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
超出身体负荷,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
可是还不行,她还不能倒下!那畜牲临死前声嘶力竭的狂吠依旧盘旋在她耳边。
“那骚货千人骑万人压,你以为你杀得光?!哈哈哈哈……”
谁?!
还有谁?!
到底还有谁?!
回答她的却只有呜咽的风声与遍山的血色。
炎君再不聪慧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回玉清府了。她手上杀孽累累,又污了玉清府名声,曜华第一个不饶她。天庭掌管仙界,百万精兵悍将,定然要将她伏诛。还有师傅,夹在中间会很为难……
她一旦走上这条路,就不可能回头。或者灰飞烟灭,或者苟全性命一生过着胆战心惊见不得光的日子,最差的结果是堕天成魔从此与仙界势不两立。
但是不做不行,仁义大爱是什麽狗屁东西?师傅待她那样好,有着温柔的笑脸……
她要那些侮辱过师傅的畜牲个个不得好死!
这些炎君在动手之前就想清楚了,可是为什麽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玉清府门口了呢?
曜华与雷声普化天尊正从里面出来,似要出行。他已然看到炎君,见她束发松松垮垮,又溅了一身一脸血迹便皱了眉。雷声普化天尊笑眯眯地冲她招了招手:“呦,阿炎,今天又去杀小怪兽了麽?”曜华不喜杀生,不到万不得已不肯轻易出手,偏生养出的女娃娃很喜欢杀小怪兽。
炎君转身便走,越是心急,身上越是疼得厉害,越是使不上劲。她不清楚自己到底离开了多远,只觉身子沈重,直到再也迈不动步子时,一跟头栽了下去。
雷声普化天尊见炎君看到曜华脸上便出现惊吓神色,接着避如蛇蝎一般奔走了,自己显然从头到脚被她忽视了。他也不恼,调笑道:“我等老头子自然猜不着花季少女敏感的心思了。”
曜华没说话。平时有外人在,炎君还是挺有礼貌的,今日却是抽了什麽疯,三礼罚她抄得还欠多?
炎君走得不快,脚步踉跄,随时要倒下去的模样,却固执地不肯回头。
“这倔性子,我喜欢。”雷声普化天尊欣快的话语终於引起曜华侧目,不咸不淡地丢了句:“喜欢也不是你的。”
雷声普化天尊叫了一声:“啊!”
“你就不能这麽一惊一乍的?”
“阿炎掉下去了!”
曜华朝前看去,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往下一瞟,她一头青丝散开,牢牢裹着身体,黑色袍袖翻飞,像只展翅的黑凤蝶,姿态蹁跹。
玉清府乃至雷城均是梵气结成,并无实实在在的青砖石瓦,若不御气而行,眼中所见一切皆如无物,便要一路掉到玉清境最底的群山中,这种高度摔下去,重伤是肯定的,神魄损伤也在所难免。
雷声普化天尊一把拉住曜华的胳膊。曜华看了看他,只见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曜华理也不理,拂了袖子却没挣脱开,没耐性道:“做什麽?”
