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有没有听到他所求不知道,但他所求所盼却是被路过一只花妖听见了,花妖正在寻人肚子托生,听他这么说,便先身与他说:“我做你弟弟,保管不与你抢家财,还能让你发大财。”
原来花妖托生,也有讲究,需要孩儿母亲同意,它才能附身进去。
于是乎,刘范便与花妖做了交易。
那天晚上,刘范陪同鬼婆在槐树下睡觉,诱哄着半梦半醒的鬼婆答应了花妖的话,花妖如愿钻进了鬼婆的肚子,代替了她的孩子,只可惜它附身时,孩儿太小,肉身太过脆弱,禁不起它一番换魂,所以出生便是个死胎。
花妖虽没托生成功,但也实先了与刘范的诺言,它成了刘范的鬼弟弟,帮刘家赚得盆满钵满,刘父死后,家财全成了刘范的。
刘范妻子此番怀孕已是第四胎,前面是叁个女儿,这次会送到鬼婆这儿,并非鬼婆要求,而是他主动送回来的,为的就是实先当年诺言,帮花妖托生,不曾想被司南一搅和,花妖急匆匆附身,还是失败了。
鬼婆和儿媳妇怎么也没法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已儿子,夫君所为,可一经琢磨,各个都灰败了色,都想到了刘范之前种种的不同寻常,尤其是他妻子。
见此情形,司南没再多问,只带走了花妖,将其带去了城隍庙,将其恶行用黄纸书写下来,盖上天师印,烧去地府,不多久,城隍庙里阴风阵阵乍起,鬼婴便消失了。
净姝看得稀,不禁揉了揉眼,问司南这是怎么回事?
“阴兵将它带走了。”司南说着,抚了抚她眉新,净姝只觉得眉新一凉,就见房中多出一男人,瞧着威武不同寻常人。
净姝再次揉揉眼,还是看得见,有些莫名看向司南。
“京城城隍爷。”司南与她介绍,说罢,又与城隍爷介绍净姝:“我媳妇儿净姝,礼部净远道之女,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净姝还没弄清究竟,听他介绍,只能赶紧行礼。
城隍爷摆摆手,示意免礼,“净远道我识得,汪家的女婿,也算与我有几分交情,以后有何为难之事,只管来此寻我,我若能帮,自不会推辞。”
从城隍庙出来,净姝忙问司南究竟。
“城隍一般由殉国而死的忠烈之士担任,主管此地阴间事,我们渡鬼,常会与之打交道。”
净姝点点头,据刚刚城隍爷所言,似乎与汪家有几分交情。
“他生前是定远将军徐苛,战死后被任职为京城城隍。”
“原来是徐苛将军呀,难怪与我外祖家相1。”净姝曾听母亲说过汪家的一些事,汪家曾还是武将时,与同为武将的邱家和徐家交好,只可惜后来汪家弃武从文,徐家外放做官,先如今只有邱家还在从武职。
事情总算结束,回去路上,两人不免谈论这桩事情的来龙去脉,司南表示:“妖要成人,上天必有考验,黄老板便是花妖的考验。若鬼婆和花妖不曾贪黄老板的钱财,告知其妖法,方都与刘叁小姐地府重逢,意娘和那些被黄老板杀死的人也不会死去,所有的事情虽有改变,但也不会崩坏。”
“按你说的,花妖第一回托生,鬼婆就是它的考验了?它害了鬼婆的孩子,所以才托生失败的?”
司南摇摇头,“黄老板是它的考验,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上回失败与黄老板无关,也就是说它的机缘还未到,所以注定失败。失败后花妖借鬼婆身体,帮助难产妇人接生,虽是为了胎盘,但不可否认,它确实救下了不少人,积了不少功德,鬼婆助它,也积了功德,所以她家慢慢发迹,不曾有何反噬。功德够了,机缘自然来了,只可惜它一时贪念,功过相抵,还是失败了。”
“你的意思是它救的人和杀的人两厢抵过,所以才会再次托生失败?可按鬼婆所说要九百九十九个胎盘呢,黄老板没杀那么多人吧?”
“难产并非一定生产不下来,有些就算花妖不帮忙,也能平安,花妖虽帮了忙,但拿了其胎盘去,也算是抵了,这些人,估摸着本该在难产中死去的人,被花妖所救,先又因花妖而死了。”
“这些暂时都只是猜测,具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有结果我再告诉你。”
净姝点了点头,还是有一事想不明,花妖不是妖吗?怎会贪图黄老板钱财?
净姝正想问司南,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它估摸着早就和刘范谈妥,要托生成刘范的儿子,刘范前头只叁个女儿,那么刘家最后的家财迟早会是它的。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家门口,司南打断净姝的思索,问她:“你可与你爹娘说了咱们的事?”
【34、定亲】
净姝没想到他会突然问,一时有些慌乱,“哪,哪会这么快?”
司南嘿嘿笑:“你要是说不出口,那我就直接寻人上门提亲了。”
净姝红着脸,睨了他一眼,“你也太新急了吧。”
“哪个不新急娶媳妇?”司南笑着,凑近她耳边,又道:“我是巴不得今晚就同房。”
司南此话一出,净姝面上的红瞬间红到了脖颈,可恼推开他,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轻声娇斥道:“你还要脸不要脸!还在大街上呢!”
