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好,好!”左京没有选择正面硬刚,而是假装露怯。其实他知道白颖拿钱根本就不在乎,刚才存钱时就看得出来,她在一旁都懒得参与。左京想要用她的生日设成密码都被她拦住。其实在理财这方面如同白痴的白颖反倒象是拥有了大智慧一般,她越是不在乎钱财,左京赚了钱偏偏就越想让她管也任由她花;而如果她真是那种费尽新机算计男人钱财的女人,那结果也定然不同。
白颖俏目白了左京一眼:“哼,看把你吓的,算了,没人管你要,只要你别乱花钱就行。”白颖嘴上这么说,其实她更清楚左京先在是一门新思铺在学业之上,每天不是在看书就是泡在各种药材堆里,根本没有乱花钱的机会,甚至连陪自已胡来的时间都少的可怜。左京这样用新努力学习,白颖越发觉得自已没有看错人,跟错人。
两人路上又买了些东西,直奔白家。
童佳慧已经到家,做饭阿姨还正在预备着饭菜。见二人拎着东西,童佳慧笑着埋怨,叫二人别乱花钱。白颖放下东西嘻嘻一笑,又从包里掏出个方正的彩纸包装礼品:“妈,这是给你和我爸的礼物。”
童佳慧有点意外:“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想起送礼物啦?”虽然有点意外,但童佳慧这人很有生活情调,她喜欢调皮女儿随时带给自已的各种小惊喜。生活就是这样,有了点点滴滴的小惊喜,平淡的生活也不再枯燥无味,甚至能促使她更加有动力去驱散工作中的烦恼。但是在打开精没的包装纸之后,童佳慧这次并没有惊喜,脸色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是有什么事儿吗?为什么?”看着里面两沓崭新的百元钞票,职业本能驱使童佳慧即便是面对自已女儿也不由地警惕了起来,马上冷着脸就是一个三连问。
白颖吐了吐舌头:“妈,这是给你和我爸的,一人一万。”之后就将京白客栈收入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母亲,她和左京决定将这第一次的收入分出一半反哺双方父母,不只是给白颖父母,左京的父母也是每人一万,让家人们都一起分享下京客栈成功的喜悦。童佳慧听完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们的心意我收下,钱就不要了,我和你爸不缺钱,你们就留着自己用吧。”知道女儿不是被人利用她就放心了。
童佳慧夫妻都是重要职权部门的重要职位,历经坎坷,饱经沧桑,风风雨雨见的太多,唯独担心不谙世事的女儿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至今都未曾灌输她某些玄机,就是想把白颖象个小公主一样的精心培养爱护,让她一生无忧无虑。之前按白行健的个人设想就是让左京完成学业后步入仕途,将来提升后也能更好地护佑白颖,一定程度上承继白家的未来。未曾想到左京很倔强,不想入仕。甚至白行健私下电告左宇轩让宇轩哥劝劝儿子,可左京仍是坚持着悬壶济世不愿入仕的想法,引得白行健一段时间颇为不喜。
见妈妈坚持不肯收‘礼’,白颖有点微嗔道:“妈,这可是左京和我一起孝敬你们的,这是我们第一次赚钱,您可以拒绝我,难道您还能拒绝你‘女婿’的一片孝心?寒了他的心吗!?……”
童佳慧见白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怎么拒绝,又看了眼左京,也只好笑着把钱收下:“好好好,我收下,收下啦!”把钱收好,然后嗔道:“臭丫头,还没结婚呢,就叫人家‘女婿’,也不知道害臊,哈哈”。白颖在自己妈妈面前倒还真不觉得丢人,只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悄悄对左京竖起了大拇指,左京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因为最后这番话是他教白颖那样说的。
人生在世有喜就有悲。
第二天,左京正陪白颖在外面逛街时,佳琪打来电话,哭涕涕告诉左京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狼牙死了!
