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行三
2023年6月13日
字数:19,419字
叶在小娥家的这半个月,也不全是在瞎扯淡,他已经询问了附近的城镇分布,以及太阳从哪个方向升起又从哪个方向降落,带着白绫披星戴月地走了一星期,总算是来到了一座大点的城镇:干坯。更多小说 ltxsFb.Com【最新地址发布页: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
虽说这里的规模,还算不上什么繁荣的大型城镇,但干坯却有一圈土制的围墙,因而也勉强算得上是一座城池了,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岁,人们更是倾向于居住在有城墙的地方,因而干坯聚集了不少乡下来的小富之家,也算得上是昌盛一时。
由于没有身份证件,叶和白绫想从正门进,自然是有点困难,幸好这里的城墙也不算高,趁着夜色翻了进来,躲开巡街的兵丁,幸运的等到了天明。
白天来往的人一多,倒也显不出二人的不同。
一进干坯,白绫就开始唉声叹气,来这里都快一个月了,两个人还是一无所有,白绫天天就光顾着学外语了,不但完成任务遥遥无期,还快要饿死在异国他乡了。
叶则指出,他们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所有。
从小娥家带出来的,除一堆干粮外,还带了一个可以一生二、二生三,生生造化无穷无尽的宝物:碗。
只要拿着个碗,就能去乞讨,从一个碗,乞讨到两个碗、三个碗,迟早有一天,能建立起一支乞讨大军。
不过乞讨之前,还是要打探一下本地的丐帮势力,以免起不必要的冲突。
于是,二人来到了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面前,蹲在酒楼对面,闻着里面飘出来的香味,一边流口水,一边观察从里面出来的客人。
白绫才蹲了不到一炷香,就又开始抱怨:「我不行了!我好想吃鸡腿啊!再不吃肉,我就要死了!咱们的宗教,就不能搞一些生人活祭之类的活动吗,跟在这里挨饿相比,我更愿意将自己的灵魂直接献给女。」
「别呀,我就你一个帮手,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我不管我不管!再吃不到饭,不用自杀我也死了!」
叶蹲在酒楼门口,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也好久没尝过肉的滋味了。
而且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哪怕能苟延残喘,也永远完成不了任务。
正蹲着发愁呢,突然听到酒店门口拴马的柱子旁,有人说话。
「你看那俩笨蛋,连草都吃不上。」
叶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定睛一看,发现确实是两匹马在那里聊天。
叶赶忙叫白绫:「喂!这里真是异界啊,连马都会说话。」
白绫伸手,用手背量了量叶的体温,说:「主人,你饿晕了吧,这马哪儿会说话啊。」
「是吗?」
叶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马确实是在嘶叫。
不是吧,这个翻译的功能这么全面吗,连动物的话都能翻译?卞也真是的,翻译得这么全面,有个毛用,你不能给我个什么点石成肉的技能吗。
叶将这个猜想给白绫,说了,并且进一步推测:「你说,我有可能,也听得见病毒和微生物的声音?这样的话,我可以去当郎中治病啊,哪怕不能劝病毒离开,也可以搞清楚对面得的什么病。」
白绫劝道:「主人,你别想这没用的了,哪怕病毒能说话,你也听不清它说的是啥。还是想想办法填饱肚子吧。」
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既然我能跟马说话,那一定能成为世界上最好的伯乐,实在不行当个弼马温也行啊。我去跟那匹马沟通沟通,看看它能不能给我内幕个职务。」
「马兄!马兄!看这里,是我,是我啊。」
马哼了一声,说:「谁是你马兄,别随便攀亲戚行不行?再者,我没有名字吗,我叫你的时候,叫你没毛猴子兄,你乐意吗?」
叶不耻下问:「那请问您尊姓大名?」
「我干嘛要告诉你?」
「您看,我能跟马说话——不是自夸,但这种能力很稀少啊。如果换我来照顾你,那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帮你及时反馈,岂不是妙哉?」
