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巍巍华夏,煌煌天朝 第15章 塞外来客
“你这阵法已被我破去,我在桃林里加了点别东西,将阵法重新发动起来。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现在,让你见识一下我鬼谷一脉传承于我的奇阵!你喜欢以奇门遁甲之术困人、今日也让你尝尝被困的滋味……
林中隐叟己知中了对方的计策。主持阵法的自己反被困在阵中。事到如今,悔亦无用。皇帝一行人即将脱困离去。教主亲自布置下来的任务已不可能完成。
败局已然注定。林中隐叟得失之心一去,反而宁定下来、恚怒渐退、停下脚步。盘膝坐在地上。双目微阖。眼观鼻。鼻观心,屏气凝神。澄心静虑。他淡泊名利,修身养的功夫远超常人、转眼间心中无喜无怒。灵台一片清明,他启开双目。静静的观察桃树。思索出阵之法。陷入阵中之人最忌心浮气躁。内魔一生、外魔趁机而入。由此产生幻觉,直至陷于疯狂而不自觉。
藏身暗处的王楚月看了、心底里暗暗佩服,她之所以说这番话,就是想激得他暴跳如雷,夫去许静、从而不知不觉中受制于阵法。没想到此人涵养惩般深厚。中计一败涂地之余。还能收敛心神。不为外物所扰。委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若非萧若出奇致胜。使诈刺激得他心神大乱。想诱他离开桃林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谷中萧若见林中隐叟已中计被困。自是无限欢喜。事不宜迟。他招呼东洋两女一声、随手给起事先收给妥当的包袱,便当先奔向桃林。齐木灵子背着北条夫人紧紧跟随在后面。
在桃林里与王楚月会合,这座桃林疆被她改成了鬼谷一门的阵法。当下由王楚月带路。一路畅通无阻。很顺利便走出了这片迷也似的桃树林。
四人被困在谷中多日。好不气闷,一走出桃树林、只觉空气为之一清。天地为之开阔。都不由得大声欢呼起来。一扫多日中霸,一男三女抱在一起嘻笑、欢呼声飘荡在山林之间。惊起一阵鸟崔扑腾。
稍事发泄一下,四人正欲觅路出山之际、萧若忽然想起一事。笑问王楚月道:“那白莲教长老该不会在桃林里困到死吧?朕看得出他是反对白莲教图谋不轨的,只不过不敢违抗他们教主的命令,才不情不愿的来设计困住朕。不管怎么说。他还罪不至死。
王楚月尚未答话。北条夫人抢着道:“什么罪不至死?!冒把皇上就该杀头灭族、死一百次都不嫌多!”
王楚月不理她,微笑道:“看来皇上不愿取他命,皇上仁总宽厚。真乃万民之福。皇上放心,那魔教长老乃奇门遁甲之术地高手。这座桃林大阵原本就是出自他手。臣妾也就是在关键枢扭之处作了些改变。只能困住他一时,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走出来。”
“那我们出发。”萧若一声今下、带着三女有说有笑望北走去。
泰山方圆千余里。这一带山势连绵、四人都不识得路。进来时只追着红衣女郎不放,出去时可就不容易。四人在山林间转悠了大半天。后来碰上一个礁夫。清礁夫带路。好不容易才走出山地,前后又花了一天地时光。
到了泰山、离青州城已经不远。萧若带着三女沿官道望西北方向行去。萧若情知自己一行人的装束太过扎眼,途轻一个小村庄时。便让北条夫人与齐木灵子换下和服、忍者服。向农家买了两套女装给她们穿上。
当日下午。萧若一行来到沂水河畔地沧州城外。现个大运河早已修通。北方人在沂水登船能直放扬州、南下江南,非常便利。沧州城正当南北要冲,商旅往来如织,城外有个极为繁忙的大渡口、河面上船只穿梭往来不绝、岸边店辅林立。行人熙熙棵攘、摩肩接蹱,热闹喧哗、一番繁荣景象。
