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小心掉入了水中,会不会引起人怀疑?一个人掉入水中尚还可信,两个人掉入水中则……那便说成是公主掉入了水中,自己只身跳下去营救。
圆舒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时间流逝,等他出,看见薛品玉不知何时靠着一个大石头已经睡着了。
她颈间的肚兜系绳松垮,将掉末掉,火光隐约照出肚兜内还算饱满的胸部弧线,圆舒看到后,心虚地扭开头,但他又很快把头转了回来,起身向薛品玉走近。
圆舒捡起薛品玉脱在地上已经烤干了衣服,抖了抖,想为薛品玉披上,临近薛品玉,凑近见到薛品玉光滑细腻的皮肤,他喉咙一紧。
眼顺着她的脸向下看去。
只有她睡着了,圆舒那双谨小的目光才会变得张狂,将她来来回回地看,直到她在睡梦中轻哼了声,似乎是梦到好吃的食物,舔了舔嘴唇,那迟迟没有盖下去的衣服,才搭了上去,盖住了她的身体。
圆舒退到一旁坐着,时不时往火堆里添把火的间隙,去看睡着了的薛品玉。
她一点儿都不像是公主,在这样的环境下都能睡着。
他只觉眼前这公主美如天上的仙女,平时行径虽嚣张霸道,除了一次次破自己的戒,但到底为善,没有作恶。
圆舒思量着仙女若是有模样,大概就长成她这般模样的。
薛品玉不知道自己在睡着后,圆舒看了她很久,圆舒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她有多久。
只有风与山为证,月与云为证。
第89章:中邪天亮返回寺庙,薛品玉手持一根竹棍行走,圆舒向她递出手,想在这顽石山林间牵她行走,以免她摔了。
薛品玉没有搭手,倔强地拿竹棍撑地,因记恨昨夜诱惑这和尚,把‘肉’都喂他嘴边了,就差塞进他嘴里,他都不张嘴。
薛品玉每每一回想起来,都觉得实在是羞辱。
这死和尚,活该他敲一辈子的木鱼,撞一辈子的钟。
脚下一不留,薛品玉在青苔石板路上溜滑了两步,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往前倾倒,眼看就要摔了,圆舒眼疾手快,伸出一双手,接下了薛品玉将要摔倒的身体。
手肘无意触碰到那片柔软,圆舒惊慌失措,想放手又不能放,只得扶着那片柔软,速速将薛品玉的身体扶正。
“让你扶了吗?”薛品玉将圆舒往后一推,眼中一股傲气,没好气地说道,“就该摔死本宫。
”圆舒被推得踉跄往后一退,看着那位小公主撑着竹棍,昂头从眼前走过,圆舒垂手,脚步跟稳了她,有意护在她身后,一路多蜿蜒,长途之后,快要走到明光寺时,圆舒以为师兄弟们,还有薛品玉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会如上次那样等候找寻,可寺外一片静悄。
寺内冉冉升起了一缕不寻常的青烟。
“公主,且慢。
”圆舒一把拉住要向寺庙走去的薛品玉。
薛品玉恼怒地甩开他的手,回头瞪了他一眼,又要往前走。
“公主。
”圆舒拉住她,声音变低,“寺内恐有异变,切勿前行。
”以段止青为首,率领了一队十人护卫队驻守在庙内,就是山贼攻来,都会把山贼们杀个片甲不留,能发生什么异变?薛品玉:“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我们退去高处看看情况。
”圆舒指向半山坡的菜地,从那里可以俯瞰寺内的后院。
“不去,本宫要回去沐浴更衣,没工夫和你去那里。
”薛品玉就要走,圆舒为了她安危,强行拉着她往山坡高处走,薛品玉吵闹,他便一把堵住了她的嘴,叫她安静。
拉拽多时,终将薛品玉拖到高处,圆舒压低了薛品玉的身子去看位于下方的寺庙。
平时寺内再安静冷清,也会有人走动,如今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寺中香炉内只有一堆已经熄火飘着轻烟的冥纸。
屹立在庭内青铜制的仙鹤断了半边翅膀,大火过后还在修理的厢房今日停了工,没见人,只瞧得见榔头锤子等物东倒西歪摆放在地上。
“公主不觉得怪吗,这大白天的,没有人。
”“这有什么可怪的?说不定他们在屋内呆着,阿狗你尽大惊小怪。
”话音刚落,就看见服侍薛品玉的那几个太监从藏经阁里走了出来。
“看,那不是人吗?”薛品玉指着那几个背对他们方向,走路姿势怪异僵硬的太监说道。
而当那几个太监转过身,看清他们眼白外露,眼珠子外翻,印堂发黑的模样后,薛品玉身上的汗毛直竖,短促地叫出一声,被圆舒迅速堵住了嘴。
圆舒声音沉重,在她耳根子旁轻声道:“公主别叫,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紧捂薛品玉嘴的同时,圆舒观察起那几个异样的太监。
他们脸上无不都是青筋爆裂,一根根遍布在脸上,情漠然,眼空洞,漫无目的地走着。