「就你?」
马转过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叶,「你行吗?」
「怎么不行?我一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我要是渴了呢?」
「我给你喂水。」
「我饿了呢?」
「我请您喝水。」
「我累了呢?」
「我帮你准备铺盖,让您躺……让您站会儿。」
「我呸!」
马一口痰,差点隔着街喷到叶的身上,「想吃吃,想喝喝,想睡睡,那不就成废物了吗?就你这种货色,还想着来照顾我,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可不是什么吃饱了混日子的废物。」
叶心里属实苦啊,他倒是很想吃饱了没事儿干混日子,可实在是饿得难受啊。
这是,从酒楼里,出来了一个小伙计,塞给了叶和白绫一人俩馒头,说:「你们俩,别在这里嚎了,换个地方蹲着去!」
「谢谢谢谢……」
叶和白绫遇见小娥的时候,是故意将脸弄脏,但此时赶了一周的路,是真的脏到看不出人模样。
咬着刚出炉的馒头,叶几乎流下泪来,总算能吃到点热乎的食物了。
白绫坐在小巷角落,吃着馒头一言不发,叶心想,这样下去,可太不是个办法了,不是白绫把自己剁成臊子,就是自己把白绫烤成叫花鸡。
万般无奈,叶只好闭上眼,心中默念:卞、卞、卞!女的模样再一次浮现在叶的眼前,不等叶开口,女就怒道:「你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都开始工作一个月了,业绩竟然还是零,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来浪费我的时间?是不是我之前对你太温柔了,你都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我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不会处罚你的女?」
「女息怒,女息怒!其实这次来找你……我是有宝物要献给您!」
「宝物?什么宝物?」
叶闭着眼,举起手里的碗,说:「这是我这一个月,在这里卧薪尝胆吃尽苦头,才得到的珍视古董——一个碗!」
「碗个屁啊碗,我要古董有什么用?灵魂力懂不懂?灵魂力啊!到底我是还是你是,难道每一件事都要我教给你吗?而且……」
女定睛看了看那个碗,「古董上面,一般都凝聚着大量的人类意念,你这个怎么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被骗了?」
「呃……其实我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想给您汇报。您给我这个信仰值的计数器坏了,我现在明明有白绫这个信徒,明天应当有一点信仰力进账才对,但这都半个月了,计数器还是零。」
「你是不是蠢?白绫是用尸体做成的傀儡,怎么可能会有灵魂力?如果傀儡都有灵魂力,我直接把这个星球的人全噼死,做成傀儡,那还要你做生意?」
叶大喜过望,说:「女,不用都噼死,您只要噼死一半,都做成傀儡,剩下的一半,我说服起来就容易多了。」
话刚说完,只听叶所在的世界一道晴天霹雳,正中叶的脑门。
轰——「我看我就该先噼死你!」
「我错了,我错了……不过白绫是个傀儡,为啥还要吃饭啊。」
「傀儡也需要能源嘛。你以后再无故骚扰我,我见你一次噼你一次。」
「等等、等等!其实吧……我叫您的主要原因,是有点囊中羞涩,我和白绫马上就要客死他乡了,您能不能大发慈悲,救苦救难,帮帮我我俩啊。」
「早说啊,」
女抱着肩膀批评叶,「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个正形,你要是求救,就直接向我求救,说什么献宝?还拿个破碗冒充古董,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吗?」
「那您是答应了?」
「请恕我拒绝。并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年轻人就该多锻炼。如果总是依赖别人的帮助,那怎么才能获得成长呢?你穷困潦倒,就应该多反省自身的问题,如果你真的有才能,那是金子,在哪个世界不能发光?如果你没有才能,即便借助我的力量身居高位,也无法长久维持,那我帮你,不就是害了你吗?少年,你还年轻,一定乘着年轻奋斗,知道不?」
「求求您了,您就给我一条活路吧!我们真的马上就要死在这里了!」
「……」
「行,那要不然,您就降道雷噼死我!反正我左右是个死,用雷噼我,还能死个痛快!」