萧若也不进城,与三女就在繁华堪比城市的渡口歇脚、打算今晚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买一辆马车一一北条夫人与齐木灵子都不会骑马,只能乘马车。然后马不停蹄奔向青州城,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上午地样子就能到达青州城。
“也不知皇后和她腹中的宝宝怎么样了?”萧若油然想起了风华绝代的皇后。心底里一阵温馨。一阵甜蜜。
萧若与三女吃了多日烧烤野味。一开始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后来吃得都快反胃了。对正常菜看怀念得不得了,今日好不容易回到繁华的大市镇。萧若心情大佳。带三女进了一家大酒楼,要好好清三女大吃一顿一一当然还是花王楚月的钱。
四人正有滋有味的吃着、忽闻街道上沉闷的马蹄声大作,街上路人纷纷退避两旁。
就见黄尘扬起,一镖骑兵奔驰而至,来到酒楼外。为首骑士咕喝一声,骑士们猛提僵绳。战马“希聿聿”人立而起。蹬空刨蹄不住。马背上的骑士们身形纹丝不动,骑术极为湛。萧若看得不禁在心里喝一声彩。
战马相继停了下来。马背上骑士一齐翻身跃下地。街上路人看清骑士人数,不由发出一阵嗡嗡议论之声。原来。骑士只有三人。战马则有六匹,每名骑士驾控两匹马,显然是为了中途换马接力。以便马不停蹄地长途狂奔。不过,汉人里却极少有人有如此高超的骑术。
为首骑士洪声道:“我们进去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同时让马匹进点草料歇歇脚。也好个天落日前我们再赶他个百儿八十里路。事情十万火急、片刻耽搁不得。”
萧若听了这人扩的大嗓门说话。只觉好生耳熟,想起一个多时不见的老朋友来。
话音落处。另两人应是、三人把马匹交给店小二喂马料。一前二后走进店来。酒楼内正在用餐的客人心头好奇,纷纷望向门口。
只见门口进来三条大汉。一个年龄稍长,约莫四十来岁。另两个二三十岁上下。俱是风尘仆仆、脸露疲惫之色,显然赶了很长的路。这人装束古怪、与中原汉人迥异,身上只有兽皮麻扎成的衣服。衣不遮体。皮肤都很糙。颧骨突出,脑前头发剃得光秃秃的,脑后枪着一老长的辫子,形貌甚是惹眼。一看就不是中原人氏。
萧若看清为首中年大汉地面貌,心里有数,此人果然是塞外女真完颜部首领的弟弟完颜古雷一一也是他曾经半真半假结拜的兄弟。萧若不愿被他在这里揭破身份。悄悄把面纱蒙在脸上。
完颜古雷等三人早习惯了中原人惊奇的目光,他们大刺刺走到拒台前,完颜古雷冲掌拒的道:“来二十个馒头。十斤牛,外带三壶酒。
室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客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暴发出一片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二十个慢头、十斤牛……敢情喂猪么?”
“人家可是蛮族部落里的勇士嗖,没淮儿出门就要跟猛虎搏,不多吃些哪来地力气……”
“野人就是野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客人们七嘴八舌的搪笑着。内地居民难得碰上异族人,人人都不由得产生了优越感。周边蛮夷比起先进成熟的中华文明来。差的那不是一丁半点,天朝上国之民早已习惯用看野人的眼光。去看待一切异族人。
完颜古雷身后的两条壮汉气往上冲,就要嚷嚷开来。完颜古雷摆摆手。制止住他们,一言不发去找座头。
却没想到。这家酒楼生意火爆、又正值用餐时分、所有的餐桌都坐了人。完颜古雷浓眉皱起,这时又不好出门再去别家吃。见里侧一张餐桌前只坐了一个员外模样的人。便带着两护卫走上前,陪笑道:“这位老爷。你这桌只你一人。我们没地方坐。跟你同桌可好?”
