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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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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仿佛看到彼岸花,猩红夺目,注目却步,如火如梦,如血如茶——

此时的草草,终有一种绚烂的归于圆满,红得纯正却也安宁,红得大气却也柔滟。龙腾小说 ltxs520.com

男人们看着她,神魂跌宕,眼前的草草,仿佛一场异常残美得朝圣之途,她红得越饱满,红得越犀利——抓不住,追不上,一瞬,她会在你的掌心里燃烧殆尽——

“生活上,太俭,我受不了。大昭寺的导游说,那个面目古怪的佛像生前是个苦行僧,十三年在一个山洞里修佛,喝水,不动,皮肤上长出绿毛来。颜回说,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不该其乐。我不想当绿毛圣人,也不想太早死。太奢,我不敢,畏天怒——”

“我不想住在北京,现在的北京是个伟大的混搭,东城像民国、西城像苏联,宣武像北朝鲜、崇文像新界、朝阳像火星暗面——呵呵,可我又想住在哪里呢——这么大,倒向没有一面能容下我了——”

“很多时候,我都能够想象自己是一只蟑螂,在诺大的北京城里探头探脑,日出而息、日没而坐,仰望着头上的星空的同时也仰望着这座城市,我只希望自己不要被一泡尿憋死,也不要被谁一指头给废了。这就是我的道路,也是我所希翼的平安。”

她在席间状似漫不经意的着酒杯说的话,她走后,男人们脑海里还在回旋。草草今天说了许多,她的声音也不大,眼神始终柔柔淡淡的,却仿佛,里面隐藏着极盛的热情,男人们想开口和她说话,说什么都好,却,谁也不知道说什么,该说什么,要说什么——爱兵走到她的跟前,蹲下来,头伏在她交叠翘着的腿上,“草草,别离开我们——”

草草看着她杯里始终没喝一口二锅头,也没看爱兵,谁也没看,静静地浅笑——俨然水红流年,不合时宜的尤物,一场朦胧的惊梦——

庄虫感叹,猖獗的妖孽找着头,要上路了!

启草草家这几天上下翻腾的乱七八糟,陌生人出出进进,可仔细看,不难看出这些人身上典型的土范:潘家园仿佛从古坟堆子里爬出来的妙双眼;闻一闻,一股子腐朽又狡的铜臭味——没错,都是盘古董的行家,角角旮旮的,草草把自己跌宝贝悉数亮在他们跟前,卖一件是一件。

“草啊,都卖了不心疼?”

庄虫蹲在地上拎起一件画轴,撩开一看,手都发颤,齐大师的作品。庄虫不懂画,可是对白石老人心敬重,她还常大逆不道的想:这样的老画家,日本人来,他没有饿死。国民dang 来,他没有饿死,怎么——好日子来了,就能把他饿死了咧?

庄虫小心把画搁下,像放下一条重命,听见那边正捧着一尊小玉佛左右端详,怎么看怎么不够样的草草皱着眉头嘟囔,

“怎么不疼,这是在割老子心头一块,可是,心头割了,老子有功力再长,这人生理想不能实现了——咦,还真没沁,开多少呢——”自言自语了。搞半天,这妖孽在提前估价咧,

庄虫听见她这一说,嗤笑,站起身,拍了拍手,“你还有什么人生理想不能实现,爹找到了,孩子也住肚子里了,现在,又是要咋样折腾撒,”

草草像个老贵妇双手捧着小玉佛捂在自己的肚子上,笑着走过来,

“我在筹一笔钱,”又神秘兮兮的凑到庄虫耳朵更前,“我们家小早本进不了祖国的大门,他是有案底的,我想找关系给他销案,起码,做和尚也要回家做!”

庄虫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启草草这——理想远大!孝心可鉴!可——她,她找什么关系?!

草草朝她摆摆手,“我自己想办法,不麻烦任何人,”

这更大条!她会想什么办法!

“草草,事隔这么久,也许,好弄,你去找找你郑叔叔或者——”

她摇头,怀里还捂着那尊小玉佛,蹲下来又捡起一个陶器仔细端縻,边说,“我自己搞的定,我准备把这些卖了后,钱一分,亲自送到他害过的那三个人家里给人赔罪去,当事人提出销案那才是一劳永逸,”

“那要人家不原谅咧?”

