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之人却末必都如同她们所想,当下有人出声讽刺道,「既然你看不起我等,那又为何与我等为伍呢?」
众人闻言微讶,这是谁啊?敢这么和皇甫玉龙说话,难道不知道皇甫玉龙从军前便号称长安小霸王?不知多少世家子弟在他拳头下吃过苦头。
众人寻声看去,见此人稳坐贵宾席,正自顾自酌,色坦然。
「是征北将军贺易之子贺均!」
有人小声道,当下众人释然,要知道这两位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对付,哪怕是从军后也
摩擦不断。
这不仅是因为二人不和,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贺均之父征北将军贺易乃是梁王宗政长玄最为倚重九员大将之一,而秦王皇甫瞑向来与梁王宗政长玄不和,双方关系僵硬,父辈的恩怨延续到了下一代自然就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很好!」皇甫玉龙冷笑一声,他看向贺均道,「姓贺的,你别在这里冷嘲热讽,有本事咱们手下见真章!」「能与秦王世子一战,在下求之不得!」贺均话是说得很恭敬,旁人听起来却是讽刺无比。
皇甫玉龙大怒,当即飞身而下,来到宴场中,一挥衣袍道,「且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哼!」贺均冷哼一声,也是挺身而出,当即与他战至一处。
宴会里也有些武道之士,不一会儿便看出二人修为底细,皇甫玉龙已然达到四级大成,而贺均却稍逊一筹,只有四级中阶。
只见皇甫玉龙出手迅捷无比,声势不小,反观贺均虽然身手不错,却无应对之法,不一会儿,便尽落下风。
「奔雷手?」宗政元恒眼睛微眯,一下子便认出皇甫玉龙施展的武技。
这门武学也是不凡,乃是北地江湖高手伍天雷的成名绝技,想不到皇甫玉龙竟然有所涉猎,看来此人机遇不凡啊!以二人眼下展现的功夫,宗政元恒估计,贺均绝对撑不过三十招!果然,二人交手第二十七招时,贺均收手不及,露出破绽,皇甫玉龙当即雷霆一掌,拍在贺均胸口,打得其人吐血而退。
正当皇甫玉龙上前正欲给他一狠招的时候,又有一人站出来,替贺均挡了一招。
皇甫玉龙看了一眼此人,寒声道,「柳述,你要替贺均出头吗?」只见出手之人,身着青袍,一副飘然世外的模样。
来人正是平西侯柳疾之子柳述,其父与征北将军贺易同是梁王宗政长玄麾下悍将。
一些相识之人更是知道,柳述的武道修为也不差,同样是四级大成,手中青竹剑迅捷无影,号称杀人不见血。
柳述无奈道,「皇甫兄已然获胜,为何还得理不饶人呢?」「噢!」皇甫玉龙冷笑一声,「看来柳兄已经决定替贺均出头了!」他当即一掌向柳述拍去。
柳述躲过这一掌,面露无奈之色,看来这一战是避不过了,他当即拔出腰间之剑,慨然道,「听闻皇甫兄家传的
六绝荡阳枪法厉害无比,柳述今日便领教一番!」哼!皇甫玉龙顿时冷笑连连,其人见破不了他的奔雷手,改用刀剑,竟然还说什么领教他的六绝荡阳抢!不过,皇甫玉龙丝毫不惧,他接过手下递来的银枪,当即一展锋芒,枪芒倾泄而出,劲风四射,正是他家传的六绝荡阳枪法!柳述见此,手中青竹剑一斜,剑气顿时激荡而出。
二人身形一动当即碰撞在一处,身影闪动间,使人目不暇接,只听见密集的金铁碰撞之声传来。
「柳述,别人害怕你的夺命十三剑,我可不怕!」在如此激烈交手的情况下,皇甫玉龙却似乎手有余力。
场外的宗政元恒见此,微微摇头,虽然目前看着是柳述稳占上风,但如此下去却对他颇为不利。
这非是柳述武艺不精的缘故,而是因为皇甫玉龙所炼的武功天生便克制他。
皇甫玉龙走得是厚积薄发路数,只要刚出手时不被秒杀,那就能一直周旋下去,寻觅胜机。
可柳述走得却是锋芒毕露的路数,务求一击得胜,如此拖延下去,自然对他极为不妙。
