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抬起头看进她的眼中,慢慢的思念国和依恋,"锦娘,这些天,我天天都在想你!"
锦娘心中一酸,"我也天天在想你!"
一句话点燃了王莽,将她的衣服脱-离,白玉般的身体在空气中散发着香甜。
王莽整个人伏了上去,搂着她,轻轻的磨擦,带给她热力,也带来晕眩与渴望,她的樱-红在磨-擦中起-立了。
她挺起xiōng脯,更紧地贴着他精壮的xiōng膛。
他进去的时候觉得饱胀得要爆满,她难受地挺-xiōng,光洁的双腿缠上他强劲的后腰——
洞外阳光热烈地倾倒在山野树木间,微风偶尔拂过高粱,那沙沙的响声和若有若无的娇,吟相互交杂掩映——
"刚才咯着没?"王莽心满意足地搂了锦娘在怀,问道。
"没,稻草铺的挺厚的!"忽然想起来似的,"快吃牛肉!"
王莽这才啃起牛肉来。
"餐餐都吃饱了没?"
"吃饱了!饭都是管够的!"
"晚上睡得好吗?"
"好着呢,以前都是那么过的,上百号人一起抢饭吃,抢被子盖的都有呢!"王莽嚼着牛肉说得轻巧,听得锦娘十分心酸。
"把这个窑建好了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离开家了!"
两人在山洞中说着细话儿,只觉得岁月静好——
等沈家沟的大窑建好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几个连环窑建得十分精巧,紧紧倚着后山,窑炉改造都是白师傅父子的事情了。再往前就是一排敞亮的大瓦房,将前院和后面的瓷窑隔开,窑上师傅的住宿,仓库,灶房,澡堂子也都有了。最外面一层围墙建得也是高耸。
落成这一天,锦娘一家人都去了,荣家和顾家李家,林家都派人来送贺礼了,就着村中的道场,锦娘办了十桌酒席,又是炸鞭,又是敲锣打鼓地,欢天喜地庆祝了一番。
王莽也终于可以回家了。
白师傅父子却要留下来好好□那是个制陶的师傅,尽管现在换成了高岭土制瓷,但烧陶的陶土和高岭土都需要印坯,修坯,所以这些师傅们很快都上手了。更何况荣公子送过来的师傅都是几十年经验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本分,可见荣公子在识人用人上也是很有一套的。
接下里本来要建码头和锦瓷集市的,但眼看着马上就是年底了,锦娘就想先找人建码头,集市年后再说,再说码头在集市里边靠江,要是一起建的话,建码头的石料反倒不好进去。
建码头锦娘不打算让王莽干了,一来这个还是很专业的,码头吞吐能力,泊位水深,泊位数量,岸边装卸效率,库场面积,堆存货物周期以及前后方散集货物的搬运能力,码头所处的港口水域,包括来往船舶停靠作业所需要的水上面积,包括码头外水域,内水域和连接水域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二来王莽建窑干了一个多月还没好好休息休息呢。
王宝倒是介绍了个包工头郑头儿过来,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看就是个行家,一一介绍了码头的形式,顺岸式码头是前沿平行于岸线的码头,突堤式码头是轴垂直于岸线或与岸线斜交的码头,敦式就是在水域中建立若干个独立的墩台,岛式码头就是深水区由多个墩台组成的码头,浮筒码头式包括单点系泊设施和多点系泊设施。
说得锦娘和几个丈夫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懂。
最后王宝说江洲的公家码头就是这个郑头儿的爹当年建的,而且似乎和王玉王宝的娘家多少有些亲戚关系。
锦娘当下就直接撂话了,既然是行家又是亲戚那就让他全权做主了,只要出个预算,看着行就建,只一条,不能偷工减料。
"夫人放心,我们家祖祖辈辈是建码头的,绝不敢砸了招牌,建不好不好不说对不起夫人的信任,就是见王宝弟兄也没脸啊!"
