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是俺家土改时,分的瓷罐,爹死前,叫放好,俺布袋背来了。
不算啥,放家里,孩们都打烂了。
」刘作伐只好收下,又说死说活,给他们十块钱。
俞夏草看他背进教室,围过来,掏出来看,是几个蓝色花纹罐子、盘子,「你们家缺盐罐子?俺们也收有这么几件破烂,落满灰尘,回头看你稀罕不?」其他同学,乱纷纷,这家祖上留的,那家打土豪得的,光在家占地方,你十块收人家五个,咱一块一个,中不?刘作伐苦笑不得,咱成了救济人的善人了!后来,当真,有几个同学,书包装来的,手拿着来的,有那么几件。
刘作伐不好驳同学面子,也就掏钱了事。
名声传出去,刘作伐看病时候,有的人,贪便宜,就用家里旧东西相抵,算是医疗费。
这是后话,情节赶上,闲摆这儿。
放学背回去,娘看了,「这是旧物,几百年放,不容易哩。
咱也收好。
」招呼五孩,拿到阁楼。
刘作伐看阁楼上,红薯叶、红薯梗、胡萝卜缨啥干菜,都放出虫眼了,还堆着。
下来问娘,「那是解放前救命的,这几年,都不大吃,扔着吧。
」「出门玩去哩。
」娘撵孩子。
家里编织箩筐活,转给老爷家三房做,自己只是编织些细巧的箩筐,过年、过节用,销量就不大了。
刘作伐出门,拐到严霞光家,院里静悄悄的,喊了两声,也没人答应。
刚要抬脚出去,两眼被捂住,「猜——猜——俺——是——谁——」刘作伐朝后挠住肋骨,「咯咯——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严霞光跳出来,关上院门,挽住刘作伐肩膀。
「喝水不?」「有现成水壶,喝啥水!」「水壶在哪哩?空手说白话?」刘作伐老练地解开扣子,「这不,随身携带着!」「看你,一天不见,嘴就花了,心就花了!」严霞光打下刘作伐手,板着面孔,待笑不笑。
「俺想你,这不,就说出来哩。
」「青天白日,日头还在头顶,就说谎话?」揽过刘作伐头,按到怀里,「喝,叫你喝水喝个够,渴死人哩!」没等刘作伐吸唆几下,严霞光就站不住,两脚直跳跳,「快,快屋里去——」边走,边去衣物,抓着刘作伐热乎乎鸡鸡,在缝口来回「呱嗒,呱嗒,呱嗒」,斜眼瞧着,「嘻嘻」笑了。
「啥高兴事?俺也听听。
」「俺看你那红头头,隔天长一长,咋不见你人,长高哩?」「俺不是在撵着你长哩。
看看,俺扒着你肩膀日着,个子不就上去了?」「俺个好乖乖,你要是长俺这么高,咋娶亲哩!」「咱不是在亲着哩?」「俺不是你媳妇!俺恁大一点点本事,拴不住你刘作伐哩。
」「这不在里边拴着日哩?」「俺逼孔有多大,俺知道。
俺,俞夏草,郑古禾,都不会娶回家哩。
你能日俺多久,就日多久。
等你鸡鸡够不着俺这小逼哩,俺也得嫁人不是?」「早着哩,别说丧气话。
」「俺把话挑明了,就不会做梦,从半空摔下来哩。
这样,咱们日逼,也不安稳,省得吵架?刘作伐,耍点本事,叫俺升天哩。
」严霞光看看鸡鸡吞的差不多,出出进进没有阻碍,里边水水哩,搂紧刘作伐屁股,「啪啪」地顶过去……56、第056章、码亲吃过晚饭,刘作伐去北街,见老爷。
家里人口多,解放前分散外地的多,连祖爷,也到北京二十多年,没有回来。
所以,家里排行,成大问题。
这边老爷干脆说,咱们留下四家,就按咱排行,分作六老爷,十一老爷。
余下三个个爷,就按顺序了。
十一老爷,刘时朋,在驾部。
六老爷岁数并不大,满打满算,才五十二。
家里人,普遍娶亲早。
六老爷十二岁有孩,结亲五个,解放后,政府不许,被迫分开两个,实际,并没有离家,还在一个院里。
六个男孩,就余刘则传爷在身边,有两个女孩出嫁,五个男孩,刘作伐他们这一支脉,就是从这儿继承下来的。
按照划分成分条件,老爷,理应是贫农。
没有长工、固定短工;没有自家马骡驴大牲口,两家合伙,虽然是自己孩子,但分开过哩;没有浇地用铁水车,四家用,也是和孩子们;土地,二十五亩,人均不到贫农数——好多人,不愿意,他家是贫农,全司马农都是贫农了!有买卖?买卖也是季节性,自家人做点膏药、年画啥的,不赚钱,是出卖苦力……往哪靠,都能靠上点,但又真不能划定。
又有不忿,他们家恁多人口,个个都是壮小伙,哪有贫农人模样?他们家种大烟,村里带头种,能没有钱财?大家又算,人家种大烟不假,那是日本人来前的事,几亩地(没有人能说清),后来人们学人家种,没有发财哩,他们种了两茬,能发财?要是这样划成分,全村解放前只要有地人家,都是地主!得,咋着划分,都是贫农等级。
还有嫉妒的,他们家一亩地产量,顶得上别人四五亩。
抗美援朝,为啥从他家阁楼搜出七千余斤粮食?哪个千亩地主家,搜出这样数目哩?可闹吵吵的人,太多,太多的人。
不信他家,能归到贫农?他家爷爷,也就是刘学林,那可是全村有名的能人。
几个在贫协人,愤愤不平,还是老爷站出来,「最多,给划个中农。
再无理,俺就去找地委领导说话!」这样,才平息下来。
地委领导是谁,村人都知道。
自村的刘秀秀。
刘学林家人,救过这个共产党女干部,打死四个日本兵、七个皇协军,捐出五块大洋(实际是五根金条);汤阴县委,也有证明信,他们打死八个日本兵,干扰过日本侵略之类。
算是定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