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乔小麦鼓起的气瞬间软了下来,立马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小声嘟囔道,“这不是青春期嘛,谁还没个探索事物本质的过程,你们不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嘛,飘着甜味的小情书你没写过?”
偏过头,富大挑了挑眉峰,凉凉地说,“没,”
“那总收过吧,”扁扁嘴,乔小麦说,“牵着小手,搂上小腰,闻着她的发香心里漾着一种说不来青涩又甜蜜的感觉,总有过吧,”
富大一时不答,却有些出神,第一次见到丫头时,她不过四岁多,粉团团的,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抱一抱、捏一捏,后来两家认了干亲,走动的时间长了,家里人都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妹妹,一起玩时,也总喜欢带着她,她腿短跑不快,总闹着让人背,缠着让人抱,他喜欢抱她、背她,软软的,香香的,抱起来很舒服,总是觉得抱不够,以为这就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像乔栋待她一样,可,哥哥会想亲妹妹吗?那柔软、香甜的触觉,不会骗人。
丫头,无疑是漂亮的,见过她的都这么说,就连他身边的朋友也都说,国泰,你这干妹妹可是个小尤物,再长几年,不知要迷死多少少年郎。
确实,这是个麻烦!
“有,”富大说,她坐在他前面,风吹过,她的发丝轻打他的面颊,闻着属于她身上特有的奶香味,他的心情是愉悦的,甜蜜的,也是宁静的。
他想说,你是我的丫头。
“这就是了,早恋或许不是爱,但那份悸动总是真实的吧,”微微嘟着嘴,乔小麦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买衣服,还要货比三家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一见钟情的爱情,是爱情,但不靠谱,老公可是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男人,我总要看看,哪种男人能陪我走完一生吧,你们如此限定我自主恋爱的机会,就不怕我到了法定婚龄,还找不到那个肯牵着我去民政局照相办证的人,”
“再说,你们如此滴水不漏的管制我,嗯,我是说严密的保护,就不怕把我保护的过分单纯,以后识人不清,遇到感情骗子,陷入他的感情陷阱,造成我身心都无法磨灭的伤痛?”
最后引用寒大师的名句做结尾,“中国的教育是,老师家长不允许学生谈恋爱,甚至在读大学了还有很多家长反对恋爱,但等到大学一毕业,所有家长都希望马上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而且最好有一套房子的人和自己的儿女恋爱,而且要结婚。想得很美啊,”
富大默然,眸子渐渐眯成了狭长的缝隙,逼视着乔小麦,即便他从小看着丫头长大,听多了她的语出惊人,可听到以上这番话,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偷偷地瞟了眼富大,乔小麦一鼓作气道,“我现在正处于叛逆期,属于那种你越不让我干啥,我越要干啥的人,你也是从我这个年龄过去的,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所以这事您就睁一只闭一只眼,我试过,知道了他不是我的Mr.Right,自然就放手了,”
富大双手抱xiōng,睥睨着她,突然就咧着嘴笑开了,乔小麦觉得这屋里的温度陡然间就降了下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处处了,”话里威胁味十足。
“对,就是这样,”仰着头,乔小麦一脸决绝。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老师曾教导:做人要贫贱不能移,威武不屈。
富大咧嘴,露出一口yīn森森、晶晶亮的好牙,双手握拳,只听噼里啪啦的关节声响起,“我自认我这个干哥,还不足以干涉你的恋爱自由,但你未来小女婿的人选,乔叔、三婶还是有权知道的,”
乔小麦脑中立刻电闪雷鸣,天人交战了几秒,还是让老师去安息吧。
爱情、自由、坚持、原则和生命相比,连个屁都不如,当下扑入富大的怀里,稀里哗啦地嚎哭道,“老大,我错了,你就当我刚才那些话是胡言乱语,当屁放了吧,我发誓,我不会跟他谈的,”
“那别人呢?”富大挑着她的下巴,给抬了起来,嘴角微扬,笑意一直氤氲到深幽的眼眸中。
“我保证,上大学前,不谈恋爱,”乔小麦服软,央求道。
心想着,你反正没几天就要去上大学了,到时候你有了相好的女友自然没时间管我,没父母愿意让孩子早恋的,可早恋的不还是很多。
地道战嘛,人家能打,我就不能打了?