他们三个女真人原本身上就不怎么干净、再加上连日赶路,身上,难免又脏又臭。这员外满脸嫌恶。袖子连甩。像赶苍蝇似的。“走开走开!走远些!别来败本大爷胃口。”
三个女真人只得又去问别桌、也接连遭到柜绝,始终没有客人愿与他们同桌进餐、被客人们轰来轰去。也有客人看他们怪可怜的、好心的拿几个铜扳扔给他们。真心诚意的劝他们从哪来回哪去。中原人口稠密、到处都是良田,没有猎可打。他们没有用武之地……”
完颜古雷一言不发弯腰去给地上的铜扳,女真部落在塞外苦寒之地。困苦到极点,时不时有族人话话饿死、几个铜扳有时候可以救回一条人命。
他身后两壮汉甚有骨气。涨红了脸,其中一个终于忍不住大叫开来:“你们……你们怎能如此瞧不起我们!这位勇士、是天朝皇帝的结拜兄弟!!”他一面说、一面指着正在地上给铜板的完颜古雷……
第八卷巍巍华夏,煌煌天朝 第16章 漠北战局
“你们……你们怎能如此瞧不起我们!这位勇士。是天朝皇帝的结拜兄弟!他一面说,一面指着正在地上给铜扳的完颜古雷。
他这话不说还好。话音甫落,“哈哈哈哈哈哈……”满堂客人再度哄堂大笑,有的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有的人趴在餐桌上一手楼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七嘴入舌说这群野人搞了半天原来是疯了,要不然不会说出是皇上结拜兄弟的胡话来。他们何不干脆说是玉皇大帝的结拜兄弟。岂不更唬人。
三个女真人僵在当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满头大汗。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分辩着:“是真的……真是天朝皇帝的结拜兄弟!”结果却只换来一阵又一阵的暴笑。
整个酒楼内也只有萧若这一桌没笑。王楚月和东洋两女都望向萧若。眼中带着询问之色。
萧若轻轻点了下头。心里在苦笑。这些蛮化未开之民情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不擅作伪,全然不管自己说出来的话是何等惊世骇俗,来到中原注定会被人当疯子。
他不愿见三女真人继续出丑露乖,冲他们抬话手、说道:“三位女真勇士,如不嫌弃的话,清来这边同坐。”说着。自己起身坐到王楚月身旁。齐木灵子也挪过去跟北条夫人坐一边。腾出餐桌两边空位。
完颜古雷等人正值使头烂额之际、一听这话,不啻溺水之人杯到一浮本,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告声罪。连忙坐下,没口子的夸萧若好人。对这蒙面少年大生好感。女真人质朴单纯、两年轻勇士见有美丽的姑娘在坐,很是局促不安、脸上发烫。正襟危坐、一动不敢乱动。
这一桌萧若已点了满桌子的好菜、摆摆手,道:“清诸位随意品尝。不要跟在下客气。在下最喜结交英雄豪杰,今日能结识三位寨外英雄。实是三生有幸。”
三个女真人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是好、只知一个劲的道谢。
大堂里其余客人见没热闹可瞧了、便低头各自吃饭。
酒过三巡,萧若不经意地问道:“看三位衣着装扮。可是关外长白山的女真人?
完颜古雷笑道:“小哥眼力真好、我们正是关外女真人。数月前我们女真部落蒙皇上天恩浩荡、成为天朝藩属,算来我们女真人与天朝人也都是兄弟!哈哈……”
萧若谈淡一笑、暗说这个近子套得可不太高明,汉人自命天朝上国之民。何等自豪,岂愿与他们那群不折不和的蛮夷称兄道弟?他沉吟着道:“在下曾听关外来的商客谈起过,契丹人要发大军讨伐你们女真人。不知可有此事?”
“有有有,当然有!契丹狗娘养的要把我们女真人杀个尽绝!我们赢了。哈哈……我们打赢了!哈哈……”提起这事,完颜古雷和两名年轻勇士都眉飞色舞。豪气冲天,拍着桌子笑得合不拢嘴。引得周围客纷纷望将过来。
萧若心里不由得相了口气,契丹人与女真人的战况对华朝牵扯甚大。他身为皇帝。不能不关心,虽说自一开始见到完颜古雪三人,就隐隐料到契丹人败了,不然女真男子早就被杀得一个不剩:这时亲耳听他说出赢了地话,也不禁大为欣慰,既为女真部落高兴、也为华朝高兴。
萧若为完颜古雷斟了满满一杯酒。笑道:“这可奇了。在下听闻你们女真成年男子还不足一万人。而契丹光军队就派了六万人,怎么反倒是你们打赢了呢?”
