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没有,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去收拾他。」
「知道了,萱诗妈妈 …对我最…好啊!」
「好了,你们玩儿吧,我去泡脚。」李萱诗知道不能再多说了。
「萱诗妈妈 ,再见!」「再见!」
左京收回电话道:「妈 ,拜拜!」
李萱诗啐了一口,在电话里小声娇嗔道:「外面不安全,早点回家弄去。」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红着脸继续翻看照片。
另一头的左京瞬间呆住了,没想到还是被妈妈给听出来了。下身停止了耸动,前面撅着俏臀的白颖却受不了,主动地迎合晃动起来……
尽管是隔着电话,但李萱诗还是发觉出那端的异样。羞愤地啐了一口,感慨现在的年青人胆子太大,玩儿的太花,也暗恼自己这通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第二天上午,左二左三带着钱前往了医院。通过查询,很顺利地见到卧病在床的郝小天及陪护的郝江化,聊了聊病情 ,给留下了五百元钱,言明是替李夫人给的。
回来后,左二返还给了李萱诗一千五。她是看郝家父子生厌,所以没有将钱全给,李萱诗哭笑不得,也没说什么。
晚上,左京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将郝江化的境遇说了一点,她觉得他们父子太可怜,想要亲自出面去探看,想要再多给点钱,帮着想想办法…左京听后沉吟良久未置可否。
见左京挂断电话沉思不语,一旁的白颖询问什么事,左京便将母亲的话如实转告。
白颖听后眼圈一红,险些落泪,念叨着他们父子太可怜了。左京见状,怜爱地将她搂在怀里不断安慰,想了想道:「要不,咱们周末去长沙,跟我妈一起去看看,顺便给捐点钱?」,白颖欣然同意,买了两人的往返机票。于是左京忙给母亲打去电话,说白颖听说之后也非常可怜郝家父子,想要明天乘机前去探望。李萱诗听后很是欣慰连声称好,暗道儿媳同自己一样心善,知道他们时间紧迫,也就不再计较他们是乘飞机还是乘火车。
第二天恰好是周六,左京二人起早赶飞机,中午便到了长沙黄花机场。下了机有左三开车接机,载着李萱诗三人直奔医院。有左三带路,很顺利地就到了病房前。
因为好心的记者帮着垫钱忙前忙后,郝小天才住进了医院。四人间病房都住满了病人,里面有些拥挤 ,还好有好心的病友家属帮忙照顾一二,郝江化白天多数时间就紧守在病房外随叫随到,而晚上他就在走廊里打地铺对付。
左三带着李萱诗她们到了病房门前道:「夫人,这儿就是他们的病房。」左三上前开了道门缝向里张望,只看到郝小天还在病床上熟睡,并未见到郝江化。
「孩子在睡觉,我们进去吗?」侧身让李萱诗观瞧。
李萱诗看了一眼,道:「孩子在睡,别进去打扰了,嗯,他爸呢?没在这儿护理吗?」除了了解病情 ,还要送温暖,见不到人,岂不白跑一趟。
左三眼尖,扭头看向旁边,向不远处走了过去,见郝江化坐在那蓝色塑料椅上打着盹儿,斜歪着身子,一条腿还翘起踩踏着另一个椅面上。两只胳膊张开搭拉在椅背后。
「喂,郝叔,郝叔!」左三唤道,见他没醒,抬腿用鞋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鞋,然后退后两步。
郝江化被碰醒,迷了登地睁开眼,抬手抹了下嘴,吸溜吸溜两声,把淌在嘴边的口水美味地咽入喉中 。定睛一看,面前的女子有点眼生:「你是?呃…」一边问一边将腿搬了下来,想要站起。不知是腿有点僵硬 ,还是踩在地面的浓痰上有点打滑,差一点摔倒,还好是扶着椅子。
