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于四川的一个小村庄,她是老大,有两个弟弟。
家里很穷,她没上完小学就外出打工了。
几年后,她在广州遇到了东青的父亲,两个年轻人相爱并同居了,然后一不小心有了东青。
3j3j3j.那时候也很穷,但因为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互相扶持关心,所以桂芳觉得那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生下小孩后,父亲决定带着桂芳回东北结婚,但在火车站遇到了几个地痞流氓。
他们看到桂芳一个人,就上去调戏,然后父亲买好票回来,暴脾气的他当下和流氓打了起来。
最后父亲被捅了几刀,送医院没抢救过来。
双方父母一起赶到了广州。
东青的爷爷当然是埋怨桂芳的,认为她是红颜祸水,害了自己的儿子。
又看桂芳才20岁,肯定要改嫁的,就坚持只要孙子。
桂芳的父母,东青的外公外婆,当然不希望女儿被小孩拖累。
结果三个老人一合计,乘桂芳外出办事,东青的爷爷抱着还没断奶的东青就回了东北。
因为东青的两个舅舅当时都在上海打工,外公外婆就硬是把桂芳带到了上海。
大舅的老板,一个小老板看中了年轻、漂亮、哀怨的桂芳,在他的热烈追求下,在亲人的逼迫下,桂芳最后嫁给了他。
一年后生下了东青的妹妹,楚楚。
可能真得是红颜薄命,第二任丈夫的合伙人又对桂芳动了邪念,私下纠缠被拒,就坏了心思。
设了个商业骗局让楚楚爸爸的公司面临倒闭。
合伙人明着给他们两个选择,一是让公司倒闭,二是让桂芳陪他上床。
那时楚楚爸爸还是很爱桂芳的,果断选择了第一条路。
公司关停后,两人开始外出打工,桂芳没学历,只能端端盘子、当护工、当保姆。
她老公却拉不下面子,工作一直做不长,还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一次喝酒,从醉酒的大舅子那听说了桂芳之前有过一个男人,还生了个小孩,而且他的前任是被人打死的。
嫉妒心使他由爱生恨,感觉自己被骗了,开始打骂桂芳,责备她克夫,自己就是因为桂芳才会变得一无所有。
「妈,你就是太善良。
那合伙人骚扰你,你是不是没和楚楚爸说,如果说了你老公就不会轻易上当受骗」桂芳一阵沉默,翻过身体埋在了儿子怀中,「狗娃,妈是不是真的克夫?你爸那样,楚楚爸又这样」「当然不是,爸爸那次是意外,楚楚爸是自己信错了人,然后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对了濛姨说后来他还欠上了高利贷」「嗯,后来我管不住他了,他也不工作就在外面和人喝酒,然后学会了赌博,欠了高利贷,还给人打断了一条腿……最后还是你濛姨出面才彻底摆脱了高利贷」「所以太太一家对我们是有大恩的。
那次看你想打太爷,我是真急了,万一太爷有个好歹,你肯定没有好下场……虽然知非他爸只是个商人,但知非的大伯是松江区区长,知非的姑姑是公安局的,而太太齐家的门第比谢家更高」这一夜,桂芳又哭又笑,把这些年的委屈、苦难都告诉了儿子,母子两人的感情一下亲了好多,彼此完全接受了对方。
东青毕竟刚坐了40多个小时的火车,情感上又受了一番折腾,和母亲聊着聊着就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妈,其实我就是妒忌太爷,你的奶水我都没喝过,他却喝了好几年」桂芳把儿子的头怜惜地抱在了怀中,东青就在母亲温柔的奶香中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5:30,生物钟唤醒了桂芳,她要起床开始准备早饭了。
看着旁边熟睡的可爱儿子,桂芳忍不住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红着脸把儿子的手小心地从自己的睡衣里抽了出来。
起床后,给东青掖被子时,注意到了儿子胯下的那个大帐篷,不由地和自己两任丈夫的比了下,桂芳轻轻啐了口,「将来的儿媳倒是个有福气的」在厨房忙到6点,穿了一身运动衣的东青走了进来,「妈,我出去跑步了」桂芳犹豫了下,「狗娃,今天就不要跑了吧,早饭时,太太会给你介绍老爷和小姐」东青从善如流,「好的,妈……有什么吃的没?我有点饿了」桂芳脸红了下,打开锅盖,从温水里拿出一杯奶,「这里有杯奶,你要不要喝?」「可以啊」东青没多想,接过杯子就喝了口,然后品了品,「这是什么奶,味道有点澹啊!」桂芳转过身没理他。
