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吃了一箅子半。
拉住死活不让走,
俺就成了他的汉。
小得和长山听得兴奋不已。长山手舞足蹈,弄得河水哗啦啦响。
长山说:“全义哥,恁肯定有过这等艳遇,要不不能这么底细。”
小得幽幽说:“真好听,真有意思!”
全义不置可否,看了俩人一眼,把双手枕在脑袋后,放开喉咙又唱:
吃饱喝够,死了耐沤。
活着吃香,死了发臭。
要没棺材,俩瓮一扣,
要装不下,让他圪蹴。
天为宝盖地方池,
人是当中浑水鱼,
不信撬开棺材看,
两眼黄沙满嘴泥。
不当讨吃不做官,
不上不下在中间。
有戏听时且听戏,
快乐一时是一时。
有花采时且采花,
死了做鬼也风流。
吃饱穿暖将就过,
活上一天算一天。
河滩里悄无声息,清澈的河水在仨人身侧流淌,太阳一会儿隐进薄云里游走,一会儿挂在蓝天朗照,偶尔飞过的鸟儿也不鸣叫,匆匆掠向远处。
良久,长山说:“全义哥,拉一段恁背河的古吧!”全义这人怕人端,爱拉古,拉起来就刹不住。
“背河这营生挣钱不多,撑不着也饿不死,就图个救人急难、耍个乐子,这行当里人最盼下河g,水越大越显咱耍水的本事。有一年,刚下过河g,桥板子冲走了,列石也冲光了,洪水还漫到人腰里,俺正等活呢,可巧就来了个小媳妇,娇锌小的,穿了一身孝,人常说,要想俏,一身孝,真是不假,小媳妇白脸乌发,红嘴白牙,眉毛弯弯的,眼眶大大的,眼珠子水汪汪的,看一眼就叫人心疼。当时俺心里扑腾扑腾跳,耳朵里嗡嗡响,穿着裤头子站在水里身上还发热,腰里那和尚自然就打了伞,想搭话呢嘴粘得张不开。小媳妇说:‘大哥,能背俺过河啵?’俺赶紧说:‘行,行!’上去就背,可是,小媳妇还背了个大包袱,咋背都不合适,最后,俺把大包袱绑在背上,把人抱在前边,那天水大浪急,俺好几回都差点跌倒,小媳妇紧紧搂着俺的脖子,脸贴在俺胸膛上,气喘得好紧,弄得俺痒酥酥的。俺两手从底下抄着她,忍不淄在她腰里、屁股、大腿上摸,她浑身筛糠一样抖,想挣脱俺呢,一看河里大水哗哗的,就吓得把脸埋进俺怀里,小嘴就顶在俺胸膛上,俺低下头跟她亲嘴,腰一哈把她的屁股、脚浸到了水里,她惊恐的尖叫把俺骨头都弄酥了,差点站不住倒进水里被洪水卷走。过河之后,俺把她领进庄稼地里,踩倒一片玉米,又薅了一铺草,让她脱下裤子、鞋晾干,她睡在草上,光身子雪白雪白,那小腿,那信,粉嫩粉嫩的,俺就想搁嘴里亲亲,她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俺,象是要说啥,又羞得说不出。俺脑子都空了,眼窝里光看见她的光身子,啥都不知道了,鬼使神差的,俺扑上她身子,恨不得把她揉碎……她先还又喘又叫地挣扎,后来就把俺搂得死紧,主动配合俺的动作,呜呼煞叫的,也弄不清是难受还是高兴……后来她偎在俺怀里说她叫雪花,婆家是河东马村,男人得了痨病冲喜才娶的她,吃了一年药也不见好,前一月才死,公公也是个痨病鬼,婆婆怪厉害,怕她年轻养不住,撵她回娘家,娘家是河西龙村。俺说要不嫌咱j惶,咱就搭伙过,她说先回家看看,跟家里说一声。俺想这女人有情有义的,送出去十几里地才分手。谁知道这一去就没再回头,俺去找了两回,她娘家哥说后嫁到西山了,俺说俺俩说好的一搭里过,咋就撇下俺后走了呢。她哥就气了,骂俺穷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格势格势要揍俺。他娘那个脚的,不说理!唉……!”
全义陷入哀伤中,长吁短叹。
长山和小得听得亢奋,一时无语。</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