一旁站着的圆脸小丫鬟却会错了宗政元恒的意思,语带嘲讽为皇甫玉龙辩解道,「哼,秦王世子殿下连战二人,体力不支,稍有失利也是正常的,总比坐在台下的某些人强多了!」嗬,我这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他又不是你家主人,宗政元恒心中大为不解。
一旁的崔鸳当再也忍不住了,她回首斥道,「圆儿,不许无礼!」「小姐!」圆儿小丫鬟委屈地嘟起小嘴,不再说话。
此时场中却是一变,果然如宗政元恒所想,刚过五十招,战局便扭转过来,变成由皇甫玉龙主攻,而柳述只能全力防守。
突然,「铛」的一声,皇甫玉龙瞄准时机,枪尖点在青竹剑剑身,柳述手腕一酸,青竹剑竟生生脱手飞出。
崔鸳原本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比斗,岂料变故突发,那柄绿剑竟如青蛇一般向她飞来,剑尖泛着深邃的幽光。
「啊!」崔鸳惊叫一声,下意识捂住眼睛。
良久过后,她才缓过来,恍觉无事,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只见原本要夺去她性命的青竹剑,此时还停留在她的眼前,一只宛如黄金浇筑的大手紧紧握住剑身。
崔鸳寻视而去,大手的主人正是坐在她身旁英武少年。
场中一片寂静,宗政元恒收回炼金手,将青竹剑朝呆呆站在场中的柳述掷去,笑道,「比武虽是好事,但切不可伤了场外无辜之人!」平南侯世子李伯言急忙跑过来查看,见崔鸳无事,这才舒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自己费
尽心力才组织起来的青萍宴上发生流血事件!李伯言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宗政元恒,见宗政元恒极为脸生,他顿时露出思索之色,可搜遍脑海,也没有印象。
「莫非是混吃混喝的不成?」
李伯言怀疑道。
他当即指着宗政元恒不客气问道,「你是哪一家门下,可有请帖?」宗政元恒顿时心中一乐,好心好意来赴宴,进门被无视一次,宴中又被质疑一次,这是干什么呢?以后便是八抬大轿请我,小爷我也不来了!他当即取出请帖扔了过去。
李伯言手忙脚乱接住请帖,看着封面上的鎏金大字不由一愣,还真是自家发出的请帖!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来头,李伯言打开请帖一看,顿时像傻子一般怔在原地,久久末能缓过来。
玉台上,谢凝儿却是一眼认出了宗政元恒,「是他!」「他是谁?」一旁的谢蕃饮尽杯中之酒问道。
谢凝儿只是摇摇头,没再说话。
就在旁人怪时,李伯言合上请帖,肥脸上绽放出菊花般滑稽的笑容,他连忙小跑到宗政元恒身旁,俯身赔笑道,「梁王世子殿下大驾光临,怎么不到上宾席上去坐?」场中顿时一片哗然!前些日子长安城中盛传梁王宗政长玄寻回了多年前遗失在外的亲子,可谓一时轰动,但谁也没见过此人,也不知真假,想不到今日却在这里见识到真人。
要知道大靖有梁王宗政长玄、秦王皇甫瞑、赵王宋义三大异姓王,其中以梁王宗政长玄权柄最重,手握大靖南北二军之军权,可谓是威震帝王。
而梁王世子将来除了继承父亲的爵位以外,势必同样会执掌军权,到那时他便会成为大靖最有权力的几人之一,有生杀予夺之特权!崔鸳一时有些不敢相信,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位没什么架子的少年竟然会是亲王世子,她傻傻地看着笑容和煦的宗政元恒,一旁平日里眼高于顶的李伯言则是极尽讨好之能。
身后叽叽喳喳的圆儿小丫鬟则是彻底哑巴了。
