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汐
字数：25600
2022/01/19
59
来到酒店门外的时候，我忽然看到秃子正在一辆看上去很高档的停在人行道
边上的轿车后座里坐着。他一直看着我这个方向，与我的视线交汇。他惊讶地看
着我，我则是愤怒地看着他。他没理由理由应该出现在这里，联想着在我怀里的
妈妈，我就知道死秃子一定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但是现在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
先把妈妈带回家才是要紧事。
没过一会，秃子把车开走了。我在人行道旁，一边扶着几乎瘫软着的妈妈，
一边试着打车。但好几分钟过去了，一辆空车都没有。正当我焦急烦躁的时候，
忽然有一辆警车停在了我面前。我疑惑地透过车窗朝里面看了看，正是薛芸涵！
「诶，周文豪，怎么了，需要帮忙吗？」薛芸涵把车窗打下来，向我问到，
随后她注意到妈妈的样子，补充道，「你妈妈她这是？先上来再说吧。」尽管语
气较为平和，但是看到她那穿着警服和黑丝袜短裙的样子，不知怎的，我竟只想
听从她说的任何话。于是，我扶着妈妈进了后座。没想到，我第一次坐警车会是
以这样的方式。
妈妈一点都没有力气，连靠在我肩上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是侧躺在了我的
大腿上。这不由地让我联想起了那天打车的时候，我在妈妈腿上睡着的情形。没
想到此时此刻，同样的姿势，而妈妈和我却是互换了位置，心里有难么一瞬间百
感交集。
「你妈妈是喝多了吗？」薛芸涵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了眼我们，关心地问道。
「不知道，但我妈她酒量很好的，喝一斤白酒也没见醉过。今天这不知道怎
么的，一醉不醒，我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我既紧张又担心地回答道。
「我闻到了很重的酒味，可能她喝了很多。你看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皮肤症
状或者面色看着还好吗？」薛芸涵轻踩了一脚刹车，将警车的速度放慢了一点。
而从我这个位置，透过前面两个座位中间的空隙，欣赏到她那双在黑短裙下被黑
丝包裹着的细长美腿。
「好像看着都挺正常的。」我在仔细观察了妈妈美丽的睡颜和脖子与手后，
没看到有什么异常，才少许安心。
「那就没什么问题，回家了好好照顾你妈就好。」薛芸涵轻轻叹了一声，
「你看得出很担心妈妈，真是好孩子。」
「呃……」我尴尬地笑着，明白她在指陈凯，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毕
竟是妈妈嘛。」
「刚才上去的时候我有注意到柳姐她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本来想顺便把她
送回去的。不过正好看到你在，我就没那么做了。」薛芸涵挤了下眉毛，「那一
刻我在想，要是那时候醉倒的是我，我儿子会像你一样及时地出现吗？」说完，
她通过后视镜看着我。
「这个……会的吧？」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勉强挤出了笑容说道。
「呵呵，难道为你了。」薛芸涵摘下她的警帽，披下来一袭到脖子上的乌黑
亮丽干练的短发，露出了一个微笑，「刚才阿姨抓人的时候，没有吓到你吧？」
「吓到倒是没有。」我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不过倒是让我感到很惊讶，
或者说很意外吧。」
「意外？怎么说？」薛芸涵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因为第一次亲眼看见吗？」
「虽说第一次亲眼看到也是挺意外的，但更意外地是，阿姨你抓走的人正好
是我们政治老师的老公。」
「你是指这个啊。的确，当我查案子的时候也查到了他老婆是你们林老师这
个事。不过你也懂的，办案子的话，可是不能讲人情的。」薛芸涵将车窗打开大
了一些，风透过车窗将她的头发吹起拂动着，「你也要记住，千万不要做犯法的
事情，阿姨可不想有一天在警察局里看到你。」忽然，她的目光低垂了下去，很
轻声地跟了一句，「还有我儿子。」
二十多分钟后，我和妈妈从薛芸涵的警车上下来了，回到了家里。妈妈只是
在下车到到家这段时间勉强还算有一点意识，但当她回到房间时，一躺下就直接
睡着了，怎么喊也没有反应。
妈妈平躺在整洁的床单上，美丽的脸庞稍稍斜歪着。她素白的右手轻放在自
己挺拔起伏着双乳的正下方，玉唇轻起，呵气如兰。妈妈敞开着的西装下的衬衫
的第一颗纽扣不知在何时解开了，雪白的脖颈下露出性感凸出的一字型锁骨，锁
骨之下微微隆起的乳肉更添几分诱惑。我不由自主地在妈妈身旁伏下去，视线从
衬衣纽扣之间的缝隙探进去，欣赏到了红色蕾丝花纹胸罩的边缘，使得我吞了口
口水。
「水，好渴。」妈妈忽然发出有些微弱的声音，但眼睛一直没有睁开过。
「好，妈，我这就去倒水。」妈妈的这一声轻唤将我从旖旎的幻想中拉了回
来，忙去客厅接了杯水回来，将灯打开，「来了妈。」
我将妈妈缓缓扶起，把她的背靠在我的胸膛上，一手从妈妈白嫩的脖颈后部
穿过去轻轻扶住手臂。妈妈闭着眼，略显干燥的红唇微微张开，和水杯壁口接触