完颜古雷呵呵笑道:“多亏了皇上赐给我们的十万支铁镞羽箭。还有一万柄铁打造的刀剑,我们女真人从来没用过这么良的武器!”言下间感叹不己。
萧若听了一阵汗颜。他们拿到那些再平常不过的铁制武器都会感动成这样子,这群野人真是可怜。
“多少年来,我们女真人给契丹狗贼欺压得够惨了,这回他们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们自知没有话路了、全族人誓与敌人战到最后一人,连老人妇孺都拿起了武器……六万契丹铁骑骄狂得很,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被我们诈败方诱入了事先埋伏好的山谷中,我们全族人一涌而出。眼睛都红了,不要命的跟敌人衙杀……刀剑砍卷了刃口,我们就用拳头。骨头打折了、我们就用牙齿、牙齿咬没了,我们还可以用脑袋跟敌人的脑袋对撞……”
完颜古雷动情的说着,不知不觉中双目流下两行热泪。周围一片异样的死寂、原本抱着看笑话地心态、听他说话的客人们直听得手足冰许。心惊跳、没有一个人出声、耳边仿佛听见呜咽绵长的号角声响彻荒野。眼前一暮暮金戈铁马,浴血沙场,战火狼烟,血与火编织成极端惨烈的一暮……周围客人都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萧若心里也不大好受,契丹人与女真人之间的生死相搏、原本是他一手促成的,这一场大战如果不由女真人打,早晚就得由汉人来打!一切挂他设想的进行,寨外两族水火不相容,杀得两败俱伤,对华朝北部边防大大有利。计谋得售。他原本应挂高兴才是,但不知怎地、他心中珠无欢喜之意、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
完颜古雷继续说道:“最后我们终于赢了,契丹人六万铁骑全军覆没。逸掉的没几个、连契丹大军统帅一一大王子耶律留戈抽头颅都被砍下来。掏空了里面的脑桨,给俺大哥当酒壶喝酒!”说到这里,他抓酒杯。恶狠狠的一饮而尽,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厉光芒,似乎他拿起来喝酒的不是酒杯,而是契丹大王子的头颅。
“痛快!杀得好!”周围也不知哪位客人情不自禁喊了一声。大堂内全部客人不约而同鼓起掌叫起好来、久久不息。近些年来,华朝朝廷极度黑暗,军队士气异常低落、又碰上大草原契丹人地迅速倔起,与契丹骑兵交战。常常是一触即溃。丧师辱国,逐渐将长城以外地疆土丢失得干干净净,愧对先人,愧对祖宗。
客人们心里有数、这等惨烈血腥的大战,汉人军队一般是打不出来的。只有野蛮嗜血如同野人的女真人能打出来,不禁收起对于女真人的鄙夷之情,心底里肃然起敬。女真人尽管野蛮。然而。他们确实是”真实的勇士!
萧若没有鼓掌,因为他知道事情还没完,他问道:“再后来呢?契丹人总不可能善罢干休吧?“一语直指问题关键所在。
完颜古雪虎躯一震,转头与两名年轻勇士难视一眼,俱都从难方眼睛里看到了了艳望。完颜古雷面孔一阵痛苦抽搐、嗓音嘶哑道:“契丹人当然不能罢休。否则、大草原上大大小小民族部落少说有上百个。都会站起来反抗契丹人的统治,此战契丹人军威丧尽、更不可能放过我们。契丹可汗已向整个大草原传出雄鹰今,命今所有成年男子集结出征、打算调集倾国之兵一一三十万大军再来征讨我们……”
周围听众莫不倒扣一口冷气,看来契丹人急了,竟集结倾国之兵去讨伐女真人。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契丹人也将国运赌在这一战上。他们也输不起,倘若契丹人成功灭了女真人。他们便能挽回威信。继续号今整个大草原,仍然是北方霸主:反之。契丹人若一败涂地,那么他们就完了。契丹人不比华朝拥有近子无穷无尽的人力。他们必将就此一撅不振,再也爬不起来。
“而我们部落剩下的成年男子还不满五千人。敌人有三十万……三十万啊!呜……完颜古雷想到全族面临地绝境,动情已极,悲愤难抑,竟失声哭了开来。蛮化未开之人至情至。喜时大笑。悲时大哭,没那么多才L仪讲究。
他身后两名勇士一言不发。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虎目中热泪滚,在颊际无声的淌下。
周围听众不由相顾挎然。原本还等着女真人再上演一场五千对三十万的奇迹。哪晓得他们竟绝望得哭了出来。不过也难怪。估计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对五千人打三十万人抱有幻想,绝望是正常的。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投降?”萧若缓缓道。他明知现如今两族仇深似诲,已经不可能投降了
“砰”的一声。完颜古雷重重一拍桌子。“我们女真人都是白山黑水间地勇士。我们绝不投降!绝不!!”顿了一顿。他语气一转。续道:“大草原太大。契丹人集结倾国之兵还需要时间。俺大哥正率领全族人离开长白山,全速撤向山海关……”
萧若听到这里。喉咙里咕嚼一下。干咽了口唾沫。他反应何等之快。立时明白了女真人的企图。英眉为之大皱,冷冷道:“你们意欲何为?
