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川没多久就在三里屯认识了个高富一般帅,海归,雅号「卵哥」,因为他是卵蓝,我刚开始也没明白,他说是日子旁的卵,结合着他不打弯的舌头和不分前后的鼻音,原来他说的是暖男。
你让我怎么叫,我跟着叫,卵蓝。
川第一次见到卵哥时我们在撩隔壁桌的大妞,大妞是个从澳洲来的交换生,学中文,但好像除了日常的交流就是一些污言秽语,被我糊弄的以为卵哥真的是卵蓝,我和洋妞一起调戏卵哥,他是羞涩的,「温卵的卵啦」,我让洋妞伸进去感受一下,「小疯,可不可以叫她不要唠啦!什么温卵啦,日啦」。
他其实是不爱跟我来三里屯喝酒的,因为女朋友经常越洋电话来查岗,可三里屯到处叽叽喳喳的,他是一个理性的人,可喝完酒又最不理性,语言组织能力迅速退化,手舞足蹈的怎么都解释不清楚,这个时候他更解释不清楚,一脸便秘的着急。
川的出现用一句久违却亲切的「howdoyoudo?」结束了当时卵哥在洋妞面前的尴尬,一秒钟后,进入另一场尴尬,可北京大妞总有她们自来熟的方式,一番介绍后她居然跟洋妞热聊起来了。
我和卵哥用崇敬的眼投向眼前这个女生,川就是在世韩梅梅,她用尽了浑身解数将不及格的大学四级英语融汇于十年没背过的新概念1,半个小时后那个洋妞一脸懵比的越坐越远。
卵哥用愉悦的眼打量这个女生,「你朋友啊,感觉我好像回潮州上了一堂初一的英语课,她的英语比我的普通话还烂啊」。
这个时候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朋友,nostrgttched,这是卵哥之后对我和川的解释,真的什么都还没发生。
自从有了川,卵哥更爱来三里屯了,因为有一个语言天赋比他还差的人,一个英语说得像广东话的北京女生,一个普通话说得像英语的广东男生,还有一个广东话说得像普通话的我,所以我们在一起聊天除了比划来比划去,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沟通方式了,卵哥再也没喝多过了,因为大家都一样了。
为什么不说普通话,因为卵哥说普通话我们都听不懂。
之后川就成了卵哥心目中的人教版女,其实卵哥留过学,跟那个洋妞还是很聊得来的,但是川以为我在撩那个洋妞,直接拦过去,放大招都不带cd。
事后卵哥还是很惋惜的,「要是窜没有来就好了,好久没人陪我练口语了。
」,「你可以找川啊!」,「还是不好啦,我怕我跟她练完,她的英语跟你讲广东话一样啦!」。
卵哥有个理想:用他的普通话撩一个洋妞。
11月的北京,是好时候,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她,雾霾此起彼伏地蜒浮在长安街,我坐在出租上挪腾在人民大会堂门口,天安门楼上的爷爷越发朦胧,城门口回荡着49年门楼上嘹亮的宣言和汪峰烂大街的北京北京。
车窗外什么都看不到,但我想到了卵哥,因为,差不多要供卵了,13年的秋天北京人依旧谈论着三位数的pm2。
5和集中供卵与京津冀空气污染的关系,有个卵关系,但是自打我认识了卵哥,我的舌头就被撸直了。
那年秋天,卵哥给我的印象是被撸直的舌头和床头柜里各种口味的套子,都是双十一惹的祸,她女友本来要来看他的,但再坚毅的情感也没跨过那两万公里。
双十一他买了个他用不着的东西,她女友买了个用不着他的东西,本来不打算过的她们从此要开始庆祝这个节日了。
12号那天我们仨在一起喝得伶仃大醉,本来是清醒地各回各家,最后变成了我把川送回家,卵哥要睡在酒吧,他在等那个洋妞,也许她还会出现呢,也许她听懂了他的普通话呢,她要是当时把手伸进去了呢……我把川送回家,我第一次摸了32b的胸,第一次看了银杏叶般的肉唇,第一次被她吐了我一身。
第二天起来她居然把我的衣服都洗了,我惊讶这个连上个月的碗都还没洗的人居然连我的内裤和袜子都洗了,一下子我就走不了了,家里只有她的裙子和比我胳膊细的裤子,还有一抽屉的丁字裤。
明明昨晚吐的真情流露,眼珠子快掉鼻孔了,怎么还来得及套路我。
我无奈的只好做运动来打发时间,把她抱起来走到了房间,秋天是干燥的,可内裤怎么就不干呢,我一边想,她一边在我身上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摇动。
本来我和卵哥都在她的备选范围,本来我们都有女友,可是卵哥分手了,因为单身而落选了。
川不想也不会跟她男友分手,因为那时的她只想找个没心没肺,势均力敌的,起码我们都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
7。
卵哥毕竟是南方长大的,北京的风沙和干燥在他脸颊留下了紫红色的圈,跟着冬天的雪一并扩散,鱼尾纹也跟随着入冬的黑夜越来越深,这是他的第一个春节,可他丑得已经回不了家了。
川觉得他像是从西藏支教回来,可西藏的是高原红,是时尚接地气的,卵哥红的比较low。
卵哥不怕冷,他总是说你们北方有暖气,根本不如我们南方冷。
他凭着自己在南方炼就的铜皮铁骨穿着人字拖在1月初的北京街头撒尿,一阵寒风把尿刮到他脚上,等他回家大脚拇指已经都冻伤了,我在他家楼下拿着一直被人送的红酒,上面的葡萄跟他的大拇脚趾一模一样,小拇脚趾却十分红润,像川胸前的两个樱桃。
那个冬天,我们穿上滑板鞋,照常相约在三里屯,几瓶黄汤下肚,再尿出来,我们都饿了,喝酒也算是个体力活,要聊天,要听,要边喝边聊,边聊边听,有时候边听边哭。
「帮我看看有没有洋溜啦,我失恋了,洋溜很会安慰人的,很有同情心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么快就从失恋中走出来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失恋,我都觉得他还没有失身。
他的眼瞟过方圆十平方米的雌性动物,只要在视线范围内,他几乎是用安检的x光机对她们进行了一次全身扫描。
从三里屯出来,川带我和卵哥走到王府井边上的胡同找吃羊蝎子火锅的地方,卵哥刚钻进店里,老板一看就说,「一会儿把煤气罐搬里面的厨房」,我可以理解,就凭卵哥这张如干旱的河床般的脸,一双一千多的美津浓也穿出了一百不到的鸿星尔克的感觉。
我记得那天我们点了一锅羊蝎子,10串羊腰子还有10瓶小二,吃完饭,卵哥面前是一排白骨,我面前是一排铁签,川面前是一排绿色的玻璃瓶。
吃什么补什么,所以我补卵,我担心是我经常用力过猛。
卵哥坐在锅面前,我坐在卵哥斜对面,川挨着卵哥,坐在我对面,锅挡着卵哥,我只能看到川。
卵哥毕竟是个广东人,不挑食,一锅羊蝎子足以让他的嘴有点事干,不至于闲得跟我们聊天,太费劲了,我其实是听得懂的,但是我怕我的普通话会越爱越想像广东话,而且我还要给川翻译,然后川说的太快我也要给两个翻译,用广东普通话翻译,明明就是普通话,就感觉自己多学了一门外语,围炉而坐的我们就是吃吃笑笑打打闹闹。
羊蝎子的火热和蒸腾的羊蝎子汤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