在一起，大喝了几口。不过喝的时候，妈妈自己似乎是觉得热还是什么，把西装
给脱了，把扎着头发的发髻也摘了下来。喝完以后，又躺了下去，什么也没说，
长发散乱披在床头左右，眉头蹙在一起，仍然不舒服的样子。
「妈，你哪里不舒服吗？」我忙把水杯放在桌上，担心地问道。
「头，很晕。」妈妈无力地答应着，接着便是发出沉重的呼吸声。我轻唤了
几声都没有回应，感觉又睡着了。应该只是喝多了吧？
妈妈现在的样子比刚才穿着西装时更为性感。身上的衬衣由于刚才随意的脱
衣服而显得有一些凌乱，使得饱满的胸脯更显挺拔。我咽了咽口水，再次以正常
的声音喊了几声妈妈，仍未有回应。这不由地让我心里大胆了起来，同时也非常
紧张，因为我心跳得好快好快。
我跪在妈妈身侧，俯下身去，一边看着妈妈熟睡的俏美面容，一边将用手小
心翼翼地轻缓地解开衬衣的第二颗纽扣。目光始终不敢离开妈妈的脸庞一秒，很
怕她会随时醒来，尽管我知道妈妈醒过来的可能性非常低。纽扣打开了，我慢慢
地将衬衣向两侧松得更开了一点，妈妈那圆润乳房的小上部分和黑色半杯的乳罩
暴露在空气中，在灯光照映下显得晶莹剔透。
「呼……」我深呼吸了一大口气，剧烈的心跳依旧没有丝毫平复，手都止不
住微微颤抖着。我再次咽了口口水，确定妈妈没有醒之后，我把左手手掌张开，
对着那团乳肉缓缓地往下放，直到贴在温暖风有弹性的雪乳上。
难以言喻地美妙触感，光滑弹嫩，我的手跟着妈妈的硕乳一同上下起伏。我
无比贪恋这样的触感，而且完全不满足于只是这样。我把除了大拇指以外的四个
指头同时弯曲，用指尖贴在乳肉上，然后借着它的光滑向下慢慢移动，直到触碰
到黑色胸罩的边缘。我稍稍用力，用四个指尖将胸罩推起一个小缝，四个手指顺
着缝隙都伸了进去。胸罩里面的乳肉比外面的更加温热光滑，起伏的幅度也更大。
我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向胸罩里面这个我从未踏足的领域探索着，指尖越过乳
峰，顺着乳房的形状向下形成一个括号的姿态，即使这样我依然无法一手掌控完
妈妈的美乳。但是我非常满足，下体升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直冲上脑子和
阴茎。我将食指和中指缓缓夹紧，直到轻轻夹住妈妈那如我食指一般粗细、高度
和食指一般厚度的乳头。这一瞬间，我全身燥热，感觉就像一头公牛一般，浑身
沸腾。
本来行动之前，理智告诉我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该收手了。但等到这一刻
真的到来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得到更多，其他的什么都抛在脑后。
我稍稍用力地在胸罩里轻揉起妈妈的奶子，偶尔轻轻用力捏一捏，反馈在我指尖
那无与伦比的弹性让我觉得李老师的豪乳原来什么都不是。不论是手感还是坚挺
还是温热，李文月全部都输的非常彻底。
这时，妈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头忽然轻轻摇了摇，吓得我瞬间将手从胸罩
中抽出来，脑子一下子清醒了。我盯着妈妈，等了十几秒，好像没有醒，妈妈只
是摇了摇头后将头侧向我这边而已。我本想着继续刚才行动的时候，我忽然看到
妈妈耳朵下面的脖颈部分好像有什么东西，便好奇地凑过去。
我瞪大了眼睛，我发现这一整块有很多小红点，而且还在脸颊下方有一点。
这是什么？我心里顿时感到非常不安。我忙将妈妈的头侧到另一侧，结果另外一
侧的耳后和颈部也有这样的红点。我根本没见过这个样子，让我顿时有点手足无
措。
我着急地环顾四周，看到妈妈笔记本电脑的时候，我忽然灵光一闪。我赶紧
把妈妈电脑打开，但是有指纹密码。顾不得那么多，我把笔记本电脑搬到床上，
拉起妈妈的手，将她的手指放到触摸屏上，把电脑锁给解开了。
我快速搜索了妈妈这样酒后的症状，结果是酒精过敏，不是特别大的问题，
一般一到两天就好了，不过一定条件下可以减轻症状。这时，我不小心将鼠标点
了一下浏览器的地址输入框，弹出了最近访问站点列表。我注意到这个列表里竟
然有我之前给妈妈伏下的乱伦网站！
60章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点开看看，看看妈妈在里面都干了什么。但理智告诉
我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先要想办法让妈妈过敏的症状给弄好。不过我留个了
个心眼，打开了网站，记下了妈妈的用户名，叫「梅间雪」。接着继续百度怎么
解决酒精过敏的状况，结果没有特别快速有效的方法，只能是喝酸奶和茶之类的
东西。
但是家里既没有备着酸奶，也没有茶叶，这些方法都用不上。我只能去接了
一大杯温水过来备着，妈妈醒了的话就喝一点。
然后，我把妈妈的第二颗衬衣纽扣给系了回去。刚刚系好，妈妈眼睛微微睁
开，眉毛挤弄着，一副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妈？」我忙关心地问道，同时把手放在妈妈头下面，将她的头枕在
我的小臂上。
「我有点，想吐。」说着，妈妈头侧向一侧，声音虚弱地说道，「胃好难受。」
「好，我这就去给你拿……」我话还没说完，只见妈妈猛地一下抬起上身，
头迅速向床外探出去，快速张开嘴，混杂着浓烈酒精味的深色液体倾泻而出。我
没有时间做出反应，这些液体直接吐在了我的裤腿上，打湿了一大片。过了没几