预算上来的时候连料带工报了一万八千两银子,算是和荣公子的预算差不多。
锦娘十分满意,当即就给了银子,第二天就让他开工。
王莽很有意思,回家了不好好休息,除了照顾李李王以外,没事儿就溜达到了江边看那郑头儿建码头,搞的人家还以为他监工呢,但说起话来又十分和气,谦虚,慢慢地两人还真成了忘年交,有时候还约了郑头儿到桃花源来两人喝喝小酒什么的。
最后郑头儿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祖传技术,和办事严谨的态度博得了锦娘全家人的好感。
这年也是天公作美,年底的天儿还都算晴朗,也不是特别冷,直到快到年底的时候码头的工程总算是完工了,要不这些工人还真是不能回家过年了。
按道理应该是完工了要搞个竣工仪式的,但因为快要过年了,而且荣公子也不在江洲,锦娘就想着年后和锦瓷集市竣工了再一起搞仪式,到时候还要喝荣公子好好想想码头和集市的名字,开业挂牌仪式要搞得隆重得整个江州人都知道,到时候外地过往的客商只要一提起江洲就能联想到锦瓷才行!
腊月二十三的这天郑头儿和王莽一起在码头新建好的客商豪华休息室里发放工钱,这一天的工钱就发了将近一千多两,看得王莽直愣愣的。
回家王莽在房里和锦娘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把锦娘逗乐了,锦娘索性和他说了大半晚上她和荣公子建码头锦瓷市集所要的开销,逗得王莽脸直抽,先前锦娘开家庭会议说投资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这盘子开得有多大,现在知道这一切落定总共差不多要十几万两银子,王莽当晚就睡不着了,生怕这钱没有自家可就一点家底儿都没了,那女儿李李王以后岂不是都没了家业了。
锦娘看着他直闷笑,宽慰到大半夜两人才歇下。
李七腊月二十二就回家了,私塾放假过年,所以现在天天在家和几个爹爹轮着玩儿,晚上又缠着锦娘讲故事的。
锦娘倒是乐意讲,但三个丈夫可要独守空房了,索性一起窝到李七的房里听锦娘说故事。
当然还有李李王也钻在了李七的床上。
李李王现在也有半岁多了,正是rǔ牙萌出的时候,口涎增多了,一搞糊在李七的脸上,把个李七吓得直躲。
她还喜欢咬东西,抓到什么就往嘴里啃,搂着李七的手指头就啃,李七看到她扑过来就像个小兽似的缩作一团,把大家都逗乐了。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荣公子还没回江洲,锦娘不免有些担心,这年一过完天朝就该立新女皇了,到底是大皇女还是小皇女呢,若是大皇女当了女皇,倚着大皇女对荣公子死缠烂打的劲儿,他难逃成为女皇丈夫的命运,若是小皇女当女皇,与她交好的皇子嫁给了白家,那白家可就当真是更得势了。
无论哪一种似乎都令锦娘揪心,于是这个年过得不免就有些忐忑不安————
☆、情逢对手
第四十九章情逢对手
大年初八的时候令锦娘惊喜的是荣大竟然来桃花源拜年了。
荣大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肯定是念着上次锦娘帮着荣石拆穿白飞扬浪荡公子形象挽回被渣男迷惑的荣意**,对锦娘比以前更是敬重礼让三分。
锦娘惊喜万分,"荣大,你从南方回来了?"看着他单独骑马,不见那辆华盖的马车又略略有些失望,荣公子还是没有回江洲。
"我家公子直接回白洲了。"荣大似乎看出锦娘心中所想。
锦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到,"他什么时候从京城回来的?"
"大年二十九的那天回的家!所以就没从江洲过了,过了十五就会回江洲的!"
锦娘一听就安心了,这才细细问起荣大这才开拓南方锦瓷市场的事情。
荣大十分激奋,他本就伶俐活泼,加上这次十分顺利,市场前景一片大好,说起来眉飞色舞,头头是道的。
锦娘听了十分开心,看来南方比北方更有市场,过了白洲那边几座大城都很富庶,偏安一隅又安定,都是生活过的十分讲究精致的人家。
更有南方靠海的几个小城市虽然偏远但却和许多其它国家的大船商户都联系。锦娘兴奋地想,这算不算是开拓了海外市场。只要这些商人都有销路才会源源不断地来江洲进货批发啊!