看见草草皱了下眉头,放下陶器,眼一垂,好久,小声说,“人家不原谅也情有可原,我等得起,”

这时,庄虫突然才明白过来:她这哪是想去销案把启小早搞回国当和尚,这孩子——心里存不住疚啊——她这也算是另类的自我扯由头替自己家的冤孽赎罪吧——

所以说,心还是善的啊,就是偏偏,为什么总不擅直接表达?咳,别扭,但,也情有可原吧,这是个什么样的窝里浮出来的崽撒——

庄虫淡笑着不做声了,默默低头准备替她整理东西,这时,突然听见门被敲了几下,抬头,竟然看见苏漾站在门口——他站那多长时间了?

草草也应声看过去,望见是他,好像也愣了下,她以为那天后,他们或许已经——

就见他走过来,瞟了眼她捂在肚子上的小玉佛,“虽然说玉要人养,可你是个有身子的了,还是注意点吧,”淡淡的,明明关怀的话,却清如水,了无痕迹样——

草草知道他一直这样,苏漾话少,心毒,魂,捂热了的东西搁在他跟前,他一个眼神都能瞟冷了,可是,草草惊诧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孩子了?!

就见他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这是启小早的卷宗,放心让他回国吧,你的孩子是章衍含的,当然,你想在国外给他落户,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想回国给他一个身份——一个章家孩子的身份——再想办法吧,”

草草已经不可置信的拉住了他的胳膊!眼微红,湿润欲滴,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

苏漾!

苏漾!

草草曾觉得他们之间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血相通,那是因为,她曾以为他们是近亲——热乎时,他对自己最冷,最坏;嘈杂时,他从来不出头,不说话,冷眼旁观——

苏漾!

苏漾!

他却仿佛把心都扎进她shen体里——那样明白,那样知晓,那样体贴——

启小早,她当然想他回祖国!

孩子,章衍含的孩子,她当然想让他正大光明姓章!

这是她内心里最秘密最秘密的心思啊,

他知道,

他知道——

突然忆起,他曾给她一本地藏经,那也是那时她最想要——

草草拉着他,不可置信,甚至,惊疑!

她这样,其实,很伤人,

一个人内心最隐秘的思绪诡异的被另一个看透,启草草起码的保护色渐浓,而且,眼前人,是个不择不扣的毒冷情之人——

只是,骨子里不信情的启草草也许本就不自知,她自己才是那最冷清的人,她本就没想到——既然是毒冷情之人,怎么会如此扒心扒肝去揣摩你的心思?既然冷,既然毒,怎么揣摩上了,还来这里——细想想吧,细想想,他真正害过你吗?

苏漾被她拉着胳膊,任她惊疑的望着自己,只是淡淡的垂下眼,好久,开了口,

这些话,苏漾想,这辈子,他只说一次,就这一次。

“你也知道,你爱惹麻烦,你也知道,很多事,你一个人抗不下来。我做我的,你接受你的,不存在欠与不欠,就是一个心甘与不心甘。每个人身上都有责任,我有,你也有。这些和责任无关。”

这些——和责任无关!那和什么有关!

连一旁的庄虫都听得有种柔肠寸断之感!这是一个男人多么生硬又多么柔软的——表白啊——

草草无心吗?草草真无心吗?!!——那她哭着依然紧拉着他的胳膊做什么!

苏漾好像有些不自在,往旁边看了看,被她拉着的胳膊却仿佛不敢动,唇,动了动,好像硬着头皮,又说,

“别怪他们,一个人能陪一个人一辈子,不容易——责任有大小——”

多少多少年后,草草才了悟,一个人能陪一个人一辈子有多么不容易,他为了自己,抛却了多少责任,背弃了多少爱他的人——他不同于霜阳,不同于山山,不同于章衍含呐——

庄虫总说,苏漾的孤注一掷是利剑,孤独而冷硬,一去不回头!

也许,这种“孤注一掷”,天注定。

结章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湖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启草草立在醍醐寺前,心里却忽生出亡国气般的悲凉感,也许,里面压着一只孽,气数已尽多年,佛法无边,现在早已是“寂定神归元谷府,功成行满仙班列。玩太虚,稳稳驾祥云,朝金阙”。可,不管咋样,就算进了佛身,入了佛神,她也要把他拉出来,再放进自己祖国的佛身佛神里!咳,嘎巴子是下定决心,要把他们家启小早“搬”回家咯!