秒钟，妈妈又吐了更多的液体，不仅裤子上全是，而且地板上也弄脏了一大块。
「文豪，对，对不起，妈妈我……」吐过以后，妈妈才稍微神色好点，想要
对这发生的事情向我道歉。
「没事的妈，我等会弄一下就好了。」我连忙打断妈妈接下去要说的话，毕
竟妈妈这时候比我更难受，我怎么能让妈妈向我道歉呢？」妈，你先漱个口。」
我把刚倒的水递过去，同时把垃圾桶放在床边。
妈妈漱了下口，然后喝掉了剩余的水。「我这次喝的有点多了，也可能是太
久没这么喝过了。」妈妈摇着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妈，你先靠着缓一缓。有啥不舒服就跟我说，我来想办法。」说着，我把
妈妈扶起来，上身靠在床头，精神看上去还比较清醒，不是醉过去了那种。
妈妈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在休息。
我则是将地板上的呕吐物收拾了一下，拖了个地把它弄干净了，自己呢，也
是去换了一套短袖短裤，把弄脏的裤子简单洗了一下后就泡在肥皂水里。最后又
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卧室里，以备不时之需。十分钟把这些事情都弄好后，回到了
妈妈身旁。
「怎么样了妈？」我坐在床边，上身也靠在床头，一只手自然地从妈妈脖子
后面伸过去，轻轻搂住肩头，「好点没有？」
「头好痛，好晕。」妈妈无力地摇摇头，轻声回应道，「胃里面感觉在翻江
倒海。」
「妈，我给你揉揉吧。」说着，我搭在肩头的手抬起，轻柔着妈妈右侧的太
阳穴，同时这个动作让妈妈的头向我的肩头上靠了上来。我左手则是隔着妈妈的
衬衣，上下平缓地抚摸着妈妈的上腹部。
几分钟过后，妈妈的头彻底靠在了我的肩头上，双手轻轻抱在自己胸前。我
注意到。妈妈一直紧蹙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缓慢而又沉重的呼吸告诉着我她
又睡着了。
为了不弄醒妈妈，但又害怕她这样睡着着凉，我左手动作轻缓地将一旁的薄
被单拉过来给妈妈盖上。全程妈妈依旧靠在我的肩头，没有弄醒她。盖好被子之
后，我把空调打开，调到25度，不然睡到一半可能会热醒。最后，为了让妈妈能
睡得更踏实一些，我还一直保持着轻揉她的太阳穴。
我不知道我一直这样持续揉了多久，总之很久吧，但后面还是不知道在什么
时候，我就这样手搂着妈妈的肩膀睡着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凌晨几点了，但看到窗外的天空已是蒙
蒙亮了。只见妈妈这时候已经是躺着的姿势在睡觉了，而我身上也添上了一床薄
薄的被子。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杯，它已经空了。种种都表明，妈妈在我睡着的
这段时间里醒过了一次，而且应该没有大问题，酒精的作用怕是大幅减退了。随
后，我又再观察了一下妈妈的脖颈两侧，红点也有所消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
发展。我低下头去凑近了妈妈的嘴鼻之间，她呼吸的气息里几乎没有什么酒精味
了，我这才稍微安心下来。
我知道现在在薄薄被褥下的是妈妈那性感诱人的身躯，但理智告诉我不要再
做像几个小时前那样的举动。一觉睡醒，人也清醒和冷静了不少。现在回想起来，
昨夜那样子的我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令人生厌。对于我最亲爱的妈妈，在她不清醒，
不，是难受的时候，满脑子却都是那些色情的想法，都不是乘人之危可以概括的
了。
妈妈那时候最需要的是帮助，才不是轻薄她，更不是情欲！再想想自己，就
是想要妈妈彻底地接受我之后才发生的关系，才是我心底所期望的不是吗？如果
昨夜我更不理智些，甚至把妈妈睡了，我难道会觉得开心吗？现在我都是懊悔的，
更不要提昨晚如果发生什么会怎样了。且不说妈妈一辈子不会原谅我，我也一辈
子会瞧不起自己，不过是个被精虫控制的烂人罢了。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妈
妈，同样可以欣赏到她的美丽不是吗？前面在妈妈心里积攒的那么多好感，绝不
可以在昨晚功亏一篑。回想过来，真是有些庆幸昨晚我及时收手了，没有做出更
加离谱的事情来。想到这些，我长舒一口气，然后动作清缓地下了床。
来到客厅，看了一眼挂钟，已经是快六点钟了。而我已经非常清醒，不觉得
自己能睡得着。思来想去，还不如给妈妈做个早餐。毕竟昨晚这么一折腾，等会
醒过来多少还是会有点不舒服，至少没有力气再做饭了吧。
在厨房里忙前忙后，时不时地还要往卧室里看看妈妈的状态，生怕她在我做
饭的时候醒过来而我没有发现。快到七点的时候，我才把豆浆、鸡蛋、牛奶、面
条等早餐一一备好。主要是豆浆和牛奶妈妈都经常会喝，我不确定她等会想喝的
会是什么，所以就都做了。之后再把昨晚弄脏的放在肥皂水里泡了一夜的裤子去
洗干净拿去晒了。
直到七点一刻，所有都弄好了，我再次回到妈妈的卧室，她还在睡觉。我不
安的情绪又逐渐蔓延开来。怎么会还不醒呢？我将卧室窗户的窗帘打开，让温暖
明亮的阳光直射在妈妈的脸上和身上。我来到妈妈床头，在妈妈面前轻唤着她。
叫了好几声后，妈妈才醒过来。
「嗯……文豪……怎么了？」妈妈朦胧着睡眼，一睁一合地，慵懒地说道。
「妈，好些了吗？头还疼吗？」我摸了摸妈妈的额头，并不烫。
