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荷眉毛皱了皱,说道:“行,我会考虑。我先回桌,你一会儿再来。”
成刚答应一声。她先走了。成刚望着她的扭腰、摆臀,心里像猫抓似的痒。那腰是多么纤细、多么灵活啊!那臀是多么圆润和结实啊!她肉体的魅力他是领教过的,可是并没有尽兴。他是多么想更深入、更详细地认识认识啊!她应该是他的女人。可是这匹野马并不听他的摆布,这有点太可恶了。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征服自己喜欢的女人,那是耻辱。
他暗自发誓,--定得征服她,让她变成小绵羊。
他觉得时间差不多时,便慢腾腾地走回去。往桌上一坐,只见众女都脸红了,当然不包括兰花。一个个那么艳丽、那么动人,就连风淑萍都增加了几许撩人的风韵,更不用说兰雪和兰月。而风雨荷只是微红,她的酒量向来是不错的。
等到吃得差不多时,风雨荷便举起杯,说道:“姑姑、表妹,我很快就要回家了。回去之后,我会想念你们的。喝完这杯酒,咱们就结束今天的酒宴吧。”
大家碰过杯子之后,都将酒干了。
风雨荷算过帐后,领着大家出了饭店。到了外面,藉着饭店的灯光一看,成刚才知道风雨荷是用一辆微型车将众人带来的。
风雨荷打开车门,说道:“大家都上车吧。兰雪也上车,我先送你回学校。”
兰雪摇头道:“不,不,我要姐夫骑摩托车送我。反正他也得骑摩托车啊。坐摩托车好,又凉快、又舒服。”
风雨荷说道:“那也随你。”
她正要上车时,突然转头对成刚说:“你一会儿不要回家,去警察局门口等我。今天抓到的两个贼要连夜审讯,因为你参与过抓捕,所以要请你出面作证。”
别看她喝酒了,人照样清醒,跟没喝似的。
成刚答应一声。风淑萍说道:“成刚,你也喝了酒,骑车时要慢一点才好。”
兰花也说道:“刚哥,是啊,安全第一。那你晚上还回家不回家了呢?”
那边的风雨荷回答道:“要看情况。如果太晚的话,我会给他找住处。这里的警察局有现成的招待所,最晚明早也就回去了。”
兰花嗯了一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而兰月则慢慢地说:“成刚,走夜路要当心,听说近来县里治安不太好。”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暴露多少感情。
成刚的心上仍然一暖,说道:“大家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众女上了车,风雨荷按了按车喇叭,便平稳地开走了。她们走了之后,兰雪笑嘻嘻地拉住成刚的手,说道:“姐夫,你好幸福。我看着你这么幸福,我都想变成一个男人了。”
成刚笑问道:“我哪里幸福了?”
因为喝了些酒,身上热热的,挺好受。
兰雪回答道:“你想,有这么多美女关心你、属于你,你不是太厉害、太幸福了吗?我们三姐妹是你的,我妈也关心你,她以后肯定也会被你操的,那是注定了的。你说说,你是不是幸福死了?只是……”
成刚问道:“还有什么只是啊,只是什么?”
兰雪唉了一声叹,说道:“只是你真要是操我妈了,那咱们的关系不是乱了吗?我应该叫你什么啊?”
成刚哈哈大笑,说道:“从你妈那个角度,你得叫我笆爸了。不过,这不好,一点都不好。哪有当笆的操自己的女儿呢?还是各论各的,别混在一起好。”
兰雪见跟前没有人,扑到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说道:“在你怀里的感觉真好,很有安全感呢。我都不想念书,想专心当你的情人了。”
成刚拍拍她的屁股,说道:“小丫头,不准胡说八道。念书可是大事,不能荒废。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吧。”
兰雪将成刚紧紧搂住,说道:“姐夫,今晚我真不想回学校。我想跟你找家旅馆,一起睡觉。咱们俩很少能睡上一夜的,我太喜欢那种感觉,就跟夫妻一样。”
成刚听了,一颗心飘飘然,真想答应她。可是一想到风雨荷,他便说道:“我也想,可是不行。你想,这里是县城,可不比省城。在省城没有多少人认识咱们,而这里离你家近,离学校也近,万一让人看到了,你的名声可都完了。还有啊,一会儿你表姐还要我参与审讯呢,抽不出时间。”
兰雪哼了一声,说道:“真叫人失望啊。真没意思。”
她离开成刚怀抱,站直了身子,胸脯起起伏伏,像是生气了。
成刚摸摸她的俏脸,像火一样热,便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火热呢,原来是喝酒的原故。告诉我,刚才你一共喝了多少酒?”