藏经阁对面的小塔发出怦的一声,走出几个与那太监们怪异症状相同的宫女们,双方碰上了,彼此嗅闻了下气味,就交错分开了,像在找寻着什么。
连从佛殿内走出的桃夭也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薛品玉费劲扒开圆舒捂自己嘴的手,吁起气问道:“他们怎么了?”这画面过于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山林里忽然传出一声鸟惊。
寺内那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朝鸟惊的方向统一望了过来,圆舒压着薛品玉的头变得更低了,免得被那些东西发现。
圆舒较最初看见那些东西时,变得镇定了,缓缓说道:“他们大概,中邪了,被邪物附体了。
”第90章:驱除邪祟中邪!薛品玉不敢置信,转头看向认真说话的圆舒,又转头去看山下寺庙内那些垫着脚跟,走路怪异的宫人们。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据圆舒的观察,那些中邪的人都是宫女太监、还有段止青等人,师父师兄弟们并不在其中。
有两种猜测,要么师父师兄弟们被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杀死了,要么师父师兄弟们找地方躲起来了。
看见香炉内才熄火不久的冥纸,圆舒推断,师父师兄弟们应该还活着。
若是死了,必会在生前有过一番打斗,或有血迹溅落,但除了那断掉的青铜鹤翅,寺内看上去没有打斗的痕迹。
那些中了邪的人,失去了意识,不会往香炉内燃冥纸,多半是僧人们想要驱邪,烧上了冥纸。
“公主在此等候,我想办法去给他们驱邪,让他们恢复过来。
”圆舒就要离开,薛品玉紧紧挽住他胳膊不要他走。
“你走了,本宫就一个人在这里了。
“
泪眼朦胧,睫毛轻颤,似是要哭了。
“公主若不害怕,那随我一起下去?”“本宫害怕。
”薛品玉头一缩,不想下去面对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但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圆舒拂开她的手:“那公主就在此等候,你在这里,既能看清庙内情形,又与他们保持距离,他们伤不了你。
”薛品玉曾经在宫里住时,听前朝遗留下来的老宫女们讲了不少鬼事,说起宫里的一口古井,老宫女们光知道的,就有三位妃子跳入井中自缢,头七没过,夜夜井中传出哭声。
每次薛品玉白日里经过那口没有人的井,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她最怕鬼啊的这些东西,如今看见庙内伺候近身自己的宫人们中邪,她害怕,拖住圆舒。
“阿狗,你下去了,该不会,你也会变成那般吧?”圆舒也不知。
驱邪这种事,他又不擅长,只听师父讲过一、两句,他只能试一试。
不试,那些人不知几时才能恢复好,师父师兄弟们还不知道困在哪里,试了说不定有转机,总不能坐以待毙。
“公主放心,我是僧人,有佛祖保佑,金光护体,我是正,他们是邪,邪不胜正的道理,公主应是懂的。
”将薛品玉劝来松手后,圆舒就往下方寺庙去了。
薛品玉浑身发冷,自行搓起了手臂,觉得这地儿真是邪门,上次不知从哪儿燃起的火将她住的厢房烧了,这次一群人就莫名中邪了,若是自己在,自己也会中邪,成为那似鬼非人的东西。
这里可是寺庙,供奉的可是佛祖菩萨,邪祟的力量竟强过佛祖了。
圆舒背靠在红色的寺墙,压着头攀上墙头,手拿竹片刮起了瓦片上涂的朱砂粉末,他一边刮,一边留意着寺内那些慢悠悠走着的人。
“师父,师父——”他轻声呼唤,刚呼唤了两声,那些人听到动静,齐齐看了过来,他赶忙压低了头,刮朱砂的手指刷刷加快。
此时僧人们都聚集在佛殿内,用柜子将门抵的死死的,敲着木鱼念起经,连最小的圆圆都盘腿跟着师父师兄们稚声念着经,想通过念经来驱除附着在宫人们身上的邪祟。
可若是有用,那些宫人们也不会还没有好转。
圆舒的脑袋上,一滴滴汗珠淌落,他刮下的朱砂少之又少,不足以对付那么多‘鬼’。
随着时间推移,躲在云层中的日头冒了出来,一只长着紫金鸡冠子的雄鸡不知从哪
儿冒了出来,一下跳到了圆舒身旁,一嗓子嚎了起来,把圆舒的耳朵都震疼了。
雄鸡声音嘹亮,嚎了几嗓子,那些中邪的人顿时耳清目明,突然间清醒了过来,恢复正常态和正常的走路姿势。
圆舒惊讶地看向那只鸡,而那只不一般的雄鸡不看圆舒一眼,鸡冠涨的又红又大,往高处一蹦,跳去了更高处嚎叫。发布地址:收藏不迷路!【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