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吓唬人?
徐钢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个小年轻是不是刚毕业啊,怎么这么天真!
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还尿炕呢吧!就凭这几句软绵绵的话,能吓唬到谁,你怕是做个班主任去管理小学生都费劲呢!
哦,听说很能打,所以树立的威信?
巧了,老子最不怕的就是挨揍。枪林弹雨不敢说,片刀铁棍是见得多了,你还敢打死我不成?
“人似乎还不齐。”
崔石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忽然提起这个话头,道:“谁能给我说说,被关严管的那四个人,是因为什么原因?”
“唉,冤枉啊崔大!”
徐钢顿时跟见着亲人似的,无限委屈地说道:“他们真不是有意要破坏监管什么的,可是几位队长可能是误会了,就把他们都给处理掉了。唉,这事儿闹得,崔大你可得主持公道,把他们都给放回来吧,都是老实人那!”
嘿,这就要反客为主了?
崔石微微冷笑,淡淡道:“怎么说?哪里冤枉了?”
“就说老大……呃、就说黄富贵吧!”
徐钢也不知是说漏嘴还是故意的,提了老大两个字,很快就又换回本名,怨气冲天地说道:“我和黄富贵从新入监就一直在一起,他是盗窃罪,但也真的是因为生活所迫才走上这路子的。黄富贵身体不好,不能在缝纫机前久坐,这是早早就经过医院下过诊断书的。张队长让他干缝纫,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弄死他也做不到啊!就这,就给扣了个抗拒监管不服从管理的帽子,送那什么严管队去了,可不就是冤枉么!”
“哦,身体不好。”
崔石点点头,忽然问道:“你叫徐钢是吧,你的身体怎么样,干这活觉得还行?”
“我没问题!”
徐钢挺起胸膛,还使劲拍了拍,笑道:“我保证完成劳动任务,绝不让队长和崔大为难!不过……崔大,这个事儿我也只能跟你说了,我从小有个毛病,就是不能跟别人一起睡觉,根本就睡不着!不怕你笑话,我跟我媳妇儿都是分房睡的,最多就是搞那个事儿的时候在一起滚个被窝,完事儿就各回各屋。咱们这里……崔大,我也知道床铺紧张,可能是要求有点过分,但我这毛病要是不让我睡觉,白天这活可真就没法干那。崔大,我在这里表个态,要是您能给帮忙争取联系个单间,我肯定天天保证完成任务数,绝对不偷懒,否则随便你怎么处置我!”
嘿,你咋不上天呢?
崔石心想这家伙果然嚣张跋扈,在监狱里服刑,你还要求单间?特么的干警值班室还没混上单间呢!
甭管你干不干活,这个口子要是一开,别说我自己,整个十三监区乃至整个京州市监狱都会沦为笑柄。
明知道这个条件不可能实现,其实对方的目的也就是退而求其次,找理由不想出工劳动罢了。
崔石简单摸了个底,在场的十二个人,每个都有千奇百怪的理由,听上去合情合理,总之就是不能正常参加劳动。一个个态度全都好得不得了,还有几个人流下了悔恨酸楚的泪水。
十二个人隐隐拧成一股绳,把这个难题摆在了崔石面前。
交锋,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