兰雪将他摸脸的手拉下来,说道:“也没有喝多少,才一瓶啤酒。”
成刚笑道:“你好厉害,兰雪。你才多大个孩子,再练几年,你就成酒鬼了。记住,酒是穿肠毒药,不能留恋。”
----:“那你还喝?我看你挺乐意喝酒。还有表姐,她也是个女的,你看她喝酒的样子,多有风度、多气派啊,那才是女中豪杰呢。我应该以她为榜样才是。”
成刚说道:“她是个警察,又是女强人,你跟她比什么啊?你还是学生,念书比什么都重要,等你大学毕业了再考虑这些吧。好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骑上摩托车,发动了车,打开灯,那灯雪亮雪亮的。等兰雪坐上来,车便往前驰去。走在城市的大街上、路灯下,大街是那么长,路灯又是那么多,视野十分开阔。
因为喝了酒的原故,兰雪也没有多想,抱着成刚的腰,将胸脯紧贴在他的后背上,一句话不说,仿佛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之中。
成刚不快不慢的骑着车,说道:“兰雪,平日里你像只麻雀似的喳呼个不停,现在怎么没动静了呢?会不会也信了‘沉默是金’这句话?”
兰雪哼了一声,幽幽地说:“姐夫,你知道吗?沉默有时候不只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哲学、一种境界。它的魅力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理解。”
成刚目视前方,把着车把,嘴上说道:“兰雪,你什么时候变成哲学家了?说得这么高深呢。”
兰雪说道:“我让你吃惊的地方多的是,只是我不愿意太表现自己罢了,我可不愿意把别人的位置给挤没了。做人嘛,得知道给别人留面子。”
成刚忍不住笑了,说道:“兰雪,你今天真教我刮目相看呢。以后我不能再老把你当成小孩子。”
兰雪说道:“你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可受不了。你要是老把我当大人,那也不行。”
成刚说道:“那我该怎么对你好呢?”
兰雪回答道:“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说话间,那摩托车已经离学校不远了。
兰雪叹息道:“我真是不愿意跟你分开,要是日日夜夜、时时刻刻能跟你守在一起,那是多美的事啊!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她的腔调都变得成熟些,让成刚觉得有趣。
到了校门口,兰雪下车。成刚说道:“兰雪,把摩托车给你吧,我走着去警察局。”
151:“摩托车你骑回去吧,我回家时再找别的车好了。”
成刚嗯了一声,说道:“你进去吧,这晚上有些凉了。”
兰雪说道:“好的。不过你要看着我进去才准离开啊。”
成刚微笑着点头。兰雪深情地望了成刚一眼,便转身进去了。成刚望着她的背影,她时不时地还回头看。一会儿,便消失在远处。成刚的心里感到一阵空虚。
在成刚往警察局的途中,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找个地方停车,接起电话,是风雨荷打来的。只听风雨荷说道:“你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
成刚笑了,说道:“我猜,这都晚上了,当然不能审讯。一定是咱们俩的私事吧?”
他发出了暧昧的笑声。
风雨荷说道:“只怕到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成刚兴奋地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说什么,我都是快乐的。”
风雨荷沉默了几秒,说道:“这样,你别去警察局了,你到那儿我也不在。你去我的住处吧,就是那天那个招待所,你在我的房间等我吧。到时候我把要说的话讲给你听,不过你要做好受伤的准备啊。”
成刚嘿嘿一笑,说道:“我才不怕受伤呢,我这个人刚强得很。”
风雨荷笑了几声,说道:“你把兰雪送回去了吗?”