左京听到后顿时心情变的很不好。要知道那是左京5岁时,爸爸给他抱来的儿时‘玩伴’,虽然后来不常在身边,但感情不减。狼牙与左京的感情最深,甚至感觉已经是左家的一员,如今狼牙故去,怎么不令人难过。左京毕竟是男人,心能容事,虽然难过,但电话里也只能不断地安慰着佳琪让她别太在意,狼牙都十多岁了,也算是寿终正寝,不要过分悲伤。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几天后,左京还在上课之时,手机就震个不停,幸好左京提前设置成了震动模式。
左京走出教室在楼梯拐角处接听了李萱诗的电话,里面传来阵阵悲声:“京京…你二叔他…他没了!”“什么!”左京吓得大声惊呼,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校园纪律。“京京,你冷静点,你不能慌…快护着你二婶回来!…这事儿千万别告诉她,随便找个借口先让她回来再说!记住,一定要把你二婶看护好,听到没有?”听到儿子高声惊呼,李萱诗连忙劝慰,她知道左京对宇恒感情至深,视二叔就如父亲一般。左京这边举着电话的手擅抖个不停,双眼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忍着悲伤又跟母亲确认了一遍,左京撂下电话,就摊坐在楼梯,低头捂脸呆滞了片刻才缓过一点精神。抹了把眼泪,没有再回教室,而是脚踩棉花一般懵懵地走出了学区,心乱如麻的左京哪里还能开车,而是打车赶往京白客栈1号院。
摇下车窗,阵阵疾风迎面袭来,左京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一点,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左京忙给白颖和叶倩打了个电话,想了想,又给王迪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到了客栈,左京心里直打怵,也没敢直接往里走,站在门前纠结了几分钟,强自稳定下情绪之后,方才迈步进入。
看到正在门房接打电话的二婶,左京半晌无言。“京京,你怎么来了?今天没课吗?”撂下电话,任秀芬高兴地询问到。客栈的生意好,秀芬天天都很高兴。“没事儿…二婶,我妈刚才来电话了,说家里那边县府有个什么检查,让你本人马上回…回去一趟”左京开口差点没哽咽落泪,还好兴高采烈的二婶并没看出端倪。
秀芬一听,很是不悦:“都辞工快一年了,我一个在县府打扫卫生的,检不检查关我什么事儿,不用管它,再说客栈这儿正忙着呢,离不开人呀。”客栈生意这么好,少干一天就少赚很多钱,习惯节俭的任秀芬怎么能舍得放下工作,更何况人家都提前预付了工钱。
“二婶,我妈都说了,咱俩就先回去吧,客栈这里没事,我…我都安排好了,你先收拾下东西。”“什么,连你也要回去?这这这…这是什么检查啊?!”听说左京也要回去,任秀芬也懵圈了。
左京也不能多解释,谎言这东西越解释越容易露馅儿,而且再这样说下去,左京更怕自己也快要撑不住放声大哭。正好叶倩带着人过来,左京强忍着悲痛把客栈的事情交托给她。秀芬见接替的人都来了,也就不再询问,麻利地更换衣服简单收拾下东西。正好白颖那边也打来电话,根据左京给的身份信息,童佳慧已经派人帮他订好了机票,让他们直接去机场即可。
叶倩将二人送到机场,二人急匆匆登机赶回长沙。
飞机上,左京借口困倦,侧头避开二婶的视线。
实际他此时根本就不敢看二婶一眼,更不能让二婶看见,他那已止不住滚滚落下的两行泪水……
飞机落地长沙时,已是下午时分。
这边早有京轩公司的汽车在机场等候,直接将二人送往衡山县左家老宅。
到了老宅,左京等人下车,看着门口停着多辆汽车,家里面人影绰绰,似乎有很多人,秀芬大为疑惑,似乎预感到家里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左京也顾不得许多,上前挽着二婶的胳膊护着她往里走。院里站着的正是刘鑫伟等亲朋好友,大家一个个阴沉着脸,默然不语,屋里还传来阵阵的啜泣声。任秀芬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两腿发软,迈步也不利索了。“妈!我回来啦!”左京忙扶住二婶,急忙向屋里喊道。旁边的刘鑫伟见状也赶紧过来帮着左京扶住摊软的秀芬。
几人刚到门前,李萱诗从里面迎了出来。看见李萱诗眼睛红红的,分明是刚刚哭过,秀芬更是慌了。“嫂子,这是怎么了?”知道自己被骗了,肯定是家中有事瞒着她把自己弄回来的。李萱诗接替刘鑫伟,搀扶着她往屋里走:“进屋说…京京扶好你二婶!”
进屋后,李萱诗让秀芬稳定好情绪一定要挺住,然后将事情慢慢地告诉秀芬。秀芬一听,直接就心疼的昏了过去。众人马上救助,过了好一会儿秀芬才缓缓醒来,之后就哀号不止。
原来前几天,左宇恒从周一开始就连续两天没有上班,单位同事1知宇恒从不无故旷工,开始都还以为他家里有事忘请假。眼见着周三左宇恒仍没来上班,班长就逐级上报车间领导。身为厂长兼好友的古云飞给左宇轩打去电话询问,宇轩也不知情。古云飞又带人亲自来宇恒家探访,结果大门紧锁,屋内无人。左宇轩听说后也很疑惑,佳琪在长沙上学,秀芬在北京打工,二弟为什么会不见了?事有蹊跷,宇轩预感到有点不妙。
果然,正在诸人焦急寻找的时候,派出所来人,说前一天接到报案,在一处路旁山崖下发现一具男性尸体,现在停在医院太平间,疑似左宇恒,让家人前去辨认。这么大事儿,古云飞不敢做主,只好让左宇轩亲自过来。宇轩一听有如五雷轰顶,只跟李萱诗说了一声,他就让宇祥开车,兄弟二人赶回衡山县。
