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呼延凤跟秦盼影固然吃惊,小慕容和华瑄也是一阵错愕,旁人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大为怀疑,均想:“这大慕容分明要跟程太昊对上了,到底在胡扯些什么?”
程太昊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甚为恼怒,慕容修三番两次跟他过不去,如何叫他能够忍受?他哼了一声,道:“慕容兄这话可前后矛盾了。你刚刚才说,没有准备贺礼。”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你听清楚了!我当时这么说来:“本大爷没做输掉的打算,没贺礼”,那是说本大爷信心满满,稳操必胜,用不着把礼物赔给你,可不代表我全无准备。若说我没带贺礼,我如何能踏上红石岛来?还不给你那群徒子徒孙挡了出去吗?”其实他当时带着小慕容跟华瑄两个美貌姑娘,盘查的云霄东宗弟子自然无人过问,都当她们俩就是贺礼,慕容修却未亲口说过。
程太昊微微冷笑,道:“这么说,她们真是慕容兄带来的贺礼?口说无凭,你得拿出点证据来。”慕容修笑道:“简单之极。才在前一天,这两个姑娘跟姓慕容的还在船行来此的途中,就在船上脱个精光,翻翻滚滚,搂搂抱抱,不亦乐乎。喂,那只淫荡的小凤凰,我这话没说错罢?”
这话其实颇有玄机,别人只道慕容修说的是自己,呼延凤和秦盼影却知道他指的是其妹小慕容,只是这么一说,旁人不免都以为是慕容修和她们享受鱼水之欢。呼延凤雪白的脸庞泛起一阵薄晕,羞怒交加,叫道:“是又怎样?”她虽然讨厌慕容修,却更加千倍万倍地痛恨程太昊,听他与程太昊对立,虽然言语对自己有所羞辱,却也不知不觉地顺他的话说下去。
众人一听,许多人都“喔”“咦”“唷”起来,望着两个美艳的身躯,都不觉欲火高涨,心道:“这大慕容真是走运,给他享了这等艳福。”
慕容修笑道:“程太昊,你听到了没?我再拿个真凭实据出来,叫你心服口服。小妹,包袱给我。”小慕容回到座位,拿了慕容修带来的一个小包袱,掷了过去,却也不知那里面装了什么。慕容修打开包袱,取出一团金黄色的布料,抖了开来,却是一件金黄色的肚兜,里面还裹着一团紫绸,一展开来,又是一件肚兜。
那金黄色的肚兜上绣了一只展翅飞舞的凤凰,紫色的肚兜上也绣了禽鸟花纹。
旁人一见这两件肚兜,立时又转望云霄派两女。呼延凤素来矜持高傲,此时却也不禁满脸通红,低下了头。华瑄和小慕容脸色同时泛红,想起慕容修来接她们时,顺手拿了一件金光闪闪的东西,当时未曾瞧清楚,这时一看,方才了然,竟是慕容修把呼延凤、秦盼影的贴身衣物都顺手牵羊了过来,就算披了斗篷,举手投足时仍不免让人大饱眼福,难怪两人都不敢追来。
慕容修冷笑一声,伸手推开何斯来,拉过秦盼影,揪住她的胸口,向旁一扯,白嫩如脂的双峰从衣襟中显露大半,一边的乳头若隐若现。何斯来全然无法抗拒,秦盼影则大声惊叫,羞愧得满脸发烫,众宾客却都精神大振,目不转睛地直盯。
慕容修笑道:“程太昊,你不妨也摸摸那只小凤凰的奶子,瞧她有没有穿肚兜?肯定是没有的,那天完事之后,她们两姊妹的肚兜都被本大爷留下啦。嘿嘿,你怎么说?”
程太昊脸色发青,哼了一声,听慕容修说得把握十足,明知呼延凤衣内定然空无一物,仍是伸手到她怀里搓了一搓,将那饱满的乳房把玩一阵,手指摸到她的奶头,搓了一搓,立时热了起来。他心中暗骂:“这女娃生得这等娇媚,光是这副奶子就不简单,居然先给这大慕容开了苞,真是可惜。”
呼延凤被他手掌直接摸到肌肤,更是又羞又气,不住奋力挣扎,但自是徒劳无功。
慕容修叫道:“喂,程太昊,怎么样?”程太昊干笑几声,道:“好,算你有本事,把我云霄派的两个娃儿一齐弄上了手。既然如此,就还了你吧。”正打算放开呼延凤,却听慕容修道:“也不必还。程太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很想干这两只小鸟儿罢?”
