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那天要是有别的比我更有圣母气质的姑娘给他送去一个苹果,一碗拉面或者是一个片西瓜,大概今天也就轮不到我坐在这里跟少爷大玩暧昧了。
对了,如果不是遇到他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世事无常,大抵便是如此。
宁次轻轻拉着我的手,一边拿起点心送进嘴里一边语气寻常地问着,“天天,在想什么?”
“刚刚伯母说,你告诉她我们要结婚?”我被惊醒,下意识地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宁次咽下口中的点心,又喝了一口茶,才一脸平淡地瞥了我一眼,“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你觉得十八岁嫁给我怎么样?当然,我觉得十六岁更好,反正也就是从你家搬到我家而已。”宁次用的那副口气就像他说的是,今天的核桃酥还不错,你要不要也来一块,那般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就算你不肯单膝下跪,也舍不得弄一颗恒久远的钻石给我玩,至少也要有点诚意才对吧?
少爷,你这好像是在求婚哎?
你能不能别这么淡定,那表情正经得跟新闻联播一样……
“谁说我一定要嫁给你?”
“都说了,除了我没人受得了你的。”宁次依旧淡定。
“千岁说了,咱们可以请外援的!”
宁次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他捏着我的手上力道加重,虽然不觉得疼但却有一种毛毛的感觉。宁次他淡定地看着我,用一种像是哄三岁小孩的语气说道,“不要跟宇智波千岁学坏。”
靠!
我怎么依稀觉得这种情况似乎是自己被宁次给吃定了呢?
少爷,不带你这样犯规的!向来都只有帅哥被玛丽苏吃定的份儿的!
想了想老实巴交的猫哥,我顿时在心中默默地第一百零一次将千岁膜拜了一遍。人家怎么就能把猫哥摆得如此服服帖帖,千岁失踪的那天猫哥彻底的不淡定了。就连守鹤那个囧货差点就要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
想到千岁,我突然想起来我跑着一趟,是有正事的。于是开始扯自己的衣领,试图将衣服上的盘扣解开,但是一只白嫩嫩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我拉住。
我看着那只白净而颤抖的手有些发傻,片刻后才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宁次。只见少爷娇羞地侧着脑袋,黑发滑落遮去他半边脸颊,只能依稀看见白皙的脸颊泛着丝丝的粉红。
宁次狼狈地几乎算得上结巴地开口,“天天,你……我,我觉得,那个……现在还太早……虽然这是迟早的事情,但,但,但我希望,可以,留到,留到婚后。”
“日向宁次,你想什么呢?”我皱着眉头好笑地将他的手拍开,“我想叫你看看,我腔里有没有什么怪东西。”
“腔?”宁次回过头,不解地看着我。
“嗯!”我点了点头,将脖子里的项链拎了出来,那是用他送的石子做的坠子“我怕白眼透视不过这东西,才把这东西拎出来。”说着,我指着心脏的位置,“我有个朋友说在这里留下了一点东西,你帮我看看是什么?”
宁次的眼周瞬间爆出狰狞的青筋,纯白的眼眸里凝出瞳孔看起来有些可怕。
“种子?”宁次偏着脑袋疑惑地低喃着。
果然是种子……
“那么那东西有没有跟我的血长到一起?”
宁次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些,“有无数的毛细血管粘连在种子上,同时肌也已经将种子完全包裹起来了。”
“果然是这样……”我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刚才还挺得笔直的腰杆瞬间垮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次解开白眼,白净的脸颊又变得如花似玉。
我伸手在他的眼角了,然后嘟囔道,“我要给你多买点眼霜涂一涂。现在不好好保养,将来肯定老得快,鱼尾纹什么的太可怕了。”
“喂!”宁次将我的手拍了下来,一本正经地盯着我,雪白的眼睛骤然变得深邃像是要把我吞噬进去,“我在问你问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摊了摊手,将眼镜兜的鬼畜人渣惨绝人寰的行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给宁次说了说。我本来也是无所谓的,但是看见宁次脸上那股深深的懊恼之后,我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快了两拍。
“不要担心啦!”我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大而化之地说道,“我明天就去找纲手大人帮忙,她连小李都能治好,我这样的肯定不在话下。”
宁次几乎算得上哀怨地深深剜了我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转身背对着我坐着,背脊微微佝偻着,看起来落寞得让人有些心疼。
心里的某处突然涌出一股暖流,轻轻地荡漾开来,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让整个腔充实得几乎要爆炸。我垂下头,抑制不住想要微笑。
伸出双手从后头环住宁次,我将脑袋搁在宁次的肩膀上,嘻嘻地轻声笑着。宁次的背徒然僵直起来,他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我笑着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见他没有反应便伸长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说实话,我很庆幸你当时能够安然无恙地躺在医院。”我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道,“要知道,我希望你安全的心情,跟你的是一样。”
宁次终于有了反应,他慢吞吞地回过头对上我的视线。纯白的眼眸里装满了懊恼的情绪,他伸手拉了我一把,我顺从地跌进他的怀抱。
低呼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宁次堵在了唇齿之间。少年的吻有些青涩,但却是干净而真挚。宁次的长发落在我的脸庞扎得我有些痒,我慢慢地闭起眼睛,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被人爱着的感觉真好。</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