「好多了，只是头，还有一点晕。」妈妈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把眼
睛完全睁开，「天都亮了，几点了？」
「七点一刻了。不过你不舒服的话，再休息会吧。」我微笑地回应道，「要
是不舒服上午就先请个假呗。」
「不行，今天还有好多事情。」妈妈说着，就想起来，双手将自己的上半身
撑起，「而且，早饭还没做，你这都要去上课了。」
「妈，瞧你这说的。」我看到妈妈这仍然很困的样子，便不忍心让她强忍着
起床，于是双手按着她的双肩上，「别起来了，你再睡会。这个状态也没法去公
司好好工作吧。而且，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也吃过了。还有一些，等会妈你睡醒
了再吃吧。」
「呵。」妈妈即使是满脸疲惫的样子，却也在听到我的话之后，自然地流露
出了微笑，「连早饭你都会做了喔！」
「毕竟长大了，不能什么都还让妈你来做吧，我也是个男子汉了。」我按着
妈妈的肩头，将妈妈缓缓躺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凑到妈妈眼前，也笑
着说道，「下次啊，可不许喝这么多酒了喔！」
「噫！走开走开。」妈妈笑着侧过脸去推开我，即使状态不是太好也不忘啐
道，「说一句还得意了。男子汉啊？哪里是会做个早饭就能算的。别再贫了，快
去上课吧，要迟到了。」
「可是妈妈。」我收起笑容，低下头去轻声道。
「嗯？怎么了？」妈妈也不笑了，担心地问道。
「妈你真的还好吗？不想要你逞强，我可以照顾你的。」我眼神中满含担心。
「呵，别担心，妈好着呢。」说着，妈妈又将双手把自己上身撑起来，靠在
床头，拍了拍自己的脸，一幅精神饱满的样子，「你妈我什么时候倒下过？更不
要说这一点酒了。而且，你今天可是考试，还不是上课，更不能迟到。你不会忘
了只有考到第一我才答应的事了吧？」
「啊，对哦，今天考试来着。」看到妈妈这样的样子，即使很清楚她是装出
来的，但我也知道，这是不让我继续纠缠她的标志了，便顺着她的戏演了下去，
「那我去学校了。您要是等会还是不舒服的话，就上午多休息。」
「嗯嗯，快走吧。」妈妈点点头，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我走了妈。」临走之前，我趁妈妈不备，给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我便快步离开了卧室，并把门给带上了。
61章
今天是考试日，本来信心满满的我刚来到校门口，就和迎面而来的姚念撞了
个正着。
「早啊。」心里虽然很难受，但还是要面露微笑地和她招呼，不免感叹人生
真是太不容易了。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没有更多的回应便进了校门。
我在她后面，放慢了脚步，低头走着。这本来都到了嘴边的年纪第一就在这
一瞬间飞远了，重要的是它还意味着我和妈妈的国庆约定要泡汤了。那我之前准
备的一切都毫无意义，真的别提有多绝望了。
在考试的时候，心态都不是很稳定，但还得时刻提醒自己保持好心态，说不
定来个奇迹呢？而且还要一边考试一边给陈凯打手势，这是我一次参与我一直以
来以为不耻的舞弊，尽管我不是主角。但略感意外地是，我并没有因为自己参与
其中而有感觉到任何的羞愧或是不妥，反倒感觉很正常，没啥问题。
考试比较耗费脑力，哪怕我卷子都是70分钟就写完了，但还是会觉得有点累。
所以打算中午哪也不去，只是在自己的班级里趴一会，哪也不去，然后继续下午
的考试。
好巧不巧地，姚念今天中午也没回去，我们就在班里又打了个照面。于是趁
这个机会，也想了解一下昨天酒会的后续。
「姚念，话说昨晚后面怎么样？林老师她还好吗？」我们各自坐在自己的座
位上，我向她问道。
「后面？飞鸟各投林。」姚念冷笑了一声，「至于林老师，她一个人呆坐在
那里，丢了魂。」
「飞鸟各投林？啊，是说直接就散会了是吧。」我转了个弯才理解这句话，
「所以，你是直接把林老师送回家了吗？」
「没有。」姚念面无表情地应道。
「行吧。」我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本来想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但想了
想她是谁啊，姚念啊，做出什么我预料不到的事情都不奇怪。
「不过我走的时候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姚念淡淡地说完后离开了教室，
「她的眼里空洞洞的。」
下午考完试后，我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林凤鸾家里，想看看她的状况如何。
到了之后。她家大门紧闭，窗户也是暗的，里面没有开灯。我按了好几分钟的门
铃，敲了几十下门，都没有任何回应。
大概是不在家吧？不过我看着外面停着她的轿车，隐约总感觉她是在家的。
因而我在离开之前大喊了一句：「林老师！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我愿陪
老师一起度过难关！我明天还会再来的！更希望明天能在运动会看到你！我很期
待我和林老师的琴筝和鸣呢！」
说完本来想走的，但是想想万一她是真的不在家呢，那我刚才的话岂不是白
说了？浪费感情可不行。于是我从书包里拿出笔和本子，撕下来其中一页，伏在
