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死时十岁,到现在二十来年,正好三十多,跟大得年纪相当,就是不知道属啥?咱大得属兔,不知道属相合不合?”
先生说:“俺问了,高小梅属蛇。蛇盘兔,钱没数,好运来了挡不住。这是门好姻缘呢。”
爹说:“她家是外路人,日月过得j惶。他哥又是个头牯经纪,名头也不好听。跟咱门户不当,俺心里有点膈应。”
先生扑哧就笑了:“咱说冥亲呢,恁还讲究恁多,结了亲不来往就是了。”
小得插话:“咱得掏多少钱?太多了咱可不干。”
白鲜说:“要是爹娘没意见,就拜托先生当个媒人,最好再找个媒人,相互也有个见证。咱就按冥婚的规程,从头开始说。头牯市上搞价,还要到袖筒里捏弄,两家对面论亲,红口白牙咋说呀?”
先生说:“那行,俺就跟高生再碰碰头,咱从长计议。”
先生把高生叫到庙外,商量了半天。俩人就厮跟着到曹寡妇家去,想请她做女方媒人。到了曹家,说明来意,曹寡妇推辞说:“俺前日多了几句口舌,再给他家做媒有点不好意思。”
先生说:“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恁从前帮他家不少,有两句口舌他家也不见怪。这回要再做了媒,他家还不得提上几封子点心来谢和恁。”
曹寡妇心里本来也想做这桩媒,先生这顿米汤灌得她眉开眼笑,心里十分熨帖,痛痛快快也就答应了。
仨人先是讨价还价,捏弄了半天,最后说定五十万块钱成交。女家得钱,置办一口骨殖棺,算是妆奁,其它一切由男家置办。两家往后就是亲戚,逢年过节要跟活亲一样走动。具体的冥婚程式,仨人又计议了一番,最后这事就算定下来了。</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