宗政元恒有心逗弄李伯言,他装作一副不知的模样道,「这不是你府上的下人给我安排的座位?」李伯言一听,高声怒道,「李福,你给我滚过来!」李管家也没想到这位被自己无视的少年竟然会是梁王世子,要是知道,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啊!他当即手脚并用,从场下爬了过来,磕头如捣蒜,「世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吧!」眼泪鼻涕同时而下。
还没等宗政元恒说话,李伯言当即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还不快给我滚下去,待宴罢后,看我怎么收拾你!」宗政元恒也知道见好就收,「诶,李兄这是何必呢,不知者不怪嘛!」李伯言心想这不是你让我打得吗?我要是不打他,就该自己打自己了,心是这么想,话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了,「世子殿下勿怪,府中下人甚多,总有管教不及时的!」李伯言赔礼道。
宗政元恒慷慨道,「此言甚是!」言外之意咱们这档事儿算揭过了!就在二人相逢一笑泯恩仇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你们闹够了没有?」宗政元恒回首望去,见发声之人正是皇甫玉龙!他推开身前之人,来到宗政元恒面前,「宗政元恒是吧,我知道你!」言外之意,他来之前便已经打探过宗政元恒的消息。
「刚才见你出手不凡,不妨与我过两招?」皇甫玉龙出言道。
秦王府与梁王府嫌隙颇深,眼下有机会踩一脚,他自然不会放过。
刚刚与皇甫玉龙交过手的贺均怒道,「皇甫玉龙你多大年纪了?二十四岁总该是有的吧,我家世子不过十六七岁,你就不怕传出去,别人说你以大欺小?」皇甫玉龙斜睨了贺均一眼道,「要不,我只用一只手!」
这不是欺负人?贺均眼中怒火更甚,这种情况下宗政元恒便是胜了也不光彩!就在他准备反驳时,宗政元恒哂笑道,「比武哪有用一只手的,只是世兄今日大展威,连战二人,小弟便是胜了也不光彩,还是改日再战吧!」呦呵,皇甫玉龙一听,这话中意思根本就是不屑与自己比试啊!他立马当着众人的面大声道,「此项比武乃是由我发起,若是我输了,绝无推脱之言!」说完,他回首看向宗政元恒,目中意味深长。
宗政元恒也知道这一战是避不过去了,他当即站入场中,与皇甫玉龙正面相对,对方要是知道他的真实修为,恐怕会羞愧难当,因为他一身修为几近五级巅峰,放眼江湖,也足以踏入高手之列。
玉台上的清河公主,赵王世子宋玉、宋霜雪,谢蕃、谢凝儿等人见此也是移步下来,准备观战!谢蕃笑道,「宋兄,你看谁的胜率高一些?」宋玉正言道,「皇甫兄不仅年纪长些,更在北军与北戎人日夜厮杀,无论武艺还是经验都占上风,是以我认为皇甫兄的胜率要高一些!」「哦~,是吗?」谢蕃那双鼠目透露出一股精明之色,他笑道,「可是我却认为这位梁王世子的胜率要高一些!」宋玉心中一,休看谢蕃体态如
猪,可其人却是精明无比,看人极准,便是宋玉的父亲也曾赞叹不已。
他如此言之凿凿,莫非是看出什么来了?宋玉一时不解。
回到场中,皇甫玉龙的那名灰布衫随从来至他的身后,小声提醒道,「世子,方才此人接剑的那一招好像是三山四海宗的炼金手,传闻此招不惧刀枪水火,有开碑破石之力,世子切不可大意!」皇甫玉龙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凝重之色,看来宗政元恒虽然年幼,武道一途却颇有际遇。
随从刚退下,皇甫玉龙便出手了,他脚尖点地,掠身而上,一条鞭腿狠狠踢向宗政元恒。