雷声普化天尊讨好道:“这次就让我去,促进一下我与阿炎的感情如何?”炎君的资质,仙界前後五万年再难出一个。光是祝融与炎君的师徒关系,她十有八九是要被招进火部去了。但曜华雷部出身,况且雷部不管从名声还是实力都甩火部几条街,若是此次他再救上炎君一救,她或许会进雷部也说不定。
曜华显然有些诧异,随之便小小得意起来,最後鄙夷地丢下一句:“不要脸!”他没想到向来眼高於顶的雷声普化天尊会看上炎君,说明他养得还不错。只不过雷声普化天尊年纪比他还大,对着个娃娃也下得去手,荤素不忌到如此地步,他倒是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雷声普化天尊被这麽一句砸得晕头转向,手上力道略有些放松,曜华便乘机往炎君处行去。
“……”不止是她的,还混合了神祗、人类、牲畜、妖魔的血在她身上,腥味浓重且刺鼻,熏得曜华不得不偏过头。一碰到她,他就知道了,她伤得颇重,欲带她回玉清府,却御不了气。他往四周一看,原来已经掉到了日华峰地界。
日华峰是个妙处,在此处施展任何法术都没有效果,事事都需亲力亲为,偷不得半点懒。曜华觉得不错,便将它从远处挪到玉清府正下方,得空便去住上一住。至於後来沧落出现以及之後的事情皆是後话。只是现下这种情况却有些麻烦,炎君昏迷不醒,他得一路把她带出日华峰才能御气回玉清府。
他们落在碧潭旁边。
炎君乱糟糟的青丝被他浸在水里,慢慢有暗红色的血丝随着水流在发丝周围散开,眼眶黑了一只,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裂了老长一道口子。曜华把衣袍下摆往腰带一塞,蹲下来开始解她衣裳。
厚实布料被血液浸透,显得更加沈重,光是脱她一件外衫曜华手就全被血弄脏了。掀开裹在她身上的最後一层布料,他终於一个失手将手中她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肚兜扯成了不能用的烂布──前xiōng三道爪痕深刻见骨,肚子上被开了一个洞,正咕嘟咕嘟冒着血,後背刀伤交错,左侧小腿骨头断得连腿都变形了。这些跟紧缚着她身体的咒文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从口中说出的咒文化作文字练成锁链,从脖颈开始一圈一圈将她的躯体缠绕,那些文字长出尖刺,刺破身体,鲜血不断顺着尖刺流出,锁链还在缩紧。
他确认过咒文,是合欢咒。本身是上不了台面的低级法术,却被用这种临死前遗咒一般的方式呈现,曜华并不是头一次见。之所以叫做临死前遗咒的方式,因为把咒文化作文字锁链呈现通常需要施术者强大意念,低阶神仙使不出,中阶神仙不会把意念浪费在此,临死前的意念强大非常,即使是低级小妖成功的机率也很大。
临死前施合欢咒?
曜华直觉地跳过了这个可能。上位神仙也只有少数几个用来调情。只不过仙界排得上名号的神仙大概都知道有只惹是生非的小神女唤名叫炎君的归在长生大帝玉清真王座下,哪个不长眼的在调戏她?
咒文里的情欲通过那些的尖刺注入到炎君体内,若她是寻常神仙倒罢了,哪怕真身是个畜生都好,交合个几次便能消停。偏偏是火妖,天生不通情欲,情欲只会让她痛得死去活来。大约是她不服气找那上位神仙报仇,打又打不过,又疼得神志不清,乱砍一气,是以身上混了那麽多乱七八糟的血。
并不是没有解咒的法术,眼下却在日华峰,莫说施法,连渡点灵力给她都不可能。若拖着不解咒,她要麽痛死,要麽被万刺穿身而死,她身上的伤反而还在其次。不施法的解咒方法还是交合,更确切点是jīng液,曜华不想用。
保住炎君的元神,身体另外再寻即可。
曜华用力捏住她的双颊,她牙齿咬得很紧。他只得伸手去撬,鲜血汨汨地顺着打开的缝隙流出来,怎麽流都流不完的样子。她却似乎要醒过来,也不过是一口接一口地吐血。她侧过脸,用手捂住口,鲜血从指缝中喷涌而出,散落到水面。
疼痛入骨,就此死去都好过受这般折磨。
“那骚货千人骑万人压,你以为你杀得光?!哈哈哈哈……让你那骚货师傅见见你发骚作浪求着让男人干的样子,你们俩注定一辈子都比yín兽还下贱!”嘶哑的吼叫在耳边不断重复。
绝对要把他碎尸万段!
炎君猛地睁开双眼,眼神锐利而凶狠,挣扎着要起身,眼睛却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人。
墨发玉冠,白衣玉带,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炎君从来没见过八荒之内还能有谁的眼神能冷淡至此。
是了,她已经烧了那家夥。於是曜华知道了她做的“好事”要来收拾她了吗?还是,她跟以前一样,又跑回他身边摇尾乞怜了呢?