地上，用我能写出的最好看的字把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部写了下来。写好以后，我
将它从门和地板的缝隙之中塞进去，特意留了一厘米在外面。这样的话，明天我
再来的时候就能确定林凤鸾有没有收到了。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竟已经做好了一桌好菜等我回来。我纳闷地看了一眼墙
壁上的挂钟，七点十分。平常这时候妈妈连家都没回，怎么会现在连饭都做好了？
「妈，您这是，听了我的没去上班吗？」我洗好手，在饭桌上坐下，看着丰
盛的饭菜两眼放光。
「不是啊。」妈妈摇摇头，略感好笑地说道，「哪来自信觉得我要听你话的？」
「那这是今天提前下班了吗？」我抿了抿嘴，困惑地说道，「不然没时间做
这么多菜吧？」
「哈哈哈。」妈妈忍不住大笑道，黑色圆领的短袖下高耸的胸部跟着上下起
伏，「我可从头到尾没说过今天要上班，可都是你自己认为的事情。」
「可妈你不是说……」我还没说完，妈妈就把我打断了。
「我是说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可没有说是工作上的事情。」妈妈颇为得意地
说道，「这下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哼哼，你老妈永远都是你老妈。」
「好吧，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我摊了摊手，「原来是今天休息。那也好，
不，是休息就再好不过了。」
「怎么样，好吃吗？」妈妈一直没有下筷子，只是一直看着我，嘴角总感觉
有一股浅浅的笑容，「很久没有好好下厨了。」
「好吃，非常好吃！」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嘴上赞不绝口，「妈妈的手艺简
直没有话说，我就没吃过比这更好吃的饭菜了。」
「呵。」妈妈先是捂嘴轻笑着，然后换成一脸严肃地样子，「跟你说了多少
次了，不要说这些油腻的话，太恶心了。」
「好好好，那我简单点说，妈你做的很好吃。」我用力地点着头，恨不得把
头磕到桌上。
「这还差不多。」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道，「你慢点吃，又没人跟
你抢。」
「妈，那你身体情况怎么样了？还有头疼或者肚子不舒服吗？」看着整个氛
围变得轻松了之后，我说出了一天下来的担忧，「考试的时候都想着早点考完，
早点回家来看你的状况。」
「我好着呢。我要还是不舒服能给你做饭么？」妈妈轻松地笑了笑，旋即表
情忽然一变，手挽了一下额头的头发，微微侧过脸去，眼睛稍稍眯起，双手环抱
在胸前，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嗯？」
听到这话，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果然怎么也是
躲不掉的。
「这个啊。」我调整了呼吸，轻舒了一口长气，放下碗筷，目光朝下，语气
平和地说道，「说起来呢，妈你可能不信。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心
底里总感觉放心不下来，总有一种莫名的担心和忧虑。这个担忧一直一直都在，
我昨天回家了以后，怎么都安心不下来。越想越感到提心吊胆的，虽然总觉得自
己就是在胡思乱想，可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看看。那时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妈要是没有事就是最好的，也是最应该的结果，那我就当去接你回家了。要是真
的万一有点什么，我想我能好好保护妈，送你平安回家。现在回头想想，真的很
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虽然我知道我没有好好听您的话，没有在做这些之前
跟您打招呼，但那时做决定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妈你责备的心理准备了。因为我
觉得，不管您事后怎么说我都好，只要你平安，那其他怎么样都好。」说到最后，
我都有些哽咽，昨晚妈妈各种让我担忧的情形再次在脑海里反复播放着，仿佛又
回到了昨晚的光景。
良久，我没有抬起头，也没有将目光抬起，但也没有听到来自妈妈的回应。
原本以为会有的责备迟迟没有来，我不明状况地将头缓缓抬起，只见妈妈的眉头
舒展开来，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情注视着我，但目光似乎又是游离着的模样。
我读不出这个神情的意味，说是忧愁又不像，说是感动又没有眼泪，一定要找一
个词的话，我想「动容」勉强可用。
「妈，你……」我看着妈妈这样近半分钟，心里十分不安，因为我不知道妈
妈这样是要干嘛，于是忍不住缓缓开口道，「我是不是做错了……」说着，我深
感自责地再次低下头去。
没过几秒，我听到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紧接而来的是妈妈的脚步声。我
在想，妈妈是生气地走开了吗？果然，我还是做错了吗？就在我摇着头，刚想要
叹气的时候，忽然，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谢谢你，我的好儿子。」我感到我的的脖子有什么东西摩擦而过，一看，