富大笑,伸手掐了掐她粉嫩脸颊,语气特温柔地说:“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准时吧,呵呵!
富大迷满意没?
最近天越来越冷,我这个宅女都有点感冒了,亲们可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别要美丽不要温度,甩着大鼻涕泡子出门,能有美感?
关于捷安特,我想很多都跟我一样是过来人吧!应该深有感触的。
桃花朵朵开(捉虫)
被迫签了不平等条约后,乔小麦抱着富大的胳膊让他保证在她爸妈那边帮忙打掩护,富大胳膊一使力,将她整个人给提溜起来,半抱半携地上了楼,说,情书之事三叔三婶并不知情,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也不会跟他们提的。
只要不提,啥都好说,麦姐笑,双手够着攀上富大的脖子,猴子爬树般,蹬着小短腿,爬上他的身,缠上他的腰,一脸谄媚地说,“老大,你最最好了,我最最最喜欢你了,”
富大搂着她的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满意了?放心了?”
乔小麦点点头,人贴上去,下巴在他xiōng口蹭来蹭去,环着她的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富大说,“那还不下去?”
“我刚才被你吓坏了,现在还有点腿软,楼是爬不动了,”乔小麦耍赖道,两腿如老根盘结,树袋熊一般挂在富大身上,这人心一宽,就容易犯懒,他们家住四楼,这免费的人力电梯不坐白不坐。
富大很是无奈,将她往上提了提,脚下的步伐稳健有力,语带调侃地说,“小宝宝啊,还让人抱着上楼,”嘴角隐约含笑。
“刚还说我小,不适合谈恋爱,现在我让你抱,又说我大,矛是你的,盾也是你的,你这不是自打嘴巴吗?还学管理呢?立场不坚定,以后谁服你啊,”糯糯的嗓音中浮着几许娇媚。
富大含笑,捏上她的软腰,“懒丫头,就你歪理最多,”丫头怕痒,咯咯笑着躲闪着,腿却越缠越紧。
“就不下就不下,你以后要上大学了,想见一面都难了,再抱一回当临别一抱吧,也给我留个念想,”尤记得老大上世大学没毕业就去美国做交换生了。
富大一怔,环在小腰上的大手紧了紧,低头,轻轻地咬了下她的鼻尖,一声叹息,“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
乔小麦鼻尖发痒,似梦呓又似喟叹道,“什么才叫长大,长大的真正定义是什么?长大后又能怎样,只是烦恼更多了而已,”
富大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长大了自有长大的好处,”
乔小麦仰头,眨巴着眼睛问,“那你给我说说,长大有什么好处,”
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富大摩挲着她的下巴说,“长大你就知道了,”
乔小麦在他眼中看到了什么,又似乎没看到,刚想说什么,楼上开门声响起,“麦麦,是你们吗?”
是郑幺妹的声音,富大将麦麦放下,回了声,“是,三婶,”大手越过来拉着她的小手,轻轻握于掌中,拇指在她掌心摩挲着,向楼上走去,麦麦突然觉得富大的手好大,也好长,试着将两只手一起放在他的手心,发现他居然可以将她的两只手同时包裹。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般,富大捏了捏她的手心说,“是你的手太小,”低头看了下握在手心的小手,在自己黑手的映衬下更显得白皙细腻,指节细长,指腹饱满红润。
“我的手是不是很漂亮,”乔小麦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保养得当的小手,很是自恋地说。
“嗯,”富大点头,而且还很软,好似没有骨头般嵌入掌心。
老人都说,手软的孩子天生贵气,走哪都有人疼,再看丫头,也确实是个招人疼的孩子。
“一双保养极佳的手,对女人来说很重要,”歪着头,乔小麦小声说,“对男人来说,更重要。”漂亮的凤眼轻轻一眨,勾着几许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风情和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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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乔小麦就愣了,来的可够全乎的,乔爸乔妈富三叔富三婶富景春富大嫂男左女右排排坐在沙发上,富三和富翰君盘膝坐在地垫上,手里都捏着一张纸,头低着,面色均不太好。
这是什么,三堂会审?