远离他,既然已经没有立场再得到他的垂怜。
从此不相见,如果她还有骨气的话。
“好疼……”她听见自己说。
那比野兽还凶狠,比刀锋还锐利的目光在看到自己之後便一下茫然起来,最後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哑着嗓子几乎不出声地说着:“好疼……”
自然是疼的。
根本不是这种说说的程度,炎君到底压抑了多少,他不得而知,却无法再继续之前的打算。除了不像个姑娘,粘祝融比粘他紧,没文化,爱杀小怪兽,她基本上也算个好孩子。
他的手碰到她的时候,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才忍住突然放大了好几倍的疼痛,不让自己叫出来。他把她拉进水里,她不会水,却没有力气挣扎,只能由着潭水没过头顶。她没能憋多久气,口一张,清冽潭水便灌了满口。这时身体向上,新鲜空气大量涌入肺内,她咳了两声。
曜华草草清洗了她身上的血迹,便让她趴在潭边的草地上,臂弯里挂在她那条断了的腿,另外一条腿还泡在水里。他俯在她耳边说道:“不必想太多,跟着我即可。”
作家的话:
冒个泡~这麽久没出现……欸就是懒啦懒啦,把这段时间写的放上来,之後的更新不敢下保证啦
☆、番外报仇的後果(2)【H,补完】
欲望於曜华早可以轻松控制,要挑起来并不困难,即使对象是炎君。不管再怎麽安抚,她除了疼痛之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所以他省去了所有不必要的步骤,直奔重点──长得过分的手指分开闭合的蜜唇,挺腰没入。
忍受的人变成了两个。
即使借助潭水,甬道仍然润滑不足,炎君因为疼痛而全身紧绷。他的分身被mī穴从四面八方紧紧箍住,不留一丝空隙。看起来再怎麽具备侵略性都好,毕竟是男性全身最脆弱的地方,曜华喘了好几口气都没能缓过来。
身体里有异物。
疼痛剧烈至此,都不能减弱异物的存在感,但炎君昏昏沈沈地不想理会。
曜华在旁边,曜华会救她。
她这麽笃信着,不再硬撑,放任自己被黑暗包围。
没有丝毫快感,他也不需要。只有无尽的疼痛从分身上传达过来。尽管周身潭水清凉,他身上的薄汗仍是出了一层又一层。腰部不知机械地摆动多少次,分身无视穴肉的过度收缩,一次又一次姿态强硬地破开嫩肉,推进到她身体深处。
抽插许久,他释放在她体内,看着没有半点变化的咒文锁链,面无表情地将半软的分身重新插入滴着白浊体液的mī穴。
事已至此,一次或者两次已经没有区别。
她仰躺在地上,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脸侧向一边,长发凌乱地盖在脸上。rǔ房高耸,随着身体而前後波动着,晃出惹人眼花的曲线。长而有力的双腿毫无羞耻之心地打开,架在精瘦的手臂上,臀部也顺带着抬起。腿间娇蕊已经盛开到极致,两片蜜唇中间粗硕的欲物不断进出。jīng液多到一抽插就会发出“咕唧咕唧”的yín靡声音。缠绕着她全身的咒文锁链已经收敛了尖刺,并不似之前束缚得那麽紧。
炎君喉咙发出一声呻吟,未睁眼先茫然道:“师傅……”
他语气冷淡:“重黎不在。”
她脑袋里混混沌沌,只凭着直觉问:“曜……华?”
“嗯。”
炎君如遭雷击,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
天高云淡,树木枝叶繁茂。她看着那张疏离而又俊美的脸,若不是身体还一阵一阵地发疼,炎君几乎要以为这不过是过往无数日子中极普通的一日。
她视线往下,却被他一手遮住了眼。
“别看。”
曜华对得了炎君身子这码事没有任何不适,就好比他种了棵树,然後把树上结的果子给吃了一般天经地义。只是他不欲让炎君知晓,一来,他觉得麻烦,救命的法子是交媾,说出去十个里面起码八九个是不信的。二来,贞节不贞节的,对原本就没有性别的家夥来说似乎也没什麽意义。三来,即便是为了救命,他也坚持认为对着昏迷不醒的女娃做这种事实在是很掉价。
炎君没有再动,乖顺地闭了眼。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字句分明,连在一起入了她的耳。她默默地把这声音刻在心里,也许以後都不再听得到了。
是以曜华讲完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在等她回话。他说的是:“日华峰用不了法术,你又伤了腿,我带着你,天黑都不定出得去。你若撑得住,我便先出去,再令小仙来寻你,如何?”
