倩奴,都给我看好了,怎幺调教都可以,就是不能再弄死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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