成刚回答道:“刚送回学校,现在大概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吧。”
风雨荷说道:“我还以为你会领着她开房,痛快地爽一下呢。”
成刚嘿嘿笑着,说道:“雨荷,难道我在你心目中除了干那事,就没有别的事可干吗?我是一个男人,又不是发情动物。再说,今晚有你约我,任何的大事都得取消。在我的心里,你才是第一位。”
风雨荷冷笑几声,说道:“你可真会说话。我要是再年轻几岁,一定会被你给迷惑。幸好我不是小孩子了。”
成刚问道:“我的亲人呢?老婆、大姨子、岳母大人。现在这个时间,你也还没送她们到家啊?她们在跟前,你怎么打电话呢?”
风雨荷回答道:“我这是在半路上呢。她们去厕所了,不然的话,我怎么能说出这些不能让她们知道的话呢?好了,你老实地等我吧,我不能多说了。她们已经朝我走来了。”
说着,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成刚心里球磨着。他心想:我本来是想找她说话。这回可好,她答应跟我说话了,还说要给我伤害。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伤害我的,总不会跟我翻脸,要把我变成太监吧?彼此间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吧?再说,上回把她那样,也是她同意的啊。我可没有强奸她。追究责任,也怨不到我。我不但没有错,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不然的话,她的下场一定会更惨。失身就失身,何必耿耿于怀呢?反正女人这辈子总有失身的一天,不失身怎么办?还能当一辈子老处女吗?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笑了。他加速继续前进,向那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而去。就是在那里,风雨荷激动之下给了他一个耳光。那个耳光虽不需要还回来,也得找点补偿回来。不然的话,男子汉的脸往哪放呢?
到了那儿,在门口报上名,守门老头反覆看他几眼,才将他放进院子。放好摩托车,走进房里,见到服务生。服务生听了他的自我介绍,便领他去了风雨荷房间,并给开了门。由此可见,风雨荷已经跟这些人交代过了。他心想:雨荷办事还挺细心的呢。
关上门,在房里转着,看着墙上挂着的黑警服、玲珑的警帽,眼前仿佛出现了风雨荷的美好的身材、绝色的面孔。他情不自禁地伸长鼻子闻着她的衣服,回忆着跟她在一起时的好事。她的呼吸、她的兴奋、她的扭动、她的呻吟、她的摆臀,一幕幕,都令他销魂蚀骨,念念不忘。这么一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好身子,谁能忘掉呢?一切那么清楚,好像就是昨天的事。这些事既能教成刚得意洋洋,又能兴发如火。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心想:不如消停点吧,像个正人君子。可别在她的面前露出不良的嘴脸,以免让她反感。可是,跟一个爱慕的美女在一起,总是规规矩矩的自己又如何能占到她的便宜呢?自己不是很想跟她再来一次如飞的快活吗?这事真不好办。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盼望着美女快点归来,好跟自己密切交流。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他都欢迎。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门锁--响,风雨荷闪身走了进来。在白亮的灯光下,她眼亮如星,面红如霞,威风凛凛地走进来。她那身材怎么看怎么好看,如果去当模特儿,一定前途无量。
成刚乐得蹦了起来,叫道:“雨荷,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飞出去找你了。”
风雨荷嘘了一声,嗔道:“小点声,鬼叫什么?这是招待所,可不是你家,说话一定得注意自己的形象。你也得为我考虑啊。”
成刚歉意地笑了笑,说道:“行,行,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了。只要你高兴就好。”
风雨荷微笑道:“这还差不多。”
成刚问道:“我的三位亲人呢?”
风雨荷脱掉外衣,坐在一把椅子上,很有风度地翘起1一郎腿,说道:“自然安全送回家里了。”
她的长筒皮靴穿在腿上非常受看,而腿上的黑裤子把大腿的线条勾勒得特别优美。
成刚走近她,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咱们是应该好好谈谈了,虽然透过短信回了几次,可是那种交流的效果哪有咱们面对面坐着好呢?我早盼着这一刻了。”
风雨荷嗯了一声,说道:“你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这样说话方便。”
成刚很不情愿地坐在她的对面。他心想:搞得这么严肃,不像是情人说情话啊。
如果两个人并坐于床,耳鬓厮磨卿卿我我,那多么惬意、多么愉快啊!
