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就在我第一次去沈栋材家回来的路上,遭到了被冤枉成灭门杀人犯的陈金水的劫持,那时候负责追捕陈金水的两个警察之一就有这个蒋秋,后来我一时兴起帮忙洗刷了陈金水的冤屈,也算是为这个女警纠正了错误,更给了她一些破案的意见,那个时候我觉得和这个警察大姐的关系一度有点暧昧,是我一段不错的回忆。
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前两天逃跑中碰到陈金水还帮了我之后,居然在这个地方又和蒋秋撞个正着。
在我们上次分别的时候,这个女警曾经说过“我不是个大侦探就是个小毛贼”没想到今天这话居然在她面前应验了。
我说这人怎么功夫这么好,被人勒着脖子还能出其不意的反击把我打得这么惨呢。
而且还能一下子就识破我说的谎话,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警察,那是因为她才是货真价实的警察。
不过,本来被手铐铐着的我一开始以为这次要落到疏而不漏的法网之中心里极其懊恼,待发现抓住我的是她,倒也看到一丝希望,连忙勉励向墙角挪动着身子,试图倚着墙坐起来,然后陪着笑说道:“呵呵,可不是我嘛,秋姐你记性真好,多日不见你又变漂亮了啊!”“少跟我套磁!”蒋秋捡起她丢在门口地上的包,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可疑,不像个好人。
怎么着,这次你没话说了吧,被我抓了个现形!还跟我动武啊,你小子不知道吧,姐姐我在警队里散打功夫那可是出了名的,像你这路货色,四五个都不够我打!”“秋姐,秋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其实我早知道你住这,是来你家串门的,你不在家我就先进来了,我可没想做什么不轨的事啊!”我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心里却后悔的很。
按理说我应该想到这家的主人可能是警务人员的,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曾经粗略的搜查了一下这个地方,当时发现了几处怪的疑点:其一,卧室里没有闹钟之类的东西,这说明主人的作息时间不需要闹钟来提醒,应该不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或者学生;其二,屋里有一些运动器械,哑铃、握力器什么的,一看这人就是个爱运动的女孩;其三,厨房的冰箱里基本没有熟食,可放着很多方便面和火腿、花生米之类的速食,由此可见此人饮食也不规律,而且很少开火做饭;其四,浴室里堆着一大堆没洗的衣服,白衬衣、蓝领带还有白手套都有好几套,而且我注意到一些别的款式的上衣上面腰部还有皮带的勒痕,这年头把上衣塞进裤子里面还系皮带的青年女子实在是不多了;再有,客厅电视我走近时发现一点静电也没有,在现在这干燥的季节里,这说明电视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说明这个人平时没多少时间待在家里,就算回家娱乐活动也很少。
而且电视柜旁边还放着一个插上电源的手电筒充电器,那是强光手电的充电器,一直插着电源说明手电筒的使用频率很高,应该是主人经常夜间行动。
一个青年女子一个人住,生活不规律饮食也不规律,喜欢运动穿着朴素简洁,很少在家又不怎么看电视,经常要晚上出门,这个人是警察的可能性是绝对存在的,可是当时的我却把这些细节忽略了,真是该死。
不过也难怪,因为我刚才潜入进来之后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个屋子能不能供我短时间躲避的判断上了,没深入的考虑主人的背景和身份。
“哟……”蒋秋听我这么说,居然笑了起来,走过来蹲在我旁边,怪里怪气的说道:“那看来我是冤枉你了,你来我家做客我反而把你铐了,可真不是待客之道啊!”说到这里她突然面上一凛,冷声续道:“别跟我来这套,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刚才要是个普通人免不了要给你一刀伤了,现在你给我抓个正着就开始胡搅蛮缠啊,晚了!”“一刀伤了?我哪来的刀啊?”我确实在胡搅蛮缠,可是我知道这个小警察其实脑子不怎么好使,而且心地还不错,只好跟她继续胡搅下去,于是说:“秋姐,你看看我刚才拿的是刀吗?”蒋秋闻言双眼落到了门边我刚才用来抵着她的脖子后来掉到地上的东西上面,见那只是她家的手电筒而已,不禁一愣。