又问到年下回来和荣意相处的情况,向来活泼伶俐的荣大竟然也脸红了,看来两人相处是极好的了。
小丫头终于知道谁才是真心对自己的人了啊!作为哥哥的荣石也就应该放心了吧!
锦娘自己都不自知地天天捭着手指头等正月十五。
一过十五本来要迫不及待地直奔荣贵珠宝行,哪知道那里伙计来送信儿了,说荣公子约了她十八那天在望江楼相聚。
好不容易熬了两天等到正月十八,一大早就去进城直奔望江楼,推来包间的门一看。
一袭绣绿纹的洁白长袍,外罩一件滚白狐边儿的rǔ白色对襟短袄,袍脚上翻,腰间扎着白玉腰带,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
正是倾世翩翩美男子荣石荣公子。
锦娘欣喜的笑容刚上脸上就僵住了,他身边竟有一个女人。
二十六七岁和荣公子差不多大的样子,这女子也着了一身白衣,搭上雪羽肩,里穿rǔ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细长的眼睛闪闪发亮,冒着精光,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能干的。
锦娘脑子先是一乱,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里,又看了这女子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拱手问好,"可是白洲洛家洛夫人?"
对面的女子眼神探究,轻轻点头,"是个聪慧的!"
荣公子坐下介绍了两人后便说起码头船只经营的事情,锦娘也不插话,一边喝茶一边盯着两人细看,若说外貌家世这两人还真是登对,尤其是这洛夫人今日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的刚好和荣公子一样穿着白衣,两人一对璧人似的,锦娘又在那里不自知地只冒酸水。
刚听到两人商量船票分成问题。锦娘问过王玉大人,象一般的公共码头带税一起是公家抽四成,船主商家得六成,别的小型的私人码头,主家包税和船家三七开。
锦娘忙说,"因为我们这个码头更多的是给来我们这里进锦瓷的商户坐的,我们也不好说船票分成什么的,要不这样,凡是有我们锦瓷进货凭证的商户船票我们三七开,其他的客人四六开,我们售票,一月一结帐,还提供休息间也供你们船上水手伙计休息,怎么样!"
这样既保证了洛家商户的利益又保证了锦瓷客户坐船的优先性。
洛夫人眼中锐利之色一显笑道,"果然是个做生意的料子。"说着看着荣公子笑得变幻,"听说李夫人庄园后山的神女庙十分灵验,上山拜神求女青石方砖一百两银子一块?"
"确实!"
"好高明的手法!"说着笑得随意却隐隐有些嘲讽的意味。
这话说得锦娘有些不爱听了,哈哈一笑说到,"高明谈不上,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双方互利互惠罢了。"
"真能一举得女?"
见她说得讽刺中带着点试探的认真,锦娘心下奇怪她不是有个五六岁的女儿吗?又一想,天朝谁家不想多生个女儿出来,不说洛家家大业大需要人继承,就说女儿不到十二岁谁也说不好啥时候有个病痛的就容易没了,双保险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锦娘轻轻一笑,"这天下万物有百分确定的事情吗?就像这天气现在是除了阳光说不准一会就要变天,今天你我携手合作,说不定哪天就是剑拔弩张,仇敌相见,谁又能打保票呢,再说人活着有希望有信心不也好事儿,您说呢?"
两人语带玄机,荣公子却依旧神定乾坤,不急不燥,喝茶看合同,直到两人都看向他,这才放下合同说到,"洛夫人,你看看这合同有什么问题没,没问题今天就签下来!"
锦娘心中有些欢喜,这合同肯定是荣石早就拟下的,现在既然不需要修改,这就说明她刚刚说的那些想法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合同根本就不用改。
想到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心中隐隐透着甜蜜。
洛夫人接过合同,"公子你亲拟的合同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疑地手上拂过荣石修长洁白的手指,荣石似乎眉头极不可见地轻皱了一下,美人皱眉也是风情啊!
锦娘不知道若是自己碰了他是不是他也这样有一丝嫌弃的意味,心中一时有些变幻莫测。
最后离去的时候锦娘还是忍不住趁着洛夫人上茅房的机会问了了句话,"荣公子是和洛夫人一起从白洲来的吗?"