「郝叔,我,前两天,我来看过您啊,而且还替我们夫人给了您五百元钱,有印象吗?」左三提醒道。
「啊!是你啊,想起来了,哎,看我这臭记性 ,该死 !真该死 !」说着抬手照着自己的脸颊扇了两三下,力道不大,但也能听到清脆的声响。
「没事儿,郝叔,今天我们夫人和老板特意来看您来了。快,跟我过来吧。」左三忙向另一边指引。 郝江化抬眼看去,见到李萱诗三人,当场石化。母狗眼圆睁,鲇鱼嘴张大,下巴好玄没惊掉。眼睛直勾勾地落在了李萱诗身上。
「你,你,你,你是,左夫人!」擅抖的声音,激动的心情无法掩饰。
本是微笑的李萱诗被人如此紧盯着,感觉很不舒服,怼了旁边的儿子一下。左京知道,母亲这是催着让自己出面呢。不只母亲这样,连白颖也是一样,自己反应慢了就会被掐。"咳,郝叔,你好!"左京上前两步,挡在了母亲的前面。
「呃…哦,你是?…」视线被阻隔心中暗恼,但郝江化看着面前的大帅哥,心头竟没来由地有些惧怕。仔细端详面容,马上联想道:「你是左主任的儿子?!」
「哈哈,郝叔果然好记性 ,对,我是他老人家的儿子,我叫左京。」左京盯着郝江化的眼睛朗声笑道。
眼见郝江化额头竟冒新汗,目光躲闪,左京也不在意。然后自顾自地介绍到:「郝叔,这是我妈 ,你们以前见过的,这是白颖,我爱人。」
「郝大哥」,「郝叔」两道如天籁般的声音在左京身后响起。
郝江化巡着声音看过去,惊的啊了一声,忙点头避开目光,不敢直视两位大美女,「左夫…呃…大夫人好!小夫人好!」郝江化张口发现两位都是左夫人,急中生智只好用『大小』来区分,这已是他脑子超常发挥的极限了。因为郝江化已被惊到了,魂牵梦萦的李萱诗已是美艳无双,哪想到依在左京身后只露出大半身子的年轻女子竟也是人间绝色 。面对两大绝色 ,他恨不得捏在手里含在口里,可是有座大山横亘在面前,尤其是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神,仿佛来自地狱里恶魔的召唤,吓得他蓬勃怒放的色心早都灰飞烟灭不知所踪。
李萱诗看着有点不知措的郝江化,微笑道:「郝大哥你好,我们是看到报纸上的消息过来探望,尤其是我儿子他们,特地从北京赶过来,看看这里有什么能帮得到你的。现在孩子病情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李萱诗本就在组织部门工作过,不说是长袖善舞,待人接物却也落落大方。
感受到李萱诗春风化雨般的温情 ,郝江化忙道:「小天他…他总是反复发烧,身体虚弱。大夫怀疑是白血病,但检查结果还没有最终确认。走,我领你们进去看看吧。」说着就要带大家去病房里。
还没等左京阻止,身后的白颖说道:「还是不要进去了。妈 ,孩子的免疫系统可能已被破坏,容易受到感染,咱们最好还是不要给大夫添麻烦,病情问大夫更好些。」
「好,颖颖说的对,郝大哥,我们就先不进去了。京京,咱们去问大夫吧。」
「我领你们去!」郝江化忙道。
白颖道:「妈 ,不用他们去,我能找到的,跟我走吧。」说完挽着李萱诗向护士站走去,左三在后面紧随。李萱诗轻捏了一下白颖小手,两人相视抿嘴偷笑。
看美人远去,嗯了下口水 ,郝江化还要跟着,却被左京给拦住了。
「郝叔放心,我媳妇儿是学医的,能问得清。走,多年不见,咱们去坐着等会儿。」说完拽着郝江化向一旁的椅子走去。
郝江化不舍地跟着左京走,见左京要坐,赶忙又紧走几步跑到前面,抬手用袖子将坐椅擦了两遍,恭恭敬敬地笑道:「大少爷,您坐!」
左京坐下,看着还在含胸谄笑的郝江化亲切道:「哎,什么大少爷啊,叫我小左就行。来,郝叔,你也坐呀!」
「哎!好,好。」郝江化赶紧很听话地凑过来坐下,但没敢紧挨着左京坐,而是隔了一个空位,侧向着左京陪着笑,微微低头侧脸不敢直视。
「郝叔,我记得你以前也在化肥厂上班,好象和我爸还是同事,是吧。」左京微笑道。