乔小麦的心又揪了起来,总觉得不是好事。
乔爸招手,极是热情地招呼道,“宝贝回来了,快进来,就等你了,”
乔小麦小身板颤了颤,抬头看了眼富大,富大笑着推了推她,说,“去吧!我去冲个澡,给你带了些吃的,在我屋里,一会过来拿,”
乔小麦是典型的吃货,一听有吃的,立马眉开眼笑,走过去,将长辈挨个地招呼了一遍,挤到富三和富翰君中间,问,“这是干嘛啊,”
富三点点桌上的中考志愿书,乔小麦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中考填报志愿的最后一天,她是镇高免考统招生,不用走程序填报志愿书,而富三的志愿书早两天前就交上去了,怎么还要填。
乔爸开门见山说,宝贝,咱不去镇高,咱去市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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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翰君在镇中复读一年成绩呈直线上升,最后一次摸底考居然进了班级前十名,富景春大惊之余又大喜,富翰君成绩一般时,他没啥大奢望,只求他今年能争点气,考个拿钱的情况下不让镇高为难的分数,富翰君成绩上去了,他的期望值也高了,瞄上了市一高。
反正都要拿钱,不如多拿点钱进市一高,他动了这心思后,便找到了富三叔,他认为富翰君之所以这般用功多半是因为富三这个上进的弟弟激发了他的上进心,所以希望到了高中,富三能继续充当这个诱因,再说,一高的教学质量确实比镇高好,富三进去了,没准就考个B大出来,给他们老富家增光添彩。
天下的父母都望子成龙,富三叔动心了,但顾虑跟他哥一样,说小三之所以这般用功,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小麦麦在前面吊着,若两人不在同一学校,怕小三的学习之心就淡了。
富景春想小三的学习淡了,那富翰君的学习也就淡了,于是两人一合计,又跑过来撺掇乔建国,让麦麦也去市一高。
说镇高哪有一高好,镇高每年只有两三个考上清华北大的,可市一高每年都有十几个考上清华北大的。
乔建国素来最宝贝这闺女,早就寻了将她弄进A市读书的心思,但比镇高好的高中也只有一高,可一高有户口限制,而且一高是封闭式管理,学生必须住校。
他怕麦麦一人在一高会被人欺负,听说富三和富翰君也去一高,自是高兴,当即跟郑幺妹通了电话。郑幺妹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郑守仪早在两年前就去A大做了客座教授,今年A市妇幼保健院又向退休在家的温岚伸了几次橄榄枝,想返聘她到医院做主任医师,可温岚放心不下麦麦,一直在犹豫着,若麦麦能进一高,也了了她的心思,一家人也就团聚了。
不过,这些年他们虽然将投资的重心都放在A市,在A市也有房子,但户口还在乔家村。
富景春说,你只管点头,户口的事我来搞定。
这问题都解决了,那还等啥啊,于是,几人驱车赶来,先到镇中找到校长将志愿表拿回,又拿了三张新的志愿单回来。
听说是来劝麦麦去市一高的,富大也跟着过来,一来,他半大个月不见丫头了,想的慌,二来,市一高在早恋方面,管的比较严。
乔小麦很干脆地拒绝了几个大人的提议,她已经被镇高提前录取了,就等中考结束后将关系转过去,去市一高就要参加中考,她不怕考试,但,如果要参加中考的话,剩下的日子,势必要投入疯狂的复习中,再说,一高比镇高严多了,都是各个学校尖子班里的尖子生,压力太大,她疯了才往里面挤。
富三叔说,丫头,干爸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听你妈说你已经开始预习高中的课程,你是不是怕这段时间没好好复习,怕到时候考不好,放心,你底子扎实,初中三年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即使不复习,也比别人考的好,又说,别给自己压力,就跟平时考试一样答题,就算真的考砸了,也没关系,干爸已经跟市一高校长打好了关系,不管你们考成啥样,他们都收。
没说的是大不了多拿点钱,对他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大事。
乔小麦嘟嘴,“我觉得镇高挺好的,好多同学都熟了,到了一高又要重新认识人,我不要去,”
富三和富翰君也跟随道,“我们也不去,”
乔爸乔妈富三叔富三婶富景春富大嫂为了让三孩子点头,轮番上阵劝说。
