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饭点,几人开车出去吃饭。此时街上饭店开业的并不多,也没什么过多的选择,四人随便找了家饭店简单吃了点,又打包一些饭菜回去。
下午又聊了会儿天各自进房间歇息。李萱诗在主卧,岑箐青在她的房间,左京白颖也各找个小屋休息。
左京刚刚躺下,手机就来了条短信,‘在干嘛!?’左京连忙起身过去,推开了白颖的房门。他知道白颖也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
进了屋,左也躺到了双人床上。上午来时就先将各自的被褥搭外面晾晒,先在躺上去倒十分干爽。白颖并没有盖被,就很随意地躺在床上,见左京上来,腾出些地方给他,然后偎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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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没有困意,但也没兴致聊天,只是静静地互相依偎着。
白颖碰了左京一下道:“刚才…刚才我在擦拭你的小屋时,发先之前的那几个信封少了几个。”
“信封?…信封?!啊!对呀!”刚躺下的左京腾地一下就又坐起,一拍脑门子,想起来信的事。几年前他和白颖在自已屋里曾发先过那几个信封和信,没有动。后来自已去爸爸公司,临走时爸爸还特意跟自已说有文件在信封里,不让自已动。在父亲需要的时候取回去,叮嘱要当着妈妈的面打开!当时就在想父亲说的文件应该就是小屋里发先的那封信。今天回来暏物思人,只顾着感怀,一时忘记了这事,幸好白颖提醒,左京登时想了起来。
左京连忙站起,想了想带着歉意地对一并坐起的白颖说道:“我爸曾说过,那封信要当着妈妈的面打开…”
白颖立马明白何意,点了点头,没有跟左京出去。既然是左伯伯留给母子二人的信,自已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微笑着跟左京示意一下,她又躺回床上去。
左京出来,走到妈妈的房间,轻轻敲了两下。
李萱诗并没有睡,仍在翻看着影集凄然落泪。听到敲门声,忙将影集收好说声‘进来吧’,见推门而入的正是宝贝儿子,问道:“京京,什么事?”刚才明明都去休息,却跟来找自已,一定是有事。
“妈,你又…”左京进来就见到妈妈双眼痛红,肯定是又刚刚哭过。
“我没事,你怎么不去休息。”李萱诗揉了下眼睛说道。
“妈,我想起件事。我爸曾说过,他给我留了封信,爸爸还曾特意交代过,让我当着你的面打开。”
“信?!我怎么不知道?信在哪儿呢?”李萱诗有些诧异。左宇轩故去的太突然,走时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剩下生前遗物,先在还一动未动。突然听左京说丈夫曾留下信件,她既意外又激动。
面对母亲的询问左京也不好回复,对母亲道:“信应该还在我的书桌上,我也从来没动过。几年前爸爸曾提过一次,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我去给你拿过来?”
“不,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李萱诗说完穿鞋站起,和左京一起往外走。
母子二人来到了左京曾经的小屋。因为小床已经不适合他,左京睡在别的房间,所以刚才一时没想起来信件的事,幸好白颖及时提醒。
“妈,你坐这儿,我找一下。”左京随手在小书架上翻找。
李萱诗并没有坐,而是静静地看着。果然,左京从几本书中间抽出四五个信封。
左京将信封摊开在书桌上,只有一个是鼓鼓囊囊的,其余几个都是空的。信封上仍然写着‘左宇轩收’的字样。不过,左京已知父亲不会再收…左京伤感地又要泪目。
当着母亲的面,小新翼翼地撕开封口,生怕弄坏里面的信瓤,左京的手指都激动地有点颤抖。
左京从里面抽出折叠的信件,没想到里面竟是两个信件,都是几张纸叠好用曲别针夹着,一个厚一点的上面写着‘京京’,另一个外面写着‘萱诗’。
母子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是左宇轩给妻儿分别留下的信件,两人都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自从有了电脑和手机,哪有人还写纸质信件,而丈夫(父亲)写给自已的信件就在眼前,母子二人都感觉到这份情意的厚重,谁也不敢先行伸手去打开…
左京稳了稳激动的情绪,扶着李萱诗道:“妈,你先来床这儿吧,坐着看好一些。”他怕母亲有意外,搀着她到了小床上坐定,并将那写着母亲名字的信纸递给了母亲。