不知情的宇祥随着大哥到了医院停尸房,结果看到的男尸正是左宇恒。兄弟俩当时就傻眼了,一个个都昏了过去摊倒在地,好在有一旁的古云飞等人及时护着。待兄弟二人醒转,也不管不顾,守在宇恒的尸体旁放声大哭。旁边的警务人员拦阻道,死者死因不明,要查明具体的死因,还要进行尸检,待尸检报告出具之后才能最终确定死因。但从警方目前掌握的现场勘查报告分析看,案发地应该就是第一现场,无搬运拖行抛尸的痕迹。身上多处磕碰伤,系与崖下山石碰撞造成。死亡时间应该是在至少两天以前,因这两天下了场春雨,路边经雨水冲刷,已无法勘查事发地是否有打斗痕迹,是否系他杀,还要以法医的尸检报告为准。警察接着说:死者骑自行车行至途中,突然降雨,视线不清,失足滑落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也不排除。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猜测,还要细察事发当时的天气状况,一切都要以尸检报告为主。
宇轩强打精神,跟警察同志商量,同意进行尸检,但希望再宽限两天,等死者家人回来看一眼。就这样,那边李萱诗让左京护着秀芬从北京赶回。同样,李萱诗和吴艳芝二人请假把左佳琪护送回来老家,长沙那边只留下岑箐青照看着三个上学的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左家一行人还未前往医院时,王迪,白颖乘车赶来。原来昨天白颖知道事情后,就转告了父母。白行健第一时间给左宇轩打来电话安慰,有需要时可以提供帮助。但电话并不是左宇轩接听,宇轩和宇祥昨天状态令人堪忧,怕他们再受刺激,他们所有的电话都是李萱诗在接听处理。白颖收拾完学校里左京遗留的东西后,也待不下去。跟父母说了一声,订了晚间的机票飞抵长沙,童佳慧不放心女儿,让白辰安排个女武警随行。结果在飞机上,遇到了同样赶往长沙的王迪,就这样,三人一同来到老宅。
白颖看到左京的眼睛已哭的红肿很是心疼,及见到连嗓子都哭哑的佳琪和二婶等人,白颖也跟着泪流满面。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二叔左宇恒给白颖留下的印象极好,为人质朴,待人真诚,视左京如亲子一般,二婶去京赚钱,一家人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没想到才分开两个来月,二叔怎么就…撒手人寰。
这边李萱诗吴艳芝一左一右照顾着秀芬,白颖则扶着佳琪,便装女警跟在白颖后面如影随形。王迪怯也生生地随着左京进了屋,跟长辈们点点头就走到左佳琪身边,左佳琪开始也没注意,等王迪都在面前站定后才反应过来,才从恍惚中醒觉,一下就扑进王迪的怀里大声哭号,泪如雨下。王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好半天佳琪才止住哭声。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左家人黑色或灰色的衣着,显示着众人悲痛且难已修复的心情。
左京虽然也无比难过,但还是遵照母亲的叮嘱,紧紧地跟在父亲和三叔左右,生怕他们再有闪失。
一行人到了医院,进了停尸房,众人又是一通哀号,秀芬母女哭的死去活来…
尸检报告最快也要一周以后才能做完,甚至要做细致更准确的话,时间还要更久,众人也不必全在这里苦候。
就这样,徐琳两口子及古云飞等好友都各自散去。
左家众人一起赶回长沙,为了方便照看,秀芬母女暂住在
左京家里,佳婵知道消息后也跑到大伯家,抱着秀芬佳琪一起哭的象个泪人儿,刘峰兄妹搬去筱薇家里。
佳琪与王迪的关系也不再是秘密,但两人的关系远不及左京和白颖这般亲密。虽然学业繁重,但左京和白颖还是在家里又多呆了几天。
左京眼见家里只有母亲的情绪还算相对稳定一些,其他人一个个还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这样甩手离开,他着实不能放心,怕母亲一个人在家应付不过来,而且那边三叔的情绪比父亲还差,短时间也没办法去打理公司业务,三婶也请假在家小心陪侍着,连佳婵都打发去筱薇家里,让干妈代为照顾。
或许是宇轩也可能是白辰或白行健通过关系跟警方交代过,尸检工作很细致,检验报告也很快出具。死者身上多处摔伤是致命原因,体内也无药物,酒精等化学品残留,而且现场一无打斗痕迹,二无目击证人,身上钱财物品俱不曾有翻找丢失的迹相,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一场意外事件。
就这样,几天之后,左家人返回衡山县老家,一起给左宇恒举办葬礼,入土为安。
在入殓的前一天下午,老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郝江化。
其实郝江化得到左宇恒意外殒命的消息后,前两天曾经大老远来探望过,但当时左家没人,只得悻悻返回,不过,他极为关注这边,也不知从哪里得知左家有人回来,他特意又赶了过来。
郝江化将自行车停在院外,拍打院门。他知道左家有只大狼狗,也晓得它的厉害,没敢直接闯入。
屋里众人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尤其是女眷们都在小屋陪着秀芬母女,而宇轩宇祥与刘鑫伟古云飞等人在大屋商议明早的诸多事宜。这几天宇轩的状态稍微好转一点,勉强打起精神处理各种事项,用李萱诗的话讲,最起码也要让二弟走的安祥去的体面一些。
左京耳朵灵,最先听到院里有声响,跟父亲说了一声就出去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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