三人统一口径,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打死也不去。
富大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见这情景,蹙了蹙眉头,捏了下眉心,说:“我们不是来征求你们意见的,而是来告知你们决定的。”
大人一听,是啊,我们是家长,跟小孩子商量着嘛。
三个孩子一向是非暴力不合作,乔小麦带头高呼道:我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富三和富翰君跟着振臂跟着高喊:抗议抗议,反对霸权主义。
乔小麦说:我们要不畏强权,勇于抗争,我们的青春,我们做主。
富三和富翰君跟着跳起来,还没说话,就被富大一脚一个跩倒在地,眸光一冷,“有时候最野蛮最原始的手段却是最有效的,”说着,晃了晃脖子,发出咯吱嘎吱的关节声。
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小子,问,“填是不填?”
富三和富翰君躺在地上呲牙裂嘴,只敢哼哼不敢出声。
富大又看向乔小麦,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呢?”
乔小麦耸肩,淡然地说,“我无所谓,上哪都一样,”
掐了下她的脸,富大笑着说,“真乖,”
用武力压制暴动后,富三叔怕三个孩子造成逆反心理,到考场上瞎写乱填,自我放逐自我毁灭,遂发话道,“不管你们考多少分,一高那边都会接收你们的,两万一个人,若你们尽心去考,省下的钱,我就当奖金发给你们,随你们处置,”
典型的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不过,两万块?这可是比非常不小的数目,三个孩子的眼睛立马亮了,齐刷刷地说,“首长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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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中考,两家人齐上阵,富三叔富三婶负责跑户口,乔建国郑幺妹负责公司管理,乔栋负责补课,富大专管接送,温岚负责制定营养餐,阿姨负责做。
因为有两万块钱做诱饵,中考变的很功利,富文轩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和时间,弄的乔小麦也不好懈怠、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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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珂知道乔小麦要去一高后,心情很低落,写来纸条:你去一高,是不是因为我,你爸妈知道了?”
乔小麦回:他们不知道,想到以后两人不同学校,还不知有没有见面机会,但岳珂这型的男孩,她又很喜欢,遂又加了一句,ps:爱是需要经历磨难的,只有经历磨难的爱才是真正的爱。
岳珂没回,乔小麦心想,他多半是不愿陪自己谈这两地分离的恋爱的。
有些蔫蔫,尚城从外面回来,长臂一伸,拉了拉她的马尾辫,说,“奶瘾又犯了?”
乔小麦恼,“你才有奶瘾,你全家都有奶瘾,”
尚城不跟她计较,将手中的可乐打开,递给她,乔小麦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她一直都不爱喝碳酸饮料,不过,聊胜于无啊。
尚城拉了下她的马尾辫,身子向前倾了倾,勾唇坏笑道:“还想等镇高开学后追你做女朋友呢?结果你去了一高?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无份啊,”
“咳咳,”被可乐呛到了,乔小麦咳的小脸通红,尚城隔着桌子帮她顺背,调侃道,“你果然只适合喝奶,”
“城哥,你刚才是跟我告白吗?”乔小麦问,小脸红艳艳的。
尚城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捏了捏她的肉红腮,挑逗道,“是啊,你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重感冒,昨天头疼的要死,今天补上!