完颜古雷道:“我马不停蹄赶来这里,就是为了面见皇上。恳求皇上开恩,淮许我女真全族退入长城避难。女真人愿意举族内附。世世代代为天朝守边。永无异心。”完颜古雷对这蒙面少年有种难以言喻的好感。他一问。便把此行使命也说了出来。
萧若听了,默然无语。像这种允许少数民族内附的事。在当代来说,也许体现了泱泱大国博大襟。其实后患无穷。是对后代的犯罪。
萧若非常相信女真人此刻确实是真心诚意的内附。确实是真心诚意的愿为天朝守边,永无异心,要是天朝真的允许他们内附,他们全族人必定对天朝感恩戴德。恨不得以命报答皇帝……这些他都相信。但问题是。若干年后呢?
天朝总有内乱衰弱的时候。到那时。强大起来地他们是否也能忠心如故呢?野心这种东西。会随着实力的鼓胀而鼓胀。昔日永无异心的誓言只适用于昔日。一旦给内附异族机会,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历史上。汉朝强盛时。慷慨谁许匈奴等胡族内附,结果二三百年之后。酿成五胡乱中原的惨剧。唐朝盛极一时之际也犯过这个错误,虽然在当代看来扬威四方,万国来朝。群夷宾服。实则为后世埋下隐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古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萧若不露声色,嘿嘿低沉一笑,道:“看你们的赶路方向,可是要去东边面圣?
完颜古雷连连点头、道:“听人说皇上亲率大军去两王封地征讨东洋入侵者了,俺正要快马加鞭赶去,此事刻不容缓。山海关不开关,族人就进不来,要是契丹人杀过来,一切就都完了!”
萧若沉吟一回。道:“你们不用赶去东边了、异族已灭。皇上正在班师回京的途中。”言及此处,见完颜古雷将信将疑,道:“其实你们纵然找到皇上也没用。异族内附是一件影响深远地大事,皇上决计不会单独作出决断。必定要跟文武百官反复商议。才能给你们答复。你们先去京城等着就没错。”
完颜古雷一想也是,谢过他的好意提醒、眉宇中有着深深的忧色。
这边正边吃边说之时,街道上传来一阵潦亮的趟子手喊口号声、就见一大队人推着镖车缓缓行向岸边码头,过往行人都让在两旁。
镖车上着小镖旗。上绣“隆泰镖局”的字样。并行开路的人中有个五短身材的白胡子老头,正是隆泰镖局的骆总镖头。只不过这回没有十辆黑篷马车,而是一些单人独推的镖车,就不知隆泰镖局在押运什么货物。
萧若看得心头暗怒、隆泰镖局护送入侵地倭人探领,已近乎当汉奸叛国。是重罪,纵不杀头也要抄家,鲁安县城那猪头知县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他们给放了,也不知收了镖局多少好处,竟跟他们“私了“了、这倒好、隆泰镖局上上下下还跟没事的人一样、又有滋有味的押起镖来……当真该死!
