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想刚一走进卧室的门我立刻察觉有异,月光从窗子中照进来,不知道映到什么一束光线突然闪了一下,屋子里也有一股淡淡的烟味。
我很久没抽烟了,对于一个烟民来说这味道可以说十分敏感。
而且我记得很清楚,很久以前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临走时窗帘绝对是拉上的。
不好,屋里肯定有人,至少有人来过。
哎呀,我真是傻逼啊,明明知道顾振海是沈栋才的人,而他很清楚我这个住所,怎么进来之前不好好侦察一番。
想到这里我立刻转身拉门想要出去,可是为时已晚。
不知何时侧面突然有人''砰''的重重将虚掩的卧室门推上,紧跟着旁边另一人拉动了电灯的吊绳,屋子瞬时变得一片明亮。
只见此时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居然攒聚着八九个人,他们以我为中心围在门口,都用得意洋洋的眼凝视着我。
我正前方的床上大次次坐着一人,此人即便是坐着也丝毫无法掩饰他铁塔一般的个头,无袖的黑色金花衬衣露着粗壮的胳膊和铁块般的二头肌,大敞着领口显出满是黑毛的宽厚胸膛和肩胛上若隐若现的纹身。
往脸上看,横肉参差的面庞上一对眉毛很淡,但眉骨却异常突起,衬托着那对正虎视眈眈望着我的环眼。
便只这样已经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偏偏他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带动着光秃秃的头皮也跟着颤动,在当下的环境中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此人玩弄着手里一把冷森森的刀子,嘴角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冷笑:“哼哼哼哼,逼养的,老子在这等你半天了!”这刚才映过一束光线到我脸上的短刀似曾相识,正是我在沈栋才办公室里差点被其从手掌上穿过的那把,而此人就是和我有伤兄之仇又被我当着众人的面在帝豪顶层羞辱的恶汉侯永忠!第六节千手娇娃(上)十来平米的小屋中攒聚着这许多人,现在他们纷纷从柜子后边床侧面闪身出来,面上带着满意和如释重负的冷笑望着我。
尤其是那满脸横肉的侯永忠,脸上的得意、蔑视和狠毒溢于言表,翘起的嘴角里隐约可见两排牙齿正在剧挫,仿佛要将我嚼碎一般。
便在此时,我两侧各闪出一人,以极其快速的手法擒住了我的双臂,熟练地向后一背,紧跟着又伸腿死死的踩住了我的双脚,将我狠狠推在房门上。
在侯永忠的一个眼色之下那两人立刻会意,各腾出一只手来在我身上摸索,结果把我周身能藏东西的地方搜了一个遍,居然一无所获,向他们的忠哥望了一眼,这才分别按住我的肩头,将我的身体紧贴房门压住。
“姓杨的,你不是挺尧的吗,怎么就没想到老子给你来个守株待兔呢,这回逼养的看你还往哪跑?”侯永忠瞥了一眼我那被翻在外面的裤子口袋,脸上张狂已极。
手里玩弄着那把闪亮的匕首站起身来,歪着脑袋时不时眼角朝斜上方挑着望向我。
“没想到,这回我是真没想到……”我苦笑着摇头说道,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寻找可能成为逃生机会的途径。
但是令我失望的是,现在的形式对我简直太不利了。
我这房间最多十几平米,只有两处或可以跑出去,床头有一扇窗子,剩下的就是我身后的门了。
但是那扇窗户两侧却站着三个彪形大汉,而且要想从我现在站的地方向那里移动,必须经过面前的侯永忠,和这个人动武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如果从门逃生,那更是想也别想,目前两个人正将我抵在这扇门上,他们锁住了我的手脚,使我根本无法动弹。
即便是我能找机会挣脱,可是这扇门是向屋内开启的,要想闯出去完全没有拉开门的机会。
不要说两米之外虎视眈眈的侯永忠,即便是柜子旁那两个家伙我就应付不来。
总而言之,想要凭借武力冲出这间屋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况且我尚且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此时侯永忠已经站起身一步一步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的向我踱来,他面上的表情虽然很轻松,可是那对浑圆的眸子却不停的放出精光,伴随着一股凛凛杀气向我笼罩过来。
“怎么样,小兔崽子,你不是很牛逼的吗?”侯永忠一手持着刀子,另一只手用拇指不住磨蹭着刀刃说道。
说也怪,几乎是身陷绝地的我此时虽然心中害怕,可是却不像以前那样内心战战兢兢了,也许是经过了生与死的一瞬间吧,现在我的心理素质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变。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机能一切如常没有任何颤抖,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平稳的呼吸和规律平和的心跳,我甚至能毫无遗漏的察觉到面前所有人的任何一个小动作。
眼见我气定闲的样子,侯永忠的表情略显严肃,冷冷的问道:“怎么了,你昨天那股子气劲呢,现在怎么蔫屁了?”说着加快了脚步走向我。
“嗯……”见他离我已经不到一米,我反而低下了头,摇头苦笑道:“哎……姓田的啊姓田的,我终究还是没有算计过你,以逸待劳釜底抽薪,高明,实在是高明!”说到这里我高声喊道:“田羽——田羽,你别在外面守着了,我杨子扬跑不了,进来聊聊吧!”“姓田的?你说田大榜?”这一句话把侯永忠搞得一愣,旋即气道:“哼,这跟他没关系!别以为没有他这鸡子就做不成槽子糕了,你侯爷爷也不是吃素的!”说着向前一步伸手揪住了我的脖领。
其实我这么说就是试探,倘若现在和昨天月华小区的架势一样,侯永忠在内搜捕田羽在外包围,我便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
不过还好,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看来一定是顾振海把我的地址透露给他,而这姓侯的贪图功劳,又和田羽不和,所以并没有上报。
了解到这些,我悬在喉头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一点点,当下佯装诧异的道:“嗯?姓田的没来吗,不会吧?”这么一说侯永忠更是气火,怒道:“狗东西,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子办不了你吗?”说着举起了刀子。
“忠哥忠哥,别冲动,老板叫我们先拿到东西!”旁边一人眼见侯永忠动了杀机,赶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