我们是害虫
如果说岳珂的情书,让乔小麦感到了自己的成长,那么尚城的告白,则让她感到了自己的魅力,岳珂是帅,但显然跟尚城不在一个段位上,这样的差距就像李胜基跟李准基。
一字之差,但相差甚远,一个阳光,一个妖孽,对于岳珂,她心存好感,对于尚城,她有点动心,确切地说,是心动过。
上世,她是初一新生,他是初三老油条,一天放学,她被几个小混混堵在校门口,说,我们老大看上你了。
当时她年龄小,应变能力不足,猛不丁地被一群红毛、绿毛、紫毛吓得小脸惨白,怯生生地问:你们老大是谁啊!
顺着忘了是红毛、绿毛还是紫毛的视线看过,那是个长相极有味道的男孩,个子很高,一米七八左右,单眼皮,眼睛不大但眼廓很深,狭长魅惑,小麦色肤色,留着短头,额前一缕染成葡萄红,穿了件黑色T-shirt配牛仔裤,双手插裤包,嘴里叼着根烟,眼神迷离而颓废,长得相当相当地帅。
那是小麦麦见过的男孩中,除了大哥以外,最帅的男生,她看直了眼。
他丢掉手中的烟,慢慢地走过来,一手叉兜里,一手指了指自己,笑起来,说,我叫尚城,眨了眨眼说,我知道你叫乔小麦,初一七班,成绩不错,长的也好看,我很喜欢你,给我做女朋友,怎样?
她小脸绯红,小心荡漾,然后,很没出息地逃了,身后,传来阵阵爆笑声。
“城哥,你吓到人家小妹妹了,”
“还是咱们城哥眼毒,这小妹儿长的还真tmd正,就是小了点,”
“小点好,保证水灵,保证原装,保证嫩滑可口”
“……”
她其实没想告诉郑幺妹的,只是她老妈眼睛太毒,而她当时心眼明显不够,两句话就被套出了真相,晚上自习课,他托人带话说,中午是跟她开玩笑的,让她别放心上,并保证以后再不会有人来骚扰她,还买了一大包好吃的给她当是赔罪。
那晚,她莫名地有些失落,有些遗憾,有些伤感,之后,他只是他二哥的朋友,而初中三年她都没被人骚扰过,无论男女。
再一次被告白,她的小心又开始荡漾起来,是再续前缘,弥补上世的遗憾?还是屈服于老大的yín威之下?