萧若也并不如何在意。等到了青州城之后降下一道圣旨。命地方官将隆泰镖局查封治罪便了。现下还懒得理会他们。
不料,坐在他身旁的北条夫人娇躯剧颤。花容失色,发出“啊”一声短促惊呼。樱唇歙张。欲言又止。
萧若关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吃菜时不慎咬着舌头了?哈哈……
北条夫人一只小手在桌子底下伸出,抓住萧若的裤腿使劲拉,使劲拉。
萧若更是莫名其妙。道:“喂!你你、你要干什么?想干什么回房后再说好不好?我可跟你这女人说哈,少当众拉拉扯扯地,成什么样子,我天朝可是礼仪之邦,不比你们扶桑。让人看见多不好……”忽然发觉北条夫人脸色有点不对,便收住了口。
北条夫人目光发直,紧紧盯着外面隆泰镖局人群中一人的背影。她呼吸急促。情绪激动,一把抓住萧若的手摊开朝上。用玉指在他掌心里飞快写下“岛津”二字……
第八卷巍巍华夏,煌煌天朝 第17章 在劫难逃的东洋入侵者
北条夫人目光发直,紧紧盯着外面隆泰镖局一人的背影。她呼吸急促。情绪激动,一把抓住萧若的手摊开朝上。用玉指在他掌心里飞快写下“岛津”二字……
萧若骤然间吃了一惊,循着北条夫人目光望去,只见她死死盯着的那人身形较为削瘦。身着寻常趟子手的短褂劲装,头上戴一顶灰色风帽。帽沿压得甚低。加上此人一直低着头,使人不易看清他的相貌。
萧若一开始没注意。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这时见了北条夫人写的字。对此人上上下下凝神打量,果然感觉到此人气度沉稳,有如渊停岳峙。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一派高手风范。萧若观察力敏锐、更捕捉到他行走的姿势有点与众不同,脚下穿的明明是薄底布鞋,走起路来却活像穿扶桑木屐似的……泰安镖局人群中。同样明显穿惯木屐行走的人还有十来个……
“是了。正是岛津秀九一行人!他们装扮成镖局的人。想瞒天过海逃掉。哈!当真是冤家路窄!”萧若恍然大悟。霍地站了起来。周围人都不解的望着他。
泰安镖局的人正在码头上四处找船只,大声跟船家商谈,看样子想雇条大船下扬州。
萧若电光石火间全明白了。当日歼灭异族入侵者之后。他曾下令齐鲁一带地方、及沿海各地严加盘查过往人等,搜索东洋人的踪迹,就是为了抓住这些个漏网之鱼。
岛津秀九想也想得到越靠近海边盘查越严,想要夺船出海风险太大。只好反而向内地走。可他们在内地也是寸步难行,不得已之下便重金请泰安镖局护送,一开始倭人藏在黑蓬马车里前进。可是被萧若无意中识破。几乎陷入绝境,后来脱困,索便改扮装束,混在镖局趟子手中瞒天过海,这样子一来,走到哪里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们意图在渡口雇船,沿沂水直放扬州,再在扬州换海船。便能扬帆出诲,返回扶桑老家了。确实是个漂亮的计划!萧若只下令齐鲁一带地方严加搜索东洋人,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江南自然不在搜索之列。扬州地方官恐怕连入侵异族已被全歼的事都还不知道。岛津秀九一行人只要上了南下的船只,基本上就可以说凑全了。
萧若暗叫侥幸,要不是北条夫人认出改扮装束地岛津秀九,倭人瞒天过她计策几乎就要成功了。当真是天意。话该他们恶贯满盈。
“绝不能让天杀的楼人逃回扶桑!”萧若心里在狂叫,若不让这些罪魁祸首血债血偿,何以告慰望海城满城百姓在天之灵?