只怕他出去之後,再回来就要扒了她的皮。炎君下颌紧了紧,却还是点了头。
曜华本想说些什麽,腰间窜起一股战栗感,便抿紧嘴唇,手捂得愈加严实起来。欲物快速进出几次,重重撞入她体内,欲物没根尽入,将jīng液射入xiāo穴之中。
“……”炎君被烫得一个激灵,不自觉地缩紧了下身,这才意识到撇去让她全身感觉都快麻木的疼痛,似乎……有什麽东西在体她内,正一股一股地将灼人的东西喷给她。她拧着眉,想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似乎是连手指都不见得能抬起来的状态。
他缓缓退出。被扩张无数次而变成圆孔形状的嫣红mī穴缓缓阖拢,失去了yáng具的堵塞,甬道的浊液也一点一点流出来,刚好流至穴口,那些浊液又退了回去。
阳精被吸收得一滴不剩。炎君身上的咒文锁链已然开始出现裂痕。
如此,她性命无虞。
曜华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语气淡然:“怎麽?”他说着话,转头去瞧旁边散了一地的衣衫,血腥味太冲,无法穿上身,他便一股脑丢进潭水里漂洗。
炎君模糊地感知到曜华离开了,压下心头想开口挽留的念头,含糊地说着:“没什麽……”她倦极,眼皮万分沈重,勉力试探性地收缩下身试探,却没有再感知到那样撑得她好似身体都要裂成两半的物事。那灼热仿佛是她的错觉一般。
错觉,便错觉吧。
炎君不曾想到,半开着的xiāo穴一张一合,穴肉蠕动的样子尽数落入曜华眼眸。他拎着拧干的衣衫回来,视线往她大开而不自知的腿间扫了一眼,两片形状姣好略显肿胀的花唇好似再也无力遮掩一般失责地张开,原本被撑得有三指宽的蜜洞现下恢复成一指宽,里面的春情一览无遗。
似是在张嘴讨食吃。
分明不识情欲,也能做出这等yín荡得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仙扑上去的诱惑举动麽?曜华正欲说些什麽,发现炎君已经又昏了过去。
他抖开衣服,打算将她赤裸的身子裹起来,发现她全身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伸手探去,才碰到她,皮肤上竟起了细小颗粒,连rǔ蕾也挺立着,呼吸少许有些急促。只不过疑惑了一瞬,他就果断拉开她的双腿。墨瞳里映着的之前不管他怎麽抚摸、抽插都不会分泌出一点润液全靠jīng液润滑的mī穴正吐出晶亮的液体。
无情无欲的身体竟然动情了?因为吸收了阳精?
炎君没了性命之忧,曜华也悠闲起来,挑高一边眉毛,将食指中指并拢,一起向蜜洞伸去。手指立刻被aì液打湿,肉壁紧紧缠上来,蠕动得厉害。指头便越入越深,触到了一块不算太软的凸出肉块才停下,那是宫颈。指尖漫不经心地夹住宫颈,上下左右摆动了一番,没发现什麽趣味後便往中间移去。这里应当有个小孔,沿着小孔进入便是子宫。
如果只看表象,这具身体跟正常的女子也并无不同,尤其是私处分泌蜜液之後。曜华对无意间开启了炎君的情欲感官不是太在意──发春总好过疼得死去活来。
但搞不清楚状况就随意发春,即便对象是他,也只能说明她还是太嫩了。
眼前的身子兴奋莫名,aì液一股接一股地涌出,几乎把他整个手掌都打湿。穴肉绞得越发紧实,区区两根手指又怎麽满足得了中了合欢咒的炎君?手指在甬道内抽插旋转,细致地抚摸过每一条皱襞後毫不留恋地抽了出来。
她的身体无疑在抗议他的不解风情。
曜华用衣料擦净手上沾染的aì液,看也不看湿得一塌糊涂的花穴一眼,起身缓步离开。她的那处,他摸得够清楚了,自然不必浪费时间去满足一具无意识的躯体的需要。
上生星君只差把整个日华峰的地皮翻过来也没找到炎君,只好先行回玉清府,还未进府就被门口护卫告知出了大事件。他前脚奉了玉清真王的命去寻炎君,天庭兵将後脚就领着天帝的旨来请她。