又喝了口,东青很肯定这不是羊奶也不是牛奶,然后他注意到母亲的耳垂莫名地变红了。
等等,这奶的味道怎么闻起来和母亲身上的一模一样?「妈,这是不是你的……」「你喜欢喝就喝,不喜欢喝就倒了。
话怎么这么多啊!」桂芳娇嗔着打断了儿子。
东青嘿嘿一笑,咕嘟咕嘟就把奶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夸张地说道:「真甜!」桂芳给了他一个白眼,就没听说过有人觉得人奶甜。
看到母亲围好围裙准备洗碗。
这些碗是昨天晚上的,桂芳没心情洗,就浸在了水池里。
桂芳的十根手指这次被东青看了个清清楚楚,果真又黑又黄、布满皱褶,就像十根小树枝。
东青眼睛开始发酸,心里苦涩,他没说话,就是强硬地上去把桂芳挤了开去,开始洗碗。
「啊呀,你干嘛?」被儿子吓了一跳,然后明白过来的桂芳轻轻打了下儿子,用手指抹了下眼角。
有人疼的感觉真好!时间很快来到7:30,东青帮着母亲把早餐摆上餐桌。
刚刚摆好,齐雨濛和一个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了楼梯上。
这男人衣服考究、头发整齐,戴着一只金色的手表,文质彬彬,只是表情稍显刻板严肃,一看就是个成功人士。
「东青,这是我丈夫谢北方,你叫他姨父」「姨父」「北方,这是我一个远房外甥,到上海借读的,暂时借住在这」雨濛澹澹地给丈夫介绍。
「欢迎欢迎!」谢北方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还伸手和东青握了握。
早饭很丰盛,毕竟桂芳很早起来做的,有稀饭、豆浆、咖啡,小笼包、油条、煎鸡蛋、几碟小菜。
但东青吃得有点难受,三个人全程没说话。
等谢北方吃完离开,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濛姨也不端着了,翘起了二郎腿,看着东青开始兴致勃勃地投食。
到了差不多8:00,楼梯上又出现了一个脚步声,一个气质比较独特的少女走了下来。
她个子不矮,近1米7。
样貌更接近母亲,也是个小美人。
上身是一件肥大厚实的黑色汗衫,上面绘着一个手拿镰刀的死。
下身同样是一件黑色的中裤,露着雪白笔直的小腿,脚上是一双板鞋。
一身黑的服装,凌厉的短发,再加上面无表情的小脸,明确表示着,「别理我,老娘烦着呢!」少女一眼就看到了家里多了个陌生人,她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东青。
东青赶紧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东青,这是我女儿,你表妹谢知非……知非,这是你表哥苟东青,东北人」雨濛高兴地为他们介绍,并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彼此的反应。
东青第一个开了口,「知非,好名字啊。
不知是不是出自‘北瘦南肥各迥然,知非遥想待他年’?」又对雨濛拍起了马屁,「这么有韵味的名字一定是濛姨想出来的吧」雨濛吃吃地笑了起来,「别拍我马屁,是知非外公取的。
想不到你还知道这首诗,肚子里有点货嘛」东青暗叫侥幸,装逼成功,其实他是早上突然想到,查了下手机百度才翻到了这首诗。
谢知非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眼睛亮了起来,还是第一次有同龄人能知道她名字的出处。
她向东青点了下头,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来,开始吃饭。
这次雨濛的话明显多了,「昨天怎么又那么晚才回来?」语气有点不善。
「就在安琪家,一个小区的」知非咬了口小笼包。
「一个小区也不行,女孩子要自爱,就是不能晚回家」雨濛严厉起来。
「放假了我也不能轻松下啊?烦死了」知非吃了个小笼包,喝了两口稀饭,就把碗筷一放,「我吃饱了,出去了」「你……对了,把你表哥带上」雨濛气得胸痛,赶紧叫东青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