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31日【七十六.阴云】秦露抿了一口酒,又开口,“我们家的事你也知道。【收藏不迷路!:WWW.wwW.01bz.cc 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不管怎么说,秦牧宇还是个孩子。
他跟我不一样,就他那样的,有时候还真不如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成熟。
从小就是恨不得浑身缠上防撞条养大的,都快上中学的时候离了保姆和司机,还是连家都找不回去。
”秦露又长长的出了口气,“林芯,咱俩不说有过命的交情,也是打小穿一条裤子的姐们儿。
你跟我说实话,你对秦牧宇,除了上过一次床,真有别的感情吗?”林芯不说话,但偷偷瞟了秦露一眼。
秦露心里一个激灵,“你们不止睡过一次?!”她忽然觉得脑袋大了好几圈,摸着把椅子,赶紧坐下。
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秦露打破了僵局,“什么时候开始的?”林芯小声极了,“就你过生日那回,在金榈碰见了。
”秦露想起来,那也是自己跟北觅的第一次,早上叫林芯来送衣服的时候,她那边手忙脚乱的,还背着人,现在倒是说得通了。
“我们都喝得有点高,然后他就跟我发牢骚,说他小时候觉得你爸特牛逼,说话走路抽烟喝酒的劲儿都让他崇拜,然后他也觉得他自己是被秦家上上下下捧在手心里的。
可是后来发现了你和你妈的存在,他就特别崩溃,你爸在他心里的形象一下子崩得稀烂。
他说他妈嫉恨你妈,又不能当着你爸的面表示出来。
虽然是合法夫妻,但你爸其实并不站在她那边。
”秦露清楚,秦爸对哪个女人基本都一样,谁在跟前谁就是宝,好吃好喝,大把花钱;可是转脸到了别人那儿,也完全是一样的待遇。
他可能觉得自己还挺公平的,不管小三小四金丝燕小家雀,在他眼里跟正房夫人也没多大差别。
林芯又接着说,“他骂骂咧咧地说你,我不忿,就替你回了一句嘴。
然后……然后他就哭了……他说其实他挺嫉妒你的,活得有自由,不像他,天天连上个厕所都有人盯着给秦家人打小报告。
他说越是这样,他越不想顺他们的心,偏要拧着劲给他们看。
你爸被他惹的祸气急了,就会揍他,他说”这样他才能注意到我!“他还说,身边的女孩都是冲着他的钱才围着他转的,没人真正喜欢他。
”林芯也在椅子上坐下来。
“他那个时候,真的哭得挺可怜的,特脆弱。
我就想、想安慰安慰他。
”林芯说完了。
秦露皱眉,“所以你就安慰到床上去了?!”林芯眨眨眼,“你看他咋咋呼呼的刺儿头样,装得什么都懂似的。
结果竟然是个小雏,还让我拿到了一血!”秦露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行了行了,我对你们的细节不感兴趣!
”她一口气把手里的酒干了,揉了揉眉心,“秦牧宇毕竟小,没经过什么事儿,一看他今天来找我那样儿,我就知道,他玩不起。
你就看在我的面儿上,给他个痛快,让他早点儿死了这份心。
”林芯忽然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幻觉,竟让秦露看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凄凉,“我还想给我自个来个痛快呢!可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正面转向了秦露,“露露,我中奖了。
”————秦露回家的一路上,精都有些恍惚,差点儿把车撞到消防栓上。
林芯怀孕了。
秦牧宇的孩子。
她直到站在了自己家的门口,脑子里还在回旋着这两句话。
没有等秦露去按指纹,北觅从里面把门打开,一声不吭地把她的包接了过去。
秦露的脸色不好,可北觅的,更加难看。
秦露在他身上闻到了烟味儿,心里不禁一紧。
北觅不怎么抽烟的,上回被她看见,还是他妈妈住院那次。
“怎么了?”秦露捧住北觅的脸,担心地问,“学校有事儿?还是画廊那里有问题?”北觅不回答,只是转身走进厨房,“我给你热热,汤有点儿凉了。
”秦露从身后抱住他,“你不告诉我出什么问题了,我就不让你走!”北觅被她拖住,只好停下,沉默了一会,闷闷地发声,“我见着你家人了。
”秦露心里一沉,“我爸找你了?”———小剧场———北觅:我比你“大”,叫哥!秦牧宇:我有“特长”,叫爸爸!北觅:哟,你还厉害了!拉出来走两步?秦牧宇:走?我还大跳呢,诶,大跳!【七十七.秘密】北觅下午跟画展的主策划人交接最后的手续时,前台小姐过来通报,贵宾室来了一位客人,点名要见北觅。
策划人翻了翻预约的名录,没有人提前打过招呼,虽然狐疑,但还是带着北觅过去了。