是被妈妈温暖的小臂滑过搂住，我的左脸被妈妈柔软而又又富有弹性的乳房贴了
上来。妈妈把她的脸颊轻靠在我的头上，语气极其温柔。这一声话语，哪怕是林
凤鸾所有的温柔加起来都无法比拟的。瞬间，我觉得耳根和脸庞滚烫，脑袋一片
空白。
「妈妈……」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轻唤道，我的心几乎要融化了。
「妈再也不说你了。」妈妈的声音很轻柔，还轻抚着我的脸庞，「昨晚如果
没有你的话，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
「不算什么。我只是想，在妈你需要的时候，我能及时地出现。」我把头往
妈妈的胸怀里蹭着，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如释重负。
「其实妈妈昨天到了后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断片了。我隐约
记得好像是有警察来把谁带走了？」妈妈这才缓缓将我放开她的怀抱，在我身旁
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撑着脸注视着我问道。
我感觉妈妈现在看我的样子有点不一样了，她的目光当中似乎有着一丝爱怜
或者说是欢喜，就好像看到了很喜欢的东西一样，泛着光。我把昨晚后面发生的
事情一一说给妈妈听，她倒是像听故事一样，频繁地附和着。
「没想到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你林老师后面怎么样了？」妈妈眼睛看向
其他地方，脱口问道。
「不知道，应该没事吧我想。」我稍作沉默，平和地回应道，「我是指人身
安全。」
「那你就不担心她吗？」妈妈接着问道，「那样的状况想想我都觉得很可怜。」
「那时候我只有担心妈你去了，其他人，我哪里还顾得上呢。」我耸耸肩，
略显无奈地答道，「我总不可能去管她然后把妈你扔那吧？而且会上还有那么多
人，总会有人帮林老师的吧？而妈你的话，除了我以外，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啧啧啧，我怎么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妈妈似笑非
笑地说道，双手再次环抱胸前，倚靠在椅子后背上，「阿姨舅舅他们总说你单纯，
他们可真是看走眼了。」
我们后面就这样胡侃了一晚上，直到十一点多才各自去睡下。今晚我进卧室
后，妈妈敲了我的门，我打开门后，她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说道：「晚安。」
「晚安，妈妈。」
62章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我注意到妈妈在自己卧室里待了很久。我要出门的时
候，便去她卧室想要和她打声招呼。结果这时妈妈正好从房间出来，我看到妈妈
的样子，一下给愣住了。
妈妈今天有点不一样。我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但她的面容的确更加
精致了。我只能知道她是化了妆，一个比较淡的妆，但是各个需要加以修饰或是
增强美感的部分妈妈都化得正好。
「怎么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妈妈看我这傻样，忍不住笑道。
「妈，你今天真美。」我一直目光落在妈妈的脸庞上欣赏着，呆呆地回答道，
「这个妆化得，怕是专业化妆师也没这水平。」
「得了得了，我哪能跟专业化妆师比啊。不过从你的反应来看，我至少没有
化疵，那就行了。」妈妈理了一下自己衬衣的领口，道，「这两天运动会对吧，
听你说是在省体育馆，还挺远的，我送你去吧。」
「好啊，不过，体育馆的方向和妈你上班的方向是相反的吧。」我先是欣喜
地回应着，后又想到这一点，「要是送我去的话，怎么都来不及去公司吧好像？」
「这你不用操心，今天上午正好是要去站前社区搞市场调研，和去体育馆是
顺路的。」妈妈从我身边走过去到客厅，用手将头发高高挽起，拿一个银色的发
卡扎起来，「我先下去开车出来在楼下等你，动作快点。」
我本来打算跟着下去，但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我回卧室转了一圈，边看边想。直到看到放在墙角的古琴的时候，我双手「啪」
地一声拍在一起。没错，就是古琴！等会运动会结束之后，我要带着它去林凤鸾
那里。我擦了擦琴包的灰，背着下楼了。
「你怎么带个古琴？运动会还要比这个？」我把古琴放在后座，自己进到副
驾驶后，妈妈不解地问道，「而且从初中开始，你都没碰过古琴了吧。」
「的确。不过这次要运动会的开幕式表演，想着是最后一次运动会了，就报
名了个节目，当留个纪念。」我回过头去看了看琴，歪了下嘴角，「刚才去拿的
时候，它上面都是灰。」
「这么久没有碰过了，你还记得弹么？」妈妈将汽车发动，慢慢加速，打趣
道，「忘了的话，恐怕这次纪念会对你留下很深的印象。」
「这说的，上周末去商场的时候我才弹过，一些相对简单的曲子我还是没啥
问题的。」我摊了摊手，苦笑道，「您儿子我虽然不能说多厉害，但也不差啊。」
「说得自己这么厉害，那就看你表现了。」说着，妈妈将车内的空调打开，