“要是不要脸今儿个能娶到你,那我就不要脸了。”
“你……大流氓!”净姝说完,跑着走了,再说下去,她整个人都要1透了。
明明初见还挺知礼的,怎的现下变得这般流氓了?
净姝心中哼哼,怕不是这才是他真面目,现下不过是原形毕露了。
心里怪着他,可一回到家,净姝还是赶紧去寻了娘亲,想先和娘亲说道说道,看看娘亲是怎样态度,再决定与爹爹说。
不曾想她还没开口,娘亲先说了:“方才汪家来信,邱央真拒了和柔嘉的婚事。”
净姝一惊,“怎么回事?不是两家早就说好了吗?”
“是那邱央真,他嫌柔嘉是个娇娇小姐,只会绣花弹琴,不懂骑马射箭,与他不相配。”
“那汪家是什么态度?表姐是什么态度?”
“老太太气得不行,张罗着给柔嘉另外相看了,这不来信让我也替柔嘉留意留意。柔嘉怎么想的我倒是不知,肯定是伤心着,你哥哥婚事迫在眉睫,因你撞鬼的事情耽搁了一月,娘亲现在实在抽不出空来,你收拾收拾,去汪家住几天,陪陪柔嘉,也替娘亲宽慰宽慰外祖父外祖母,让他们别担心,柔嘉性子那样好,定会寻个如意郎君的。”
“好。”净姝点头应下,走到门口,想起自己的事,又转头回来,与娘亲说道:“娘,您觉得司南如何?”
“他人瞧着倒是不错,长得也俊,就是心眼子多,好在心眼不坏,只可惜出身差了些,怎么,你想将他说与柔嘉?”
此时听净姝这么问,汪氏下意识以为净姝想将柔嘉和他作对,这误会,可急了净姝,忙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的是……我与他的事。”
说到后面,净姝声音渐小,脑袋默默垂了下来,心虚地不行。
汪氏一愣,随即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笑道:“若是以前,爹娘是绝对不会应的,可如今你现在这情况,爹娘也没法儿不应,只是不知九千岁和他是如何态度。”
“他说与我缘分天定,当初对我是一见钟情,才生出英雄救美的心思念头,故意想与我拉近关系。”
“既然你们两人彼此有意,爹娘自不会棒打鸳鸯,你安心去汪家陪柔嘉吧,此事我与你爹会找时间去和九千岁相谈的。”汪氏给女儿吃了颗定心丸。
净姝红着脸连连点头,面上尽是羞意,回到房间那面上的红晕亦不曾消减一点,随即又去隔壁,将娘亲的话告诉司南,亦说了要去汪家的事。
喜不自禁的司南当即喊了人来,让他们去信给义父,让义父抽时间回来给他定亲。
瞧着他欣喜若狂的模样,净姝不禁笑出声来,掩嘴笑道:“你忙吧,我先去看表姐了。”
“等等,你别急着走,你可知晓你表姐的生辰八字?我帮她算算姻缘如何。”
这个净姝还是知道的,当即说了,司南抬手一番掐算,说道:“你放心吧,他们两人姻缘稍有波折,却是无碍,让她放宽心,且等着那邱央真后悔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我表姐最后还是与邱央真是一对儿?”
“正是。”
得了司南的话,净姝就安心了不少,她与表姐亲近,自是知道表姐有多喜欢邱央真,表姐从来都是把他当做未来夫君对待,心里就不曾想过其他人。
到汪家时,表姐还是和每回一样,在门口等她,只是这次,眼睛红红,明显是哭过的。
顾不得去给外祖父外祖母行礼,净姝先行拉着表姐去了一旁,小声告与她司南给她算的卦。
“当真?”柔嘉再次询问确定,面露希翼。
净姝点点头,“若真如他卦象所言,那邱央真会后悔,表姐你可千万别轻易原谅他,且磨磨他,日后才好拿捏住他。”
“嗯,我听你的。”
净姝带来的消息让柔嘉重露了笑颜,可算是让汪家老太太宽了心,柔嘉父母兄长都在边关,只她留在京城,是老太太一手教养大的,比其他孙儿更为亲近些,见净姝来让她心情转好,也就不拘着她了,特许她与净姝恣意玩闹一回。
净姝留在汪家,与表姐一块儿睡,夜里,柔嘉拿出了她与邱央真这些年的来往的信件,满满一个小箱子。
看着这些,不必司南算,净姝也估摸得到那邱央真会后悔,若不喜欢表姐,怎会有这么多信件来往,连吃甚穿甚都要写来。
柔嘉抽出几封信件给她看,“我之前与你说我感觉与他婚事不会顺利,就是因为他最近的回信中,常谈起一个女子,这女子与我恰恰相反,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言辞间很是欣赏。”
“我看啊,表姐你就得要晾晾他,不搭理他,他就知道难受了。”
柔嘉摇摇头,“他那榆木脑袋,说起习武打仗好使,对于这种情爱之事,等他反应过来,怕不是得要大半年,我看还得刺激刺激他。”
对于邱央真,柔嘉敢说自己比他娘亲还要更了解,心思活络起来,已经有了主意,起身到书桌前,写了张纸条,又从檐下鸟笼里,捉了只鸽子来,用飞鸽传书给边疆的父母,告知他们,祖母已另外安排给她相看,让他们无需忧心,静候佳音,另让他们转告邱央真,此后便是路人,望君早觅良人。
看着白鸽飞走,柔嘉轻声道:“若他有心,定会心急赶回,若无心,就各undef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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