刚到贵宾室门口,策划人就被一个大白天在室内还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拦下,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解释:里面的客人只要见北觅一个人,别人都不许进去。
屋里的人正面向窗户站立着,听见开门的声音,回转过身,把北觅的面容身影收进了眼睛
。
北觅看见的是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性,波浪型的长发染成了高贵的深紫色,墨色长裙的裙摆下隐隐露出高跟鞋的细跟,全身上下珠光宝气。
秦爸的正房太太,秦牧宇的妈。
北觅不认识她,可她却像是认识北觅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看他线条刚毅的轮廓、看他英气勃发的眉宇。
像是有重锤敲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
是他吗?是他吧!那张脸、那双眼睛,跟他父亲年轻的时候实在是太像了。
比在照片上看到的还像。
“您好!”北觅开口,不卑不亢的问好。
秦太太却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握住北觅的手。
连声音都像。
北觅警觉地向后退,把手撤了回来。
秦太太有些僵硬地立在原地,手在微微发抖。
“你,姓北?是跟你妈妈的姓吗?”她缓缓开口。
“是。
”北觅觉得对面的人行为有些古怪,但还是保持了风度,恭敬地回答,“请问,您是?”“这些年,你,一直在燕城?”秦太太答非所问,把眸光锁在北觅的脸上,似乎要把他看穿,凝视他的眼睛有水光潋滟。
眼一秒都没有离开他,就好像生怕一错开视线,他就会消失一样。
女人的眼底氤氲起了更多的晶莹,胸口也满胀起来,几乎要透不过气。
北觅还没有回答,贵宾室的门就“咣”的一声被推开。
秦爸黑着脸走了进来。
门口的保镖早就不知其踪。
秦太太的脸色大变,似乎还要问北觅什么话,也咽了回去,闭上了嘴。
“你先上车里等着,回家再说。
”秦爸阴着脸对她道。
秦太太走后,秦爸在沙发上坐下,嗓门不大,气压却低得很,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窒息。
“小子,我知道你是谁。
本来我闺女找男朋友,我也不打算管,都是大人了,吃亏占便宜理应自己兜着。
那丫头死心眼儿,认准的事儿就算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
看她前阵子闹得沸反盈天的,就为了给你正名,我就知道她陷得深了。
本来呢,我这当爹的,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给她操过心,现在上了岁数了,更不图别的,就图个我闺女顺心。
你要多少钱明着说,我这儿管够,只要你今后天天把她哄得高高兴兴,我也没打算管你是龙是虫。
”
秦爸自己掏出盒烟,磕了一根出来,刚要点上,又拿出一根,递给北觅。
北觅一直在对面站着,表情随着秦爸的话一点一点变得灰暗。
秦爸这些话夹枪带棒,明着暗着都还有别的话等着他。
可他看见对方给自己递烟,出于礼貌,又不能不接。
秦爸见北觅把烟接了过去,嗤笑了一声,把打火机扔给他。
北觅抿着嘴替秦爸把烟点着,自己的那支还在手指间夹着。
“你不点上?”秦爸扫了他一眼,“烟、酒、女人,都是要男人命的东西,可你又戒不掉,是不是?”北觅点燃了自己的那支香烟,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叔叔,您来找我,秦露不知道吧?”“怎么?你要告状?”秦爸唇角上扬,是一抹讽刺的笑,“我闺女倒是真护着你,让你吃得死死的!”“听说你也是画画儿的,要是看上了她那公司,也有情可原。
实话告诉你,那里,多一半的股权都在我手里,分你多少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要是你想要别的,也大可跟我直说,凭你有把我闺女迷得五迷三道的本事,我也不会小气。
能拿钱买她个笑脸,这买卖做得也值。
”“但是你不该跟我玩这套”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个唱红脸,哄得我闺女一愣一愣的,一个唱白脸,拿我儿子当要挟!你那个赌棍的爹,也太不自量力了。