程太昊本就有心把云霄派西宗的女弟子们一齐抓来,不但从此没了后顾之忧,又能大逞淫欲。见到呼延凤、秦盼影都是出落得冶艳动人,更是下定决心,要让她们受尽奸淫,若就此被慕容修索回,实是大大不甘。这时听他如此一说,事情似有变化,心中一喜,只是不便明言,便道:“慕容兄有何高见?”
慕容修一挑秦盼影下巴,道:“这两只鸟儿美是顶美,就是太过淫荡,不合本大爷胃口,不然干嘛要送到夺香宴上给别人干?程太昊,我们来做个交换,我用这两只鸟儿跟你换那个紫缘,咱们各取所需,怎么样?”
此言一出,旁人又是一阵惊奇。他们对大多未曾见过紫缘的容貌,但是呼延凤跟秦盼影却是活色生香地在眼前。这等美女,得到一个已算是艳福齐天,慕容修居然以二换一,条件可谓丰厚之极了。
呼延凤勃然大怒,心道:“你这浑蛋,凭什么把我换来换去的?”正待发作,忽听程太昊哈哈大笑,道:“慕容兄啊,你这不是说笑么?紫缘姑娘是寇兄特地送来的大礼,岂是轻易换得的?”慕容修道:“是么?你倒贪心,还嫌不够?好,连这个姓华的小丫头一并送给你,还不够本吗?”这话一出口,众人更是讶异。
小慕容暗暗顿脚,心里忐忑不安,暗骂:“臭大哥,烂大哥,说话也不想想怎么负责!”华瑄俏脸通红,羞得手足无措,却没出言反对。
华瑄容姿俏丽,程太昊自然早已看上了眼,否则也不会答应和慕容修比试。
这时慕容修已是要三人换一人,当真极其优渥,程太昊不禁打不定主意,心道:“他刚才已见了我‘天罗云翳’的奥秘,虽然未必能够破解,但是要再动手,毕竟失了点优势。能轻易得到三个美人,当然极妙,但是把‘不正宝箱’的极品贺礼拱手让人,未免对寇非天失礼了,也坏了夺香宴惯例,这可当真为难。”
他正举棋不定,忽听白超然笑道:“慕容兄真是慷慨。不过夺香宴的极品贺礼就这样给你拿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我有个提议,不如大家斟酌斟酌。”程太昊道:“白兄请说。”
白超然笑道:“是这样子,不如我们都到后山去,先浅尝慕容兄的三件礼物,瞧程兄满不满意,再来跟紫缘姑娘比一比。要是程兄中意,我们当然也无话可说。不然呢,还是请两位过过招,动手分胜负了。”
慕容修刚才见识了“天罗云翳”的威力,暗暗心惊,一时难以想出全盘对应之道。他言语狂妄,心中却明白程太昊武功精强,与之交手,实不易稳操胜算。
他望了望不正宝箱,心道:“白超然是出了名的毒心肠,提出的东西定然不安好心。他妈的,现在倒真没什么好法子。文渊那小子滚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是这小子在场,咱们就硬碰硬的动手,说不定还抢得到人。光靠本大爷一个,可未免有点应付不过来。只好先走着瞧罢。”
当下慕容修一拍手,道:“很好,程太昊,你说怎地?”程太昊微笑道:“白兄提议不错,我们就到后山极乐席去。慕容兄,除了我们几人之外,你可是第一位有荣幸位列极乐席,而又不是贺礼的哪。”慕容修冷笑道:“嘿嘿,狗屁般的荣幸。”
寇非天一扬手,八名壮汉走来,分别抬了他的轿子和不正宝箱,当先而行。
云非常和莫非是跟在后头。程太昊将呼延凤交给两名弟子,押向后山。
呼延凤瞪了慕容修一眼,心中愤恨,却也不愿当众示弱,并未出声。慕容修放开秦盼影,道:“你自己走罢!”
秦盼影拉好胸口衣衫,脸色惶惧,轻声道:“你……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慕容修双眉一挑,微微冷笑,并未多说。秦盼影摸不透他用意为何,忍不住害怕起来,身子微微颤抖。两名云霄东宗弟子走过来,架着她走了。
华瑄跟小慕容跟着走来。程太昊忽道:“慕容姑娘请留步。”
小慕容脚步一停,转头说道:“怎么?我不能跟着去?”