玉清府玉清真王收养的女娃娃忒能耐,凭一己之力把她师伯所管辖的整个地界给屠了。师伯的独生女命大,身中二十三刀仍是活了下来,拼着最後一丝力气上了南天门。门将好端端地看见个血人儿,自然不给进,想把她打发走了事。正巧遇上了爱管闲事的太上老君,那女儿才得以进了凌霄殿。
据闻当日凌霄殿内的仙子一见到那女儿便晕了一地,各路仙家无不侧目,心肠慈悲的当场落泪。群臣纷纷当朝痛斥炎君手段之狠辣,心肠之恶毒,性情之暴虐,不死不足以平仙愤。正是众仙慷慨激昂,怒斥炎君之际,天帝慢悠悠道:“真假或难定,待玉清府一同说清事情原委。若真乃炎君犯下,卿等再着急上火不迟。”便遣了太上老君带了一队天兵来请。
炎君那日出去了便没再回来过,自然交不出人来。太上老君倒也干脆,说等炎君回来了,去凌霄殿走一趟,将事情解释一二,然後便带着兵将走了。
炎君到底是没有回来,被千里眼找到藏身之处,说是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天庭派出数百兵将去请,一个都没回去。她还放话,事情确是她做下的,与旁人无尤,有能耐的尽管去抓她。於是天庭侍卫队的队长玄龙带兵前去。
玄龙大人文韬武略,先是文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了三天三夜,奈何炎君油盐不进,搭都没搭理他一声。玄龙无法,只得武攻。先让下面的武将上,他没以众欺寡,均是单挑炎君。武将输了个遍,他只得自己上,打算点到为止,便带她回天庭。玄龙是根本没想过自己赢了炎君之外的结局。交战不过五招,他的右手差点被炎君削下来。玄龙大惊,全力应战,堪堪平手。
玄龙坦荡,一五一十地回报给天帝。
仙界震动。
消息自然也会传到玉清府。玉清府众仙的心理非常矛盾,听闻炎君又赢了谁,众仙觉得很为玉清府长脸。只是炎君连犯数条天规,又都是原则性错误,怕是谁也救她不得。其中尤以雷声普化天尊最为痛心疾首。
只是所有情绪都只能压在心里,因为从东窗事发以来,曜华一点表示也没有。向来疼爱炎君的祝融倒是吐了一回血,立刻便被曜华放了长假,遣了道行较高的仙子照顾,算是变相软禁。众仙在玉清境这许多年,照着玉清真王以往的性子非亲自抽筋拆骨不可,如今这副情状大概是打算让炎君自生自灭了──好歹在手上养了这麽些年,总是有感情的。
只是玉清真王的心思向来不是寻常仙家能够揣测的。正当玉清府众仙一致贯彻玉清真王对此事不闻不问的方针时,曜华动身去了炎君栖身之处。
作家的话:
补完,谢谢大家支持,再次感谢。
☆、番外报仇的後果(3)
炎君被困在一个不甚宽敞的洞中,皮肉伤她向来不放在眼里,只是那怪异的咒文锁链不时便要箍得她全身酸软,不管使什麽法术都不得好。曜华到的时候,她提着火焰化成的炎剑试图斩断那咒文。
“炎君。”背後突然出现除她之外的声音时,炎君的心肝狠狠颤抖了一把。
背对着他的身影僵硬堪比石头。问话迟迟得不到回答,曜华并不在意,变出一把椅子来坐着:“凌霄殿你是自己同我去,还是我绑着你去?”
炎君提着剑的手紧了紧,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去!”
曜华“哦”了一声。
炎君是不想解释的,嘴巴却自动动起来:“是他们咎由自取!你们只瞧见他被我灭了满门,却不想师傅……”她xiōng口快速起伏,双拳紧握,极力压制上升的怒气,“不想我被他伤得几欲丢了性命!往日他敢种下欺我一寸的因,该受得住今日被我百倍奉还的果!因果循环,天道轮回,我有什麽错?要杀便杀,要我认罪伏诛,”她回身瞪着他,“绝无可能!”
“我知道。”
炎君一愣。她不是能言善辩的类型,这一大段话是她这些天想了许久打算当做遗言用的,满腔义愤填膺换来曜华不咸不淡的四个字,显然跟预期的效果天差地远。於是她怒了,咆哮一声:“你知道还让我去凌霄殿?!”
