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我从小在流沙河长大,河水不深,小鱼小虾不少,但从来没有过大风大浪,当然,偶而淹死几人的事情还是常有。要我说,就算在上游建造一座大坝,流沙河还是流沙河,水量时多时少,不会从根本上改变流沙河还是一条小河沟的事实。”
“关允,你父母都从事什么工作”冷枫忽然问到了别的问题。
“我爸妈都是老师。”
“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
“是的,今年十六岁,明年高考了。”
“我好像听说你的妹妹不姓关,姓容”冷枫和关允拉起了家常,也是冷枫来孔县之后,破天荒第一次和别人说闲话。
“妹妹是抱养的,抱养的时候,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以容为姓,为了尊重她亲生父母的意愿,就一直让她姓容了。”关允没有告诉瓦儿真相,对冷枫却是实言相告。
“你的父母还是挺开明的人。”冷枫点了点头,又说到了孔县的风土人情以及他来孔县之后的一些感受,总之,和上次他和关允密谈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谈话不但深入了许多,话题也无所不包,从县委局势谈到个人家庭,相当于是一次促膝谈心,如果说之前冷枫对关允的信任仅限于工作关系,那么这一次谈话之后,他和关允之间才算是建立了初步的私人情谊。
“县长,我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对不对,想请您把把关。”关允心中欢喜雀跃,比起一步迈入副科的门槛,他赢得了冷枫进一步的信任才更值得庆幸,至此,他从孔县脱困而出的三步走的计划,正式完成了第一步。
但在脱困之前,还完全可以在孔县布下一个更长远的局。
“是什么”冷枫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经过一番长谈,他现在对关允不但加深了印象,更多了好感,心中有一股淡淡的失落和悔意,他一向很少后悔,但在冷落关允的事情上,他确实心中懊恼,如果早早重用了关允,也不至于现在如此被动,还害得达汉国被调离了孔县,政治生命等同于划上了句号。
他向来就是特立独行的性格,何曾在压力面前低头过都是盲从的心理害人,上次去省城的时候遇到了老领导,老领导无意提了一提关允,说是关允很不受京城一个人物的喜欢,那人不希望关允能迈出孔县,他当时就记在了心上,一是领会老领导随口一说的暗示,二是顾忌那人的权势,本能地就排斥了关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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