程太昊微笑道:“你哥哥能来极乐席,已是首开先例,姑娘却是不可。如果你也是贺礼,那就另当别论。”
慕容修骂道:“去你妈的程太昊,胡言乱语,小心本大爷砍了你的宝贝!”
小慕容微微一笑,道:“不去就不去,稀罕么?大哥,妹子,我在这儿等你们啰。”
华瑄望望筵席上众人,低下头来,轻声道:“慕容姐姐,你要小心啊。”
小慕容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你才真的要小心啊。吃点小亏的话就算了,千万不要被他们哄骗了,一切听大哥的。”
华瑄颔首答应,跟着慕容修走了。程太昊朝众人一拱手,领着众弟子前去。
白超然走在最后,中途回头,向小慕容笑了笑,道:“慕容姑娘。”小慕容俏眉微扬,道:“白掌门,有何指教啊?”白超然玻鹧劬Γ⒉凰祷埃愕阃罚α诵Γ砥欢ァ?
小慕容见他远远转入山后,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心想:“白超然诡计多端,希望大哥别太托大,万事小心。唉,怎么一直没见到文渊?要是……要是他在这儿,救出紫缘姐就多了几分指望,现下可只好赌一赌了。”
程太昊等一去,众宾客又再度淫乐起来,女子的哀鸣呻吟处处可闻。小慕容一回身,便见到许多双眼睛朝自己瞧来。慕容修在她身旁时,这群淫徒还不敢犯险,这时小慕容孤身一人,这许多人的眼光登时变得如狼似虎,有些人脸上更已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慕容暗自戒备,装做若无其事,回到席上坐下,斟了一小杯酒,樱唇浅尝,状甚悠闲。她酒杯离唇之时,秋波顾盼,已见到身旁多了几个人影,便即置杯于桌,笑道:“你们都没酒可喝了么?围着我这桌做什么啊?”
一个红冠白袍的道人在她对面坐下,正是何斯来,笑着说道:“慕容姑娘有兴致喝酒,我俩便来对饮几杯如何?”小慕容嫣然一笑,道:“你是谁啊?我可没从见过有道士戴着红道冠的,这可稀奇啦。”何斯来笑道:“贫道何斯来,有个浑名,叫做‘丹顶仙鹤’便是。”
小慕容手指轻轻点着酒杯,微笑道:“丹顶仙鹤?嗯,好像听过呢。鹤顶红是剧毒之物,你有这个外号,定然是个坏蛋,我可要防着你了。”何斯来见她笑语盈盈,娇俏可爱,心中已有点魂不守舍,伸手要去摸她持杯的手指,笑道:“不错,我正要毒死你这个小美人儿。”
【一百五十八】
何斯来正要摸到小慕容手指,小慕容却松指放下酒杯,收回了手,笑吟吟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要是给你碰到,岂不就被你毒死啦?”何斯来笑道:“要是你真被毒死,我可舍不得了。慕容姑娘今日既肯赏脸赴宴,何不尽情玩乐一番?”小慕容眨着眼睛,笑道:“有什么好玩的?”
一个黄衣男子在她身边坐下,身体靠将过去,笑道:“你把衣服脱得精光,咱们自然会把你弄得销魂蚀骨,其乐无穷。”
小慕容侧过头来,嫣然一笑,道:“我才不要呢,我大哥说,你们这些人个个都是大色鬼,专会欺负人。”
旁边有个矮子一直猛盯着小慕容,见她谈笑自如,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俏丽,心里实在忍不住淫念,走到她身后,突然张手去抱她。
却见小慕容柳腰一摆,已然离座起身,避了开去,笑道:“果不其然,才刚说呢,就想占我便宜?”
众人见她起身,只道她便要逃开,纷纷围拢,像是一堵圆墙包了过去。
何斯来也跟着走近,笑道:“谁叫你生得这样迷人,却怪不得我们。慕容姑娘,你还是乖一点儿,让我们舒服舒服罢!”
