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躲呀!”我无辜地眨着眼睛。
就在我跟小李拉拉扯扯的时候,屁股下面的长板凳一沉,身边又多了一个人的呼吸。我侧头看过去,又是一头柔顺的秀发,长长地披在肩膀上,下巴处的皮肤白净剔透,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我立刻来了神,“姑娘,你的头发保养得好!能……教教我么……”当我抬头对上一双纯白的眼睛的时候,我说不下去了,并且恨不得做个食言而肥的小人。
这下子乌龙大了,我居然把少爷当成姑娘了……
饶是我神经再大条都发现,那句话一出口周围的温度都立刻降到了冰点。宁次那双白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我,那里面隐隐的怒火让我毫不怀疑他会用一套柔拳送我上路。
“天天,久日不见你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宁次眯眼。
“是的,我近来又脑残了不少。”我一脸严肃地回答,争取一个坦白从宽,“我爸都说我弱智了。”
少爷,你可别跟弱智一般见识啊!
宁次眨了眨眼,白色的眼珠令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宁次啊……打女生是不道德的行为。”我看着宁次那双白净的手,默默地算了算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出于对人生安全的考虑,我决定先给他戴顶高帽子再说,“像你这么有风度、有气质、有才华、有相貌的翩翩佳公子如果动手打女生会很难看。有暴力倾向的男孩都不讨女生喜欢的!”说着,我小心翼翼地盯着宁次手上的动作,同时动了动屁股往小李那挪了挪。
宁次少年到底是大人家出来的少爷,风度得很。听我这么一说头一甩、眼一闭彻底当没我这个人地假寐了。但是以我对他的那副小心眼的了解来说,他最后瞪我的那一眼表示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方便就结束。
少爷,你打算玩的么?
我悲催地宽面条泪。
小李见宁次这副反应,偷偷地扯着我的衣角,瞪着滚圆的眼睛一脸正直地说,“为什么我觉得宁次不动手打你才会很难看?很没有女生缘?”
“错觉!”
开学第一堂课照例是自我介绍,看看这满教室的灰让人不禁有些悲凉。
同学们,你们这就是陪太子读书啊!
将来统统得灰,也不知道毕业之后要熬几年才能参加中忍考试。可不知道参加中忍考试之后,又要再熬几年才能中忍考试合格……
如此看来,其实忍者还是一份竞争很惨烈的工作,忍者学校每年都有毕业生,但是并不是每个毕业生都能当中忍,当上忍。这就跟天朝那个传说中的公务员考试异曲同工了。千军万马抢一捆粮草啊!最后抢到饭碗统统都是英中的战斗机!
不知不觉教室里的人就已经轮了大半。坐在宁次身边的那个姑娘正一蹦一跳地上讲台准备开始发言,但是她才一张嘴就让我觉得天崩地裂。
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大家好,我叫天天!……
她叫天天!
怪不得我刚一看见她就有一种诡异的熟络感,那个标志的包子头,不就是天天的标志么……
况且她是个孤儿,理所当然地没有姓。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大笑三声,然后连声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行动先于意识,当我发现小李在偷偷拉我衣袖的时候,自己已经莫名奇妙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身边的宁次一脸嫌弃地斜眼看着我,而伊鲁卡老师,以及正站在讲台上的天天少女关切地望着我。
“鹰羽同学,你怎么了?”伊鲁卡老师问道。
我浑浑噩噩地摇头,然后说了一句头疼就逃跑似地从教室里跑了出去。
我就说爸爸说的那些专业知识跟原著剧情不靠谱,除了暗器投掷这一项之外基本跟岸本交代的天天搭不上边。
先前我还能安慰自己说咱们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岸本当然不可能完全交代,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里头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这完全就是自作多情。
我当初要是不这么脚痒绕远路回家,我就不会遇上宁次。
这都是孽缘啊!
你说我这么些年受苦受累就想着有朝一日当忍者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我飙泪推开医务室的大门,脸上微微有些擦伤的眼镜兜朝着门口的我看了一眼,然后动做灵活地从临时病床上翻身下来。他皱着眉头用拇指指腹擦了擦我的腮帮,然后轻声问道,“天天,你怎么了?”</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