「大少爷,我是在化肥厂上班,但我和左…我和您二叔是同事,我们俩是一个分厂的好兄弟 。」看到左京凌厉的眼神,郝江化没敢直呼左宇恒的名字。
左京也懒得再纠正『大少爷』这称呼,笑道:「郝叔,我听说,很多年前,你们一家三口还去过我家。可那时候…这孩子怎么?…」
郝江化闻言眼里放光,十多年前跪拜左主任夫妻的那一幕,时常浮现在脑海。转而想起了郝家的种种过往,他又神色黯然低头不语。
左京见状,安慰道:「不好意思,郝叔,不方便说的可以不说。主要是想多了解一些实情 ,会帮着你们进行宣传,希望能有更多善良的人来帮助你,众人拾柴火焰高么。这次,若不是在报纸上看到了咱们在一起的画面,我们也不可能联系上你,是不是?」
「啊!?报纸上的那人…是你啊!」郝江化大吃一惊,报社的记者正是拍到自己在天桥乞讨的画面,才大发善心,替自己宣传求助,给自己垫资就医。
后来他也看过报纸,感谢记者替他宣传,但绝没想到当时自己磕头的恩人,好巧不巧竟然就是左宇轩的儿子。当时是感动的无体投地,现在听左京聊起来,脸上的一丝丝尴尬一闪而过。不过落迫至此,哪还顾及脸面,忙起身又要下跪道谢,却被左京伸手压住肩头,根本动不了。
郝江化心中大吃一惊。自幼猎户世家出身的郝江化,身手并不弱,自忖与两三个棒小伙子对阵也不会轻易落于下风。别看他个头矮小身材单薄,但也有把子力气,没想到左京仅一只手随便搭在肩上他竟挣站不起来,郝江化不禁对左京的惧怕又增加几分。
「郝叔,先不用客气,正因为你有着淳朴老实,知恩图报的本性 ,我相信大家都会乐于帮助你们父子的,将来宣传时也要尽量从这方面入手。你先讲讲这些年你的经历吧,越细致越好,我好帮你提取一些能吸引人感动人的事迹。嗯,到时候我会找好心的记者,让他帮忙多采集些素材,咱们多筹点钱,尽早将孩子的病给治好。」说完,左京竟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笔记本,提笔看向郝江化。
郝江化见左京说话间便郑重其事地准备记录,很意外,也非常感动。为了给儿子治病,便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好在病房里并没呼唤,而左三陪着李萱诗白颖坐在远处耐心等待。
郝江化整整讲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告一段落。
左京回头向远处的白颖等人挥了挥手,三女这才走过来,郝江化忍不住又直勾勾地看向美女们,却见左京竟一转头盯着自己,吓的他很懂事地微微低头不敢直视走过来的李萱诗等人。
白颖从挎包里掏出个牛皮纸包交给左京。左京对郝江化笑道:「郝叔,这里是两万元钱,你要收好。」
郝江化受宠若惊,接过钱又跪在左京面前磕头道谢,并不时地转向李萱诗等人磕头反复谢道:「谢谢大夫人…谢谢小夫人…」连并着给一旁拍照的左三也磕了好几个头。
李萱诗示意左京快点将郝江化扶起。白颖则俏手放在口边嘱咐道:「郝叔,这两万元钱,不出意外可以支撑两个月医药费,你要节省着点花。刚才我们询问过大夫了,小天的症状极不稳定,疑似是白血病,暂时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维持着,你们有可能还要多住一段时间医院,要精心护理。等有办法时,大夫自然会通知你。」
左京一家盛情探望,把郝江化感动的老泪纵横,还想跪地磕头道谢,却被左京强行拽起。
见事已办完,左京拦住想要送行的郝江化后和李萱诗等人告辞离去。
回去时接上岑箐青,又买了些食材,准备晚饭。喊来二婶和佳琪及宇祥两口子在李萱诗这里同桌吃饭。过年时吴彤回村未能同席 ,这也是白颖第一次见到吴彤,立刻被这个秀气内敛的小女生所吸引。白颖和佳琪一左一右把吴彤夹在中间,照顾的很好。而吴彤见到白颖也惊为天人,暗道难怪李阿姨常说,只有白颖才能配得上左京哥。
