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笔生意的赚头很大,你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用用心思,尽可能地满足他的条件。”老大话风一转,语调也低沉下去,眉眼冷峻地慑住我,“记住,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地拿下这笔生意,绝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一时间,杀气四溢。但是鉴于老大还在普通人的等级上修炼,我表示毫无压力地点头哈腰。
只不过,听老大话里头的意思,怎么有点改行做老鸨的感觉?
当我被人带领着看见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高级包间里玩转盘的人的时候,那一种被卖了还要巴巴地给人家数钱的感觉显得更加明显。
“天天,好久不见了。”眼镜兜双眼含笑地看着我,他手里捏着一沓做筹码的红色镶金边的牌子笑得格外妖孽混蛋。
那种如同被虫子钻进骨头的销魂感觉像是条件反似得让我浑身一颤,这样细微的动作显然没有跳过眼镜兜的眼睛,只见他勾唇一笑分外了然透彻。我抿着嘴角脸色不善地望向办公室的方向。心中默默地想着如何将老大活剐一百遍啊!一百遍!
“来赌一把吗?”眼镜兜挑眉,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心想老大现在有意要拿下眼镜兜这笔生意,肯定已经吩咐了要给他动手脚,我现在跟他赌还不得倾家荡产。
见我摇头,眼镜兜转身看向赌桌,示意开牌,侍应立刻恭敬地点头。眼镜兜要了三张牌,而庄家只要了两张牌。开牌后,庄家二十点,而眼镜兜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一点。
“运气不错。”眼镜兜又转头看向我,淡笑着不置可否地说着。
我立刻表示同意地竖起大拇指,“这是实力。”
“不错,知道拍马屁了。”眼镜兜微微点头,微笑的唇角又上扬了些,只是眼镜后头的眸子里仍旧是晦暗的情绪。
“马屁这东西,我不是从小拍到老的么?”我狗腿地送上笑脸,无力地嘲了嘲自己。
眼镜兜不置可否地将手里放在赌桌上,长而有力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然后才云淡风轻地开口道,“是我的错觉吗?天天似乎不太高兴,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不不不。”我连忙摇头,坚决贯彻老大的命令,“能再见到兜哥哥,我真是高兴得很,高兴得紧!”高兴得骨头都疼了,心肝都裂了。
“再叫一遍。”他突然转过头。
“蛤?”
“再叫一遍。”眼镜兜还是如此深沉。
“兜,兜哥哥?”我试探地开口,见到眼镜兜满意地点头之后,我默默感慨没想到眼镜兜居然还好这一口……
就在此时,侍应再次开牌。
眼镜兜看着再一次将成堆的筹码往自己面前推的侍应,有些抱怨地开口道,“这东西真无趣。”说着,他将面前的筹码推开。
我不失时机地在他手边坐下,然后满脸带笑地说道,“觉得无聊的话,不如谈谈生意如何?”
眼镜兜一副早就料到你会如此的神情,他站起来前倾着身体伸手撑着赌桌,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将我的行动困住,营造出一个特别暧昧的氛围。而刚刚还在发牌的侍应显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识趣得紧。开门闪人地动作显得格外流畅迅捷,训练有素。
眼镜兜若有所思地看着合上的大门,片刻后他转过头看着我,莞尔一笑,捏着我的肩膀不容拒绝地将我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出去走走吧。”眼镜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同时伸手环着我的肩膀,这看似亲密的动作却让我不寒而栗浑身发冷。
雷之国的夜市也可以说是国际闻名的。生活水平决定神追求,人永远都是有了闲钱才有空去追求更高的神享受的。以雷之国的经济水平,国民自然不会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农生活。
这就造就了雷之国夜市的景观。相隔一条街的两个广场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
一个呢,酒家赌坊林立,一副温柔乡消金窝的糜烂奢侈纸醉金迷;而另一个呢,则是挤满了亲民的小摊小贩,看起来就像一个每天都有如期而至的庙会,捞捞金鱼吃吃小吃,属于低消费型,适合一家老小共享天伦。
而眼镜兜搞不好使宝石送太多倒置经济拮据,出乎我意料地选择了没有斧头帮眼线的庙会的那一边。
走在人挤人的街头,不时还能擦到眼镜兜的肩膀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压力很大。走着走着,脚步都有些虚浮发抖。
眼镜兜出其不意地将手环过我的腰际,手掌耐人寻味地留在我的腰际,手指收紧看起不经意地捏了一把,痛得我倒抽一口冷气不得不抬头看向他。只见眼镜兜貌似体贴和善地低头冲我低声笑道,“是不是不舒服,脚步都不稳哦~”
“不,不是。”我特别没出息地结巴了。
眼镜兜满意地点头,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街边的关东煮摊位,“想吃吗?”
我估计了一下现在的形势,要是我摇头的话可能又会被眼镜兜整得很惨,于是只能识相地点头。
落座之后,眼镜兜端着盘子看似随意地从锅子里拿了几串丸子香菇,最后又在煮萝卜上撒上一层均匀的海苔粉。
这一盘食物被放到了我面前,我看向眼镜兜,他用眼神示意我开饭。我只能乖乖地拿起筷子将萝卜夹碎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好吃吗?”眼镜兜将手指上沾上的海苔粉拍去,然后淡淡地说道,“我记得你在木叶村的时候挺喜欢吃这些的,萝卜还一定要撒上一层均匀的海苔。”
听了眼镜兜的话,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刚刚喝下免费的茶水压惊,眼镜兜又抛出下一个问题,完全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对了,那些石头还喜欢吗?”他一边喝着清酒一边问着。
我瘪了瘪嘴,然后拿起一串贡丸,一边吃一边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说女人都喜欢宝石。”他笑着说。
“知道你还问?”我压下想要白他一眼的冲动,有气无力地反问。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啊!”眼镜兜挑眉,他的神情显得理所当然,语气里更带着些冷然费解的温柔淡然。
“值钱的东西我干嘛不喜欢?”我将竹签丢进一边的回收桶,然后又拿起一串香菇吃了起来。
就在此时恰巧一个中年男人牵着自己的女儿从关东煮的摊位前走过,那个小女孩一手牵着爸爸的手,另一只手提着装金鱼的袋子,上蹿下跳地嚷嚷着,显然是兴高采烈,高兴得不得了。
我一时间想起了当年爸爸带着我逛庙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眼镜兜好像有些意外,他略带寻味地望着那一高一低的背影,莞尔道,“你喜欢那个?”
“哪个?”
“金鱼。”
“不喜欢,这些东西养起来太烦了。”我皱了皱眉头,香菇显然没有吃够味道,口感也不够酥烂,“你喜欢这东西吗?”我莫名奇妙地反问。
眼镜兜摇头,他笑道,“我眼睛里看见的都是已经去鳞剔的骨架。”话到此处,他顿了顿然后饶有兴味地压低声音道,“我有这样一个兴趣——每当我看见什么活物,心里总会有一种将他削剔骨一探究竟的欲、望。”
这都叫兴趣,真TM是个死变态!
“你一定在心里偷偷的说我是变态吧?”眼镜兜在我的耳边带着笑意地轻声询问,微热的气息喷在耳廓让我极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
“没,没有。”我有气无力地否认。
而眼镜兜在定定地看了我大约十五秒之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叫我变态也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是。”眼镜兜坦然的摊手,笑容顷刻间灿烂异常。
我默默扭头,失意跪地体前扑……
这个负心的世界啊!</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