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勾引别人的男人。”
“别人的男人?谁的?”
“她的。”两人都指向伤的最惨说话漏风的那个。
“哈哈~~~哈哈~~~”全浅浅笑得要倒过去,她抖着兰花指指着她们说。“你们说她的?我可没有跟报废期快到的物件主人交往的爱好?”
她笑得张狂,却没有发现,就在她们提到男人的会儿,她身后的韩得意脸色煞白了。
“还想抵赖!嫂子,这裙子是我亲眼看见我哥买的。”刚刚帮腔的女人力证自己所言非虚,又抬高下巴朝全浅浅讥讽道:“小妖精你没想到吧?约在这儿见面的那条消息是我回的。”
裙子?她身上的这裙子是得意送她的,难道?
全浅浅的脑袋一涨,身体下意识地朝韩得意靠了靠。可随即她就在心底狠狠骂了自己一句,那么想的自己真是疯了,得意从小到大连个较好的男同学都没有,怎么会?肯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没话说了吧?既然敢做就不要否认!”另一个女人也涨了气势,三个人同一个角度昂着头,瞬间从斗败的公鸡变成扛旗的勇士。
全浅浅不屑地哈哈大笑两声:“你们的年龄都是用来长脚底板的吗?同款的衣服多了去了,那间咖啡店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们就这么确定那个人是我?”
“这……”
听了这话,三个人心中都暗自打鼓,暗道:不要是真的弄错了,打错了人那可就遭了。
“吆,打架了,浅浅。”听到这个声音,全浅浅背脊一寒。
注意,这是个肯定句,重点是这个“吆”字,好似在喉咙中转过好几圈才滑出来的样子,声音在空中妖艳地扭动而后上扬,带着终于看到好戏的如愿以偿,和没能亲眼目睹的失望。那是站在电影院外等着看期待已久的电影时的感觉,期待中和着兴奋。
揣着这种调调的人,用脚趾甲想都知道是谁。
进了警察局肯定会遇到他,全浅浅早就有这个自知,只是一直不愿正视而已。
向海。
每次想到这个名字,全浅浅都忍不住牙根发痒,就像她只会用“妖艳”这个词来形容他的一切一样,这些似乎都成了一种自然反应。
回头,依旧是三米的距离,不远不近,但足够全浅浅这个怕带眼镜的300度大近视看清他的脸。
虽然穿了一身严谨的警察制服,他的表情也不是想象中的玩味,可他的脸在全浅浅看来还是妖艳的。
他陌生人似的看着全浅浅,习惯斜勾的唇角上方是一个隐隐的梨涡。这个长得胜过任何韩日明星的男人,即使不笑也一样勾人,可是而今的全浅浅却难再生出丝毫沉迷之心。
你看他,摆着生疏的神态,却说着那样熟稔的话,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人不知如何自处吗?你要是以为关系近了,想他帮忙,他一准是一副大公无私的正义状;你若觉着关系远了跟他简单客套,没准他又以为你看不起他,于是假公济私蓄意报复。
“向海。”
低下头,全浅浅默默地在心底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嚼了沙子般,令她全身战栗的肉麻感,便从舌尖泛开。
向海。
“向海哥。”
“得意,吓着了吧?以后别跟着别人闹。”
“别人”,她是“别人”,全浅浅无奈地笑,在他心里她是“别人”。
他像钻进海绵里的水一样渗进全浅浅的生活,跟每一个认识全浅浅的人熟识,却只当她是“别人”。
永远三米的距离,牵不到,也无视不了。不容幻想,也不许忽视,这就是他的态度。
她不懂他,虽然认识已经不止十年,她还无法把他放在朋友的位子上。
在他面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当然也永远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做什么。
保持沉默,似乎是最理智的决定。
“向处,你们认识?”
给他们做笔录的警察恭敬地起身让座,向海也不推让,理所当然地坐了下来。于是,他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椅背上,左手状似无意地翻着笔录记载。
全浅浅没有看他,耳朵却竖着,她比问话的人更好奇他的回答。
“我们以前……,嗯,现在只是同学吧。”
“哦~~~”暧昧的腔调过后,小警察的目光瞬间变得粉红。心道,原来是跟过向处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而全浅浅听了这话,毫毛都根根竖起来了。
竟然说“以前,”什么“以前”?她和他有什么“以前”?
难道是考试时,把她写给他的答案纸条交给老师的以前?
是他和别人约会,她给他们站岗的以前?
是教唆她为他的女朋友跟别人打架的以前?
还是把她当做杜蕾斯移动储存柜的以前?
……
不过这么想来,她和他竟然曾经那么熟过。那么,是怎么发展到今天,她连他的手机号码都不愿储存,见面只是偶遇,分开不愿提起的这种关系?
莫名的涩,有生命似的在她的肋骨处跳动,不疼却很不舒服。</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