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雨声,将拉弓的声音几乎全部掩盖。来人也都是老手,恐怕也是远远下马,轻手轻脚的就摸到了眼前。在人还来不及转念的时候,这箭雨已经泼了过来!
王蒙沥血枪一抖,枪缨展动,仿佛如一个血红的圆球。每根枪缨,在这一刻都似乎全部绽开直立!
他遮护的范围极大也主要是冲着下三路遮护,他们身上都有披甲。厚重战袍沾水之后,也能起着防护作用。更别说下雨天气,弓弦弓身吸饱了水汽,要比平常软上三分,射中披甲战士,基本就只能听个响。可是出来哨探,就没给战马披甲。万一折了坐骑,到时候跑都跑不掉!
袭来箭雨,也是冲着战马的居多。就听见仆仆仆响声连连,十几支羽箭几乎都被打掉。这个时候绷紧了经的那些禁军士卒也反应了过来,纷纷遮护着自己坐骑。有的人撒手就还了一箭,接着丢弓拔刀执槊。
对射不过短短持续了一瞬,激烈地杀伐声便从两侧山峦上同时响起,震耳欲聋地呐喊声中,无数地敌军像蚂蚁般从峡谷两侧地山峦上冒了出来,倏忽之间,无数支箭从山峦上攒射而下,数百支锋利地狼牙箭向着官军骑阵呼啸而来,冰冷地箭簇射穿了空气,发出刺耳地尖啸,箭尾地翎羽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模糊地轨迹,仿佛饿狼狰狞地獠牙,恶狠狠地咬来。
两支锋利地狼牙箭几乎是贴着王蒙地耳朵掠过.箭尾地翎羽竟刮得他隐隐生疼,他身后,三十余骑将士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倒毙在冰冷地雨水中,“不好,中埋伏了,撤,快撤!”
连绵不绝地破空声中,又一轮疾射转瞬而至,这一次竟是投枪!两百余支蓄满杀意地投枪恶狠狠地扎进了禁军骑阵中,刚才还凭坚甲支撑的禁军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和战马地悲嘶声顷刻间响成一片,百余骑兵哀嚎着栽落马下。
对面也传来了呼喊声音,马蹄声也越来越响。射来羽箭突然骤然而停。似乎连带得一直缓缓卷动的雨雾也停了下。紧接着就看见数骑面目狰狞的甲士,就从雨雾那头,突然显出了身形!
对面甲士,同样人人披甲。盔甲外面正是绿林军的青色战袍。
但王蒙队伍中不知道是哪个久在行伍之中老卒,冒出了一声呼喊:“马元奎!他们是西凉军”
雨雾那头,马元奎暗骂一声,那幺快就就被认了出来,也罢!本就没想过要留活口。大喝一声,带着麾下西凉铁骑,直冲王蒙而去,并将流星锤从左臂上哗啦啦地甩了下来,右手执住铁链甩甩一挥,沉重地流星锤以他地右手为圆心,呼啸着旋转起来,锤上锋利地狼牙钉在空中划出一圈圈圆形地黝黑轨迹、摄人心魂。
王蒙也猛的大喝一声:“可真是马元奎,想造反吗?”这吼声只震得山鸣答应,压住了所有一切声响。连里面冲来的几名甲士,似乎都被这吼声震得一滞!
吼声中,王蒙已经猛的一夹马腹,直迎上去。狂乱地马蹄声中,两支狂飙疾进地骑军终于无可阻挡地、狠狠地撞在一起,兵刃互击、战马悲嘶、铁蹄翻腾、血雨伴随断肢残躯漫天飞舞.骑战地惨烈瞬间绽放,犹如放飞地烟花璀璨出夺目地光华,那滴血地华丽。
山谷当中,一片扑通扑通的沉闷尸身落地声音,有的人没死得透了,落地被马在泥泞当中拖行,又被惊马踩过,只是惨叫。不过咽喉给开了一个口子,惨叫声音也变成了漏气的声音,还伴随着血雾从咽喉破口喷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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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满满都是铁豹骑和西凉骑的尸首,有的一层层的堆叠着,被战马践踏得有如烂泥,什幺样的死状都有,各色各样的兵刃甲胄,抛弃得到处都是,黑红的血痕,被雨水扯得一丝丝一缕缕,失却了主人的辽人战马,在战场上踟蹰独行,找到了主人尸首,只是不住的用马鼻子去翻拱,偶尔发出一声嘶鸣,却是凄惨已极。
王蒙带的小队铁豹骑,竟是全军尽没,西凉军堵住了山谷两头,从两侧山峦上用劲弩投抢猛射,铁豹骑冒死突围,居然一度攻上了一侧山头,但旋即又被围住杀散。
身着绿林军服的西凉军都在尸堆当中翻翻拣拣,看着受伤的禁军就补上一刀,惨叫声长长短短的响起。
最后一名军校对着马元奎说:“将军,没找到王蒙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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