她纠结了,咬着指甲盖,甚是伤脑筋,呐呐地说,“一高严禁早恋,而且我答应家里人,大学之前,绝不早恋,”
话一出口,惹得尚城勾起了嘴角,眼中略微带着一抹笑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轻轻地笑了起来,说,“小东西,你这样还真有趣,”
乔小麦抬头将他这世的模样看个仔细,三七分风凉头,黑色,刘海稍长一些,微微向上翘起,薄唇,鼻梁很高,眼睛不大但特别的神气,眸子亮得勾人,脸的轮廓很精致,眸子里波光荡漾,一下子就把人要吸走了,穿了件印着英文字母的白色T-shirt,依旧很帅、非常帅、相当帅。
这人太有花花公子的资质了,她的心颤的厉害。
“别皱眉了,”长臂探过,将她含在嘴里的手指打落,低低轻笑,带着玩味,“这样很丑,”顺手掐了下她的脸颊,说,“傻丫头,逗你玩呢?好好看你的书吧,考完试,叫上文轩、耗子他们,我带你们去万事乐见识见识,”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晚自习,教室过道里,人来人往,外面走廊里,还有人在大声说话,尚城斜着身子站在课桌前,偏着头,眼睛里带着作弄的神彩,乔小麦牙咬得咯咯作响。
“城哥,”李昊斜靠着后门门框,大拇指朝后面一指。
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姣美的女孩出现在门口,“城哥,”听这声口,脆生生的,像出谷黄莺,叫人听了直打颤。
范依然,镇高尖子班三班的团支书,集文采、舞才、身材集一体的大才女。
身为镇中校草之首,尚城花心的程度跟陈冠希有的一比,女友都是月抛型的,只是这个范依然却是个例外,两人初二时开始谈,其间几度分分合合,至今为止,仍是情感不定暧昧不止。
不经意地,尚城皱了下眉头,朝教室外走去,“你怎么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范依然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陪着小心,说,“我这有些参考资料,对你中考有帮助,”
尚城接过,拿出一本数学例题,翻了翻,很是真诚地说,“谢谢,我确实很需要,”嘴角勾着一抹愉悦的笑容,衬着他那有些薄情的容颜着实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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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城前脚走,岳珂后脚就过来了,问:“为什么一定要去一高,镇高教学质量并不比一高差,”
乔小麦对着手指,嘟囔道,“我不愿去一高,可我家人都在A市,我爸妈不放心我在镇高,再说,现在志愿书已经到了上头,户口也办好了,说啥都晚了,”
“你体育和口语都没考,这四十五分可是要算进总分里的,一高卡分挺严的,你家人能保证万无一失吗?若一高进不去,再回镇高,就不是现在的待遇了,”
乔小麦当然不敢将富景春的原话说出来,那太嚣张了,想想,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解释,“我爸说,一高校长说了,我获得过全国美术大奖,可以抵体育成绩,以美术特长生的身份去一高,至于口语方面,一高那边已经亲自面试过我了,”
岳珂愣了愣,一手撑着课桌,一手插在裤包里,冲乔小麦苦笑道,“我忘了你爸是A市有名的大房产商,别说一高校长,就是A大校长也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又问,“那我们,你是什么意思,”
乔小麦咬唇,嗫嚅地说,“我不知道,一高在这方面管的挺严的,我,我不想耽误你,”
岳珂脸黑,“你这是拒绝?”
乔小麦小眉头微皱,牙齿又不由自主地咬上了手指盖,再把大拇指盖啃的光秃秃后,说了一句特俗的话:我不想影响你的前途,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岳珂一脸惨淡,说,“我知道了,”扭头,离去。
背影萧瑟,乔小麦哀叹:一直都是人甩我,终于轮到我甩人。
虽然有点不忍心,但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后,便释然了。
赵欣儿抱着一叠英语试卷发过来,问,“既然你决定参加中考,就跟佛爷说搬回来跟我坐呗,”
“也没几天了,我就不折腾了,”
李媛媛正在发数学试卷,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隔着一排桌子,就亮着嗓子冷嘲道,“土山(又鸟)插根凤凰毛就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小心飞的越高摔的越重,”
她一直都不喜欢乔小麦,因为麦麦不仅长的比她漂亮,学习比她好,就连穿着打扮都比她洋气,更气人的是,这小乡巴佬的姥姥是医生,姥爷是大学讲师,还在镇上有套比他们家还大装修还漂亮的房子。
这人啊,若是条件太好,就特招人妒忌。
乔小麦在尚城那受了气,在岳珂那受了屈,正窝火着呢?不想就送来个让她消遣的,不拿她撒火,都对不起老天,双目直视李媛媛,微微一笑,说:“做我的假凤凰,让真山(又鸟)满山扑腾吧!”
