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才会犯贱。
她重生一场活的漂漂亮亮,不是让人糟踏的,是来糟踏别人的。
如一朵莲花绽放在周胤廷怀中,女孩笑得璀璨生姿:“认识啊,她男女关系是蛮混乱的。”
“哦?”煽风点火的那个家伙显然没料会是这种反应,愈发来了劲,“怎么个混乱法?”
沈蔓正想破罐子破摔,干脆撕破脸皮表明身份拉倒,却被周胤廷截去了话头:“好了,胤钦!酒吧重新装修的事情联系过没有?航空公司那边还等着要答复。你真打算一整天都耗在这里?”
一双长腿重新翘到茶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回答也格外漫不经心:“答复?见一次打一次就是答复。反正我这人没本事,堂口就交给老头子们定下的人打理,还乐得安逸。”
尽管早已习惯对方忽冷忽热的性子,周胤廷还是被气得够呛,不善言语的他也只有在面对至亲时会如此憋屈——其他人早该动刑了。
“……你也不要自暴自弃,难得这次眼光好,场子的客流量大,做什么生意都容易些。只要坚持下去,‘叔父’们那边,我会去替你争取。”
这个弟弟出身复杂,却跟他一样是中泰混血。周胤廷有意在继位后转移事业重心,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打通各种关系,同时任由其他几房“正室”在当地坐大。
东南亚,乃至整个世界的发展如今都以大天朝为引擎,他宁愿留个不中用、但熟悉国内环境的血亲在身边,也好过被一帮猴子指手画脚。
“这倒没必要。”事出反常必有妖,令人脊背发寒的笑意呈现在那张妖孽脸上,说不出的吊诡,“哥,给我支个帮手呗?”
想到弟弟的玩性重,在酒吧里恐怕还难免惹麻烦,周胤廷也觉得有必要派人看住他,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要谁?”
“她。”细长的手指伸出来,直指向沈蔓的面庞。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惊呆了,周胤廷是愤怒,她则是莫名:“我?”
“小花,你先进房,这人被打傻了,我给他‘校’回来。”
沈蔓听得见男人骨节用力发出的“咔嚓”声响,晓得他是真的动了怒。正想起身回避,却被一团高高瘦瘦的阴影挡住了去路:“别走啊,‘嫂子’。”
随后,那妖媚的视线越过她,看向提拳待战的周胤廷:“嫂子在传媒大学念书,离酒吧够近,平时方便往来照顾;她是女的,说起话来没那么直接,也能中和一下我的暴脾气;最重要的是,哥哥,放眼整个帝都,有谁敢动你周大少的女人?”
然并卵。
周胤廷一边催促沈蔓回房,一边撩起袖子,紧实的肌肉纠结有力,看来是准备好好练练身手了。
负隅顽抗的某人不肯死心,跳着脚大声叫唤:“‘小花’,‘小花’嫂子,你可说句公道话啊!”
那一声声的呼唤就像扎在沈蔓背上的箭,刺穿了她自我保护的膜,挤出厚厚的脓液,令那生于贫寒却不甘贫寒的姑娘原形毕现。
她听得懂那小人的潜台词,她不惧怕威胁,但她同样满心好奇:如果可以证明自己,周胤廷还会坚持这居高临下的观点、保持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吗?张羽是否仍然如前世一样,以为婚姻是利益联盟最好的保障?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自持高贵者,用低贱的出身打脸;薄情寡义者,用被抛弃的感情作践。
越是重大的决定,往往作出得越是干脆。因为非黑即白、非对即错,没有中间路线可选。
“胤廷。”牵住他唐衫的衣角,沈蔓故意将姿态放得很低,“你过来,我有事情说。”
正准备施展家庭暴力的某人愣了愣,撂下狠话,随她走进主卧。
新闻系总少不了各种实习,纪实报道、长篇通讯都是最体现功底的。身为校报的实习记者,正好有定期报选题的任务,如果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接触社会,肯定比在校园里闭门造车强得多。
听完她的一番话,周胤廷的拳头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皱着眉头问:“你确定?”
沈蔓知道男人们最喜欢她小鸟依人的样子,越是以柔克刚,越是攻无不克。顺势牵起那双大手,知恩图报地点点头:“我确定。”</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