“你们慢慢吃,我去去就来。”萧若飞快丢下这么一句,启步向外楼外跑去,路过三女真人身侧之际,道声:“借老兄的弓箭用用!”不待完颜古雷回答,便伸手十分利落的解下他背负在背上的弓箭。
蛮化未开的女真人豪爽而热忱,慢说这蒙面少年既为他们解围,又清他们吃饭。让他们好生感激。即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想借弓箭,他们也没有二话。萧若话音一落。三人便同时去解背负的弓符。萧若抓住完颜古雷地弓符转身就走。完颜古雷拿起满满一壶羽箭扔给他。
萧若随手接过,快步出得酒楼门,身形暮她加速,但见他长身玉立的身姿晃得一晃,大便消失在了门外。
码头上。由泰安镖局骆总镖头亲自出面雇船、船家只道每贵镖局押镖要走水路,丝毫没有起疑。再加上泰安镖局出的酬金也高。很快便与一艘大货船的船主商议妥当。
骆总镖头面露喜色,招呼手下推镖车登船。岛津秀九一干倭人也混在其中。岸王及船上没有一人起疑。
眼看泰安镖局与岛津家众人就要登船,便在此时,“嗖“的一声,也不知从哪来一支箭矢,正中大货船中央主桅杆上的帆绳,巨大的船帆轰然砸了下来、船板上的水手船夫们惊叫着慌不迭闪躲开来、有的人干脆跃下水去、混乱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骆总镖头面色为之一变。急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这一箭来得太过突然,并且劲力惊人,又疾又快,除岛津秀九之外,岸上谁也没注意有箭来。只知船帆不知怎地砸了下来,想必是绳索用了多年老化了。自然而然绷断地缘故。不虞有他。
大货船上水手们拿出备用的绳子,在船主指挥下重新吊起主帆。
主帆又大又笨重,重新悬挂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船只越大往往就越麻烦。等到主帆挂上桅杆,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在这大半个时辰里,泰安镖局的人做贼心虚,一个二个坐立不妥,直急得头顶冒烟。
好不容易等到主帆挂好。泰安镖局与岛津家众人都相了口气。正陆陆续续登船之际……
头顶上方又是“嗖”的一声,一箭破空来。神子其神的又将主帆绳索断。巨大的主帆随之砸落下来。轰然巨响。船板上尘土飞扬。
这一回。泰安镖局中不少人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箭矢,他们火冒三丈。冲街上店铺行人大声叫骂,可他们不知道箭矢从哪里来的、更不知道是谁的,空自暴跳如雷,也没有别地办法。
大货船的船主碰上了这种倒雾事,大叫晦气。他抬头看看天色。估计己是申时之末的样子,等船帆再悬挂妥当,都已经黄昏了。便向骆总镖头提议在此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开船。
骆总镖头气得七窍生烟,一个劲的清船主连夜开船,加付酬金都可以。好说歹说船主只是不肯。
骆总镖头犹不死心。又去找别的船家。然而都遭到无情的拒绝,高酬金也没有用,夜间开船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一一自古以来就没有夜间行船的说法。
骆总镖头叫苦不迭。明知有人捣鬼,但却无可奈何。只得带着手下众人去找家客栈安顿下来,明天早上再说。
泰安镖局众人离开码头后,萧若身形一晃。闪进酒楼里来。两手捧着弓箭递给完颜古雷,道了声谢。
完颜古雷已知适才暗中箭的人是他、大为叹服、竖起一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好箭法!老弟你这手箭法比我们女真第一勇士还厉害!
萧若微微一笑,冲王楚月等三女飞快道:“你们吃完没有?吃完我们走!
三女早已吃完,当下一齐站起身。
萧若向完颜古雷告辞一下、与三女急冲冲出店而去。
出得酒楼,萧若领着三女快步望沧州城城池走去,道:“我们快进城去。有要事要办。”
三女紧跟在后面,北条夫人靠近萧若,压低声音道:“皇上,你进城去干什么?不管岛津老匹夫了?
“谁说她?”萧若缓缓说道,眼眸中异样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我们进城去调集兵马!哼哼,今晚朕要叫他们那些倭人翅难飞……
第八卷巍巍华夏,煌煌天朝 第18章 皇帝现真身
码头就在沧州城郊外,离城池只有三五里路,萧若毫不耽搁,领着三女在城门关闭案一刻进了城内,然后径直向州衙大院行去。
来到衙门前,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分,州官早已退堂,衙门口有差役把守,闲杂人等禁止进入
不过这难不倒萧若一行人,他们统到衙门侧面,院墙只有一丈多高,四人在院墙下站定,当下由齐木灵子背负北条夫人。各自提气纵身,呼呼声里,已翻过院墙进入里面。