成刚望着她娇艳欲滴又深沉如海的脸,说道:“我已经坐好了。雨荷,你有什么好听话就只管讲吧。我一定会把每一个字都听到耳里、记在心里的。”
风雨荷也望着他,目光有点茫然,又有点忧郁。她抱着膀,美目转了转,说道:“成刚,你说咱们现在属于什么关系呢?”
成刚微笑道:“这个问题多么简单呢,你这么聪明的人还用得着问我吗?”
风雨荷板着脸,说道:“不,我要你直接而明白地回答我。”
成刚摸摸脑袋,没有马上回答。他思考着最佳的答案,生怕自己回答不好而招来不好的后果。还没等他想清楚呢,就听见敲门声。风雨荷问道:“谁呀?干什么的?”
门外有人回答道:“我是服务生。外面有人找你,风警官。”
风雨荷并没有动,问道:“是谁要找我?你问了没有?”
服务生回答道:“我问了。他说他叫卓不群,是你的男朋友。”
风雨荷哦了一声,说道:“你没有问他什么事吗?”
服务生答道:“他不肯说,只说是私事。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就来问你了。”
风雨荷加大音量说:“你去告诉他,我要睡觉了。让他走吧,别来烦我。”
服务生说道:“不行啊。他说了,要是不见到你的话,他绝对不肯走。就是一晚上待在这里都不怕。”
风雨荷骂道:“真是个无赖。”
又问道:“他现在什么地方呢?”
服务生说:“他在大门外,被守门的老张拦住了。”
风雨荷哦了一声,走到窗前向外张望了一下,说道:“好了,你先忙去吧。我会自己处理。”
门外答应一声,便走了。
成刚听得来气,霍地站了起来,骂道:“他妈的,怎么跟个赖皮虫似的?还缠上你不放了。雨荷,我看你不用出去,在屋等着,我去摆平他。我保证他会立刻走人,再不敢回来。”
风雨荷转过身来,问道:“你会用什么法子解决呢?”
成刚举了举拳头,说道:“就这个。这个比什么都好使。我只要两拳头下去,保证他会溜得比耗子还快。”
风雨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有些事是不能用拳头。再说,他好歹也当过我的男朋友。我应该再跟他说几句话,叫他彻底死心了就是。”
成刚问道:“什么话能叫他彻底死心呢?”
风雨荷说道:“我去告诉他我并不爱他,叫他找别的女朋友吧。”
成刚使劲摇头,说道:“这话绝对不行,太平淡了、太柔弱,一点力度都没有。”
风雨荷微笑,说道:“那换了你会怎么说呢?”
成刚嘿嘿?笑,说道:“我教给你两句话,保证他对你不再纠缠。”
风雨荷问道:“什么话这么厉害?”
成刚笑道:“你去跟他讲,就说你是我的情人,你肚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让孩子以后认当哥哥。”
说着,大笑出声。
风雨荷听了,脸现羞涩,呸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嘴里说不出人话。”
说完,向门口走去,开了门出去,不见了。只听到皮靴声有节奏地响着,每一声似乎都震撼着成刚的心。他有点紧张,生怕这卓不群使出什么高明的手腕将风雨荷再抢回去。
成刚由于担心,便也走到窗前张望。只见被大灯照明的门口,果见一个人站在一辆轿车前。那个人在那里徘徊着,像是情绪很激动。虽说看不清脸,凭身影也知道就是卓不群。
第三章 超级享受
接着,他看见风雨荷走向大门。在那里,两人相对大约五、六秒,然后,卓不群打开车门,站不太直,显出很恭敬的样子。关上车门,那卓不群乐不可支地钻进驾驶座。在成刚感觉又惊又痛的时候,那车已经像鬼一般的消失了。
成刚几乎要大叫起来,心想:怎么,雨荷,你怎么能上他的车呢?这多危险呢?
