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再喝一通。
这样好酒贪杯的人,能成什么大气候!埋怨归埋怨,我还得硬着头皮去会他,谁让人家是南港区的警界地头蛇呢。
我慢吞吞地来到了“黄山厅”雅间,一推门,就见庄云升兴致勃勃地坐在餐桌的中间,涂晓峰、杨元庆一边一个相陪,还有两个南港区开发办的人和一个陌生人作陪。
庄云升一见我来了,高门大嗓道:“贺总,姗姗来迟,应当罚酒。
来来来,快落座。
”庄云升说话的口气宛如他是这桌东道一般,让我心中暗暗耻笑。
不过我也没有在脸上带出对他的不耻模样,而是笑嘻嘻地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心理琢磨着该如何应对他的罚酒。
庄云升真不含糊,拿过一个二两容量的空量酒器,就给我倒了一满樽。
然后他将这个量酒器通过餐桌的转盘转在我眼前,抬手示意我一饮而尽。
我望着这个量酒器头顶升起一朵愁云,心中暗骂庄云升不地道。
这量酒器的容量可相当于普通三钱杯的六倍还多,我这样一口气喝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他灌趴下,这摆明了是霸王酒。
正当我望着量酒器愁眉不展之际,忽然雅间门洞开,闯进来一位脸喝得红扑扑的青年人。
他手里端着酒杯,酒气熏天地叫嚷道:“哎呀,涂总、杨总??还有贺总,你们三个公司的老总不陪我们在大厅喝,却躲在这里偷喝,可真不够朋友义气啊。
”第十章酒桌上的纷争(一)我一看这位我认识,他是宁波一家搞玩具生产制造的私企老板戚彦君,和我们公司新近谈成一笔运输他企业生产出来的玩具运输业务,是我们公司在宁波接下的第一份订单。
虽然成交额度不是很大,但毕竟是开门红,而且以后我们还有合作意向,因此我们公司对他比较重视,并且有好感。
我一看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招呼戚彦君坐在我身旁。
我拿起酒瓶子,正准备为戚彦军的酒杯倒酒时,庄云升却开了腔:“贺总,你先把罚酒喝了,再张罗别的。
喝罚酒是当紧事,其他都是次要的。
”当时我就觉得庄云升这话说的有失水准,生怕戚彦君听了不高兴,但更不敢得罪庄云升,就急忙放下酒瓶子,去端我的量酒器。
不成想戚彦君伸手一把按住了我的量酒器,指着自己的酒杯,喷着酒气道:“贺总,你先给??我倒酒,这个更重要。
”立刻,雅间酒桌上的气氛凝重起来。
在我一愣的瞬间,涂晓峰反应极快,主动操起酒瓶子,嬉皮笑脸道:“戚总,我亲自来给你倒酒。
小伟,你先把你的罚酒喝了,不能让庄局久等。
”但是戚彦君看样子有点喝高了,就见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对着涂晓峰摆手道:“涂总,你那么大老总??堂堂的杭州市政协委员??个体工商联合会的副会长,给我倒酒??我承受不起。
我就让贺总给我倒,而且是??先给我倒酒,然后再喝??哎,为什么贺总??要喝罚酒?”我一看这个戚彦君像是个借酒撒疯的主,生怕他多说话,惹恼了庄云升,搞乱了酒桌上的气氛,就急忙解释道:“是我来晚了,所以该罚我酒。
我先喝了罚酒,再给你亲自满上,不用涂总给你倒酒。
你看这样好不好?”“不好,你必须给我先满上。
”戚彦君说着话,还一把把我的量酒器抢到他的手中。
因为动作过猛,量酒器里的白酒还泼出去了些。
这下戚彦君还杠上了,让我感觉有些难办。
我扭头去瞅庄云升,发现庄云升满脸阴云,恼哼哼地在盯着戚彦君在运气。
但是他没有说话,让人摸不清他心里做何想。
我见此情景,觉得还是先给戚彦君这个醉酒之徒把酒斟上。
否则醉酒之人不知道深浅高低一通闹腾,大家这桌酒都不好喝。
庄云升虽然在这桌是位高权重,但他是领导,又没喝醉。
大不了我随后向他解释赔罪一下,也能圆过场面。
我冲着庄云升笑了笑,就从戚彦君的手里接过他的酒杯,开始倒酒。
一旁的杨元庆也很有眼色,主动向庄云升敬酒,想岔开庄云升的关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