苏漾把启小早是“案底”事儿都结了,可,启草草还是坚决卖完了自己的一切收藏,钱,悉数亲着登门诚心求谅给那些“受害者”,人家不要,甚至,至今仍怨恨入心的,————嘎巴子草真说得出做得出哇!结结实实一跪,干干脆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红了!————什么也不说了。人家不要的支票,她塞在人家门缝里,————余下的,人家怎么处理,她,也管不着了!嘎巴子就是这么想滴,头要磕,钱要送,仍不得原谅,自己受着,起码,启小早回国,干净一点儿了。

嘎巴子有“勇”有“谋”啊,身上还仅有点儿自个儿的积蓄,她全贴到栖霞寺的“补贴”上去了。现下,在祖国的庙堂里进一个和尚,还真要办不少手续,草草着实“为父出家”辗转忙了老长时间,终于全办妥了,她您儿心满意足飞醍醐寺来了,————当然,哪又能想到,忙活儿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咧————

启草草只在醍醐寺门口站着“感慨”了一会儿,没进去。她要先去看看她的霜阳和山山。

草草边走边想,霜阳和山山————他们搁得好?

草草想,我的霜阳虽然是个棉条子,可有时候也挑剔地蛮较劲儿,山山是个小嘎巴子,这,一个骄,一个傲———咳,启草草同志还是流于表面了,她的这一对宠儿冤家————那是在她跟前“棉条”“嘎”!!

真正,谁是省油的灯!!

他们可以同为堕落了的路西法,玷污了的加百列,彼此,斗!斗!斗!狠的心思,决绝的手段———其实,毕竟深藏于每个男人心底的“争斗”情结被认定是永远不灭的,嗜血的天潜藏在每个天之骄子的基因里。许多人赞美苏格拉底,不仅因为他在哲学世界里的智慧,更因为他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非凡“争斗”!————何况,这两骄子彼此见面的第一刻,就是一个“较量”!

当然,毕竟,他们骨血里共同都融着一个女人,只要涉及启草草,他们又可以这样“含蓄”地解释他们彼此的微妙:微妙都是女人养大的一代,因此,我们不再像父辈那样沉默不语,情感压抑,我们需要找到自己的兄弟。这群孤独冷傲的“动物”交流时,也会给对方一下实在的握手。当然,仅此握手,已有默契。

所以,霜阳和山山,也许,更像草草的一对羽翼,保护着她,忠于着她,挚爱着她,可,同时,暗流涌动时,也会彼此使绊子,争斗个你死我活。这样平和融入着,又极其不相融合地————倒也奇异地走过了一辈子。所以说,糊里糊涂,三个玩乐鬼疯癫一世,到也是掰也掰不开咯——

其实,早商量好了,草草在国内办好栖霞寺的“接受”,霜阳和山山既然在日本,就现在醍醐寺附近蹲点儿,打听好启小早的一切,等她来了,直接“搞定”!

其实,对于山山怎么和霜阳一起也跑到日本去挖坟,草草初知道时还气得不得了!霜阳,那是她一辈子也不得丢的,就只身来北京这小半年,霜阳就被“打”的半死,草草是彻底吓死了,再发誓,绝对上哪儿也要把他带着!是的,本质里,启草草就认定了“霜阳就是她的”,这不容置疑,也不容动摇!可山山————他不上学?!!(嘎巴子啊嘎巴子,她有时候想得是蛮‘单细胞’!)

她还在电话里跟霜阳发火,“他要去你就让他跟着去了?他这一去,多少天的课啊———”

当时,霜阳只是神秘兮兮地跟她耳语,“你别担心裘山山,这孩子———有问题。你现在国内把你该干的事儿干完,来日本了,我都告诉你,”

草草到底是信任她的霜阳,那就是她的另一套“眼而口鼻舌”!反正,霜阳这一说,她到真搁下了,这不,一到日本,她首先激着就是去她的霜阳和山山,到底搞啥鬼!

嘿,他们是真会享受,在京都醍醐寺旁找了这么个好宅子窝着!

草草进去,首先觉得好的一点是完全“不日本”,“很中国”。

大门上书写一方粉底黑字的匾额,上书“华严世界”。然后进去,一段屏墙,又是四个楷体大字:“光映微垣”。再进去,老屋分上下厅堂,正房厢房有十余间之多,照壁上还有一幅白底墨书的“八仙福字”,特别引人注目:在约半丈见方的行书“福”字的笔画中,分别描有活灵活现的八仙画像,这种造型的“福”字草草还是第一次见到,格外新鲜。堂屋正中摆着八仙桌、太师椅,拐到屋后,有一口雕着几枝飘逸的梅花的古井。

草草连连点头,啧啧叹,这两儿会享福,会享福啊———

在一方厢房,草草看见了霜阳———

草草双手就在裤子荷包里悠闲地斜靠在门框边,浅笑凝视着他,——怎得不是一仙人般的美人儿!