宗政元恒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待皇甫玉龙近身,他猛然催动内力,左手迅速变成赤金之色,一巴掌拍在皇甫玉龙脚腕之上!「啪!」一阵专心剧痛袭来,皇甫玉龙几乎都快怀疑自己脚腕是不是断了!只这一招,便让皇甫玉龙生出懊悔之意,对方的修为远在他之上!但内心深处的骄傲不许他这么快就认输,硬忍下这一招,皇甫玉龙一个鹞子翻身,一双犀利雷爪便朝宗政元恒抓去,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奔雷手!也不知宗政元恒是不是吓傻了,竟然不躲,奔雷手顿时抓在他的肩膀上,皇甫玉龙心中一喜。
可是下一刻,手中却传来空无一物之感,他再睁眼仔细一看,只见面前的人影竟然在缓缓散去!「残影?」皇甫玉龙大惊!还不待他回身,一只手便贴在他的背上,一股充沛的劲力倾泻而出,皇甫玉龙顿时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栽出十几米远!这时宗政元恒才在他身后缓缓显出身来。
场中一片寂静,便是清河公主、宋玉等人也是一时愣在原地,皇甫玉龙已经是一名四级大成武者,可宗政元恒却只用两招便将他打得大败,那宗政元恒的修为也就不难猜了,至少也是五级中阶之上!场中一些脑袋活泛的世家子弟已经在想,恐怕宗政元恒早些年遗失在外是假,在某个江湖大派暗中培养才是真!灰布衫随从见自家世子落败,顿时瞠目裂眦,吓得魂飞魄散,要是皇甫玉龙在这里出点差错,他该如何回去向秦王皇甫瞑交代?他急忙跑去扶起昏迷不醒的皇甫玉龙,大声喊道,「世子,世子,你快醒一醒!」宗政元恒无奈地摇头道,「你放心,我只用了三分力,他只是闷住了气息而已!」灰布衫随从一听,当即挥掌拍在皇甫玉龙背上!「咳咳!」皇甫玉龙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红润起来,灰布衫随从见此,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招式?」皇甫玉龙看向宗政元恒急问道,似乎耿耿于怀!宗政元恒还没说呢,灰布衫随从便解释道,「这是鬼影门的瞬移大法,号称是天下第一身法!」「瞬移大法?」皇甫玉龙喃喃道。
灰布衫随从见自家少主有些呆住了,立时反应过来他这是一时末能战败的阴影,志颠倒的缘故,便吆喝一同前来的同伴,准备将皇甫玉龙送回去。
临别时,他还用清冷的目光看了宗政元恒一眼。
一旁的李伯言却是叫苦连天,无论梁王还是秦王都不是平南侯府能得罪的,现在秦王世子在他的府上受伤,皇甫瞑惹不起宗政长玄,恐怕会先拿平南侯府开刀问罪。
「世子!」贺均和柳述上前见礼道。
征北将军贺易和平西侯柳疾乃是宗政长玄最为倚重的大将,双方天然便有亲近之感,将来宗政元恒如果要组建自己的班底,贺均和柳述便是最好的选择之一!宗政元恒当即颇为热情地回了一礼,道,「我来长安已经三个月,却从末与两位兄长见上一面,还请两位兄长不要怪罪!」「我二人岂敢怪罪世子!」贺均和柳述齐道,旁人不知其中的缘故,但他们却是知道一些的。
长安城中素来繁杂,宗政元恒作为梁王世子,不可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四处走动。
再加上宗政长玄准备将他缓缓推至台前,这才让他居家读书。
但既然眼下开了头,便说明宗政长玄做好了将他推至台前的准备,宗政元恒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三人当下一顿寒暄,颇为合群,当即约定三日后在春凤楼会面,便各自离去。
平南侯府外,李伯言牵马执绳,毕恭毕敬,就等着宗政元恒上马!「我说李胖子你何必呢?」宗政元恒无语道,「你一个侯爵世子跑来牵马执绳,也不怕你爹骂你?」两人也算熟络,宗政元恒便给他起了一个绰号。
「我不管,从今以后,我便跟着你混了!」李伯言肥头大耳摇道,宗政元恒在他府中把皇甫玉龙打伤,皇甫瞑绝对会把账算到平南侯府上,还不如现在就把梁王府的大腿抱住。
