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迸发出强烈的崇拜,深深地烙印进他一向寂寞的心底。
他突然像是被下了蛊一般,深刻地感受到她强烈的崇拜,男性的骄傲不自觉地让他心花怒放。
「我带你去。
」他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自己的大胆。
她开心地笑了,笑容中依旧带著毫不设防的好与崇拜。
「我叫江咏曦,你叫什么名字?」「范永晔。
」既然女生都这么大方了,身为一个男人也不能太自闭。
她的眼底溢满了单纯的崇拜与赞赏,是纯然对他画作的欣赏,让他的视线舍不得离开她,因为她已经激发了他所有的感觉。
第一次获得她的认同,让他几乎高兴得飞上天。
虽然她看起来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但是她对涂鸦的界定与认同,却也让他一下子就将她纳为同一挂的自己人。
这种感觉,真棒。
从那天起,江咏曦认识了范永晔。
只要有空,就一定会跑去他的创作天地流连。
范永晔目前就读於一所私立大学,不过他不喜欢就读的科系,所以一天到晚流连在街头寻找创作的私密天地。
至於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江咏曦,在母亲忙於工作而没注意到她的作息时,迅速与范永晔坠入爱河。
没人知道他们的秘密,小俩口就这样天真无邪地过了两个多月。
★☆★☆★「你去哪里了?」一道严肃的声音从黑暗角落中响起。
「爸……」刚从外面回来的范永晔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灯光突然亮起,范父双手背在背後从角落踱出来,当他看到儿子手上的喷漆和画笔,怒火更炽。
「你又跑去乱画图了?」「那是创作。
」范永晔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不要跟我说什么创作还是艺术!」范父忍不住咆哮,「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来跟我投诉吗?他们都说你一天到晚制造污染!」范永晔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创作会遭人如此污蔑。
「你一天到晚画那些乱七八糟的图也就算了,偏偏又搞什么街头涂鸦,你知道我多没面子吗?附近邻居都说我的儿子一天到晚在墙壁上乱画,制造环境脏污问题,你说我该怎么办?」范父尖锐地数落儿子,「你实在很会找我麻烦!」原本在厨房忙的范母听到父子俩的争执,匆匆忙忙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但父子俩都没理会她。
「他们没见识,你也要没见识吗?那不是乱画,那是艺术!」范永晔忍不住向父亲顶嘴。
其实他知道自己只要向父亲道歉,一定可以获得暂时的原谅,但是从小到大,父亲每次都先以暴力解决问题,根本不听子女的解释,这种痛苦他受够了!他的父亲最在乎形象,而且他的工作确实也必须保持清新的形象,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不是不清楚父亲的辛劳,但偏偏父亲的自以为是,早让他的形象早就跌落谷底,而他和子女的疏离,也让两代之间产生隔阂,再也无法弥补。
「明明是鬼画符还说是艺术!」范父对儿子的冥顽不灵很生气。
范母看著父子俩冲突不断,连忙介入,「永晔,你父亲虽然逼你去念会计系,但知道你喜欢美术,也没阻止你参加相关社团,偏偏你又要搞什么街头涂鸦,而且画的都是一些很难懂的东西,大家才会以为你是鬼画符、制造环境脏乱。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看不懂涂鸦,你是不是改变一下风格比较好?不一定要在墙壁或街上画,可以在画纸上创作嘛!」说来说去,范母也是希望儿子不要再从事街头艺术创作,改做其他比较有意义的活动,免得他们被左邻右舍指指点点,很难堪。
「那不是鬼画符。
」范永晔听到母亲这么说,心都冷了。
「而且我也没有制造环境脏乱,我是经过地主的允许才画的,那些喜欢批评别人的人,其实什么都不懂。
」「你那些东西鬼才看得懂!」范父勃然大怒。
「别人看不懂是应该,看得懂才怪!」「好了,别生气,你血压已经很高了,千万不要动气,免得血压又升高了。
」范母拍拍丈夫的胸口,希望能平息他的怒气。
范永晔木然的站在一旁,没有继续辩解。
很多事多说无益,既然父母从头开始就不能认同他,他就算口水都说乾了,也无法撼动父母的偏见。
「你别再作白日梦了,你以为乱画就叫做艺术创作?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在画坛闯出一片天?你别那么天真了!社会是很现实的,如果没有人引荐或介绍,你算哪根葱?或许你只能一辈子当街头涂鸦的社会边缘人,作品也只是废物罢了!」范父怒气冲冲地撂狠话。
「拜托你,不要再画了。
从今天开始,你下课後都待在家里,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范永晔的自尊心完全被击倒,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血竟然被视为废物、鬼画符。
愣在一旁的范母眼看丈夫气得拂袖而去,儿子又如此沮丧难过,也忍不住叹气,同时动之以情,「在这乡下地方,你爸爸一向是意见领袖,总是无法忍受邻居的投诉和异样眼光,如果你真的有经过深思熟虑,应该知道什么对你最好吧!况且,你爸爸不会阻碍你的发展的。
」父亲的责骂和母亲的劝说,不断地在他脑海中盘旋……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支持他?为什么大家都不看好他?从小到大,他只有在画图时能让心情平静下来,也因此孕育出相关的兴趣。
现在,他只是将兴趣应用到生活上而已,他不希望大家能欣赏他的创作点子,但至少希望有人能给予他一些支持。
但他所做的一切全都被视为垃圾,连扮演重要角色的家人也给予沉重的打击。
没有人认同他、没有人肯定他,只有小曦,小曦……★☆★☆★「咏曦,你最近变得好多喔!」「有吗?哪里变了?」江咏曦一脸狐疑地问著同班同学李玉芬。
「变得好漂亮喔!」李玉芬不掩嫉妒的捏著江咏曦的脸颊。
「你到底是吃了什么仙丹或是妙药,整个人满面春风的,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我才十七岁耶!再年轻好几岁不是变成国小学生吗?我才不要!」什么年轻了好几岁,她根本就是还未成年,当然年轻。
瞧,脸颊还会自动泛著粉红色的光泽呢!「唉呀!」李玉芬也突然发觉自己的用词很怪,「我只是说你看起来清气爽,一点也不像是正面临大考的欧巴桑。
」哪像她,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满脸憔悴,而且一直哀声叹气。
「欧巴桑?」十七岁的欧巴桑?李玉芬明明跟她同年,哪来的欧巴桑一词?「每天念书、念书,念书,一点青春的气息都没有了。
外表虽然是十七岁,但内心却是七十岁,不是欧巴桑是什么?」她无聊地挥挥手。
「你太夸张了吧!」有这么严重吗?这样算是侮辱欧巴桑吗?「唉!我璀璨的青春年华,一去不回头唷!」李玉芬一脸颓丧,语调却像是唱歌般地滑稽。
「嘿,振作点,别一直叹气,好的气都被你叹走了。
」江咏曦安慰地拍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