「年轻人,不要闹情绪嘛。其实,我对你们这种刚起步的新人,也是怀有同情的。要不这样吧,你先再苦一苦,努点力,你献给我的东西,我按10%的信仰力给你提成。等你的信仰力积累到一定的数量,我还可以让你按1000%的价格,兑换到各种实用的道具,你说好不好啊亲,这也是」
「听上去很不错……诶不对啊,把东西给你,我才能得到1%的回馈,可我要是直接拿去卖了,不就能得到100%的钱了吗?」
「要不你还是去死吧。」
「别别别,不就是宝物吗,我这就去给您想办法。」
「先声明,垃圾我可不要啊。」
女说罢,便要断开链接,叶赶忙拦住,说:「那能不能以量补质呢?」
「以量补质?」
再次睁开眼的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拉起白绫说:「走,咱们先找个地方洗把脸,晚饭有着落了!」
「那午饭呢?」
「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想!」
「那就跟我走,别废话。」
二人出城找河简单洗漱,回来时已经到了晌午,叶带着白绫东逛西逛了一个时辰,就是不说去哪儿。
白绫只吃了半个馒头,没一会儿就饿了,问:「主人,咱们到底去哪儿啊?」
叶在城里转了一圈,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说:「西街,咱们去摆摊卖艺!」
西街虽然算不上繁华,但也是城中商贩聚集的地方,不过这里毕竟是小地方,虽然划出一条街给商贾,但城中商人的数量,并没有将这条街沾满,因此许多卖艺的人,就抓住机会,借这些商家的光,在旁边摆摊卖艺。
叶今天的运气不错,在街角,还真空出了一块地方,也就三四个人能站下,想是地方太小,摆不开架式,因而也没人想占。
叶让白绫拿着碗,一会儿要钱,自己动挤西挤,将地方弄大了些,这才提起嗓子喊道:「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戏法儿,保证没人看过!都瞧一瞧看一看啦,百年难得一遇啊,这个法师是有真本事啊!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您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只要肯站在旁边看,就如同我的再造爹娘了啊——」
下午正是那些有钱人闲着逛街的时候,叶这么一吆喝,路过的见来了新人,也三三两两的过来看热闹,见叶什么都没有,有的失望离开,有的则站在一旁,看他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叶见周围聚的人多了,就开始吆喝今天的表演内容:「消失术啦,没见过这么精彩的戏法啊,什么东西都能变不见啦。您要是有什么不要的东西,越大越好,放在这里,我一准给您变不见了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打赏看一眼也值了啊——「听叶这么说,路人议论纷纷,有的说是障眼法,有的说叶是个法师,用的就是转移魔法或者摧毁魔法。叶听见了他们的议论,说:「这位看官,您可真会开玩笑,你见过大法师在街上摆摊卖艺的吗?会转移魔法,那我干个什么不比这挣钱多?您要是有办法检测魔法,来这里测测,绝对发先不了,因为我这个戏法,绝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您要是不信,找个东西来,我给你们变一下就知道啦,如果要是不灵,您赏我一个子,我还您十个子。别说戏法不灵,但凡有人能看出是怎么变得,我也分文不收啊——」
人群里,倒真有几个好事儿的,又问了几遍,让叶如果不灵就一人给十个大子,然后七手八脚地将什么破筐啊、烂白菜啊、破鞋破衣服啊之类地,还真堆成了座小山,还有人将自已没吃完嗯半个鸡腿扔了过来,叶不等鸡腿落地,就一个海底捞月接了,一边吃鸡腿一边说:「请飞意教大降临赐我力……卞卞卞!」
叶本想让卞一下子将这些破烂全收走,但卞却表示,即时传送太消耗能量,只能一点点传送,但叶很快就发先,这对于表演而言是锦上添花,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见一大摊子东西,由实体逐渐变成虚影,然后彻底不见。
有个不信邪的,还特别上去摸摸,发先这些东西确实是不见,别处的戏法,都是用障眼法,一个晃的功夫,东西就没了,谁都知道肯定是被人西极快的手法或者机关掉包,但这个竟然一点点的没,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顿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叫好声和掌声。