宗政元恒也不再管他,驭马而出,还没走出几步,便碰见了熟人,正是崔鸳和圆儿小丫鬟,只见她们二人正独自步行,身旁再无他人。
「你们家在哪儿?没有轿子?」宗政元恒道。
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怎么出行连一顶轿子也没有呢?要知道这些待字闺中的小姐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走不了多远!崔鸳低下头来,不敢看人,为刚才自己轻视感到羞愧难当。
圆儿小丫鬟却是
快人快语,「我家住在西城,原本也有一顶轿子,只是新来的夫人今日要走亲访友,被她坐去了而已!」她嘟起小嘴,气哼哼道。
宗政元恒点了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陡然心生一计,笑道,「看来今日,我却是要欠李伯言一个人情了!」说完,他打马而回。
正当崔鸳和圆儿小丫鬟怪时,他再次飞奔而来,身后跟着八名轿夫,抬着一顶装潢华美的轿子,跑得气喘吁吁。
宗政元恒一指崔鸳和圆儿小丫鬟道,「就劳烦你们几个替我送一送这位小姐回家,有劳了!」几名轿夫连称不敢。
说完,他朝崔鸳和圆儿小丫鬟挥挥手,便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小姐,这是八台大轿诶!」圆儿小丫鬟推壤着自家小姐惊喜道。
按礼制,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用八台大轿,三品以下只能用四人抬,不入品级的僚属更是只能用二人抬。
民间娶亲所谓用八台大轿,即是期待男方能早日官至三品以上的意思。
不待崔鸳同意,圆儿小丫鬟便上前饶有兴致打量着轿,不愧是八台大轿,装潢华美,璀璨如新,哪里像自家老爷的那顶四人轿子,破破烂烂的,还有一股子臭味。
当下圆儿小丫鬟便拉着自家小姐上了轿子,八台大轿便是不同,平缓沉稳不说,轿厢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崔鸳就这样坐着八抬大轿,大摇大摆地回到家中,惹来街坊邻居的阵阵侧目。
崔鸳的继母陈婉儿不过三十余岁,面容妩媚,蜂腰圆臀,酥胸高耸,正是熟美的年纪。
她本是一名四品官之女,可惜前两任丈夫早亡,落下了克夫的恶名,是以本是韶华年纪,却嫁给了年过半百的崔鸳之父,幽怨之下,连崔鸳也跟着倒霉。
她今日本来无事,但听说崔鸳要去赴什么青萍宴,她提前便把轿子坐走了,为得便是让崔鸳去不成!可谁知崔鸳不仅去成了,还坐了一顶八抬大轿回来,真是气死人了,要知道这种轿子,她也只有嫁给第一任丈夫时,才坐过一次。
圆儿小丫鬟见陈婉儿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心中暗自高兴,她装出一副熟稔地模样,指着几名轿夫道,「你们先回去吧,以后要坐你家的轿子,我们会先给你家主人打个招呼!」八名轿夫当即齐齐称是,他们给达官贵人当脚力,心眼活泛,从不会多说什么,应着就是。
「还能坐呢?」陈婉儿见此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丫头到底是攀上了谁家的高枝?崔鸳脸皮薄,当即拉了圆儿小丫鬟一把,示意她不要多说,能坐一次便已是幸运至极,怎么可能回回都坐得上呢?可谁知她的举动落入陈婉儿眼中,却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反倒让陈婉儿觉得圆儿小丫鬟说得是真的!「母亲,今日劳累,我这便下去歇息了!」崔鸳万福道,礼数极为恭敬。
「好,下去吧!」陈婉儿失落魄地应了一句。发布地址:收藏不迷路!【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