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在充实忙碌下过去,云华很乖,年初刚满十三,学堂与武馆两不误,不知不觉间敛去一身张扬,变的谦恭有礼,在外待人处事方式极为度,空闲在家时会帮她整理后院那一处菜园子,比她还种的好些。
她的绣品已经过了开始的磨合期,渐渐步上大道,价格上去了,手艺又是没的说,反而吸引了有钱人家的赏识,小有名气的“木木”作品拿出去也有面子,在家自己用着也赏心悦目,许多大件的物事也找来,那价格更是可观。
“木木”的名声在镇上更响了,就连路过的商人,游玩的富家子弟都会慕名来买些小玩意。
锦绣坊赚的多,牧柒柒的分成也多了两成,其中吴嫂子的小九九那是打的明白,别说牧柒柒没想过换东家了,就算想过也是怕不好意思的。
天气越来越热,夏日的天气说不准,昨日里才是艳阳天,今天早上就开始yy沉沉的。
早饭时,牧柒柒叮嘱云华,“记得带伞,今日怕是要下雨。”
云华正在盛粥,应了声,端了饭过去和她面对面的一起同桌而食。
三个水煮蛋,自己种的青菜,腌的咸鲜咸菜一小碟,玉米面烙的酥饼,分量充足又好看,是她做的,云华每顿都能吃的干干净净。
牧柒柒剥好三个白嫩嫩**蛋,给他放入碗里两个,自己留了一个,抬眼,“看什么呢,快吃啊,等下该迟了。”
“好,娘亲。”云华回神,从她剥**蛋的几g手指上移开眼,咬下一大口**蛋来,有些心不在焉。出门时忘了她的话没带伞,午时就开始下起了暴雨,大地万物都蒸出一层水雾朦胧。
牧柒柒中午吃过饭就发现那小子没带伞,想着等下雨会不会停,结果到了快放学时,那雨下的更加大,轰隆隆的还伴着打雷,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哎…”她叹了声,拿了把伞出门,路难走,鞋被泥水浸湿,好不容易都走到镇边口时才发现只带了一把,纠结了,是冒着风雨返回去再拿一把,还是用这把勉强够两人遮雨的伞直接去?
最后她一咬牙,没回头直接去了,推开私塾门时还有一会才放学,将伞收好立在墙脚,就站在回廊下等。
现在的武馆就开在私塾隔壁,两家在中间那道墙开了扇门,据说武馆师傅是安楚生的弟弟,前年才从大城镇回乡开了武馆,她那时就是把云华送去的这家,想着好歹是大城市回来的,一定不错,结果证明她没选错,她家云华学的很好。
“柒柒。”
牧柒柒从雨帘的景色中回神,转头,叫她的人正是安楚生弟弟,安楚宁师傅的媳妇,也是跟着他回来的,身份神秘,二十来岁的年纪,还未生养,年纪又与她差不了多少,平时挺聊得来。
“红梅。”
红梅是位极温婉的女子,温柔体贴,对武家相公照顾的那是细致入微。
“来接云华的?”说话也是极温和。
“是啊,雨下太大了。”牧柒柒笑笑,有点尴尬。
红梅看她不对,细心轻声问“怎么了?”
牧柒柒脸色平静,“刚刚出来时太急,嗯……”抿唇,“茅厕在哪?”到别人家来借茅厕,真是头一回。
红梅不厚道的掩嘴轻笑,“还有这么迷糊的时候呢。”
牧柒柒斜眼看她,表情无奈。
“好妹妹,不闹你了,快跟我来。”红梅笑着拉她进去,一左一右的茅厕带她去了右边。
“进去吧,这是女眷用的。”
“燃眉之急,柒柒在这里谢过姐姐了。”
牧柒柒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逗的红梅忍俊不禁,轻推了她一把,“快去,仔细尿裤子。”说完没给她打嘴架的机会就出去了。
牧柒柒无奈推开木门,先反身栓好木鞘,这才沿着石板路进入到最里面的一间茅厕,解决完涨疼她是一身轻松,站起身整理衣裙。
这时吵吵闹闹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想是许多学生下课了来如厕,她连忙加快动作。
谁知这时处于发育期的少年们那鸭公嗓尤其的大,清晰的传进了她耳朵。
“过来过来!我上次输了,不服!现在再比一次!”
“好啊!比就比,云华怎么可能又赢!”
“就是就是,我也不服气!”
七嘴八舌的难听声音过后,一道清朗声音如泉水滴落水中,咚的一声别具一番敲击在心上的触动感。
“行啊,来呗。”
是云华,牧柒柒动作一窒,打赌?小小年纪怎么还是不学好呢!
一阵沉默之后,众人哀叹此起彼伏,其中个嗓门一吼,“撒尿远近而已,不算什么!我要跟你比长度!出来出来,我们比一比!”
又是起哄一阵过后,云华平静的声音响起“我赢了,给钱。”
“啊!怎么可能!去年比不过今年为什么也比不过!我明明比你高!为什么你****却比我更大更粗!我不服!!!”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伴随着七嘴八舌的取笑声,这边的牧柒柒却是脸都烧的通红!
叽叽...大..粗...这些男孩子在一起没事就比这个的吗!还用这个赌钱!
她又气又难为情,大步急窜几下离开这里,木门打开,闷头往外疾走,砰的一下撞上了人,身体一晃就要摔,关键时手臂一紧,是双男人的手,修长如竹,稳而有力,扶住了她。
僵硬的抬头,微眯眼看清了是谁之后舌头都打结了,“安、安先生。”</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