白绫趁机拿着碗在人群里走了一圈,虽然免不了被人摸摸捏捏的占便宜,但也属实是要到了不少钱,而且问询来看的人越来越多,看这架势,怕是下周的饭钱都有了。
叶一边应付着观众,一边冷汗直流。
女收到这么一堆破烂后,十有八九得用雷噼死自已,但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填饱肚子要紧。
「大家想不想看我再变一次?」
「想!」
「那就拿来更多的东西,这次我将更多的东西变不见,好不好!」
人群哗啦一下散了,都回家翻破烂去了,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叶正发愁,该怎么应对之后的惩罚,突然注意到,人群边缘,有一个身穿乳白色软甲的女子,穿着黑色下着,金白的靴子,背后背一把长剑。
软甲下摆和大腿上,都用金线绣着一种叶认不出的花。
正副装备,看上去既帅气又华丽,显然不是俗物,然而剑柄已经破旧不堪,软甲环节处,也已经磨损出皮革的本色。
不过真正让叶惊讶的,是她身旁蹦出的那个数字「672」。
「不是吧!」
叶早就发先,这里一般人的数值都在5上下,偶尔能遇见两位数,三十几顶天了,这人竟然能达到672,简直是一个打一百个游刃有余。
那人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听到叶让众人回家拿东西,显然无意等到下一次变戏法,转身离开。
叶趁着清闲,让白绫看着摊子,自已追上去找那个女人搭讪。
「您好,请问我能问下你的名字吗……」
叶距离那人还有三四步的距离,刚出声询问,就感到一阵寒风刮过,女子背后的长剑,比叶预想的还长,隔着老远便抵在了他的喉咙,叶都怕对方一个手抖结果了自已,幸好对方单手持剑,那剑依旧如同插在地上一般,完全没有颤抖的痕迹。
女子见是刚才变戏法的人,便收了剑,继续向前走去。
叶等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才跟在后面,问:「女侠,请问您尊姓大名?」
刷——明明两个人又多隔了几步远,也不见女子脚步移动,拔出剑来,剑尖依旧抵在叶的喉头。
女子带着头盔,金色的秀发从耳旁泄出,耳鼻眉眼棱角分明,脸蛋如同鹅蛋一般,好一个欧洲古典没女。
女子的蓝色的眼眸总是睁不全开,然而却炯炯有,声音低沉充满磁性:「与你何干?」
「我看女侠采与众不同,不似凡人,因而特意想来问问,您对我刚刚的表演有什么看法儿。」
「嗯?」
「没看法儿也行。」
女子收起剑,继续朝前走去。
叶锲而不舍的问:「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叫忒亚,先在正要去酒馆喝酒。」
「为什么?」
叶想起忒亚熊前佩戴的标记,「看您熊前的标记,应该是这里卫兵吧,怎么还没下班,就去喝酒?而且为什么你既佩戴着卫兵的标记,盔甲上还有一朵花的标记?」
「与你何干?」
「我能请您喝一杯吗?」
「……」
忒亚不理叶,大踏步地走着,叶一路跟她到了酒馆,她这才说:「……可以。」
这座酒馆属实不大,位置偏僻不说,一楼就五六个散座,二楼是个包间,估计也坐不下什么人。
忒亚径直走到最里面的桌子那里坐了,老板娘是个胖胖的女人,圆圆的脸蛋总堆满了笑容,可爱又和善,声音更有十分的亲和力。
「还是老样子吗?」
忒亚应了一声,便不再答话。
这里这个时间,看上去只有这位老板娘一个人招呼客人,叶与忒亚同桌,但不敢坐太近,对角的位置,还要把椅子往后拉。
等老板娘给忒亚上了一盘花生和一股清酒后,叶清了清嗓子,说:「老板娘,怎么也不招呼客人啊。」
「瞧您说的,这不是伺候完这位爷后,立马就赶来伺候您了吗。」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诶呦,怎么说着说着还生气了?实在是小店人手紧张,只能先紧着1客照顾,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个做小本买卖的计较,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您下次再来,我就认识了,也将您当1客对待。」
叶很满意地坐实着了,将这里的菜品和酒都问了一遍,然后说:「也没什么值得尝的嘛……你这里能赊账吗?」
「……住在这里的人,能记账月底结。」