车内瞬间凉爽了不少，「不过，怎么不见你弹给我听啊。合着我还不如你同学们
了是吧？」妈妈说这话时没有微笑，感觉有点像是真的不开心。
「那哪能啊。妈你要是想听，随时随地，每时每刻，我立马就弹，而且一定
全力发挥的那种。」我赶忙凑过身子去说道，才让妈妈表情好了一点，我便顺手
打开了车内的播放器，一打开就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七里香的前奏，我又惊又喜地，
「哇，居然是七里香！妈你怎么忽然听这个了？」
「嗯……」妈妈微微抬头，长长地嗯了一声，仿佛正在思考，好几秒后才说
道，「上次听你mp3 里那些歌，我觉得还挺好听的。又想着，已经现在这样的年
代了，不管是说去尝试理解你们这一代人的喜好也好，还是说我们那一代的歌已
经跟不上这一个时代也罢，都该去听一听，感受感受。」
「那听了以后呢？」现在歌正播放到那句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感
受怎样？好听吧？」我略显得意地问道。
「都好听。」妈妈干脆但又平淡地回答道，就在我想满意地点点头自夸一番
的时候，妈妈接着说道，「我是说我那个年代和你这个年代的歌都好听。它们代
表了不同的生活，不同的思绪，也代表了不同的人生。但每个时代都有在它们时
代背景下表现得很好很贴切的歌曲，所以我觉得它们都好听。只不过，在我耳朵
听来好听的那个感觉和你听着的好听可能有所不同，哪怕是同一首歌。」
「我明白。」我点着头，轻声应道。我心中满是纳闷，这好好地说着歌好不
好听，妈妈竟然说起了这么深奥的话，让我不知该作何回答。
「我接着写，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此时播放器里周杰伦的歌声正唱
出我最想对妈妈说的话。
「你不明白。」妈妈脸上挂着淡淡的忧郁，说道，「就像我也不明白你。我
不明白现在像你这么大的人都在想什么，也不明白在你现在这个年龄我该做什么，
更不明白我们母子俩未来要如何相处。」
「怎么都好。」我不明白妈妈为何突然说这些话，但也没有感到很意外，毕
竟她的情绪总是可以转变得很快，「未来的事未来再说，不过不管未来怎么样，
我都会在妈身边，共同度过所有的喜怒哀乐。我觉得这才是相伴的真谛吧！」
「啧。」妈妈摇了摇头，「是该说你天真好呢还是该说我想太多呢？」正碰
到红灯，妈妈将音乐的声音调小了一点，微微侧过脸去望着窗外，「就像这歌词
一样，虽然很美，但却遥不可及，不切实际，都是不成熟的幻想。」
这时，正在唱的这句是：我此刻却只想亲吻你倔强的嘴。
「妈，我不觉得是你说的那样。不说别的，就说我读书学到的这些，每个科
学知识在以前看起来都觉得不可能的，但每个都一一实现了。」我看着妈妈绝美
的侧颜和闪闪发亮的耳钉还有在耳边垂下来略微弯曲的鬓发，回应道，「老师也
经常跟我们说，只要方法得当，就没有解不出来的问题。就像古琴也是，只要我
完全理解了它，就没有它弹奏不出来的乐章。」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妈妈没有回应我，播放器放着《七里香》的最
后一句。
到了省体育馆后，妈妈跟我说了声再见便打算开车走。她看上去心情还好，
应该没有受到刚才谈话的影响，这让我多少有点安心。但这时候正好碰到薛云涵
开车送陈凯到这里来，于是两位美妇打了个招呼，攀谈了一会才走的。我和陈凯
只得站在一旁听着，打算等她们走了我们才走。可她们好像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一时半会怕是聊不完了。我们见状，跟她俩说了一声之后进了体育馆。
「兄弟，多亏了你啊，不然昨晚我可就惨了。」我们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
陈凯先起的头。
「怎么说？」我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我也不知道。她昨晚就不停和我提你，说你这也好，那也好。接着就说我
怎么跟你混一起这么久，好的一点没学到。」陈凯把手插进口袋里，困惑地说着，
「给我整懵逼了都，上次月中考她都没说得这么狠，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回事。」
「呵，那你呢，就这样让你妈说，没反击吗？」我哂笑着说道，「不过就当
没听见也行。」
「那我当然反击了。我跟我妈说，混了这么久，成绩肯定会上去。别的不说，
这次考个班级前十肯定没问题。」陈凯用宽大的肩膀撞了撞我的手臂，颇为得意
地说道，「然后我妈不信，说我没那能耐。我就跟她说，等成绩出来，要真是前
十，你就再别说我了。我妈答应了，所以我想我的好日子就快来了。」
「前十啊，要是我给你的信号都没读错的话，没问题的。」我自满地点点头。
我们来到了准备举行开幕式的球场上，我环顾了四周好几圈，都没有看到林
凤鸾的影子，恐怕仍是没有来。我还向班主任问了林凤鸾有没有来，她表示不清
楚。直到队列走完，开幕式的节目表演完，也没有在台上看到她的身影。
不过今天上午，网球赛就正式开始比赛了。但是由于林凤鸾没有来，所以原
本计划三场同时开赛的网球项目便陷入了少一个监管老师的状况。另外两个老师
焦急地商讨着对策，而我们这些参赛选手则是一直在等待着，到我们都快要坐得
不耐烦的时候，他们也没个结果。这么下去不是个事，于是我想了一下，便和他
