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期秉持着是朋友就要讲义气的心态,一遍遍逼问她。对于上次简单被她使唤去家里偷拿护照,程子期还是相当感谢的。
简单被她烦得不行,终于哇一下大声哭出来,把一旁的程子期吓得一愣一愣的傻不拉几不知道怎么安慰的好。简单趴在桌子上抽抽搭搭的。“程子期……让你别问你非要问,现在好了……我……我不想哭的,但是收不住了……”
餐厅里的客人都好奇的往她们这边看过来,看一下哭得惨兮兮的简单又看一下程子期,那样子像是在说,’又一对分手的。’
程子期欲哭无泪,都差跪下来求她了。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围着简单团团转,最后一扯简单的手,硬是把她拖上车。
程子期眼看一包纸巾都要用完了,终于忍不住说,“姑奶奶,你这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别人不知道的以为少爷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眼泪……眼泪本来就不要钱啊……”简单撇嘴说,一双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像小鹿。她一抽一抽的说完家里的事,才觉得好过一点,使劲拧一把鼻涕,羞怯怯的望着程子期的一张黑脸,还是有不好意思。
程子期沉下眼,使命一脚剁在油门上,“我还当是什么天灾人祸了,简简单单,我跟你说,这事包在爷身上了!”
简单哭得久了,脑袋闷闷的发蒙。程子期极为嚣张的话响在她耳边很远很远,似乎一束光打下来,照得她睁不开眼睛。虽然觉得那光遥远又虚幻,但她此刻还是想要抓住一点,仰头愣愣的问,“……真……真的?”
“哎,哎,你放心吧。你说的那个单位正好我六哥在里头,虽说山高皇帝远的,可这皇帝知道了也该管管吧!走,跟爷回家去。”程子期转动方向盘,把林夏天的车开得比自己的都放肆。
“小九,家里规矩你不知道?”书房里程子忻坐在书桌上位,手里拿着份文件正看着,说话也不抬头看程子期。
“六哥,规矩也不是这样讲呀,简单是我的朋友。她叔叔明显是被抓出来顶包,根本就没犯错……”
“好了,这事我不答应。”程子期准备好的长篇大论被打断,程子忻抬头扫她一眼,“就你这傻样,少在外面交朋友。”
程子期被训得眼眶发红,瞳孔里水汽迅速聚集,他言下之意是简单会利用她?程家老六谁人不说是个没人性的,他会懂什么叫朋友。她也知道程家不插手除本家以外的政事,但……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的不是吗?
简单在靠在书房外的门边,面上原本的一点希冀被彻底打破。是呀,本来就不抱希望,只是一条浮萍靠了下岸,喘完气了继续漂而已。而且人家凭什么帮你呢?叔叔能被拉去顶包,那都是被上上下下打点好的,说一声翻案重来她自己也知道那绝对很困难。
“我……我去找我姐。”程子期厥着嘴,眼泪晗在眼眶里,倔强的不让它掉下。
程子忻放下文件,推开椅子一下站起来,帅气的面孔突然结下一层寒霜,冷声威吓,“你要去找小七,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偌大的书房里本来就开了一盏台灯,书架影影幢幢,程子期瑟缩一下,哼的哭出来,扯开腿跑出去把门带得嘭一下关上。
简单默默走回程子期的房间等她,程子期男性的打扮哭起来很有违和感,抹眼泪的样子又凶又狠,不像一个女孩子那样呜呜咽咽的。“简简单单,我会帮你的……我明天带你去找我姐,她什么事都能搞定。”
程子期虽然很怕被程老六打断腿,她也知道他真的是能干出这种事。但是她跟简简单单是好朋友呀,她都帮她回家偷东西了,她怎么能不讲义气。这一点上,程子期异常坚决。
“不用了,不用了……程子期,你已经帮到我了……至少你帮我跟恶势力做斗争了不是吗?”简单故作轻松的说,一句’恶势力’就把程子期逗笑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跟七姐说,六哥太没人性了,他根本就是头野狼。”程子期还在惦记着他骂她的那句傻,她眼睛里滴溜溜转着算计,哼,程老六,你最好没有求我的那一天。
简单咬咬牙,还是不想再让程子期为她的事到处找人。 程子期本来就是生长在军政大族里的娇小姐,靠着父辈兄长们在军政里积累的功绩才能过得这样潇洒肆意。简单多少知道在这样的大家族里,规矩森严,人员交错复杂。她不想程子期这个脾气火爆又执拗的家伙为她弄得一鼻子灰。
“好了,子期弟弟别哭了,单单姐会另外找人帮忙的。”简单递上纸巾给她,说这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但那笑却进不到心里。凭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她能帮什么忙,只是跟婶婶一起度过这段伤心的时间她都做不到。
“你真能行?”程子期一脸狐疑。
“嗯。嗯。我想起来还有朋友可以找找看。”简单点头如捣蒜。</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