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羽天。”宁次正在一张5X5的擂台上,双手抱臂由上而下挑衅地看着我。后知后觉的我直到被身边的小李捅了捅才幡然惊醒。
磨磨蹭蹭地站上擂台,我的注意力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天天那里飘。天天依旧没有掏出任何暗器,看起来是打定了主意要用体术决胜负。
这是为什么?
宁次不满地轻咳,在我开小差的瞬间他一个瞬身就站到我的面前。下垂的手臂蓄势待发,日向家的柔拳必须贴身施展,避无可避,我咬牙挺下两掌。接着急速向后快跳两步,跟宁次保持至少三米的距离,同时快速取出手里剑。
宁次身形微动,我猛地向左闪出一步。果断地掷出五枚手里剑,以阻挡宁次的行动,同时右手又甩出两个手里剑朝宁次躲闪的方向去。
六枚手里剑控,一枚贴着宁次脸颊飞过,割断了他几头发。
我站在擂台的一角与宁次对势。宁次擅长柔拳,被他击中定然会受内伤;而我唯一的有效攻击就是暗器,唯一取胜的方法就是扎中宁次将他放倒。但是我今天本就没有带足够的暗器。现在口袋里还有十五个手里剑,八只苦无。
实力就摆在面前,我现在的能力在实战中一定处于下风。更何况,我对面的那个还是被誉为天才的宁次,他的实力我一向清楚,除了被打败没有第二种可能。
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气闷,先前被宁次击中的口和肋骨火辣辣的疼。
手里捏着的手里剑,原本应该冰凉的硌得人手疼。可是我的手指缝处长出的那层厚厚的老茧,却让我毫无知觉。这是不知道磨破出了多少个水泡才换来的老茧!
四岁的时候,手指总是血模糊,我必须要小心翼翼地张着手指,才能保证磨破皮的手指不会搭在一起。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要站在这里,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让自己遭这份罪,我究竟哪里对不起宁次要站在这里让他出气?
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至于么你?!
越想越伤心,极度的迷茫让我产生了些自暴自弃的想法,我胡乱地冲着宁次扔出口袋里所有的苦无,手里剑。
这种毫无章法的投掷,宁次自然能够轻轻松松地躲开。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手掌夹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向我击来!
理智上,我知道我应该后退,拉开三米以上距离,然后策动下一次进攻。但是感情上的倦怠我咬着嘴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要是打我解气的话,你就打好了!
我盯着他白色的眼睛,内心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解脱感。
宁次向来是一个认真的人,他自然没有手软的可能。连续十几掌的柔拳,被他施展得行云流水。我被动地退后着,直到被最后一掌打得腾空而起摔下擂台。
右边的身子先砸到地上,巨大的冲力让我忍不住咳出胃,那些体混杂着血丝缓缓地渗进擂台下的黄沙。我试着站起来,但是两次都以失败告终。站在一边已经结束战斗的天天连忙跑过来扶我。
“多谢日向同学指教。”我勉强站直身子,垂下头朝仍旧站在擂台上的宁次行礼。
“天天……”宁次从擂台上跳了下来。
“嗯?”天天眨着眼睛,歪着脑袋看向宁次。
我一手揉着口,一手撑着腰踉跄地走到趴在一边的难兄难弟小李旁边,“没事吧!”我弯着腰,努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咱们去医务室。”我咧开嘴冲着小李笑了笑,他的半边脸颊都已经被打肿,面容看起来格外狰狞。
我顿时觉得宁次很够意思。
至少人家没有冲着我的脸下手。
到底没加上查克拉,虽然被连续击中也顶多只是皮外伤,校医随便被我上了点药水就将我哄了出来。
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眼镜兜牵着我慢吞吞地往回走。
“兜哥哥,你的衣服磨破了。等会儿到我家的时候,你脱下来我给你补补吧!”我好心地建议。高年级的实战课可不比低年级,眼镜兜要是想要放水,那必然就要实打实地受伤。
如今的我反正也已经不打算接着干忍者了,这谍战还是省下吧!
说到底,药师兜也是一个可怜人。
一个人要是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不清楚,那么他其实很可悲。
就像我,就像他。
拐过第一个路口的时候,宁次少爷突然冒了出来。
“天天……”他唤着。
我大惊,难道他还没有解气?
我紧了紧被眼镜兜握着的手,然后冲他声气地说道,“兜哥哥,我跟宁次有话说。”眼镜兜笑了笑,然后二话不说松开手,退出十米以上的距离。
“宁次啊……”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尽量地诚恳地开口,“你要是还嫌不够解气,那你就接着打吧!打到你爽为止。”说着,我十分有诚意地往前走了一步,将所有的软当罩门统统暴露在他的面前。
“天天……”他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不要做这么奇怪的事。”
“没事。”我爽快地笑着,“我这么多年也没少欺负你。如今你有仇报仇也是应该的。你快点动手吧!我明天就让妈妈给我办退学手续。你今天不动手以后可就没有机会咯!”说着,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刚刚在医疗室已经决定回家就跟妈妈坦白,她会支持我退学的。然后我会从木叶搬走,去火之国找一家普通的学校读书。
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看着宁次不解的眼光,我突然发现,说再见其实很容易。</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