而左京则坐在书桌前,拿起了父亲写给自已的信。转头望向母亲,发先母亲也在看着他。从对视的目光中,两人仿佛互相得到了鼓励一般,才各自激动地打开自已的信件……
左京走后,白颖并没有躺下。她新里仿佛有种预感,总感觉似乎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当初是她第一次来大宅时发先的信件,那时她就感觉到左伯伯留下的信件不太正常,事隔几年,本都已经有些淡忘,不过今天擦拭时,她再次发现信件…如今她简直不敢相信,那里面不会真的是左伯伯留下的遗言吧?……
白颖正在胡思乱想坐立不安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李萱诗的哭嚎声。惊的白颖暴起,她连忙出来循声跑了过去。推开门白颖瞬间就愣住了,只见左京的小屋内,萱诗妈妈正斜卧在小床上捂着脸失声痛哭,地上还散落着几页信纸;左京虽也在屋内,不过他并没有过去安慰母亲,而是坐在书桌前,仍在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信件并皱着眉,竟对母亲的哀号无动于衷。
白颖还在愣神的时候,岑箐青也赶了过来。
“小白,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进去?”岑箐青看到站在门口的白颖问到,见白颖没说话也没动,她就急着想往里挤。
这时候,左京突然转过头,看了白颖一眼,然后又继续看着他手里的信件。
白颖立刻心领神会,拽住了要往里去的岑箐青道:“岑姨,他们没事,我们在外面等着吧。”说完将岑箐青拉出来,并关上了房门。
两个人就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苦等着,过了二十多分钟哭声渐小,隐约听到里面有对话声,也听不清说了什么,又过了十多分钟,李萱诗的哭声渐止。岑箐青中途几次想要进屋去劝慰,却都被白颖给拦住了,说有左京在屋里,萱诗妈妈绝不会有事。
正在两人等得急不可耐时,小屋的房门被打开,二人忙起身凑上去察看。
只见左京开门后又返身回屋走向床边,此时的李萱诗已经不再哭泣,而是斜依着昏睡在床上。地上散落的纸张和桌上的纸张都已不见,分明是被左京收好。
“送她回屋。”左京跟两人示意,俯身张开双臂打横将妈妈轻轻抱起。左京抱着妈妈,两女急忙在前面引路开门,将李萱诗送回她的卧房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让她安睡。左京和白颖轻轻退出门外,而岑箐青不放心,躺在床畔另一侧守着萱诗姐。
晚上,左京热好了饭菜,进屋见妈妈仍然睡的昏沉,便没有叫醒她,而是叫上干妈三人一起吃饭。
三人静静地着饭,眼看马上就要吃完了,岑箐青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京京,你妈今天这是怎么了,下午哭的那么厉害!”李萱诗已经有些日子没这样放声痛哭,今天哭的有些不太寻常。
左京看了眼干妈和白颖,不紧不慢地给岑箐青夹了口清菜,又给白颖夹了一筷子,缓缓说道:“没什么,是我爸留下了一封信,我妈看完之后有些激动…不过,挺好…这样挺好…”顿了一下继续平静地道:“干妈以后可放心了,我妈可能很快就会好起来,不会再……不会再让人担心…”
“是啊,那可太好了!”岑箐青眼睛一亮,她没想到宇轩哥会留信,更没想到留信的效果会这么神奇。一旁的白颖虽早就有点猜测,但也没想到左伯伯信件的作用会这么大。她们都没有追问信件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两人都知道不该打听的尽量少打听,尽管两人都想知道。
晚上,岑箐青守着李萱诗。
左京并没有回屋睡,也没有去白颖的房间。而是在他的小屋,坐在凳子上,仔细地品读着父亲给他的留言。
是的,留言他还没有看完,下午刚看了一两页,就被母亲的哭声打断。不过,他强忍着没有去劝慰。而是静静地守在旁边,小心防备着,只要保证妈妈不出意外,哭一哭将悲伤的情绪释放出来未尝不是件好事。在阻止了白颖她们进入后,左京就放下自己手里的信件,走到床边,看着号淘大哭的母亲,左京心疼的不得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弯腰拾起地上的散落的信件,整理一下,没有母亲的允许,他是不会偷看的。“妈,信,看完了吗?我给你收起来吧。”说完左京就要将母亲的信叠起收好。
闻言李萱诗一边哭着一边说到:“里面也有你的事,你看完再收起来吧。”左京没有意外,给母亲的信里与自己有关联。想想也没什么,就象给自己的信里,也有很多妈妈的事。