霜阳的伤还没痊愈,因此,在家他就穿着一袭青朴开禁长袍,脸色还有些苍白,可,更显得那脸庞儿的俊,那五官的致。

他正在习书法。霜阳是从小就被和诺阿姨逼着写字,练出来了,绝对一手好字。可,毕竟不是所愿,所愿,草草总觉得霜阳写字时,没一般好这的人那样——怎么说,虔诚。你看他练字啊,就好像是一场游戏,眉宇间清清淡淡地疏离,甚至睥睨,甚至wanlong,————可,写出来,确实好字!

他一抬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启草草,顿时眉开眼笑,那“拨云见日”般的全然坦诚无邪的喜悦———“草草!你终于来了!”眼见着放下笔就要跑过来抱住她,

草草指着他一叫,“别动!你继续写字!”然后,几zhe地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后腰,脸蛋儿哦就在他身后蹭啊蹭的,“霜阳,霜阳,我的宝贝儿霜阳,————”其实,草草这举动————不能说是“麻”啊,————情之所至,情之所至啊,真是,从小到大,这个男人几乎跟她一体,几时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何况,差点儿,她就永远失去他了————所以,你看草草,那ZHE里娇里,隐隐含泪,抱地有多紧,在乎就有多紧———

霜阳几次想车头抱住她,可,扳不赢她,只能歪着脑袋贴着她的脑袋,反手抱住她,“草草,咱们再不分开了吧,”

草草仰起头,踮起脚从后面吻上他的唇,“不分开了,再分开,你要又咋地了,还不要我的命,霜阳,我跟你说,以后再碰见像韩松落那样儿的傻B,咱不跟他硬碰硬,————唔————”霜阳重重吻上她的唇,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就想吻,想狠狠吻,想重重吻,好长时间了,多长时间了?草草,没亲她了————

草草个嘎巴子,你心疼你的霜阳想让他好好亲你,你就搞个舒服的姿势要他痛痛快快亲你撒,她偏不!她就要这样从后面攀着他,自己踮着脚————她喜欢!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练字时的霜阳,也最喜欢他练字时,她像个癞皮狗抱着他身后,他干嘛,就把她拖到哪儿,————

两个人黏黏糊糊了真老半天咯,嘻嘻笑,软软说话,霜阳又拿起笔,草草一直梏着他的后腰,懒懒趴在他后背上,像个没骨头的。

“这宅子租下来不便宜吧,”草草望着四周,哼了声,

霜阳把笔停下,微转头,还微皱着眉头,却,眼里调皮极了,

“谁说租下来的,这宅子是你的,”又继续写,

果然,感觉抱着自己的草草状似停了下,头抬起来,下巴磕在他背上,霜阳不看都能想到,她一定在皱眉头,

“我的?怎么回事儿?”

霜阳放下笔,这次,直起身,双手反抱住她,头扭在她耳旁,一脸怪,完全跟她打小报告的模样,

“草草,跟你说啊,裘山山可不是个普通孩子,而且————”嘀嘀咕咕,草草听了越来越正色!

“山山呢!”草草放开他,几严肃地问,

“在后面,他现在估计在做题,”霜阳望了眼堂屋里的老古钟,

就见草草直接冲了过去!

霜阳慢条斯理拿起毛笔继续写字。好像雷打不动,小鬼拖不走大鬼拽不住的咸淡模样!

恩,从事儿都调查清楚回来后,他和山山在这宅子里偶有交锋,可大部分相安无事,他主前,他主后,两人都有蛮条理分明的作息时间,互不打搅。可要真“对儿”上了,各显神通呗!

草草气呼呼地冲到后面厢房,门一推!

山山果然安安静静正坐在书桌旁做题呢,抬眼一看气呼呼的启草草,本来眼里明显一喜,可一看她那脸色————横她一眼!山山大神就是怄,邪了!她总给他甩脸子习惯了啊!

草草真这一看山山啊,————诶,奇异地,她真的蛮大的气的,他竟然一直都在骗她!他就是一玩车的祖宗!他还什么什么组织————他出息大了!把她哄地团团转儿————可,真一看见山山啊!这气————就是气不起来撒!在她眼里,山山永远是她的小山山,那个和自己闹别扭,却,彼此抱着,彼此纠缠着,什么都愿意跟他说的,小山山———

况且,这个小山山竟然还是裘起故意———

草草这一想,眼神更柔了,走过去,————竟然蹲在山山腿旁,手放在他双腿上,仰头望着他,

“山山,我现在问你的话,你都要老实跟我说,”眼神,却无比认真,

山山没动,头车到一旁,也不看她,其实,仔细看,山山大神眼里有惴惴不安加惊惶咧,他也知道,此时是关键时刻,他也下定决心,不管草草问她什么,他一定据实回答!