李媛媛跟岳珂一个院,她爸妈也是文化口的,在岳爸手底下干活,去年年初文化口编制缩减,她妈下岗了,这年月文化人还是挺吃香的,下岗不到一个月,李妈就找到了工作,在A市最大的景恒房地产公司做人事,工资比在文化口时高了一倍。
去年八月,镇上档口竣工,十月在县镇部门领导的大力支持下,档口大卖,到了今年开春,档口已经销了三分之二,原还在观望的人都急了,四处托人购买铺子,李妈被临时调来帮忙,虽不是总负责人,但也是能做得了主的,那段时间,家里像过年般,每天都有人提着大包小包来求她妈,比在文化口时风光多了。
李媛媛立马得瑟起来,尤其喜欢在乔小麦面前蹦跶,成天说她妈的公司怎么怎么好,工资怎么怎么高,福利怎么怎么好,公司员工买房子还能享受优惠。
甚至特意叫上班里女同学去探班,不巧在档口售楼处遇到乔小麦和她妈,才知那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是乔爸爸。
妈妈在自己对头的爸爸手下上班,约等于自己是乔小麦的手下,约等于她被个乡巴佬压着,李媛媛是个典型的公主病女孩,高傲的十六年,哪能受的这屈辱,更何况,当时在场还有同学在场。
自觉面子里子都丢了,公主病的女孩多敏感,那段时间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议论她,疑神疑鬼的,然后成绩呈直线下降,最终失了免试进镇高的机会。
这段时间一直压抑着呢?
李妈耳濡目染,知道房产里不少秘密,在初初时,便找了几个亲戚,用内部员工优惠价卖了几个档口,价钱攀升后,又抬价转卖给别人,做了回炒房一族,之后怕公司调查,便辞了职,用留下的两个档口做起了服装批发生意,自己当起了老板。
她也终于呼出了那口怨气,敢跟乔小麦叫板了。
“你说谁呢?你说谁是山(又鸟)?”
乔小麦冷哼道,“说别人对得起你吗?”瞟了下因气愤而小身板直打颤的李媛媛,翻了下眼皮,就这点战斗力,还敢跟我挑刺?真是想死不想活。
李媛媛心思重,以为乔小麦这是讽刺她当时的趾高气昂,甚觉难堪,小脸气的惨白,恶声恶语道,“暴发户的女儿,也想挤进上流贵族,真是可笑,”
乔小麦扮冷傲装清高道,“我至少有挤进上流贵族的机会,而你,只有羡慕妒忌恨的份,”
李媛媛的心更虚了,脸更白了,尖叫着嚷嚷道,“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
乔小麦玩着手指,“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别跟钱过不去,也别装作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鄙夷样,那样会显得你很肤浅,”
周倩过来将李媛媛拉走。
赵欣儿笑着说这李媛媛这是图啥啊,找碴地跟你斗嘴,一次没赢过,倒越战越勇了。
乔小麦也很是不解,拖着腮,“这李媛媛若是男的,跟我找碴斗嘴,我可以理解为她对我有意思,想用吵架引起我的注意,可她一女的,我能不能理解为,她这是妒忌,我比她美,比她聪明,比她人缘好,比她招人喜欢,还有个比她有钱的老爸。”
赵欣儿笑,掐了下她水嫩嫩的小脸,说,“你还比她脸皮厚呢?”又说,“麦麦,我还想跟你在镇高会和呢?结果你临阵倒伐去了一高,”一脸沮丧。
乔小麦也舍不得赵欣儿,她的女性好友不多,除了刚认识的池非非就是同桌两年半的赵欣儿。
“要不,你也去一高?你成绩这么好,去一高也一定不用拿择校费的,”
赵欣儿更沮丧了,“我不行,一高学费比镇高高多了,”
乔小麦也知道不行,除了学费,还有户口问题,她也就说说而已。
“麦麦,不瞒你说我妈刚给我生了个弟弟,”
“啊,现在计划生育这么紧,你妈居然敢顶风作案?”
