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到晚,她都处在表里不一的状态中。更多小说 ltxs520.com
心里明明是为晚上担心,生怕自己做错什么、说错什么,但表面上,她还得摆着女帝的架子,接受众人的祝福与恭维,一边算计着该怎么应酬才不致失礼失仪,一边又得注意着自己的形象是否光彩依旧。
就这样自我折磨了一天,敏彦不可能不累。
所以,此时的敏彦急需一张柔软又舒适的大床,以供她安稳入眠。
她累得傻,又心虚得要命,不敢抬头看温颜的脸,也不敢太过接近他。平时的威严在此刻忽然就无用武之地了,只剩下满腔的矛盾——又欢喜又羞怯。
欢喜的是今日大婚,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羞怯的是接下来不可避免的洞房花烛夜,据说……很疼。
好吧,母后也告诫过她了。作为一国之君,理应勇敢无畏,这点区区小疼,实在不该放在眼里、塞在心上。
敏彦再三勉励,好不容易做完了心理准备,刚要对温颜表示“战决、切勿拖延”,却惊觉自己已被带到了床边。
而她的新婚丈夫、大安朝刚刚走马上任的皇夫殿下,正帮她处理着碍事的衣服。
“……温颜!你干什么?!”
女帝陛下神游完毕,终于清醒,也在最后最关键的时刻,保住了即将壮烈牺牲的外衣。
真遗憾啊!原本以为她会一直这么呆下去,直到被拐上喜床后才能回过神来。
温颜笑眯眯地想着。
可他不能这么诚实地把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挂在嘴边,话到了口中,就变成了:“我们都累了,难道不该提前更衣、早些休息吗?”
“不对……”敏彦头晕眼花地力求坚持正义,“刚才我们不都更衣了?你做什么脱我的衣服?我自己来就好,你、你忙你的……”
温颜很无辜:“敏彦,咱们都成夫妻了,你该不会就以为人家女帝和皇夫只倒头躺在床上,聊聊国事聊聊皇储吧?”
“哪能……”敏彦艰难地咽口口水,往常的冷然严肃完全维持不住,只一副“我很心虚”的样子,眼神四处乱飘,像极了被人抓住办坏事又无处可逃的小女孩儿,“该做什么我都知道,母后有说……”
温颜很温和,动作很细腻。
他再次趁着敏彦不断纠结的时分,将心中所想付诸于行动,先帮她褪了外衣,继而又扶着她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你要是害怕,那我今天就什么都不做。”
温颜随后躺在她身边,守住了外侧,面朝床内揽着敏彦,不让她挣扎。
敏彦抗议:“难受。”
只听温颜轻笑几声,嘴唇紧贴在敏彦的际,细声耳语道:“可是你必须要让我和你一起。都成夫妻了,陛下总不能还让微臣睡在软榻上吧?再说了,咱们又不是没这样过,不会很难受的。”
敏彦通体火燎,她想起自己确实曾经和温颜不止一次地同睡在一张床上。可那感觉和现在的不一样,而且当时她还不十分清楚所谓的“敦伦”究竟为何,虽有害羞,却不像如今这般满身不自在。
“真不对我——你明白我指什么,你真不……”
敏彦问得小心,边躲着温颜的呵气,边试图挽救即将告罄的理智。她总怀疑温颜在削弱着她费尽心思才建立起来的防线,但他都承诺说什么都不做了,再怀疑似乎不太符合夫妻间的信任关系。
温颜呵呵地笑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拜交杯酒所赐,敏彦感到醉意在逐渐涌上,她展开一抹小小的笑容,语焉不详地说道:“我有点儿睁不开眼了……嗯……嗯,温颜……你……”
温颜狡猾地保证道:“我不会弄疼你的。”
泛着迷糊的敏彦竟然满意地闭上了眼睛,一点一滴地投进了安心的梦乡。
梧桐把所有需要注意的事情全都教给了女儿,可她偏偏就是忘了告诉敏彦一点:在新婚夜,男人的话最好不要轻易相信,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真心实意的承诺。
——这也许是太后娘娘的新婚夜比较奇特的原因吧!
然而,敏彦疏于防范,没听出温颜话里玄机。
温颜并没有给她一个正面的、绝对的回答。
他说“你要是害怕,那我今天就什么都不做”,那么如果敏彦睡着了,不就没了害怕的意思了吗?他又说“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可谁又能指出这个“怎么样”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样”?
敏彦上当受骗了。
静静地支起上身,温颜靠在敏彦身边,半眯着眼睛,仔细地逡巡着她的睡颜。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看着敏彦入睡了,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在婚后看着妻子入睡。
尽管知道敏彦最终会属于自己,可他还是想抛下矜持和风度,跳到门外去大吼大叫,让全天下的人都能听到,敏彦现在是他温颜的妻子了。
其实换个说法也没问题:他现在是敏彦的丈夫了。
潮水一般的喜悦一波一波地冲在温颜的心田,他等了这么久。他曾经甚至还想过放弃,只求一生守候,不必取得名分。现在,怀里的女子在天下人的见证下与自己结为夫妻,他不用再焦急,不用再焦虑。
温颜知道,敏彦一向重承诺,不会食言。既然她已经说过,“皇夫”这个人人眼红的职位不需多人分担,那就代表着他将会是她唯一的丈夫。
这个掌握着天下的女子,居然真的可以为一个微不足道的温颜做到这一步……
心念一动,温颜柔柔地吻上了敏彦的额头。顺着眉毛、鼻梁、嘴唇,来到了她的下巴,又越过脖颈,探进她那柔软的胸脯。
随着这一长吻的下移,温颜加深了力度。最后,他停留在了敏彦的胸前,逗留许久。半敞的衣襟掩不住外泄春光,温颜刻意磨蹭着,想把敏彦从睡梦中拉回来。
敏彦在温颜吻上她额头的时候,就已经感到阵阵酥痒,像羽毛扫过似的,一路挠得她不得不拔出急欲入眠的意志。
她半睁了眼,迷迷蒙蒙地看着眼前放肆着的人,嗓音软,带着浓浓的鼻音嘟囔道:“轻点儿……啊,别咬我……”
这般不经意的娇娆,怎能不让温颜恣意爱怜?
他暂时挪开了正在进行中的埋头劳作,挽唇一笑,附于敏彦耳畔,吻着她的耳垂,恶意地让自己的声音像虫子一样钻进她的脑海:“敏彦、敏彦……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要爱你咯。”
好重。
“嗯……别咬……”
敏彦努力地和源源不断的睡意拉扯着,又不忘挥舞没被温颜握住的那只手,软绵绵地推着覆压在身上的未知重量。
好热。
“……我想睡了……”
敏彦想使劲顶走热源,可她出的力气太小,最多也只能让体温不断升高的温颜稍微挪动一下、避开她的手而已。
最后,不堪其扰的敏彦完全清醒,她先看到就是那个在她身子上肆虐的人,然后,她在三月夜晚的凉意中轻轻地打了个哆嗦。
她的衣服什么时候被脱掉的?
这一惊非比寻常,敏彦迅反应,撑着胳膊就要起身:“温颜,你……唔!”
温颜迅堵上了她正欲提问的嘴巴,将她重新放倒在床。接着,他温柔却又不容分说地扣住了敏彦的腰,身体一沉。
敏彦吃痛。
“啊!不行!疼!温颜,出去!”
温颜能感觉得到,在这一刺激之下,敏彦的抵抗加强不少,她剧烈的反抗几乎要把他掀翻。不过他已有准备,狠狠心,使劲压住了敏彦,不让她过分扭动。
“好了好了,别哭,很快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