「好。你立刻给我拿来这里最好的酒,给我和这位忒亚一人一壶,全记在我账上!再来几个你们拿手的小菜,要快,慢了我可不给钱。」
老板娘本来想拒绝,但听也给忒亚点了一壶,立刻满脸堆欢的同意了。
这俩人坐的很远,老板娘一开始还以为他们不是一起的,既然是一起的,即便这个小家伙给不出钱,忒亚是这里的常客,肯定也不好意思赖账。
老板娘心里盘算,这家伙十有八九是走江湖的,跟着忒亚骗吃骗喝,然后留忒亚结账。
自己开酒店的,没理由到手的生意不做,至于被骗的忒亚,谁让她不提反对意见,被坑也只能怪自己不小心。
老板娘特意开了一坛老酒,顿时整个小店都飘散着酒的香气。
这里的小菜。
无非是花生米腌萝卜这种不用开火的菜,叶连酒都没来得及喝,上来一碟,也不管咸淡,就全倒进自己的嘴里,嘎巴嘎巴随便嚼嚼,就一股脑的咽。
吃完,叶拎起酒壶,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饶是这些酒度数不高,也差点灌的他从鼻子里将酒喷出来。
吃喝完,叶抹了抹嘴,说:「忒亚小姐,我见你相貌非凡,必定是位英雄,为何甘愿郁郁久居人下,当个什么破巡街?依我看,以阁下的本领,便是一城的人齐上,也不是你的对手。」
忒亚不做声,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叶接着说:「目前贼寇猖獗,天下大乱,朝廷无力,群雄并起,壮士为何还整日以酒消愁,难道大丈夫不应为国效力?」
忒亚听叶这么说了,也不由得轻叹一声,说:「你若是真心想问,那我便告诉你也无妨。我本是忒黑人士,家族加西亚,本来也算一方豪强,从祖上开始,便惩强扶弱,从不敢欺压百姓,只皆因,家父看不惯朝中奸佞陷害忠良,仗义执言,结果触怒了当朝天子,虽未入狱,却被削去了爵位俸禄,贬为庶人,从此整个家族一蹶不振,我也唯有远走他乡,当个小小的寻城吏来讨生活。想我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落得天涯漂泊,报国无门。」
「目下正值乱世,乱世正出英雄。像你这样的英雄,正是用武之时,何必非要屈身受制于人?岂不闻: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适时也?」
「既是如此,又当如何?」
「有一人,原是女钦点下凡,贵为大天使长。往年钦点下凡,或救万民于水火,或树不世之基业,可到了这第十八代天使长,不但教湮灭于历史长河,就连此人也朝不保夕,流落到这干坯县界,落得个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此人贵为使,怎不想光复宗教,重振风呢。」
「他六岁游学四方,寻师访友,常思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可如今他已二十有二,终是一事无成,到头来,只能空怀壮志,心中滴泪。」
「你说那人是谁?」
「不敢相瞒,正是在下。我想招募乡勇,讨贼安民,只恨财力不足。为图大事,我漂流半生,苦苦寻找志同道合之人,直到今日,淘尽黄沙始见真金,天可怜见,将英雄赐于叶某!叶欲同你结拜为生死弟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请恕我拒绝。」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应该是你说『俺早有此意』,然后Bgm开始播放『这一拜……』才对啊。」
老板娘笑着问怎么记账,叶将自己的名字和住址编了告诉老板娘,末了还不忘强调:「给老板娘十个大子赏钱——也记在账上。」
叶将残酒喝了,见忒亚还不动心,也不再勉强,说:「你若是有意,随时可来找我。」
回到卖艺的地方,杂物已经堆高到看不见后面的白绫了,什么破了的水缸,压咸菜的石头,乱糟糟堆在一起,如果叶再不回来,白绫哪怕不被愤怒的人群打死,也得被倒塌的垃圾砸死。
叶又变了一次,再次赢得了满堂的彩,白绫也趁机将飞意教说了,还说能做到,全是明保佑。
有一个人,当场入了教,问他现在能不能变戏法了,叶就嘱咐他,让他看着场子,到时候收集齐东西后,喊变变变就行,只要心够虔诚,一定能成功,然后拉着白绫悄悄走了。
这人张罗了一会儿,见东西多到连街道都堵死了,也开始学着叶的样子,喊变变变,喊了一次不灵,两次不灵,正纳闷呢,来了四五个守卫,拿棍棒将人群赶走,指着他问:「就是你在这里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引发暴乱?」
「不是啊,我就是帮你看着场子,应该是……」
