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晓峰拍着杨元庆的肩膀道:“这算什么!做生意得经得起大江大浪的折腾,怕遇风险就别行船。
庄云升虽然是上边有人,但是现在形势不同了。
中央马上要换届接班,地方上也跟着要有大动。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人事必有更迭。
现在当官的都不敢轻举妄动,深怕被人抓住自己的小辫子,保不住乌纱,甚至是吃饭的家伙。
我想庄云升在省里的靠山也会有这种心理,不会轻易为老庄的胡作非为当垫背的。
就是老庄本人,他大概也不敢再随便得罪人。
指不定哪个草窠里蹦出一个大长虫,或者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现在这世道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欺负人的和被欺负的,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过去那种以权压人、仗势欺人的好日子暂时是不会有太多。
现在当官的就怕中纪委约谈,谁被请去喝茶,谁就要在裤裆里拉稀。
”杨元庆听了直砸吧嘴,“是啊,是啊,我家老爷子和我哥最近就经常敲打我做事要低调,要聪明,不能随便乱来。
否则闹出了大事,他们也不敢出面保我。
我要真那样了,他们和我脱离关系保全自身都怕来不及呢,怎么会出面救我?我觉得还是自己老实点吧,别在特殊时期往枪口上撞。
”涂晓峰鄙夷地瞅了杨元庆一眼,挖苦他道:“元庆,我就是瞧不上你这点。
你上面已经有父兄在当保护伞,你平时也没有什么胆量去作奸犯科,怎么还要自己吓唬自己,你就不怕把自个诈唬出来什么毛病吗?这点你真的不如小伟。
你看人家小伟,也没有什么过硬的后台靠山,平时也就是咱们哥俩能稍微照应他点。
但人家小伟照样慷慨赴义、义薄云天,该出手时就出手。
为了美人,敢于和乔黑子掰腕子,和地头蛇斗法,这才是男儿、真汉子!你还是好好睁大眼,和小伟学着点吧。
”我一听涂晓峰这几句话明着是说杨元庆,暗地里其实是在贬损我,因此就想马上回击他几句。
但是杨元庆和涂晓峰接下来的对话让我更是来气。
“废话!你这不是废话嘛!小伟现在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他得罪了人,大不了一拍屁股就走人,随时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心态。
我们拖家带口的,能和他比吗?”“哟呵,也是啊。
说实话,元庆,我一直挺羡慕小伟这种生活状态。
”涂晓峰忽然拔高了嗓门说道。
“你羡慕他是光棍吗?”“羡慕啊,羡慕死了。
我们傻呵呵地都守着个母老虎在侧,遇上让我们心动骨头酥的美女,也不敢随便招惹,只能暗自流几滴垂涎的哈喇子。
而小伟呢,没有家室之累,见了美女随时可以扑上去献殷勤。
比如那个陈静啦、谭蕊啦、宋琳啦,还有胡冰、秦欣这对姐妹花啦,哪个和小伟没点牵扯,我真是羡慕嫉妒恨啊!”涂晓峰做顿足捶胸状,宛如死了亲爹相仿。
“晓峰,你落下一个美女。
”我语气平静地提醒涂晓峰道。
“谁啊?快说说。
”“女少校林雨欣!”“我去你的,贺伟,你小子就缺德吧!你跟着我吃了肉,看样子还不领情。
”涂晓峰立刻有些不开心了。
而我终于逮住机会出了一口恶气,仰头大笑起来。
知道内情的杨元庆也跟着我笑了起来,这下把涂晓峰也惹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杨元庆再次提出疑问:“晓峰,小伟,我还有一件事心里不明白——我就怪这个镇馨在缉毒中心的表现。
听小伟说这个镇馨对丈夫很不待见,对奸夫倒是有情有义的。
这回是奸夫背地里修整丈夫,按理说镇馨应该向着奸夫才对啊。
趁机把亲夫整死,自己得了家产和奸夫快活,那不是称心如意吗?”涂晓峰摇指道:“元庆,你想的简单了。
我不是刚才说了嘛,镇馨和老庄是不是真的有奸情,这个真不能道听途说。
我之所以有这个结论,也是根据镇馨在临安市局里的表现得出来的。
当然,镇馨救自己的丈夫戚彦君,于情于理也能说得过去,而不论她和老庄是否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