我借着这个空挡嘴不停的叫苦:“秋姐啊,你说手电筒会杀人吗,这不是笑话吗?我其实是凑巧打听到你住这,想来看看你的,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我就自己进来了,你家的东西你可以看一看我可什么都没动啊。
本来我想这样直接进来也不太好就想出去等,结果碰巧你这时候回来了,我就一时兴起想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蒋秋听了当然不大相信,环顾四周确认了自己家里确实没被翻过,初步断定我没偷什么东西,微一沉吟突然说:“不对,你自己进来的?你怎么进来的,你会拧门撬锁啊?你还是个贼啊!”“不是不是,你家房门钥匙不就在门口脚垫下面嘛,我是用钥匙进来的,后来又给我放回去了,不然怎么能吓你一跳啊。
我一个朋友送快递路过这里看到你出门的,后来他跟我说我才知道你住这。
拧门撬锁我哪会呀,我又不是这个!”说着我伸出食中二指做了个夹取的姿势。
这么一说蒋秋有点半信半疑了,她双眼一阵失,应该是在盘算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料想自己把钥匙放在脚垫下面这事,如果不是听到碰巧看见的人说过,我自己应该不会发现。
其实这事我也是猜的!我是从雨水管道爬上来的,正门以外楼道里的情况我根本一无所知。
可是刚才我听到有人靠近单元门的时候,那个高跟鞋清脆的脚步声在靠近大门之前就停下来了,这才令我有机会找手电筒躲在门后。
现在想想,之所以脚步声没到门口,应该是门外地上铺了东西,那只能的脚垫了。
至于钥匙是放在脚垫下面这一点更是我的推测!蒋秋身上穿的是蝙蝠衫和一步裙,根本没有口袋,拿钥匙开门钥匙只能是在她的包里,那个时候我和她门里门外近在咫尺,可是从那个女用包包里找出钥匙再开门这个过程,我既没听到''哗啦啦''的细碎声音,而且用时也很短。
试想一下,女人的皮包里面免不了化妆品、手机一堆的杂物,想要不费吹灰之力瞬间找到钥匙而且不发出声响,这简直是做不到的。
故此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钥匙不是从她包里找出来的。
这个单元的入户门是防盗门,没有天窗也没有上框,故此我大胆推测,钥匙应该是放在她脚垫下面的。
另一方面,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熟悉此人的性格。
蒋秋这人性格开朗,这种见面熟的交流方式会让她觉得我自己进来她家应该不算什么太过分的举动。
就在她迟疑的当口,我还在口若悬河的胡说:“姐,你还不信啊,你看刚才你把我当成坏人一顿揍,我还手了吗?再说我一个劲的想去开灯,不然我往门口跑什么啊,对吧!你要说我是来偷东西的,那好,你找找吧,看看丢了什么少了什么,再看看是不是在我身上,只要找到一点,哪怕是一毛钱,我就认了,你要杀要剐随便你了,这总可以了吧!”显然,蒋秋给我说的一阵迷糊,如果说我是小偷,拿了门口的钥匙进来了,那么一定会大肆搜刮,然后尽快离开,可是显然屋子里的东西好像都没被动过。
而且面前这人在被拘捕的过程中确实没有反抗,唯一的只是想要逃跑,可是要说是去开灯解除误会也是一种可能。
其实我不是不反抗,只不过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像我这样的在蒋秋这个职业技击高手面前简直就是个小鸡子一样不堪一击,招架躲闪尚恐不及,哪里有机会反击?“秋姐,你先解开我吧,有什么话让我起来再说行吗,这铐子铐的我难受死了!”我看她意志松懈,就想骗她放开我,这样就算我的谎话被戳穿我还可以设计逃脱。
蒋秋迟疑了一下,终于找出钥匙来要给我松绑,岂料就在我奋力将反绑的双手扭到前面给她开锁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动作,大声道:“不对,你刚才看见我的时候明显也很诧异,你根本没想到逮住你的是我吧?而且……”说到这里她目光落在了我被她打得掉在地上的假发和帽子上,续道:“……而且要真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