她一说完就慌张的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双白鹿皮靴。
荣石抿着唇看了她半天,说到,"洛夫人是今天刚刚到的,我刚刚去了咱们码头一趟!"
锦娘抬脸看着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暖暖的,他说的是"咱们码头"一个咱们感觉他和她紧紧绑在了一起。
洛夫人说要去荣公子带着去码头逛逛,锦娘连忙说到,"洛夫人,荣公子刚刚看过码头了,我给你推荐个特别专业的,郑头儿——"一番吹得神乎其神,看着洛夫人依旧紧紧盯灼在荣石的身上,又说到,"荣公子,咱们市集的事情还没规划完呢,这马上就要开工了,咱们还是细细研究研究吧!"
荣石一沉吟对着洛夫人拱拱手道别跟着锦娘一起出了酒楼。
"到我的院子去吧!"荣石说到,锦娘连忙一溜烟钻进他的马车,看得背后荣公子有些惊愕,她不是有马车的吗?想想也没多远,也进了马车。
车里十分温暖,炭炉少的很旺,锦娘感觉自己都有些冒汗了。偷偷瞧了一眼荣石似乎在闭目养神,她大胆地将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精致的五官中流转。
"京中估计是要变天了!"荣石忽然说到。
"是啊,一山不容二虎啊!"锦娘想想问到,"会打仗吗?"
"真说不好,女皇的位置只有一个!"荣石的笑意里带着些许冷意。
"你希望她们中谁做女皇?"锦娘问到。
荣石并不回答,而是反问到,"你呢?"
其实陈国公府是大皇女一派的。
"都不想她们做,但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那还是小皇女算了!"说完也不说话,就那样深深地看进荣石的眼里。
她这句话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宁愿白家得势她有被夺了锦瓷秘方的危险也不愿意他被大皇女逼进宫里作了后宫三千美男之一。
那漂亮的凤目眸光潋滟流转异彩,碰到他深邃的目光锦娘一心虚赶忙低头,呐呐地说了句傻话,"公子,喜欢什么样儿的女子?"一说完肠子都悔青了,却又隐隐有些期待!
荣石一直那样看着空气,带着点微微失神的神色,炭炉里放了燃香的花瓣已经化作缕缕幽香,白色的灰烬沉没在炉底,燃起丝丝香烟雾燎,他的面容便掺和了些氤氲之气。
"我其实有个长我十来岁的哥哥。"锦娘听他突然说起这,连忙想到第一次见他,他向她打听那对福禄寿玉镯来历的事情,当时只说是他亲人的,锦娘隐隐觉得有些故事。
果然,荣石继续用平淡无奇的语气说到,"十几年前他遇到一位路过江洲的女人,两人一见钟情,互许终身,最后不顾家中反对与那女人离去,临走时就戴着那对福禄寿玉手镯,但却一直杳无音讯。直到过了几年有个人从宫里出来办差的人带了个信儿,那信就一句话和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他说完也不看锦娘就那样木着脸端坐着,锦娘脑中xiōng口已是一片浑沌,说不出来的滋味,只觉得心中百般滋味万般难受。轻轻问到,"你这次去京城是找他吗?"
"他早已化作尘土烟消云散,已经很多年了。"
"你早已有所预料,他是进了皇宫的吧!"
"是,当年那个深情款款的女人就是如今已经过世的女皇!"
锦娘心下什么就明了了,怪不得他再不愿意和皇宫有任何瓜葛,更是从来就不憧憬爱情,对女子更是退避三舍,不冷不热。
这些锦娘心中更难受了,说不出的滋味堵在心口堵在嗓子眼儿,说不出一句话来,两人都沉默着直到马车到了荣贵珠宝行的后院。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再偏厅里喝了一下午的茶,他不出声,她也不出声,她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在想什么,但她猜想一定是关于爱情和背叛,正如她一样,让她也想起了遥远的上一世,过眼云烟一样却还是想起来历历在目,如梗在喉——
☆、一分为二
第五十章一分为二
男人心思女人也别猜
正月底的时候锦瓷市集开始动工了,还是交给了郑头儿,不过王莽坚持要加入,锦娘只好让他带着他那帮弟兄一起加入了。
中间荣公子和锦娘经常并肩巡视工地,时不时进行调整。
因着忙碌,两人都有了朝气和活力似的。
唯一让锦娘心中暗暗不爽的事情就是洛夫人有事儿没有就赖在他们身边。
"洛夫人家大业大,怎么会这么清闲呢?"