这是将自己塞进狼嘴里啊!那卓不群一直对你想入非非,没安好心,你跟他单独出去,还会有好下场吗?作为你的男人,我怎么能视而不见呢?我应该去救她,至少也得陪着她,不能让她一人涉险。
他一个箭步窜向屋门,正要出去时他又站住了。他心想:我去干什么?他们是坐车走的,谁知道去了哪里?我该怎么找他们呢?县城太大了,根本找不着。再说了,就算找着,雨荷愿意吗?高兴吗?看刚才那个情景,是雨荷自己同意上车的,没有别人强迫。唉,雨荷也太傻了。那个卓不群不可信任,虽然我只见过他几回,我也觉得他不是一个厚道人,更谈不上一个好人。你这次的事做得有点太轻率了。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感觉冷静多了。他又走回去,坐在风雨荷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强迫自己耐心地等着她回来。她向来是一个不寻常的姑娘,她敢上车,自然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她当然不是一个轻敌的傻瓜。成刚能撒的也就是在屋里等她回来。
坐没几秒,他又站了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走着,心里骂道:这个卓不群真是个臭流氓、臭无赖,人家都跟你分手了,还缠着人家干什么?也真够不要脸。换了我,立刻走人,绝不失去人格。也不知道他跟雨荷说了什么话,能使雨荷心甘情愿地随他而去。他要带她去哪里?又几时回来呢?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他掏出手机,几次想按下,但都放弃了。他怕自己的举动会引起风雨荷的反感。
她做事有自己的风格,她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不需要自己干涉。干涉得太多,只会让她讨厌自己。等吧,等下去,哪怕是等到花也谢了也得坚持。
他记着时间,急切着盼她回来。这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煎熬,仿佛受凌迟一般。他心里在呼唤着:雨荷,雨荷,快点回来,再不回来,我要跳楼了。
他多次到窗口眺望,每次都见茫茫夜色、灯光照耀的院子,就是不见佳人的倩影。这种难受持续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吧,门外才传来脚步声。成刚狂喜,立刻跑过去开门,原来是服务生。那服务生见了成刚,微笑道:“成先生,风警官让人传话过来,她大约一个小时后回来。还说如果你等不及了,就让我们先给你安排房间睡下,不用再等了。”
成刚点头,说道:“谢谢,谢谢。我不急,我继续等她。”
又问道:“这话是怎么传过来的?是她刚让人传来的吗?”
服务生露出歉意地笑,说道:“在风警官出去前,跟守门的老张说了这番话。谁知道老张被别的事弄得忘了。刚才想起来,才打电话给我。我就来给你传话了。”
成刚听了有点不满,说道:“唉,怎么不早说啊,害我都要急死了。”
服务生连声道歉。成刚让她走了,关上门,退回房里,长出一口气。他心想:要是早点说的话,我何至于这么不好过呢?从她走了到现在,也应该到时间了。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呢?难道真的发生意外了吗?我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呢?
