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色的奔驰在马路上穿行,简修纯不习惯用司机,所以许继经常充当司机的角色,就像今天一样。
“简少,二爷的人已经追到香港了。”许继驰的声音低沉,在车子封闭的空间里显得压抑和几不可见的担忧。
而简修纯正随性地斜靠在后座上,可即便是这样的姿态,他看起来依然像一头歇息着的豹子,浑身散发着贵族气的优雅,以及不容小觑的力量感。听了许继的话他没有开口,甚至连坐姿都没有一丝变动。
“由您继位的事情早成定局,没想到二爷还不死心,在意大利处处使绊子不算居然追到这儿来了。我们是不是该早做打算?”
“让二叔的人在香港转两天好了。”简修纯浅褐色的眸中,锐光一闪。哼,猫捉老鼠的游戏人人想玩儿,可是这谁是猫?谁是老鼠?就得看各自本事了。
“可……”可忆澜还在香港,许继欲言又止,他从不是这样吞吞吐吐的人。可是,忆澜不是普通的女人,谁都知道,她是简少心中最重要的人。
这要是,二爷的人去香港扑了个空,肯定会拿忆澜做文章,到时候……
后座的简修纯静默不语,沉默往往是他不悦地表示。
许继内心猛地一顿,恍惚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忆澜的事不是他该给予过度关心的。
忆澜,那个美丽娴静的女子,是他心中永远也无法触及的风景啊。
简少一直就知道吧!
他的不悦是警示,从今以后,自己恐怕连远观的心思都不该有了。这么多年的了解和信任,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就能知晓各自的想法。原来自己一直以为隐藏得很深的东西,早就直坦坦摆在对方的眼前,没有等到他沉沦到无法自拔的境地再揭穿他,是简少对他跟随多年的仁慈吧!
心下苦笑,可“对不起”三个字,他永远也说不出口。
简修纯的眉在这个时候才皱了起来,他的大拇指轻轻捻磨着食指指侧。
他明白许继要说什么,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这个时候无端地想起了全浅浅那万般无所谓时豁出去的样子。于是,他的眉皱得更深了,唇角却悄悄弯出一个弧度来,这称不上是笑的表情,柔和了他的脸,让他平添了几分翠竹般的清雅。然而,那眼还是那样的平静无波,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再说全浅浅,今天可以说是她的幸运日。她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成功感。就好比一直生活在大树遮掩下的树苗,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种无名的小草,某一天才蓦然发现,自己也是有根,有jīng,有叶的,原来自己也是一棵树。
这股子庞大的自信,让她的脚步轻盈。自从一个月前从报纸上看到向海要结婚的消息后,她就一直不正常,大脑就像一个悬而不落的石块,沉甸甸又空荡荡的,那种碰不找底儿的感觉,让她一直徘徊在破罐子破摔,和不停地懊悔之中。
全浅浅在回廊出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都是香的乃。
刚刚离开的时候,云朵儿看了她的得分,偷偷竖起食指和无名指比了个“v”,很显然她的得分一定是不低的。
本来还想约着云朵儿一起去吃饭,可云朵儿说要留下来给她侦察情况。虽说第二天就能知道结果,可是人的心总是难免急躁,即使只是提前一秒也想更早点儿知道结果,这是人的通病吧。所以云朵儿那样说,全浅浅来是巴不得的。
一个人往回走,眼中所及风景又与来时不同,可能是心情太激动了,反而没有了细细欣赏的兴致。
回去的路似乎都非常短,全浅浅一会儿就到了一中大门口。已经是正午了,初秋的太阳还是很炙人的。
“浅浅姐!这里。”
全浅浅正眯着眼拱着手扮孙行者,突然听到叫喊声,循声望去。大门外不远处的绿荫停车道旁,停着一辆耀眼张扬的凯迪拉斯,吴子涵正站在车旁朝她挥舞着双手。
没想到她居然还在这儿。全浅浅本想朝她点下头打个招呼,便各走各路。可很显然吴子涵不是这么想的,她见全浅浅转身要走,一下子奔了过来。
吴子涵圈着全浅浅的手臂,亲密得就像嫡亲的姐妹一般。她的头靠在全浅浅的肩上娇俏道:“我要下午才上课,中午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不用了……”
话虽是询问的语气,可是她并不等全浅浅回答,就扯着她向那辆耀眼的凯迪拉斯走去。对于吴子涵,全浅浅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可是对于吃饭她还是十二分的喜欢的,所以潜意识里也就半推半就地跟着吴子涵的脚步向那儿移动。这时候,凯迪拉斯的车门打开了,随即下来的那个人,让全浅浅踏出去的脚如同踩在针尖上。
人生何处不相逢?谁说不是呢?</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