"家大业大不敢当,但现在既然和荣公子合作了,就是再忙也应该多来照应照应。"锦娘多想对着她那张笑得妩媚的脸来上一拳,然后对着她说,"求求你了,别来照应了,这儿真不需要你——"
可她不敢啊!她这一刻真瞧不起自己,咋就是这么个孬种呢!
过后她前想后想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被动,但荣公子的态度又不明,晚上回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现在老女皇过世已经一年了,尽管新皇三年之内不能结亲,但过了一年却是可以订亲的,万一大皇女非要和荣公子先订亲,那——
荣公子肯定也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才任由洛夫人来亲近他?
站在荣石的立场他和洛夫人结亲却是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是大皇女继位他已经结亲,如果是小皇女继位荣家和洛家结亲也足以可以和白家抗衡!
锦娘想着真是再也难以入眠了,看到身边的李三睡得十分香甜,索性披了外衣轻手轻脚地偷偷出了房间,在走廊上静立远眺,隔着整片的果树林就是她那二十几亩的水田,现在种的是油菜籽,已经是整片的绿油油了。再过去就是江洲特有的青石板大路,路的那边就是锦瓷集市工地,尽管已经是深夜了,但那里却是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身后忽然被披上了毛毯,李三从后面紧紧拥了她。
"睡不着?怎么跑出来了?"
"你也醒了?"锦娘轻声问到。
"恩,醒来没看到你吓我一跳。"
"没事儿!就出来透透气。"
"是不是把你累坏了?"李三说完这句话面上红晕飞升,将头紧紧埋在锦娘的颈窝儿里,深深吸上一口他再熟悉不过的香甜,那里面还夹杂这一丝欢,爱后的隐秘气味。
"现在怕把我累坏了?刚刚是谁变着法儿折腾的?"一句话说得锦娘也有些羞意了。
是有好几天没有和李三同房了,今晚上一上床,他就细细琐琐地在她身上探寻。
李三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一晚上又是锁腿势,又是过肩势的。
不过锦娘对他身上的敏感点再熟悉不过了,她一抬起双脚缠绕在他身上,她的柔韧性又好,上身勾起趁着他闭眼冲刺俯身下来的时候一口含了他xiōng膛的樱红,他立马奔泻——
"还早,我们继续回房睡会儿?"锦娘侧着脸,斜眼问他,手已经探到身后一把握住那里,灼,热已经傲然挺立。
很快被窝里两人又是光-溜-溜的,亲密地依偎在了一起。
锦娘想,真好,身边永远有人再陪伴着自己,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无论是兴奋还是失落——
此刻的荣贵珠宝行后院小楼上也有人寒风独立,长身如玉。
"公子,夜已深,歇下吧!"荣大甚是担忧,他家公子已经几晚如此寒蛸肃立。
"公子,你是不是真要和洛家结亲?"荣大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忧心重重地等着他回答,又怕他不高兴面上又显出些忐忑来。
荣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你可知与她结亲那几个丈夫的底细?"
荣大想想说到,"她的几个丈夫都是个儿顶个儿的好,一个是咱们白洲城守的儿子,一个是前些年新崛起的商场新贵,还有一个听说和京里礼部侍郎有些个亲戚,其他的两个——"
"还有一个是青帮老大的儿子,还有一个是制船圣手家族里的传人。"说完眸中嘲意毕现,"娶的非贵既富,甚是有心啊!"
荣大看了看他,转眼低头呐呐地说到,"有本事有家世才能入得了豪门,不是吗?可我——"
他这是想到自己不过是个流落街头的孤儿,被公子救了,教他本事,还把他许给荣家**——
"你不必自怨自艾,女子娶亲虽说优先考虑家世背景无可厚非,但真正有本事的女人定将这些视作无物。"
荣大还想说些什么,又听他说到,"荣意现在还小,心性未定,虽有些愚昧,但只要有你在一旁协助支持他日定是能撑起荣家的。"
"是公子和荣家给力我今天,我荣大一定对**对荣家尽心尽力,绝不辜负!"荣大垂首恭谨地说到。
荣石这才面上露出些微微笑意来。
在他转身回房的一刻荣大还是忍不住说了声,"公子觉得桃花源李夫人如何?"