就凭他空口白舌地一说,就以为真能让大伙相信,你跟小宇是一个娘胎的半拉兄弟?”“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你们真以为能用小宇他妈拿住我?且不说你们造谣,就算是真的,我也能把它弄成假的,你信不信?”“这件事不许叫我闺女知道,你也最好不要再杵我跟前碍眼。
还有你那爹,要是再找上我儿子和他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秦爸最后掏出一张卡,拍在桌子上,“这里面的钱,够你们花三辈子了!”他往门口走,又停住,“离我们家远点儿!”北觅看着眼前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双膝一软,摔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七十八.决定】北觅那位连面孔都记不清楚的父亲,竟然瞒着他藏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天秘密。
可是,是假的吧,他爸一定是又欠了赌债,走投无路,才想了这么个下下招去勒索吧。
北觅又想起来刚才秦太太的表情,又似乎证明着这个秘密可能的真实性。
如果南爸说的是事实,那么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他的亲人——北妈,竟然也不是真正的家人。
而对秦露和秦妈恨极的那位秦太太,倒会是他的生身母亲。
他不懂,老天为什么要这样耍弄他:毫无选择的降生于这世上,又被抛弃
,如果平淡一生也罢,却偏偏又被强拉回漩涡的中心。
北觅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稀薄起来,让他呼吸困难。
秦爸留下来的银行卡,像是一枚定时炸弹,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看得他心惊胆战。
就在这时,秦露的消息进来,点亮了手机屏幕。
北觅的心一抽一抽地痛:要怎么面对她呢?秦爸的话还像复读机的声音一样,一遍遍地回响在耳边:“这件事不许叫我闺女知道……离我们家远点儿!……”北觅眼底发热。
秦露,自己一向阴晦的生活里,命运赏赐给他的唯一亮色。
这就要被残忍地剥夺吗?他是多么舍不得。
舍不得伤害她,也舍不得让她知道更多丑陋的秘密。
如果他们什么人都不需要面对,远远地逃走,只有两个人互相依靠的生活,会好些吗?可是,秦露的事业,是她拼尽了努力,证明自己能力的证据。
他怎么能开口要她抛舍?他做不到。
发^.^新^.^地^.^址;(: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老司机都懂得!)然而他自己呢,现在的话,毕业以后不管进不进璇工作,都不可能避免人们带著有色眼镜评价他,再多的成绩也可能被“沾了秦家的光”一笔勾销。
北觅双手攥紧,他不想用到任何跟秦家有关的资源、关系。
一丁点都不想。
可是他的末来,他想要和秦露并肩而行的末来……北觅不甘心,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北觅向秦露坦白了秦爸来找他的事,但是故意漏掉了里面最重要的信息。
“你爸说得对,我还不够好,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会把你拉低。
”北觅抱着秦露,紧紧地抱着,像是要把她的每一分美丽的曲线,都刻进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记忆。
秦露去捂他的嘴,“你不许胡说!那是他们眼瞎!别听我爸的,他懂什么!凡事都用钱来衡量。
他觉得自己了不起,罩着两个女人,两个家庭,其实呢,不光是我,他也害了秦牧宇。
”北觅捉住她的手,移开,语气凝重,眼里有光亮在闪动,“露露,可是我想变得更好、更优秀,不用你帮我也能站得昂首挺胸。
你给我点时间,一年,最多两年。
我保证,会变得让所有认识你的人都羡慕你,变得让你提起我的时候能毫无顾忌地骄傲。
”秦露心里忽然起了一股惧意,无边无际的惧意。
“北觅,你什么意思?什么一年、两年?”北觅不回答,只是低头吻她,每当秦露再要发问,就用唇死死的堵住她的嘴。
他抱起秦露,放在沙发上,目光是软软的,爱怜又有些歉疚。
北觅伸手开始解秦露的衣服,解得匆忙,一件一件零落地被丢在地上。
他的唇像发烧一样滚烫,燎灼的吻下移,印在秦露的锁骨上、胸上、小腹上。
北觅像在履行某种仪式一样要着秦露。
他们从沙发上做到地板上、从地板上又做到楼上的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