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全笑道:「魏大人不必问我们了。
魏大人在刑部任事多年,对于刑名律法,审结案犯自然是比我们熟悉得多,该怎么办全凭您说了算。
你说是不是府尹大人?」「是,是。
」府尹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他倒不是怕两比自己官阶高一点的大人,而是担心这春香经不起这刑问。
这春香年纪还小,万一经受不住,将她与自己和提督串供之事说出来,这可就不好办了。
魏麒麟又看了内廷卫一眼。
魏麒麟这次前来审案,除了要想办法把案子审结到周府以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内廷卫。
内廷卫是皇庭最坚实的护卫,由皇帝直接掌控,一直护卫在京畿内外,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
这次承亲王借由此事奏请皇上让内廷护卫司参与此案调查,就是为了彻底的摸清内廷护卫司的来龙去脉。
以前承亲王曾借口『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的案子要皇上调用内廷卫缉拿采花贼,可却是未能得到内廷卫的任何消息。
这么多年来,除了三百二十六年前(元丰三十三年)因为祈月族纵火烧了皇宫动用过内廷护卫司全部人手以外,迁都以后就少有人能真正见过了。
春香见两位差爷伸手就要来拿自己,身子骨情不自禁的就往后退了些。
魏麒麟瞧着这番景像,嘴角绽出了一丝邪恶的笑意。
春香终究是被带了出来,经过霪霪的牢门前时,不停的回过头来看着她眼中的惧意和孤单越来越深。
问案就是这样。
如果两个案犯同时被抓,他们都希望彼此之间能够关在一起,希望问案时也能被一同带上堂。
这不是求相互之间有个照应,而是感觉这样心里能够塌实一点。
把两个人分开来关,心里头那种不安的情绪经过一夜之后,会变得越来越让人感到害怕。
心里越是害怕的人,就越觉得孤单,觉得无助,觉得不安。
那种孤单与不安的恐惧就会在心里循环往复,直到让那颗脆弱的心灵崩溃。
魏麒麟深谙此道,所以他又笑了,府尹也明晰此理,所以他在这本不应该流汗的地方流了汗。
一张案桌,几把椅子,就成了一个简易的案堂。
四位大人纷纷坐下,两个差役将春香按倒在堂下。
魏麒麟向三位大人看了一眼,然后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之上。
春香浑身被吓了一震,眼中的惊慌已经毫无遮掩的展现出来,看着堂上的大人们。
惊堂木的回声在空旷的牢狱里就像是冥府里的哀嚎,一下一下震慑着她的心扉。
魏麒麟面无表现的看着她,就这么看着,一直到她惶恐不安的把眼睛避开才不冷不热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审你吗?」春香再次抬起头来,看了府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按理说升堂问案应该到正堂上去。
可是这里审案方便,万一你若是不如实招供,这牢房里头可就有现成的刑具。
」魏麒麟突然厉声叱问道:「案下所跪何人?」春香吓得全身一惊,慌忙说道:「春……春香……」「你为何要纵火焚营?」魏麒麟立时接口再问。
「我……大人,我没有……」……(这么久没来了,看到有人问前些日子为什么没更新,去哪了。
我实在是很感动,必竟还有人惦记着我。
我想仅为了他这一人,我也应该解释一下。
自七月至十一月,几个月的时间都没更新,实在是愧对大家。
其实这些日子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或者说我什么也没干。
即没有写小说,也没有做别的。
主要是因为累了。
不是人累了,是心累了。
每每想到我要写的小说,虽然动了马上要写的心思,但却动不起这心力。
心力没了,干什么也干不起劲了。
所以我想我就休息一下吧!哎,为什么我觉得活着会那么累呢?我自己清楚,又不清楚。
总想让自己的心畅游在小说的世界里,可往往现实中的压迫又把我从梦境里拽了回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想象着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这种儿时天真的想法,却被这现实的世界打得烟消云散。
回想起来,年少时的想法是多么可爱啊!以往总听人说最快乐的里子总是在儿时,以前还不是那么的觉得,现在却真想回到以前那无忧无虑的日子……)第094章春香的反击(上)魏麒麟一声厉问,春香被吓得慌不择言,立时说起自己没有纵火。
魏麒麟心底里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已经怕,只要再这么问下去,马上就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了。
知道审讯的不止有刑部的左侍郎魏麒麟,府尹也知道。
他的府衙大牢内不知道以各种名目抓了多少无辜的良家女子,通过刑讯手段逼迫她们认罪画押,然后再将那些女子卖给别人。
这种手心黑的事情他太清楚不过了。
眼前春香是要在魏麒麟的威慑下招供了,横起胆子,夺了惊堂木拍下喝道:「大胆刁民,事到如今还敢砌词狡赖。
来人啊,给我掌嘴。
」狱卒们一声叱喝,『啪啪啪』十个嘴巴子重重的摔在了春香的脸上。
魏麒麟不满的看着府尹,有些生气的问道:「府尹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府尹知道事已至此也没有退路了,便不顾得那么许多,当即说道:「当然是审案。
」魏麒麟怒道:「现在到底落是你审还是我审?」府尹拱手向左道:「圣上把此案交由我们四人办理,魏大人审得,我审不得?」「你……」魏麒麟一时语塞,但也无理可辩。
刑全见两位大人吵了起来,劝道:「好了好了,都是替皇上办差,不必为了审案的事闹得不愉快。
大家还是快点审完,快点交差吧。
」魏麒麟忍下心气再问案下春香:「你没有纵火焚毁库营?」府尹也插话道:「贱民,你可不要再胡口乱诌,快快如实招来,否则牢狱里的大刑你还真想尝一遍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倒真是把春香打醒了,把心中的惧意打掉了一大半。
她知道此时再不替主人将罪过揽下来,那颗被调教奴役过的心,就像是在水里淌,火里滚一样,容不得她背叛自己的主人。
春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泣道:「大人饶了小民吧,饶了我吧。
我也是一时无知才放火烧了库营。
大人,我是无辜的……」魏麒麟听完,瞪了府尹一眼。
府尹看在眼里,说道:「魏大人,你瞪着我干什么?难道我审了一句你就生气了吗?哼,大家都是问案的行家,自是各有各的办法,魏大人若是不愿与下官一同审案,呆会儿可以单独提审嘛。
你瞧,我才不过问了她一句,她不就供认不讳了吗?」魏麒麟心里那个气啊,可又说不得什么,只好又对春香喝道:「刁民,你可知纵火烧了军库那是掉脑袋的死罪。
难道你当真连砍头了不怕?奉劝你不要谎供认罪,快点把实话说来。
」春香还没说什么,府尹又急了,扯着嗓子叫道:「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