左京把凳子搬到床边,当着母亲的面,一目十行,简单地看了一遍,心中感慨无限。左京自以为他和白颖的爱情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天作之合,没想到自己父母之间的爱情才更加的情深意浓,历经坎坷,情比金坚,他们的爱甚至可以用伟大来形容……
左京将信放在一边,伸手擦拭母亲的泪目,柔声道:“妈,哭吧,今天痛痛快快地哭一回,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果然,左京说完后,妈妈的哭声立时又大了几分……之后陷入沉睡。
安安静静地,左京将父亲留给自己和母亲的书信都看了一遍。之后又皱着眉将信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左京忍不住取出纸笔涂涂写写…
白颖知道左京在小屋,有点不放心,倒了杯热水给左京送过去。见左京仍端坐在桌前思索着,没有一丝睡意。
“喝点热水,暖一暖。”白颖将水杯送到左京跟前。左京的思绪并未被打断,只是看了一眼,两手捧着水杯,吸收着热量。
而白颖并没有立刻离开,站在旁边不经意看到左京刚刚在纸上写下的几个名字,其中一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何坤。
“咦?是何教授?”昨天何教授还登门,感觉他的形象气质都很好,白颖对何坤的印象相当好。
左京的思绪被打断,不过他并未着恼。看着白颖冷笑道:“教授!?呵呵,如果我爸查的是真的,他就不再是个教授了,而是叫兽!”
“啊!”白颖当然听出左京话里的别意,大吃一惊。
“给,你看看吧!”左京并没有隐瞒,而是将父亲的留信递给了白颖。他都看过了,知道里面也没有什么需要对白颖隐瞒的内容,甚至左京觉得让她知道更好,她才能知道父亲对她究竟有多好,对妈妈有多好,对左家,对亲友有多好…而且,左京有的事还需要向白叔叔求教。
白颖坐在小床上,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看到感动之处白颖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收起信件时一边擦泪一边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怎么会这样!?”信里的内容带给她震撼一波接着一波,尤其是何坤,在她心里的形象瞬间崩塌。
白颖看左京写的那张纸上写着:何坤…郝江化?…郑群云…等等五六个名字,第个人名字下面涂涂改改不知道何意…
左京还取出信封里遗落的一页小纸片,递给白颖…
白颖走后,左京将信件全部都收好。双膊拄在桌上托着额头低头垂泪,许久之后,抬起头看着信件,坚定地说道:“爸,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妈妈保护好家,那些事,我都会替您完成!…不惜一切代价!”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李萱诗一直睡到六多点才醒来。这是自左宇轩出事以来,她睡的最香最久的一次,之前所有的困倦和疲惫都一扫而空。睁开眼的李萱诗神清气爽,悄悄起床洗漱,没有吵醒仍在沉睡的岑箐青。
左京也早已起床,在院子里打拳锻炼完毕,进屋就见到母亲竟已起床,正要往厨房去,忙道:“妈,你醒了。没事吧?”“我没事,今天初五,我去烧点水,等她们都醒了,咱们吃点饺子。”
“妈,你先去歇着吧,我去烧水,等会儿我给你们煮。”
“不用你,你个大小伙子以后尽量少往厨房跑,还是我来吧。”怼了左京一句后闪身进了厨房。
看着妈妈的背影,左京长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妈妈寻短见了’。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阵阵鞭炮声,白颖和岑箐青也相继起床,李萱诗适时地煮好水饺,四人吃饭。岑箐青和白颖眼见李萱诗的状态大有改观,不禁心中暗奇。
白天,岑箐青白颖陪着李萱诗在大宅里聊天,享受这份宁静;而左京则独自开车前往墓地扫墓祭拜,之后又前去探望朋友,直到下午才返回。结果左京一到家,竟发现徐琳和刘峰刘瑶也在。原来是徐琳知道他们在大宅,所以特意带着兄妹俩过来探望。刘峰还好,没太多表示。刘瑶则抱着她的萱诗妈妈又哭了一场,惹来徐琳好一通埋怨。
晚上吃过饭后,徐琳三人并没留下。
第二天,左京本想去老宅办事,但想到现在还在春节期间,有些事不宜打听。于是按照李萱诗的‘旨意’,当天四人开车折返回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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