那人四下张望,哪儿还有叶和白绫的影子?却说叶和白绫熘走后,叶寻思,怎么着也得搞匹马,到时候计划结束后,跑路能比较方便,于是转回头,找上午遇见的那两匹马,非常幸运的是,马还没有被牵走。
叶一边靠近马一边说:「马儿马儿,千万别叫,一会儿我请你吃干草。」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有人管没人管,偷马啦!」
马一嘶鸣,叶只好立刻撤开,东张西望地观察是否有人发现。
白绫出主意道:「你不是三寸不烂之舌吗,就发挥下魅力,搞定那匹马。」
「可它是匹马啊。」
「我观察了一下,那应该是匹母马,你不是最会对付女人了吗,上啊。」
「可它是匹马啊!」
无可奈何,叶只有一点点地挪到马地身旁。
只见那马浑身棕色的毛发,在太阳晒了这么久后,混合上流出的汗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分好看。
头顶一缕白色,更是亮眼,配合上黑色的鬃毛,谁人看了不说是匹好马?不过这马显然是猜到了白绫的意思,见叶赶紧,朝他哼了一声。
如果换做是一个女子,这个样子定是十分娇羞可爱,可惜它是匹马,喉咙粗鼻孔大,哼的一声如滚雷般轰隆。
叶实在忍不住了,退到白绫身旁,说:「虽然我这个人没什么底线,但多少还是有点底线。我坚持认为,用自己的双腿逃命,能锻炼身体,有益于身心健康。」
此时的叶,却不知酒店雅间里,是怎样一副光景。
一英姿少年,站在房间角落,满脸不屑。
身上虽然也是绫罗绸缎,然而这人目光中英气逼人,这身富贵的装束,穿在身上,反而像是折辱了他的身份。
这次出来,他没敢穿自己的衣服,坐骑也是普通的凡马,就是为了不引起的注意。
干坯只是其中的一站,他本想和这里的接头人说两句便走,谁承想这里的接头人竟然是他,被拉着吃了顿午饭不说,聊到兴起,还从街对面叫来了几个姑娘,当场干了起来。
气的年轻人坐不坐不下,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另一个胖子花式玩弄胯下的姑娘。
幸好拴在下面的马,不是自己的爱马,哪怕被晒死了,也不心疼。
从对面叫过来的头牌姑娘和她的两个弹唱的女伴,都已经被肏得花枝乱颤,名义上卖艺不卖身的唱曲姑娘,也被胖子用一枚戒指哄得丢了身子,此时被干得志不清,满脸精液的躺在房间角落,脸上还带着痴笑,手里攥着刚刚得到的戒指。
这枚戒指,她唱一辈子曲也买不起,在少年看来,这个女子除了年纪少了一点后,简直是相貌平平的庸脂俗粉,根本不值这个价钱,但他也知道,胖子这种人,在女人方面,向来是不吝惜任何钱财的,这也让少年更加瞧不起胖子,怕是路过卖花的人,也得被他拉进来爆肏一顿。
此时胖子正在肏的,却是他自己带的舞女。
那舞女的裙子,看上去只不过是些红色的布条,设计之初的目的,除了勾引男人外,就是被肏时方便,因而虽然已经鏖战多时,裙子却只是有些凌乱,还没有被脱下。
胖子将舞女摁在椅子上,一条腿低垂一条腿笔直地扛在肩上,用乱糟糟的黑色草丛中,那条又粗又长的鸡巴,从侧面肏着女子剃光毛的小嫩屄。
无论是从舞女时刻充满柔情暗送秋波的眼、白皙的皮肤、柔软的腰肢,还是从她那如莺啼般美丽的声音来看,她的身价,都是其余女子的成百上千倍,然而她不过是胖子随口叫进来的普通舞女罢了。
胖子坐拥如此绝色,却还是非要搞些没肏过的胭脂俗粉,看来实在是个色中恶鬼。
胖子身上的肉,如波浪般层层撞击在舞女身上,一边肏一边喊爽,半天才将最后一泡精液射进了舞女的体内。
少年皱了皱眉,说:「现在能告诉说了吗?」
「当然、当然,」
胖子一边喘气一边说。
他穿上裤子时,还在教训年轻人,「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不是故意来惹人烦的。你爹知道你性格急,脾气大,只知道办事,不懂得交涉,这才让我来指导指点你,看看我们是怎么办事的。你要埋怨的话,也得埋怨你老爹,可千万别迁怒我。」
少年心中数十个不情愿,可还得捏着鼻子说:「哪儿敢哪儿敢。家父高屋建
瓴,所思所想,我还多有不及——能说正事了吗?」
「忒亚她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
「就这样。」
真是浪费了这半天的时光!少年转身要走,胖子却不紧不慢地说:「不过如果要有的话,那也就是她了。」
少年头也不回,说:「那你应该多盯着些。」
「是。」
见少年走远,胖子也忍不住骂了一声:「小兔崽子,什么玩意,我跟你爹纵横江湖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卵里面呆着呢,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老王除了平日里跟隔壁人妻交流感情外,还兼职保安,负责看守干坯的仓库。