晚饭稍坐不久,众人各自回家,惟岑箐青赖在萱诗姐这儿不走。她知道晚上左京肯定会给李萱诗洗脚做足底,她好能借借光做个足底。
左京一边给李萱诗做足底的时候一边将下午在郝江化那里听来的一些事情 ,讲给她们听。
听完之后,三个大美人儿纷纷擦眼抹泪,直呼可怜。尤其是岑箐青,听不得这些个糟心事儿,幸好没有亲眼目睹郝家父子,否则定会哭成泪儿人,嚷嚷着要给李萱诗二百块钱,替她捐了去。李萱诗嗔道:「颖颖今天给了两万,就代表了咱们左家人给的了,你的心意也算是包含在内 ,不用单独再给。」岑箐青听言才作罢。
不过替郝家父子伤心之余,白颖嘟囔道,说郝江化的面相有点难看,如果他儿子长的象他一样的话,就不太讨喜了。
李萱诗闻言纠正道:「颖颖,虽然郝江化的长相有些…那样,但咱们不能以貌取人,只要他老实本分,心地良善,同样值得我们尊敬,不能轻视,更不能歧视。」见白颖一吐小舌 ,又微笑道:「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和白颖的观点一样。郝江化似乎有些不修边幅,不太注重个人卫生…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说着和白颖两人对视,无奈地摇头苦笑。白天两人开始还觉得左三用鞋碰醒郝江化有些失礼,后来离的稍近,两人才了解其实奥秘,闻到郝江化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所以她们都刻意地与郝江化保持距离。
当时左京也早就看出两人的窘境,心中暗笑故作不知。现在见她们忍不住提到了,不禁笑了起来。白颖见到恼道:「你还笑,哼,要不是你洗了澡,我们能让你进屋?」
李萱诗也笑道:「今天也够难为京京的了,陪着人家聊了那么久。」接着道:「明早京京你再去趟医院,带着郝江化去买两身衣服。嗯,顺便带他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收拾的利索些。」郝江化身上的浓重的异味,爱干净的李萱诗实在是受不了。
左京点头称是,帮着郝江化解释并保证道:「是,郝叔也爱干净,只是守在医院顾不过来,没时间收拾个人卫生,明天我去帮他,保证给他弄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第二天,左京早早地就赶到了医院,嘱咐护士及病友帮忙照顾下郝小天,他带着郝江化去理发洗澡。
这可把病友们一个个都乐坏了。就因为郝江化不讲卫生成天脏兮兮的,同病房的患者和家属鄙视的同时也都老受罪了,所以后来宁愿帮着郝江化照看孩子,也要让他守在病房外,连护士都支持让郝江化没事时尽量少进病房,防止孩子感染。
要说左京对郝江化是相当好,带着郝江化,从里到外买了三套衣服,两双皮鞋,三十双袜子,一条腰带,而且左京还给郝江化买了部手机,知道郝叔不认字,给他买的是部老年机。在洗浴中心给他理发洗澡,换上全新行头后,左京满意地给郝江化拍了两张照片传给妈妈和白颖。打车又将他送到医院,左京才回家交差。中午,两位妈妈和左白一起吃完饭,开车将他们送到机场。看着小夫妻在视野里消失不见,李萱诗神态转为黯然,如果不是担心飞机出意外,她真希望儿子每周都能回来一趟。
后来,李萱诗又带着左三去医院探望了一回,之后就再也没去。恢复了常态的郝江化又守在病房外,天天昐着能见到李萱诗,可他始终也没能如愿。反倒是左家少爷时常打来电话,嘘寒问暖,探问病情 。郝江化很感激,『左家人真好,全都是好人!待自己胜过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