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时,眼镜兜显然已经开始有些吃力了,他将大部分重量都压在我的肩膀上,继续断断续续地说,“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怎么样对待注定不属于我的你才是对的。所以我决定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在你的身上划下我的烙印。”
“原本我是想让你跟我一起死的。”他笑着,气若游丝,“不过,我现在不打算这么做了。因为我知道就算你跟我死在一起,你仍是恨我的,但是现在你还活着,完好无缺地活着,而你以后的日子都不能忘记我,每每想起我都一定会良心不安,因为我是为了救你才苦心设计这一切然后故意死在你手里的,而你也会一直恨着我,因为我差点杀死了你的心上人。”
眼镜兜的话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推开,而失去依靠的他只能慢慢地瘫倒在地上。而此时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放大,他弯起嘴角浅浅的笑着,眼神虽然空洞但却显得难得的单纯。
“记住我。”随后的这一句话,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但是我却看懂了他的口型。
……一个月以后……
木叶医院。
我推开宁次的病房门,宽敞明亮的空间里,长发少年干净得就像是窗外明媚的阳光。
“呐~井野花店买的,刚刚到的货,很新鲜哦~”我笑着将手里的花束摆进宁次床头的花瓶。
“我这里又不缺花。”宁次呆板地看着我的动作,接着表示很不领情地鼻子里出了出气。
“那我下次带水果吧!”
“也不缺水果。”
“点心呢?”
“不缺。”
“那你缺什么啊?”“缺老婆,你要不要送我一个?”
“这样啊!这里有现成的啊!我委屈一下,牺牲自己给你解决实际困恼好了。”
“不反悔?”
“谁反悔谁去跟大蛇丸合体。”
全文完。
【番外】
我一直觉得眼镜兜很变态,但是我没想到他这么变态,原来虐我不是他的乐趣只是他在跟我虐恋情深。当我看着眼镜兜那对慢慢失去神采的眼睛的时候,我已经不能用语言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记得当时我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久久地看着眼镜兜的尸体不能回神。直到肩膀上传来一个熟悉的让我安心的力道。宁次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微微地收拢手指像是给我安慰又像是在让我放松。
“跟我回去好吗?”宁次双手绕着我的脖子将我从后头抱住。他显然也伤的很重,说话间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那股铁锈味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是手却不收我控制地贴上了他的手臂。潮湿的触感透过衣服慢慢传递过来,让皮肤不适地泛起了疙瘩。宁次固执地略微收紧自己的手臂,就好像我真的会逃走一样,他说,“我不会再放开了,我不相信你不喜欢我。”
“……”我紧紧抿着嘴唇,沉默的低着头。宁次的怀抱显得不寻常的凉,这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征兆,这让我觉得害怕。
“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别把我推得那么远好吗?”这么听起来,宁次的声音竟显得从未有过的卑微,这让我觉得心寒。
这么高傲的人却因为我而低下了高昂的脑袋,这显然并不值得自豪。
见我不说话,宁次的语气突然急促起来,“我也是从小就……就……”这样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个争风吃醋的孩子。
“日向宁次!”我霍得站了起来,“你还有完没完!?”我伸手扶住已经脚步虚浮的宁次,“你现在都只剩半条命了还有空说这些有的没的!”说着,我扶着他又看了看小李和阿凯老师的情况,还好都只是晕了过去而已,“你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肯定头也不回地会沙忍村,别指望我会因为一个死人留在木叶。”
第二批救援的小队很快就赶到了,来的是鹿丸他们小队,而他们来的时候宁少都已经昏了过去。我一个人守着三个满身血迹的男人,井野冷不丁地一看情况还以为这三个都已经挂点了,一从树上跳下来就开始哭,而恰好这个时候小李突然在睡梦里用非常销魂的语气大叫了一声,“小樱小姐,请不要这样……”
这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糟糕的梦= =?
回去的时候鹿丸他们小队一人扛一个,我倒是乐得轻松两袖清风地在他们后头跟着。不过可惜的是我已经好久不曾有过专门的训练,即使是这样跟着他们在体能上都有些支持不住的感觉。
“喂!我说……你真的不要紧了?”鹿丸扛着宁次,一双死鱼眼却有意无意地往我这里瞟。估计我发疯的消息也应该传遍整个木叶了,他大概是担心我这趟又受了不少刺激,在半路上突然发疯。
“应该没问题了。”我着鼻子冲鹿丸笑了笑。
听了我的话之后,鹿丸又仔细地看了我一眼,才道,“千万不要勉强。”
我突然有些感慨,总觉得这小子已经不是当年我手把手带大的那个凡事都嫌麻烦的家伙了,似乎阿斯玛的死真的已经让他成熟了起来,从后头看那副肩膀都变得可靠了。
木叶果然从来不缺少了不起的忍者,从前的那些少年正在慢慢地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忍者,火的意志代代相传,阿斯玛并没有死去,他的神会永远留在木叶那一片生机勃勃的土地上。
回到木叶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去的就是木叶医院。再踏进这个地方我才发现这里对我而言并不陌生,以前干忍者的时候几乎每个礼拜都要来报到个一两次,在这里干医生工作强度一定很大吧?
