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了惊雷,如玉就忘了已被苏泽圈在怀里,此时正靠着他仔细观瞧,而惊雷也在打量如玉。它从未曾见过有人与苏泽这样亲近,好奇压过了傲气,就伸长脖子想去嗅她。苏泽哭笑不得的推开它的面门,“自己玩去,你这般大的个子吓着我阿姊可怎麽好。”
都说老马识途,可见这马儿也是聪明的,惊雷被苏泽推了一把也不再强争,後退两步绕到他们身侧,冲着如玉的後颈喷了口气。
“呀!”如玉一声低呼,瑟缩间却是笑了,“怪痒痒的,它这是想要做什麽?”
轻拍那油光水滑的鬣毛,苏泽笑道:“这东西小心眼的很,连我那几匹替马都容不下,有时为了水寨总要与别的豪强交战,若有长途奔袭则是换马不换人,是以骑兵必配替马。这东西小性,见我骑了别的马,总要上去撕咬,这次大概也是看你我亲近想来试探,阿姊不怕担心,它对人倒是不敢太过放肆的。”
护着如玉同惊雷见了一面,苏泽便叫它自去游荡了,山丘顶上有棵大树,亭亭如盖,枝干粗壮。苏泽抱着如玉纵身而上,两人坐於一条大腿粗的粗枝上,如玉靠着苏泽,起初还有些惊怕,直到抬眼望去,才看呆了。
此处地势甚高,大半个水寨尽收眼底,河道弯曲错杂,民居中透出点点光亮,其间草木繁多,又有呼闪着的萤火虫四散飞舞,半空中圆月清照,仿佛为这温柔水乡都镀了一层银光。美景之下,如玉渐渐沉醉其中,全然不知苏泽离她越来越近,此时几近於窝在他怀里。
“阿姊。”苏泽一直留意她的神色,等到她心态平和之时方才开口,“你若喜爱佛法,我自是无话可说,可要是想用它来避世,则多有不妥。”
见他径直望着自己,如玉首先想的便是闪躲,可此时身在树上又哪里躲的开,无奈之下说道:“身为女子当从一而终,我却……乃是为不贞;在白府之内又是那等境况,是为不洁;不管辰砂为何而动,爹爹身亡其根源在我,是为不祥;我这样的人,活着已是老天慈悲,哪里还敢有别的念头,只盼着诚心向佛,能减少几分罪孽就好。”
苏泽双眼微眯,思量一阵说道:“阿姊可知……这三从四德,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什麽?”如玉大惊,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所谓三从四德,不过是那些庸人拿来遮羞的挡头而已。古人云‘巾帼不让须眉’,可见总有德才兼备的女子傲世流芳,真正胸有沟壑的男人又怎会嫌弃自家妻子能干了?若换了是我,做梦都能笑醒呢。
只有那些一事无成又妒贤嫉能的小人,才想将女子养格外愚笨,致使她们不知世事,不懂大义,无非是怕其强过自己,折了他们大丈夫的面子。也只有如此,才能将他们以夫为天,否则那一个个聪慧美眷,又哪里瞧的上他们?”
“可是……”
“阿姊,佛不救人而人自救。枷锁加身尚可解救,桎梏囚心却是爱莫能助。听母亲说,父亲接了调令就已有了死志,这是大节大义,你不必过於自责。再说……”
他冷笑一声,“遇到林进父子是为我,那两个贼人入门行凶是怪我,连白家满门孽畜也是我招来的,若要追根溯源,你哪里有我罪孽深重?我的阿姊,无论何等苦难关头,都不曾弃我而逃,哪怕是以身饲鹰也要护我周全。
这般情深义重,多少男子都做不出来,你又何必妄自菲薄?那些所谓的不贞不祥,不过是小人利已的说辞罢了,你又何必轻信呢?”
他目光微闪,喉节滚动,“至於不洁……我也是不信的!”
猛地将她扣在怀里,苏泽噙住那令他朝思暮想的红唇,以舌尖舔舐挑逗,撬开贝齿後长驱直入,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吞了才好。
阿姊这小嘴儿好生勾人,竟比梦中的滋味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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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三从四德是骗人的!
如玉:哦……
苏泽:血亲不可婚配也是骗人的!
如玉:哦……诶?</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