荣石脚下一愣,终是什么都没说地离开,徒留荣大在身后弱弱地喃了句,"李夫人对公子还是有心的!"
那话音却在夜色中飘忽悠远——
三月份的时候刚好桃花源已经有了桃花的芬芳和梨花的飞舞,已经快三年了,这些花草树木已是见风疯长。
荣公子也经常受锦娘的邀请到桃花源看书喝茶的。
粉的桃花,白的梨花纷纷扬扬地洒落,飘舞到地上,留下一地的芬芳凄美。阳光为花瓣镀上温柔的金色,好一地的绚烂,在那零落的绝美的舞步中,锦娘看着前面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漫步花海,风姿卓韵,她发现自己微扬的嘴角在颤抖。
荣石回过头来,对着锦娘说到,"桃花整片地种植起来别有一番景象。"
锦娘粲然一笑!
忽然身后打闹声传来,她的几个丈夫和李七跟上来了,一下子春意更昂然了,两人顿时都有了种人间繁华的感觉。
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京中的变故传到了江洲,有说大皇女带领的武将强行夺宫,逼死了小皇女,也有说小皇女争不过大皇女已经放弃了皇位,总之传言似乎都是大皇女占了优势的。
锦娘便开始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终于还是问到了荣石跟前,"公子,要是真的是大皇女当权,硬逼着你进宫怎么办?"
"她若是真成了新的女皇还有守孝期两年呢,两年之内为着圣名也不会纳后宫的,即便她真来强的,我自有办法应对!"
"什么办法?"
女皇想要到手的男人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她不会先订亲,到时候谁敢娶一个与皇家订过亲的男人,难道是他已经和洛夫人——
锦娘恍恍惚惚地想着,忽然觉得有些xiōng闷得很。
"进后宫的男子必须是有守宫砂!"荣石淡淡地说到。
锦娘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他窄腰紧腹之上,仿若隔着白衣外衫将他看透似的。
荣石看到她径直的目光面上微微有些尴尬之色。
"你是说你要破身?"
她心中叫嚣着,"破吧,那个人选能是我吗?"
可她不敢也不能说出口!
只那样直愣愣地看着他,直看得荣石连咳数声她才晃过神儿来。
四月中下旬的时候,确切的消息传来,大皇女继位,小皇女带着南方文臣南下,双方南北对峙,划江而立。
也就是说天朝分崩为南北两个国家了,而江洲属于南方最北端属于小皇女的势力范围,而一江之隔的怀州成了大皇女的地盘,属于北方最南端。
辽辽一江之隔已是两个国家。
锦娘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但日子还是那样如水般平静,生活也是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地过着,似乎天朝被一分为二后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锦娘现在轮流和三个丈夫去沈家沟的窑上。
几个月下来白师傅父子带着那是个老师傅拉泥印坯,做出了许多小件儿的泥坯出来,主要是茶杯,小碟,小勺,酒杯之类的,总共怕是有一千多件。
但釉料锦娘还是在家中秘密调制好再送到窑上上釉,基本上这些全是素瓷,没有加入颜色。
锦娘打算把净白的瓷器和带色儿的分开来,有颜色和大件的,作为精品,首饰另外开辟出来交给白师傅做,专门设计图案。
货一多,上釉的工程量就大了。
不过李三带了个徒弟,就是小泥巴,性格内向的人十分适合做这项工作,耐得了孤单,静得了心,更何况小泥巴手还巧。
小泥巴又带出了两个徒弟,是那十个师傅中最年长的两个。
锦娘打趣到李三这下还成了上釉的祖师爷了。
不过这样也好,李三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等到五月底六月初,一两千件锦瓷产品全部烧制出来的时候,江洲西郊的锦瓷市集也终于落成了。
只等着黄道吉日连着码头和集市一起开张挂匾,招商开业了!
不想,在开张的第一天来了几位不速之客。</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