四人进了州衙大院,萧若游目四顾,四下里打量一番,见北面一处大殿***辉焊。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萧若手一样。带着三女潜行过去。身法迅捷,起伏无声,院子里的下人们都没有察觉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萧若几个程纵掠至殿侧窗棂之下,伸出一指在嘴里醮湿。轻轻在纸上点破个小孔,凑过头去,就着小孔向里窥视。
只见厅堂中央,两个身着朝廷命官官服的大老爷正难坐欢饮,翠袖婶女环统左右。殷勤侍候着,热气腾腾的好酒好菜流水价送上来,排场很是不小。
两朝廷命官其中一个身着从五品州官服饰,想必是这沧州城的知州。五十来岁年纪,白面无须,体形宽富。月余前青州城围城战时,此人曾轻去军营拜见过皇帝,萧若难他略微有点印象,好像叫什么吴大周的。
另一人身着七品朱绯色县官官服,脑满肠肥,小眼阔耳。挺着个油乎乎的大肚子。却是萧若的老相识,鲁安县那贪赃枉法的知县大老爷。
鲁安县为沧州城辖下四个小县之一。沧州州官吴大周正好是他的顶头上司。
此时鲁安知县肥脸上堆得满是谄笑。不住对吴大周阿谀奉承,丑态今人作呕。吴大周翘着二郎腿,脸上似笑非笑,一副老神大的模样,神情甚是骄羚。
鲁安知县见时机差不多了,“啪啪”拍了两下手,外面一个随从便躬身而入,两手捧着一个饰纹美的匣子,恭恭敬敬放在两位大老爷面前。而后又躬着身子例退了出去。
鲁安知县缓缓打开匣子,顿时一片珠光宝气,眩人眼目、但见匣里装满了金银珠宝,价值不菲。鲁安知县媚笑着将匣子推到上司眼前,笑道:“区区心意。不成敬意,清吴大人笑纳。”
吴大周抬眼瞄了匣子一下,从鼻孔里吭了一声。皮笑不笑道:“你这是何意啊?本官为官清正廉节,两袖清风。此事人尽皆知,你想公然赌赂本官不成?当真好大地胆子!”说到后面,声色俱厉。
鲁安知县忙自陪笑道:“吴大人这是说哪里话来?大人乃是当世青天。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卑职纵然敢赌赂全天下人。也不敢赌赂大人您啊!”
“哼。你知道就好。”吴大周打着官腔道。
鲁安知县续道:“这些不值什么钱的小玩意,其实是我鲁安县百姓自愿孝敬您老的。这些年来。卑职将鲁安县治理得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来是在皇上齐天洪辐。二来就是吴大人指导有方之功。鲁安全县百姓感恩戴德,视大人有如再生父母。不敢稍忘大人的大恩大德。便自必从出钱凑齐了这些东西孝敬大人。
清大人千万莫要推迟。呵呵。大人如此官声人品,他日传扬出么。必成官场一桩佳话。”
“哦,是这样子啊。“吴大周面色大为援和。难得鲁安县百姓一片孝心。本官若拒之门外。难免伤了一片赤子之心……那本官就勉其难收下了。不过下不为例。啊!“他摆摆手。一旁侍候的仆人上前,把匣子盖上捧起来,走进内室。
鲁安知县大喜。又说了好一番恭维话。
窗外萧若看见这一幕,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两狗官真是虚伪无耻。赂赂就赌赂嘛。还要这般做作一番。装模作样。搞得跟真的一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两个世间少有的好官。
吴大周此时脸上有了些笑容,不冷不热道:“本官可是听说了,几日前倭寇曾在你鲁安县城出现。被你抓回了大牢。可是后来又给他们越狱逃了……我说你呀你。这事儿是皇上亲自过问的。你要是真将那些倭寇拿住了。诺大一桩功劳稳稳就到手了。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可你怎么又让他们给逃掉了呢?真是不争气地东西!唉。日后皇上追究怪罪下来,你呀。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这番话说得鲁安知县冷汗直流,忘特地伸手抓住吴大周的袖子。颤声道:“大人不能不管卑职啊!大人容禀。卑职还有下情上禀。”
“那你如实说来、要是确实另有别情。本官也好在皇上那为你求情。”吴大周不着痕迹的甩掉他的手。
鲁安知县擦擦额头冷汗。整理下头绪,道:“大人明鉴,当日一齐被押入大牢的还有一个蒙面少年书生。那蒙面书生其实是个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杀人放火,奸掳掠,无所不为!是他在夜里救走了倭寇,不关卑职的事啊……”
窗外三女听了这话。俱都面色古怪、王楚月与齐木灵子对视一眼,满脸晕红。那狗官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但“奸掳掠”一句还真被被他蒙对了,她们两人的确有被皇帝掳掠。最后也的确被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