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石敬瑭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笑道:“洛都不比别的地方,一到夜里就黑灯瞎火,有几个里坊能闹通宵。
走,咱们兄弟去乐乐!”“今日不成。
”吴三桂道:“我要先去见程少主。
”“既然如此,咱们约个时候再聚。
”“那就这么说定了!”…………………………………………………………………………………数以百计的军士在校尉府内四处奔走,或是追踪,或是搜查,或是戒备,却忙而不乱,显示出汉军精锐出色的素质。
然而那名刺客却像蒸发了一样,任凭他们把整个校尉府翻个底朝天,也不见踪影。
池塘是重中之重,军士们撒开渔网,把池塘全部滤了一遍,除了几尾鲤鱼,几茎残荷,再无他物。
最后几名水性好的军士潜到水底,才发现池底的暗渠被人打开,再追到外面的河渠,已经人迹皆无,再没有任何线索。
襄城君府的望楼不是久留之地,众人又等一会儿,见那些军士一无所获,随即分头离开。
小贱狗第二次跳下楼,一直没有回来,程宗扬也不担心,反正这贱狗在襄城君府也吃不了亏。
程宗扬让敖润等人返回住处,自己则与卢景一道赶往鹏翼社,与远道而来的星月湖众人见面。
临走之前,他交待惊理、罂粟女留在原处,继续等待小紫的消息。
洛都的宵禁对卢景等人来说形同虚设,一行人穿房越脊,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位于通商里的鹏翼社。
不多时,吴三桂也回到社中,见面又是一番欣喜。
吴三桂详细说了自己在府中的见闻,不过他也没能靠近池苑,未曾目睹韩定国遇刺的一幕,只是从府内军士的反应可以推断韩定国确实已经毙命。
至于刺客是谁,他同样一无所知。
当吴三桂提到石敬瑭突然在府外现身,程宗扬才想起来死老头足足消失了五天,连他唯一的衣钵传人与巫宗闹得不可开交也没有露头,不知道又钻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
吴三桂道:“程头儿,有什么要办的,尽管交待给我们兄弟。
”“不用着急。
”程宗扬道:“这几天先让老蒋带你们熟悉一下洛都,尤其是两宫附近。
等会之来,咱们再一起商量。
”“是!”吴三桂挺胸应道。
程宗扬笑道:“行啊长伯,跟着星月湖大营的兄弟混了这么久,有点军士的样子了。
江州近来怎么样?”吴三桂道:“程少主若是回去,保证认不出来。
如今的江州比原来大了两倍不止,沿城布置了二十七座石堡,连江中也建了三座,把江中最险的几处礁石都围了起来,设了两道水门。
北城有军营,还有沿江数十座水泥窑。
城南新设了货场,每天运出的水泥,运进来的铁锭和粮食、马匹都在里面。
如今江州和宋国的筠州,昭南的沐羽城,还有东边几个大郡都通了商路,天天都有商队来往。
”“比以前大了两倍?这么快?”程宗扬道:“征发的劳力不会太多了吧?”江州在晋国属于下郡,人口本来就不多,现在刚经过战事就为筑城大肆征发劳役,只怕会伤及元气。
“根本用不上多少劳役,那城是宋军帮咱们筑的。
”吴三桂笑道:“当初宋军围城,在城外筑了好几道高墙。
小侯爷带着人看过,直接将那些高墙加固,最外面一层筑成外城墙,里面是坊墙,加上原来挖的深壕,连排水渠都是现成的。
如今江州每天烧炼磨制的水泥有近千石,筑城的速度比老吴做梦都快,动用的劳役却只有以往的两成。
算下来,这外城有九成都是宋军的功劳。
”程宗扬笑道:“我说宋军怎么来这么多?原来是当苦力来了。
”众人闻言大笑。
程宗扬先安顿众人住下,然后与卢景商议,找一个隐秘的住处,将高智商移送过去。
那些少年既然找上门来,肯定不会就此善罢干休。
还是把他先藏好,免得招惹麻烦。
卢景道:“什么地方合适?”“最好能在金市找处铺面,把他悄悄送过去,一举两得。
”程宗扬现在才知道金市的铺面一多半都在洛都的权贵手中,有些都传了好几代,极少转卖,死老头张嘴就是一条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如今看来,只有先拿重金租一处了,这还未必能租到。
…………………………………………………………………………………一夜过去。
天色微亮,程宗扬便离开鹏翼社,前往射声校尉的府郏出乎他的意料,校尉府大门紧闭,气氛平静异常,周围几条街道没有戒严的军士,府内也没有看到办案的官吏出没。
几个时辰前,堂堂建威将军刚在府中当着射声校尉的面遇刺身亡,此时竟然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程宗扬绕着校尉府走了一圈,然后在坊门处找了个位置,随便买了些食物当早点。
他本来想问问惊理和罂粟女昨晚有什么动静,两女却一直没有出现。
程宗扬有些纳闷,但他没有召唤侍奴的本事,两女不露面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去一趟西邸,打听消息。
徐璜心情不好,听到建威将军的事,心情就更差了。
“这些鼠辈!实在太嚣张了!”徐璜重重一拍桌子,愤然说道。
正如程宗扬料想的那样,韩定国遇刺将朝廷放在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昨晚南宫失火,封闭宫门,陈升没敢闯阙禀报韩定国身亡的消息,直到天亮才到御前谢罪。
天子闻讯大怒,当即让陈升回府闭门待命,然后隔过洛都令,直接命令新任司隶校尉董宣彻察此事。
当时唐衡等人都在,几位中常侍苦苦劝谏,才把彻察改成暗察,同时对外隐瞒了韩定国的死因,只称他酒后不慎落水,以至身亡。
“此时公然问罪吕氏,实非良策。
”“太后尚在,陛下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