既然要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首先,就是坦诚。虽然霜阳那个废物妖孽着实“废物”!可,他有一点,山山觉得很“值得他学习”:就是要忠于你的女人,爱她,首先,就是真诚。

草草不晓得山山想什么撒,她还够着脑袋望他,问,

“你,真是是那什么厉害组织的头儿?”

“恩,”山山轻轻哼了一声,“不是什么厉害组织,就是赛车,我一直在玩赛车,”

草草点头,

“那就是说,你两次进局子实际上我都是白心了,其实,你本不愁出不来?”

山山也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第一次你来接我———我挺烦,我还————报复了你,第二次你来接我,我真的很高兴,我只想你来接我,”

“报复?你咋报复我的?”

草草也蛮奇怪,他咋报复自己的,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山山抿了抿唇,接着,坦白说,

“我给你注入了一种体内追踪器,你做什么我都知道————”

草草推开他的腿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难怪霜阳说裘山山“不简单”!是真————真“不简单”呐!!

草草睁大双眼瞪着他!不信,惊愕,被骗,隐隐觉得可怕,隐隐还觉得,啧啧称奇————这是她认识的裘山山吗,这是埋在她的shen体里哭着不停呢喃“草草,草草”的她的小山山吗————

山山这时抬起眼,竟然湿润!

“你不能这样否定我,你对不起我的———也很多,我只有你一个,你不只有我———我的第一次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你呢———”

这时,一滴泪从山山漂亮的眼睛里滑落下来,直————滑进草草的心!山山眼神依然倔强,山山眼睛里,是赤诚的情,是赤诚的怨,却也是,赤诚的心甘,赤诚的认定———

山山大神呐!他这不是在跟她“比谁对不起谁”,他这是在用“比谁对不起谁”告诉她,我我们就是扭着,别着,也要在一起!我离不开你,我欠着你的呢;你也离不开我,你也欠着我的呢,纠纠缠缠,不算清,别算清!要在一起!在一起!

山山的泪,一颗颗,掉下来的更多,

草草的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哭,心,疼着呢!伸出一只手上他的脸,

“你爸爸真坏,把你个小坏东西故意放在我身边管我一辈子啊———”

山山点头,眼泪还在流,

“你的钱都在我账上呢,看你以后还给我脸色看,穷死你,”

草草笑,眼泪却也流下来,揪着他的脸。

“山山,不是因为你爸爸这样的安排你才要留在我身边?”

山山摇头,一手举起来指着外面!

“你去问外面那个废物,我为了你———”山山大神眼里的悲愤喏!!

草草还在揪他,“为了我怎么了,”

山山一下抱过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吻她的脸庞,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唇角,吻她的耳廓,两个人的泪融在一起————

“为了你我———”

山山在她耳旁小声说,委屈,也———这是,他们的秘密,他只为她的,秘密,

草草听了,笑得那个美,————嘎巴子眼睛里还挂着泪!

所以说,嘎巴子命好。也许,这孩子上辈子积德真够了本,这辈子,这多人拿她当命看!

裘起,她的第一个男人,不能说,不为他付出再多!

他确实早就知道启草草的外婆没有给她留下分毫,可草草,这孩子他了解,她生活虽极致,可,有硬骨气,别人再多,她不眼气,不花别人的,不用不属于自己的,那时,草草挥霍的生活————她一直以为挥霍的都是她自己家的,所以,她用的心安理得。可,一旦,如果她知道是别人的————草草犟!到时,他肯定会更不忍:草草犟的,会抛弃一切!

所以,当章衍含找到自己,提起“那笔钱”,他毫不犹豫“帮忙”了,甚至,他想得更远,————放在山山名下,自己以后不在了,也有山山照顾她,所以,他特意把山山送到她身边————裘起充分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守护好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值得————

值得———值得————

其实,值不值得,让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这多人情愿为她启草草付心血,那时因为,草草在他们每个人心里都种有“值得”的理由,各不相同,却也都最真最诚最实在,

同样,现如今,启草草可以说“两袖清风”,所有的积蓄全用在了“把启小早搬回家”这门心思上,她也觉得“值得”,而且,“值得”的理由很简单: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团圆。

是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晴圆缺,悲情这事儿,保不齐儿,可,后面不还有一句吗,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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