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马儿缓缓驱策到离你十步之遥处停下。
你脸上的肌肉在跳动,眼中却是红得吓人。
「端木瞳,你终於来了!」你说。
我点头。
是情,是孽,今天一笔清空。
作为爱你的人,我不忍令你受伤害;可是作为父亲的女儿,我不得不尽力把你击杀。
「你知道我立了毒誓?」我再次点头,道:「我只求你一件事。
如果你杀了我,饶了我的父母」你冷笑。
「当年你父何曾放过我的父母?」我俯首无语。
「拔剑吧!」我把一双斩云剑抽出,随手把剑鞘抛到一旁。
我知道这双斩云剑是如何也不会再由我手里归鞘的了。
你把原本在滴水势的十字枪提至与你坚实胸板的水平。
「!」我决定抢占先机,舞动斩云剑向你疾驰而来。
我的剑法阴柔,你的十字枪刚猛。
柔能制刚。
可是你这种刚却不是我这种柔所能制得住的。
前十合,我勉强可与你打个平手。
再十合,我的剑已被你的枪网渐渐压得呆顿一来。
我暗叫不好,这样下去,我连与你同归於尽的机会也没有。
我决定孤注一掷。
斩云剑法中有一式叫「回雁穿云」,是以必死的决心扑向对方,如果对方侧身闪避,我就可以反手从我後腰刺出。
当然,即使一招得手,在这样的近距离下我决难全身而退,最终也会死在你的枪下。
但我已没有其它选择了…「唏!」我双腿把马肚一夹,人马心意合一中牠双膝一跪,我的人和剑就同时向你飞快撞过去…你果然闪身避过。
我的右手反手就是一剑,你的马刚与我的擦过,在这情形下你是绝对无法有足够时间回枪架开我的剑!我持剑的手感到剑刃碰在实物上…是剑刃,不是剑锋!我回身一看,看到你正用五指抓着我的斩云剑!剑刃被染成耀目的嫣红…如果我能用力向上或向後一抽,你就会五指立断…我没有这样做:你的指力异常强大,我的剑被制住了。
即使不是如此,我也怎忍心废了你的一只手?机会一纵即逝。
你松开了手时,我和你已互易了位置。
你进攻了。
大吼一声中,你手中十字枪朝我咽喉刺来,我双剑一封,枪的来势却远比我想像猛,我的剑被震开了,在恐慌中,我把头一侧,闪过了你十字枪的最长的刀刃…却闪不了那在左方那短的…
(四)死冰冷的刀刃没入我的颈…我发出了「喔」的一声,人从鞍上天旋地转的滚下,左手中的斩云剑也坠落了。
左方的颈是黏黏的…血在涌出吧。
我望向灰蒙蒙的天,也许快要下雨了…我多希望回到另一个雨天…你剥下我的银月甲时我没有作出任何挣扎…你胜了,我就是你应得的战利品…「男的阉,女的奸污,再杀掉!」战裙和内裤也被卸下了,只余下那黄金马靴…我知道城堞上的人都在看着我无助地全裸在战场上…「父帅,母亲,女儿不孝…」你压了上来,双手按着我的乳房。
你的手不再像那天的温柔,而受了伤的手更在我胸上留下血印…「为什麽你要是端木家的人?」你狂吼着。
我身体在你的冲刺下开始不受自主的抽搐,我知道死期已近…「啊…胡大哥…胡大哥…」我发出了梦呓般的呻吟。
你发狂的抽送,我的胸上再一次被沾湿…是开始下雨了?抑是你的泪水?「斩杀我吧…让你的仇…由我的血…洗净…」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我隐约感到你在我身体内宣泄…然後你从我右手中取去了我仍紧握的斩云剑…我以最後的力量挺起了腰,把头拗後,好露出我的颈…(五)了他斩一她的头,把首级插在一根倒插的长枪之顶示众。
她的裸屍就横陈在长枪之旁。
在城堞上的侍女萍儿看到瞳被斩杀後马上拔剑自刎。
城破了,他没有杀她的父亲:他听到女儿阵亡消息时惊悸而死。
他把他的人头挂在南门,口中塞进了他的阳具。
他也没有杀她的母亲,而是让她出家为尼渡过余生…之後,莫天野这人就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
有人说曾看到在太湖中心有一人立於小舟上把两件一长一短
兵器投入水中。
然後,小舟就在浓雾中失去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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