这次宁次小李他们其实伤的很重,纲手大人在听到我们赶回村子之后就立刻赶来坚持亲自给宁次他们诊治。静音和小樱她们在于我擦肩进手术室的时候都很诧异地看着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地低头抓着头发。
“我已经让丁次去通知伯母还有蝎前辈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鹿丸这小子还算是比较有良心,把宁次放下之后主动留在医院陪我一起等消息。他看似不经意地摆弄着阿斯玛留下的打火机,火苗明灭着让他的脸带上了些神秘的感觉,“纲手大人的医术很好,你不要太担心了。”
“嗯!”我来回走了几步之后索在鹿丸的身边坐下,虽然心里头很清楚作为小强进了手术室那就绝对不会死,但是我仍旧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恨不得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是我才好。
“依我看,宁次这人挺可靠的。”鹿丸白了我一眼,接着懒懒散散地说道,“既然不疯了,就别接着犯傻了,这么好的男人现在很难找的。差不多就行了,趁着现在村子里头也没什么大事,你就收拾收拾嫁了吧!”说着,鹿丸双手交叠在脑后像模像样地感慨起来,“我小时候就觉得你这人缺心眼,没想到这毛病随着年龄的增加还越来越严重了!”
喂喂喂!
我记得明明是我把鹿丸拉扯大的,怎么如今他却用我老爸说话的口气跟我讲话啊!
真是反了!姐不就发个疯嘛!?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纲手大人率先走了,简单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说道,“放心吧!这三个家伙只要修养些日子之后一定又能活蹦乱跳。”
之后纲手大人又给我做了个检查,经火影大人这位权威人士鉴定——我的神病已经奇迹般的不药而愈了。只是毕竟少了部分灵魂,我的情绪波动会比一般人强烈一些。
在纲手大人连连感慨我的病愈简直是个奇迹的时候,小樱却在一边吐槽说这一切都是爱情的力量……
不过,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个叫做后妈的女人还没有天良丧尽,偶尔还能良心发现一次的缘故。
的我从诊室里出来的时候,我妈跟蝎叔才算是姗姗来迟。值得怀疑的是,这两个居然还是手拉手一起来的。
我妈一看见我眼眶就红了,一把抱住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弄得在一边递纸巾的蝎叔看起来分外贤惠。
“你这个死丫头太没良心了!你被掳走这么久,你妈我每天都在想你,天天都提心吊胆的,如今再见面你居然连疯都不疯了,太没良心了!”她使劲地戳着我的额头。
妈妈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不是没有原因的。要知道,在很长的时段时间里,我妈都以我是否发疯来判断我是否有情绪变化。
“妈……”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眼泪顺着张开的嘴巴流了进来,咸咸的味道里却隐约带着幸福的滋味,“我以后都不会发疯了,我的病好了!”
……
手术后的一个星期里,宁次一直昏迷着。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有时候会遇上雏田和宁次的妈妈百合子。在这样尴尬的状况下,我往往选择在放下东西之后就转身离开,可是在第三天的时候百合子尾随着我一路走了出来。
看着那幅有话在心口难开的样子,我有些莫名的心绪,如果她说出让我以后不要再干涉宁次的生活的话该怎么办?
不过,我这个糟糕的家伙的确杯具了宁次的人生,人家妈妈让我离远些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日向夫人。”我满怀忐忑地朝百合子行礼,而那个贵妇人的脸色变得更为着急。
“鹰羽小姐,请你,请你务必不要再拒绝宁次了。”百合子突然朝我鞠躬,九十度的大礼让我如何敢当,“宁次这孩子从小就命苦,喜欢的东西总是不断地在失去……所以,我求求你了,只要你对宁次有一点点感情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百合的声音渐渐带上哭腔,“你都不知道宁次着孩子这半个多月是怎么过的,求求你在给他一个机会吧!”
“日向夫人,请你别这样!”我赶紧将百合子扶了起来,心里的愧疚压得我都抬不起脑袋,“夫人您说错了,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以前的事情是我自己太任了,现在我求求您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也足够在乎宁次!”说着,我毕恭毕敬的朝百合子行礼,这一拜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请求。
我知道自己已经欠了宁次很多,那么如今就让我尽力补救吧!
以后的日子我会尽自己的全力来让宁次的幸福。</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