这天,他正悠闲的在仓库门口晒着太阳,忽然听到有两个人在悄声议论。
「快点啊!」
「体积越大,耗时越长,这已经是极限速度了!」
「可快要来不及了!」
「嘘,小点声,别把看守引来!」
老王最先想到的,就是仓库失窃,有贼人在墙上挖了一个同,正在往外搬东西。
刚正面,对面有两个,自己只有一个,虽说有武器,但对面也未必就是空手,直接冲过去,怕是凶多吉少。
因此,老王并没有选择直接绕后,而是一边开门一边叫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我进来了!」
老王盘算的是,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肯定拔腿就跑,自己进入仓库,确定的确被盗后,就可以叫卫兵增援,到时候抓不抓得到,都是卫兵的锅,自己及时发现,已经尽到了责任。
可谁曾想,仓库里的情形,让老王惊讶的合不拢嘴:半件仓库,竟然凭空消失了,而且不仅仅是里面的货物,甚至围墙、屋顶、还有地基都没了一大块,仓库不知道何时,已经成了八面漏风的危楼。
老王被这不可思议的景象,吓得合不拢嘴,却看到有两个青年正向远处跑去。
老王知道,丢了这么多东西,不给个说法,上面的饶不了自己,因此也不管这两人和此事是否有关,大声高喊:「抓贼啦!有人偷东西啊!」
与此同时,另有一队卫兵朝这里冲来:「那两个闹事儿的往这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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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快给我追!」
叶那是何等样的人物,心眼多得跟蜂窝煤似的,岂能被这么几个臭鱼烂虾抓住?他一早想到,直接跑,多半是跑不过这群家伙,因而在将半个仓库献祭给女前,就往脸上抹了把土当化妆,刚一事发,就拉着白绫去举报自己,给抓人的守卫指了一条南辕北辙的路。
仓库看守们,虽然看到了叶和白绫,是往东跑的,但被另一伙卫队带得有些跑偏,以为他们也是在追同一伙人——当然了,他们的确在追同一伙人,只不过是被指错了路。
又因为对方人多,便以为对方掌握了贼人的具体行踪,因而也随着他们追去。
有人也试图问清具体情况,可一来人多嘴杂,二来事情复杂,也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释得清,一片混乱当中,叶和白绫浑水摸鱼,顺利地朝城外走去。
此时天还没黑,叶和白绫不敢跑得太明显,以免被人发现心中有鬼。
走着走着,只听一声马嘶,叶暗道一声不好,莫不是来追自己的?可事已至此,除了强装镇定,别无他法,幸好只是一个年轻人,带着他的随从,在官道上疾驰而过,二人站在官路旁边,都差点没把白绫撞飞。
随从连看都不看一眼,只远远留下一句:「瞎了眼啊?知不知道你冒犯的是谁?」
便扬长而去。
叶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喘气,又听得一阵乱蹄,这次绝对是来抓自己的。
一群棕马没一会儿便追上了叶,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人在马上问:「看没看见两个大盗,刚刚从这里过去?」
叶老实地回答:「看见两个人骑着马过去了,至于是不是大盗,则说不准。」
为首的哼了一声,说:「那还有假?弟兄们,追!」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追了上去,只留下一地烟尘。
官路是没法儿顺着走了,叶拉着白绫朝野地里钻去,幸好这里离县城近,路深一脚浅一脚,总归不会特别慢走。
不过这里气候较为干旱,树林不多,遮蔽也少,好不容易走了半天,勉强看不见官路了,又听见一阵马蹄声。
而且听马蹄声,直冲着自己而来,远离官道,冲着自己而来,这次的来人,不但是来抓自己的,还认识自己。
叶干脆也不走了,拉着白绫停下,硬着头皮等待来人。
「果然是你!」
说话的,却是女人的声音。
叶定睛一看,不是忒亚是谁?叶大喜过望,说:「是女侠你啊!可还记得请客喝酒之故否?像尔等英雄,知恩图报,想必不是来归顺我的,就是来助我逃跑的。」
「休要花言巧语,我是来抓捕汝等就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