天庭目前还没想出对付炎君的法子,却也不能放任她到处乱跑,便在山洞四周结了阵困住她,再遣玄龙带队守着。她音量不小,传到洞外入了天庭守军的耳朵。有将士不安,凑到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看星星的玄龙跟前咬耳朵:“那杀仙狂在跟谁说话?”
洞中新添的仙气纯正厚重,玄龙一探便知自己加上这些将士都绝不是对手,便挥了挥手:“跟谁说话都没你事,一边玩儿去。”
将士黑线,退下。
玄龙双手枕在脑後继续看星星。
炎君那点心思,曜华还确实了解。自家小儿什麽档次的思想觉悟,他还是很清楚的。要求一个一千来岁的黄毛丫头去理解什麽是悲悯众生,什麽叫既往不咎,他才没那麽无聊,而且他也不欲在此处对她进行思想教育。於是他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炎君吼完脑子突然门儿清。她不过是个没品阶的小神仙,有心仙士只怕会将那些命债算在玉清府头上。玉清府对曜华的意义不言而喻,自然不能让她污了名声。她沈默许久,低下头道:“就算他们说我是乱臣贼子,只要、只要你……杀了我……”
她一想到自己被曜华斩杀的情景,心就整个绞在一起疼痛不已,再也说不下去。曜华也不出声,洞中一时安静下来。他站起来,朝她走去。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终是脚後跟顶到洞壁退无可退。他的视线投注在地面上几处小小圆形颜色加深的地方:“真想死在我手上?”
低垂的头颅用力点了点。
下巴被抬起来,尽管看不清眼前的脸。可炎君仍然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看的脸。
“那你哭什麽?”曜华一靠近她就很後悔,估计她这几天都没洗漱,身上一股子味道,熏得很。她都没有嗅觉的麽?他不得不施法把她弄干净些。
她眼眶红了一圈,雾蒙蒙的双眸似是吃惊地睁大,一眨不眨,一颗豆大泪珠就这麽恰恰好地滑落脸庞。他一近身,她两条腿就软得几乎站不住,小腹处一阵一阵地发酸又带着针刺样的疼痛,若不是靠着炎刀支撑,她怕是要跌坐到地上去。
可这些都不是顶要紧的。
不管在心里确认过多少次她再无跟着曜华的可能,不管她下了多少次决心,炎君都无法否认,她还是最想站在曜华身边。她对外放出豪言,也并无什麽贪生怕死的念头,只是每次想起曜华,就不由自主地想活久一点。
“我再问一次,你,”曜华略颔了首,“真想死?”
还是那般冷淡的语调,炎君狐疑地回望他。只见他眸色如夜,眼神也不见得多柔和,可是她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鬼使神差地就摇了头。
他又问:“哪怕以後杀孽累累,不得善终?”
炎君已经回过神来,斩钉截铁地回答:“跟着你,我什麽都不怕!”
曜华的眉眼忽然就舒展开来,嘴角轻勾,捏着下巴的手移到她头上,揉了揉:“好乖。”
欸?这样就好了吗?她苦恼了这麽久,痛苦得快要无法负荷的事情,这样就烟消云散了吗?骗人的吧?
炎君脚一软就往曜华身上倒,他也没躲开,将她抱了满怀,顺手将合欢咒解了。
炎君屠杀师伯一脉事发後七日,玉清真王提着炎君众目睽睽之下亲自上了凌霄殿。天帝不要炎君以命抵命,却问她愿不愿意到天庭供职。
众仙哗然了一阵,便有武将出来大赞天帝圣明,接着文臣也跟着高呼天帝英明。即便有少数几个不和谐声音,也湮没在满殿的称颂声中。炎君的战斗力有目共睹,天庭得炎君无疑是如虎添翼。再者,玉清真王亲自走了一趟,若是他真想收拾炎君,早就动手了,何必再跑一趟凌霄殿?玉清真王既然来了,便是要保下炎君的意思。炎君後面是玉清府,那孤女背後有什麽?想明白了这层,便不难理解天帝的决断。
炎君还摸不着头脑,曜华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代她应了。至此,炎君便揭开了为天庭卖命的漫长生涯。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捧场~撒花~</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