又过了五分钟,他实在忍不住了,便按了风雨荷的号码,持续着接通的机械音,可是响了数遍,就是没有人接。这更使成刚心里发毛,不能不往坏处想。当他失望地放下电话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往外跑。他已经不再顾虑什么,管他能不能找到她呢,他也得去找她。
他出了房门,在走廊上跑,当他跑到服务台前时,正好看见一个人走进来。明亮的灯光下,风雨荷雄纠纠地走进来,那张俏脸上仍是风平浪静,似乎刚才的事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成刚兴奋地凑上去,想将她拥在怀里。要不是看到旁边有服务生瞅着,他真能干得出来。他张嘴结舌,竟说不出话来。风雨荷淡淡一笑,说道:“成刚,我很好,平平安安的。让你久等了。走,咱们进房接着谈吧。”
成刚连连点头,木然地说:“接着谈,接着谈。”
重新回到屋里,重新坐下。他们还是面对面,只是成刚将椅子拉得近了些,看起来更亲近了。
成刚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雨荷,刚才你去哪了?都发生了什么事?可把我吓死了。要不是刚才碰上你,我就到大街上找你去了。就是被那些车撞死,也没有什么遗憾。”
风雨荷摇摇头,说道:“成刚,我的事你要不管了,好吗?还有,成刚,你是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把命赔上,你说值得吗?我看不值得啊。世上的好女人多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成刚坚决表示,说道:“不,不,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身败名裂,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风雨荷叹息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了解你。只是,我有点紧张。你越对我好,我越害怕。”
成刚不解地问道:“你怕什么呢?一切有我呢。”
风雨荷缓缓地说:“我是怕永远摆脱不了感情的网。这个网缠住了我,使我不能像从前那么生活,那么工作,那么愉快。”
成刚说道:“为什么要摆脱呢?感情的网有什么不好呢?只要你处理得当,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又可以出去,这多好。”
风雨荷带着没自信的神情,说道:“我想做到,但是根本做不到。我近来发现自己有时候会走神,会胡思乱想,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想,这些都是男女之事害的。我不想这个样子,这样的我根本不是我。”
成刚受到影响,站起来走过去,蹲下来,握着风雨荷的手,觉得有点凉。他望着她有几分茫然的脸,说道:“雨荷,你怎么了?我觉得现在看到的你和平时不一样啊?难道这都与我有关吗?”
风雨荷低头献着他,说道:“是的,是的,都是你害我的。我本来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性子活,现在全乱了。我有时候工作不能全神贯注,会想到咱们的往事。”
成刚的脸上有了笑容,说道:“这是正常的,说明你跟别的女人一样,也是感情丰富、情意绵绵,而不是冷血动物。这是一个可喜的现象,你不但不应该害怕,反而应该高兴才是。”
风雨荷红唇颤抖着,使劲推开成刚的手,说道:“不,不,不行的。我不想失去我的个性,不想失去自我。”
成刚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说道:“雨荷,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会教我慌张,会教我痛苦。咱们有什么事都可以谈,凭着咱们两个人的智慧,没有什么解决不了。”
风雨荷站起来在房里转着,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喃喃地说:“我是风雨荷,我是警察,我是强者。我不要像个小女人似的围着男人转,像块膏药似的黏着男人,靠着男人活,我不要当那种女人。那种女人,在我看来是可耻的。”
成刚听了觉得可笑,说道:“雨荷,你也不能这么说。一个女人当然可以当强者,像块铁一样硬,可以像老虎一样凶猛,可以像剑一样锋利,可是,当她回到家里,跟自己的老公在一起时,她就应该是瓶香水,是桶蜜,是一盆花,是一只小绵羊,需要呵护,需要怜爱,需要男人享用她。”
风雨荷撝住耳朵,说道:“不对,不对,这是胡说八道,没一点道理。”
成刚笑道:“雨荷,真是想不到你也有糊涂、也有犯傻的时候。这些道理都挺普通的。”
风雨荷突然想起了个问题,便走近成刚,说道:“成刚,你知道我今晚找你来是干什么吗?”
她的美目又变得明亮、变得睿智,又恢复下平㈣㈥她。二目罾贞罾罾胄㈱理。
成刚嘿嘿一笑,说道:“我想,一定是好事。”
风雨荷很有风度地往椅子上一坐,静静地瞅着成刚,成刚就站在她眼前,等着她的下文。风雨荷说道:“我叫你来,有两件事。”
她的目光变得复杂,又像是面对着扑朔迷离的案件了。
成刚乐呵呵地说:“我猜一定都是好事吧?你快说,我都等不及了。”
风雨荷说道:“这两件事对你来说,一个是甜的,一是个苦的。你愿意先听哪一个呢?”
成刚想了想,说道:“那么,你就先说甜的吧?至于苦的暂时先不要说。”
风雨荷问道:“为什么呢?”
成刚回答道:“我不希望让你看到我难受的样子,我的难受也会影响你的心情的。所以,我要你看着我高兴。我高兴了,你也会高兴。”
他望着风雨荷的眼睛,发现她眼中有了泪光。但她很坚强,泪光很快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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