们说申请来代替林凤鸾的位置来做裁判。他们见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
上午整个比赛下来，没有碰到太多的状况，比较顺利。只是看着这些人菜鸡
互啄，属实无聊。而且我来当裁判了意味着我自动弃权了比赛，把原本属于我的
第一名拱手相让给了这些菜鸡。虽然很不爽，但是一想到前天晚上林凤鸾低落的
样子，就觉得这是我亏欠她的。所以这件事情上，她这两天不来的话，等回学校
了，老师们对她在背后会有些看法吧。那只有我把这个位置顶上，比赛能顺利进
行的话，我想她应该也不会受到非议。
忙了一上午之后，一到午休时间，我便背着琴马不停蹄地向林凤鸾家里赶去。
来到她别墅门口，我敲了几声门，仍旧没有反应。这时，我便趴着把身子俯下去，
看到门缝里的纸条已经不在那里了。这样我就能确定，林凤鸾肯定看到了我的留
言，那她现在或许还在家里。
我得想个办法让林凤鸾对我有所回应才行。
63章
不论我怎么敲门，或是如何对里面喊话，都得不到回应。我围着别墅转了一
圈，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窗帘也遮了起来，看上去并没有光线露出来。倒是唯
独有一扇窗户不一样，防盗窗是半开着，窗帘虽然是遮着的，但时不时地被风吹
起一角。那扇窗户所在的位置是在二楼，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它所在的房间应
该就是我去过的林凤鸾的闺房。
我对着这扇抬头观察了少说有五分钟，我冥冥中感觉林凤鸾应该就在她的房
间里。但如果我就这样说「林老师，你就在房里对吧！」这样的话，似乎很蠢，
对于林凤鸾的体验感也会很差，毕竟看得出来她现在是完全不想搭理任何人的状
态。不过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是我为什么带着古琴来的原因。
简单擦拭了一下地面，我席地而坐，将腿盘在一起。把古琴从琴包中慢慢取
出，将它按照正确的姿势摆放在双腿上。我尝试性地弹拨了一下七根弦，许久没
弹了，音准多少有点偏差，但总地还好，稍微调一下就基本准了。
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我并没有准备好要弹什么。首先肯定不能弹《送别》，
即使我和林凤鸾合作过这首曲子，但前天出的那个事情，要再弹这个的话，是该
说太应景，还是该说太没有情商呢？
思来想去，还是弹了一些比较入门的古琴曲，一来是简单，二来也还记得，
没有减字谱也能弹。不过五首弹下去，没有得到来自林凤鸾的任何回应。但我想，
她是在听的，只是我所弹奏的曲子，没有触达到她的心里，没有撩动到她的心弦。
思来想去半天，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曲子。但是就这样打道回府的话，那么
失去了此行的目的。一番斗争之后，决定不想那么多了，就弹一些能代表自己想
说的话的曲子吧。于是我接下来弹的是《高山流水》，这首歌虽然没有词，但是
意境和意思都很明显——高山流水遇知音，我想以林凤鸾的艺术水平能听到这弦
外之音。
皇天不负有心人。过了两分钟，当我弹到间奏的时候，我听到了来自我头顶
上这扇窗户里传出的古筝的声音。她顺着间奏的谱子弹着，和我弹古琴的节奏有
着非常高的默契度，好像我们合奏练习过很多次那般。我不禁在想，要是我学古
琴的时候有遇到像林凤鸾这般的和我一起学的话，我恐怕现在还在学，而且估摸
着也是相当有水平的选手了。
曲毕，我心情大好。不管怎么说，林凤鸾回应我了就代表我的努力有效果。
我明白，她是不会回应我言语上的呼唤，而是要通过音乐来传达信息。只是我一
下没有想到下一曲要弹什么，让我有点愁。毕竟这才刚有点起色，我就没有了下
文那可是会前功尽弃。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窗台上先传来了古筝的声音。从曲调上听，是一首婉约
加点悲戚的曲子。只是我听了大半分钟，仍是没有听出来这是哪首曲子。脑子里
飞速搜索着，很耳熟，可就是记不起来，想不到答案。这让我想要用琴声附和也
不可能。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林凤鸾用婉转的曲调吟唱起来，歌
声如泣如诉。
原来是《葬花吟》，一首我从没有学过也没有弹过的曲子。我的古琴无从附
和，只有侧耳聆听。这首曲子在《红楼梦》的电视剧当中听过好几次，每次听的
时候心中都会觉得难受，会忆起林黛玉的种种遭遇和敏感的心绪。相比起陈力的
原唱来，林凤鸾这伴着弦音的清唱，和着她那温柔的声线，更能听出些许无奈、
悲凉与失落。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这一句高声吟唱林凤鸾唱的很长，满含了心里所
有消极的情绪，直到十几秒以后，古筝的声音渐渐低微，合着她的歌声缓缓收声。
听得出来，前天晚上的事情对于她的打击太大了，不是我来两次就能缓的过
来的。我不禁有些失落，女人心，哪里那么好猜，女人的情绪，又哪里那么好哄。
尤其是像林凤鸾这样成熟妩媚又家庭有成又有独立思考的女人。
过了一会，可能是她见我没有回应，没有继续弹古琴，于是又弹起了古筝。
这次，她弹得是《送别》。我以类似和声的感觉弹着伴奏，以她的古筝声作为主
旋律。这一次她弹的比在商场上要更轻更缓，能从曲中和节奏上听出留恋和难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