街道墙上,都是关于计划生育的标语,“一人超生,全村结扎!”“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赵欣儿抽抽鼻子,“没办法,我们家要是没个男孩,我妈都抬不起头,”眼圈通红,乔小麦见她这样,也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忙岔开了话题。
下个星期所有的复读生都就要回户口所在地参加中考,池非非也不例外,从赵欣儿那回来,乔小麦蹭到了她跟前,说,“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该爱就爱,该恨就恨,无关人说的话,好听的听几句,不好听的就当她说给自己听的,”
池非非挑了挑黛眉,说,“你在开导我?”
乔小麦嘿嘿笑,摸摸鼻子说,“你当我发呓子,”
池非非看着她,认真地说,“我没事,真的,”
乔小麦见她双眸平静,笑的一脸奸诈,说,“非非,你没有户口限制,你家也不在乎一高那点学费,不如你也去一高吧,”
池非非戳了戳她颊边浅浅的梨涡,说:“好啊,”
乔小麦愣了一下,“真的?”
池非非说,“我本来就是要去一高的,”
乔小麦鼓腮,气呼呼地说,“为什么没告诉我,”
池非非想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却在对上麦姐那双黑白分明却蓄满真诚的双眸时,说,“我爸让我考一高,我还在考虑中,”
乔小麦乐了,“这么说,你是因为我考一高,才决定考一高的?”
池非非不想打击她的自信心,点头,“嗯,”
乔小麦一转身,将池非非要去一高的事告诉了富三和富翰君,两人都没啥反应,但之后复习都非常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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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号,最后一门化学考完后,初中算是彻底结束了。
监考老师前脚走,不知谁带头将面前的草稿纸撕了,冲上讲桌将上收缴上去的化学书和化学习题都撕了,还有手上的笔折了,有点像大革命时期的红卫兵,叫着、闹着,把桌子敲的震天响,唱道:“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
那些年我们都喜欢高乐高,夏天的时候也爱喝健力宝,还有种跳跳糖吃到嘴里会跳,最受欢迎的还是娃娃头雪糕。
还记得流行过一阵太阳锅巴,吃着看米老鼠和唐老鸭,小浣熊干脆面又出了新口味,barbiQ就是烤肉味……”
然后整个学校都疯狂了。
校门外,富大倚在奥迪车上,翘首等待,目光迎来送走,送走迎来,终于等到了熟悉的身影,远远地就听见她唱,“你拍一,我拍一,小霸王出了学习机,你拍二,我拍二,学习生活在一块儿;用大宝,嘿,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
“嘀咕啥呢?”迎上去,将她框在怀中。
乔小麦不理他,乐呵呵地继续唱,“今年20,明年18,忽悠了我整整一个暑假,徐工徐工,祝您成功,有首歌叫我们是害虫……”
上了车后,富大扯着她的腮帮,笑着问,“感觉怎样?”
点头,拍去脸上的手,乔小麦这才后知后觉地问,“你会开车?”
富大睨了她一眼,“早就会开了,不过,前天才拿到驾照,”
“我们这是要去哪?”
“回家,”
富文轩上车后,三人直接杀向A市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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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号,中考成绩出来,乔小麦以年级第一,全市第三的成绩稳打稳地进了市一高,富三刚好压着分数线,富翰君过了镇高的分数线,但一高的分数线,却是差了三分。
知道分数后,三人当即去找富三叔领奖金,必须现金。
富三叔信守诺言,让秘书去银行提了五万块现钞出来,全新的百元大钞。
捏着用分数条换来的一叠百元大钞,富翰君唏嘘道,“三分一万块,太残酷了,”
乔小麦说,“我三年的监禁就换了两万块钱,确实很残酷?”
富三说,“都说高考一分好几万,如果我爸到时候还用这个威胁我服从命令,那该多好啊,”
富翰君一脸憧憬。
乔小麦一脸畅想。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晚点,但看在我字数充盈的份上,就别太计较了,我保证明天一定准点完成!</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