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弟弟近几年愈发混乱的男女关系,周家大少笑得很无奈:“有张脸就足够了。”
“不够……”沈蔓侧过身,用上妆后几近完美的面容对着他,眼波里流转的尽是风情。芊芊玉手抚上男人渐趋平静的下半身,“……反正对我来说不够。”
周胤廷瞬时被撩拨得发了狂,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恨不能将她当场擒住、就地正法。
却见女孩推开早已解锁的车门,动作灵巧地跳到路边站好,嘟着嘴送出飞吻:“路上小心,回国的时候我去接你。”
操,他在心中暗咒,老子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妖精?
转过身,沈蔓步伐轻盈地从员工通道进入库房。随意几眼瞟过去,数算着柜架上的剩余,估摸着差不多又该进货了。
临出门时,她拍了拍货管员的肩膀:“二少今天来要酒,除非拿单子,否则一瓶都不许给他。”
货管员是堂口派过来的,却也晓得该听谁的话,毕恭毕敬地点点头。
场地里,零零散散的客人已经在聚集,随着节目直播时间的临近,这里只会越来越热闹。
沈蔓掏出钥匙,打开阁楼上的经理办公室大门。昏暗的室内,尽是烟草燃烧过后的酸臭气味。偶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淫靡,想必那“二愣子”昨晚又是留宿在这里。
今年下学期的课程特别紧张,多数时候她都是白天来查账。夜晚只要周胤钦不发神经、没人来砸场子,基本都会留在学校上课或自习。
酒吧这种地方,前世当消费者来得挺大劲儿,今生当老板,感觉和其他产业也没有多少区别。
算账、成本管理、人事关系,都是一样的麻烦头疼,一样的烫手山芋。难怪周胤钦当时想要放弃,估计也是头脑发热地冲进来,等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跟今晚预定的DJ、舞群分别打过电话确定,又让供货商明天准时送货,坐在大班椅上的沈蔓这才松了口气。听到门外的音乐越来越吵,时不时有客人在高声笑闹传,估摸着场子里已经开始热起来了。
远在中洲的直播现场即将进入倒计时。
将办公室的大门反锁,她低头拨通了梁志的私人号码。
不长不短的等待后,男孩熟悉的声线在电话那头响起:“喂?”
“准备得怎么样?”不需要打招呼,不需要自报家门,不需要客套话题,她与他之间的默契,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依然强烈如初。
后台的人似乎很多,说话声音又不能太大,梁志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嗯。”
沈蔓被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逗乐了,轻声笑起来:“还没得冠军就学会耍大牌了?能耐啊你。”
“再说吧,你可以先跟我的经纪人联系。”对方听到这里,也装模作样地配合起来,即将上台的紧张被忘得一干二净。
“加油,夺冠了我去中洲看你。”沈蔓轻声许出自己的承诺,恰如两人之前的约定。
“好的。”
这一年来,梁志从默默无闻的音乐院校学生,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选秀新星。尽管依托的仍然是中洲卫视这个平台,但受众范围早已遍布全国各地。在上周的最后淘汰环节,更是以超高人气直接晋级,冠军之相势不可挡。
其中,既有他自己的努力和实力,也有沈蔓当初预测的流行趋势:一档构思巧妙的节目,一个外形讨好的艺人,一款风格新颖的演绎——总之,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不红不足以平民愤。
挂上电话,思路还沉浸在对梁志美好前景的想象中,身后门栓被剧烈拧动,那怒火中烧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死三八!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有时候真恨不得撕烂他这张嘴。沈蔓强压着脾气,慢条斯理地把门打开,果不其然地看见暴跳如雷的周胤钦。
“你怎么又给库房下禁令?!这是我的酒吧,我的!连喝酒的权力都没有,老子开酒吧干嘛?当摆设?”
同样的话讲上三百遍,谎言依然是谎言,真理永远是真理,他怎么就不明白其中的区别呢?沈蔓皱着眉头想。
“我跟你讲,别在这儿装聋作哑,我知道你听见了。”周胤钦见她不答话,愈发情绪激动,“老子帮你是有条件的,知恩图报做不到,至少别添堵啊!”
见她还不说话,男子一蹦三尺高的气焰终于冷下来,颇为委屈地摇尾乞怜:“嫂子,好嫂子,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