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边打边狂笑道:“那你就再接朕这一招吧。
”苻坚对慕容桓的绝妙剑法也是暗暗佩服,想不到武林“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二的慕容桓的武功居然这么高深,如果自己要不是练成了那种绝世武功,今天当真要栽在这里了。
他能逼得自己使出从未在人前亮过相的绝学,武林的“十大高手”不是浪得虚名,难怪自己最倚重的“八大将军”中无一人排入“十大高手”,看样子得对“十大高手”做一个新的评价。
随着苻坚的这一招的攻出,不可思议的景象,突然出现在慕容桓的眼前,四周的一切事物,像是被转化到另一个空间似的消失无踪,只除下了无边无尽的黑暗,和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狂暴刀风,向慕容桓袭来。
慕容桓想要扬剑反击,却骇然发现手脚已不听使唤,不仅如此,他整个身子都像是被一种玄异莫名的力量给定住了一样,连半根指头也动弹不得。
“‘无天魔殛’……你……你是他的传人?!”慕容桓骇然惊问。
“不错。
”符坚狂笑道:“怎么后悔了?可惜你自认太高了,以为这世上除了‘十大高手’就没有人了。
”“天意……这是天意,天既要亡我,夫有何言。
”慕容桓叹道。
“天意?什么天意?!当年朕联合你国慕容垂将军于襄邑大败晋帅桓温,你国应当还有几年太平日子。
要不是你兄长、官拜太傅的慕容评的妒忌,加上你国太后可足浑氏这贱女人怕他功高震主,两人狼狈为奸迫得他走投无路,叛燕投秦,朕焉敢出兵伐燕?这是你们自毁长城,怪得了谁?!”苻坚冷笑不已。
慕容桓暗叹一声,不能不承认事实如此。
他是一个武道追求者,而不是一个出色的兵法家,燕国的第一兵法家就是被逼出走敌国的慕容垂,要不是如此,也不会赶鸭子上架,逼得自己出来收拾残局,可这残局自己能收拾吗?慕容桓的手里……剑,还剩半截。
苻坚居然在这一招之内,令得慕容桓的宝剑“白衣”倒插回去,并且断为两截,这根本不可能是人力所能为,但他做到了。
因为他是“他”的传人,“无天魔殛”的传人。
血,自这断剑的创口喷洒而泄,两眼亦也难以睁开。
“好剑……可惜了。
”慕容桓抚着插在胸口的半截剑尖,看着血花滴落,看着离他远去的那个背影,突然发出了临死前的诅咒道:“不过,即使如此好剑,亦难免断在自己的身上,而你也会同我一样。
”苻坚的背影停了下来,好似被风定住一般。
这是个花叶凋落的季节,风舞过后,带走几片红叶。
明淡黄昏,映照在苻坚的身上,竟是说不出的悲凉萧杀,竟似如血残阳。
慕容桓倒在这傃丽的光晕里,挣扎着用左手捻起一片落叶,叶并未全红,落索的老绿锈迹斑斑,仿佛还未粉刷过的宫墻。
“人都是要死的……有什么好留恋的?!”他右手握住了空空的剑鞘缓缓自语道:“无天既出,谁与争锋?”剑鞘虽空,手却紧紧握着,赛过仗剑!落叶在他指间盘旋。
“只可惜……今日你一去,武林便难有朕敌了……”风吹着苻坚的长袍淩风挥舞,亦吹来了这句感叹。
“呵呵……可你永远胜不了‘剑’。
”笑声葛然而止,慕容桓再也支撑不住,垂下了头。
“‘剑’?天下第一的‘剑’?好、好,总有一天朕会与他见真章的。
哈、哈,谁敢阻挡朕的霸业,朕就见佛杀佛,见杀。
哈、哈……”苻坚狂笑着飘然而去。
***喜马拉雅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山脉,亘古以来就雄伟地坐落在青藏高原的最西端,屏护着中土。
山脉的西边是秘的天竺国,东面则是辽阔的青藏高原。
珠穆朗玛峰是喜马拉雅山十几座山峰中最高的山峰,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山峰,高耸入云,凡人不能仰视,终年冰雪覆盖。
望着不可侵犯的圣雪山,王凤不由发出沉重的叹息,尖厉寒风如往常般凛烈,似利箭一样刺穿冀求温暖的人心,却丝毫冻不住她那周身如泉涌般的鲜血。
伤痕累累的王凤,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一个极其特别的、不到三岁的小孩,即便在这恶劣的情况下,仍然露出令人心醉的微笑,丝毫不啼哭。
亦是这纯真的笑容,使她有勇气背叛天下人未来的噩梦,灭亡了燕国的大秦帝国的皇帝苻坚。
王凤本是苻坚手下“八大将军”之一的伏波将军,其父便是使秦帝国从偏居渭北弹丸之地的弱小酋长国,变为雄霸北方的霸主,苻坚最倚重的第一权臣王猛。
王凤这位令诸多豪门世家谈虎色变的魔女,她的声名不在战场上的杀伐,而在于她是秦国最诡异的暗杀组织“黑天”的统领。
这个组织专事暗杀对秦国有不利的江湖豪杰,江湖上许多名望很高的巨豪或退隐的前辈的突然暴毙,虽无证据,大多数人还是怀疑是王凤的“黑天”所为。
但没有人知道深得苻坚宠爱的她,为何要背叛苻坚。
过去的对错在刹那间潮水般涌现在记忆中,眼中透出朦胧的色,以前的一切作为如今看来却只是毫无意义的过眼烟云。
在这几个月的逃亡时间里,王凤一直借着地势的掩护,诡变无常的隐匿,方才摆脱追踪的人马,逃到了珠穆朗玛峰,只要越过面前的“不归崖”,就可以彻底摆脱苻坚的追杀。
北方她呆不住,南方人又恨她入骨,她唯有逃往域外的天竺国。
珠穆朗玛峰是吐蕃王国的境地,远离了中土,可是秦国的追杀仍旧尾随而至,因为吐蕃王国自古以来便是中土的属国。
但小孩总归要吃点东西,于是在山下一户普通猎家中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