小慕容抿唇微笑,说道:“我从小到大就没乖过。我说呢,你们还是快走开,免得后悔。”
何斯来望着她的脸蛋,满溢着一副不知险恶的愉快表现,心头淫欲大盛,笑道:“怎么个后悔法?到口的佳餻不享用,那才真会后悔不已呢!”一伸手,便往她胸脯摸了过去。旁边众人也纷纷怪笑扑上。
一刹那间,何斯来眼中映入一道白芒,森然寒气倏然袭来,他大吃一惊,脚下疾点,以云霄派绝妙轻功倒弹飞离。一瞬间银锋飞驰,一阵惨嚎随之响起,都是出自围在小慕容身边的多名淫徒,一个接着一个向外跌倒,好像新苞绽放,花瓣舒展,众人倒地毙命。唯见小慕容俏立其中,娇靥如花,手中把玩着一柄短剑,笑道:“说你们会后悔的,怎么都不信啊?”
这时何斯来才觉胸口发凉,伸手一摸,湿腻腻的都是鲜血,已被小慕容短剑划了一道伤口。若非他轻功了得,躲得够快,此刻他早已应了自己外号,驾鹤西归去了。他吓得一身冷汗,才知眼前这个纤细娇俏的小泵娘手段极是厉害,不敢再上前调戏,按着伤口,急忙飞奔远去。
小慕容一口气杀了十多名恶徒,旁人自知功夫不及的,也不会前去送死,许多人明哲保身,已打消了染指于她的念头,专心奸淫胯下的女人。敖四海远远望见,却率众上前,笑道:“小慕容,你的剑法果然俊得很啊。老夫来领教几招如何?”
小慕容心知对付寻常不轨之徒容易,敖四海的武功却着实不凡,文渊对付他甚是轻易,自己却非其敌手,见他带着龙宫太子前来,心中已看定了三十六计最上策,当即浅浅一笑,道:“敖龙王,你是长辈耶,怎能欺负我一个小泵娘?”
敖四海捋鬳笑道:“你这个丫头太过顽皮,老夫正该好好管教你。”说毕,大步上前,伸手迳抓小慕容肩头。小慕容身法轻灵,跃在一旁,吐了吐舌头,笑道:“偏不给你管!”翩然转身,轻快地奔了开去。敖四海迈步追去,然而小慕容东一窜,西一钻,在桌椅人群之间溜来溜去,好似蝶舞花丛,鱼游莲塘,凭着一身飘逸轻功,没两下便把敖四海抛在七八桌之后。
她左顾右盼,想找个出路奔出谷外,绕道去探极乐席。在各桌之间奔驰时,匆匆一瞥,忽然见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庞,忍不住回头一望。仔细一看,是个清秀甜美的小泵娘,正忧急万状地瞧着小慕容。小慕容微微一愕,随即惊叫道:“啊,你……你不是小枫么?”小枫跟着紫缘离开水燕楼后,在南阳生了场病,没能跟紫缘同去京城。紫缘对她时时想念,希望找时间回去接她。可是巾帼庄大战之后,紧接着又出了长陵地宫之事,之后众人失散,便一直没有机会,却不料在此相见。
小枫见她认出自己,急忙用力点头,嘴唇微启,却不说话。小慕容知她定是受制于人,被点了哑穴,心道:“不知哪个王八蛋把她也抢来了?她是紫缘姐的丫鬟,不能不救。”当下折反回去,要解开小枫的哑穴。旁边一个人影闪过,拦在前头,道:“这是我带来的礼物,你要夺去,可也得拿出你的礼物来。”
一看眼前之人,小慕容暗叫不妙,退开一步,心道:“怎么碰上这傢伙?这……这可不好对付了。”这人是个中年男人,面色黝黑,蓄着一丛黑魀,眯着小小的眼睛,左手持着一本厚书,便是武林一怪“活判官”裴含英。
这活判官的称号,乃因裴含英手中那本“生死簿”而来。裴含英每要杀人,必定在生死簿上记下那人姓名,批定年岁。一旦列名生死簿之上,无人能活过所批寿命,必会死于裴含英手上。他武功固然极高,心计亦是十分深沉,可说是文武全才。若非他算定稳操必胜,不会轻易纪录生死簿,亦不常随意与人过招。江湖中人知他手段厉害,大多不敢得罪于他,送上了一个“活判官”的称呼,也有畏惧之意。
小慕容知道兄长曾与他交手,只因双方各有要事,匆匆过了二十多招,并未分出高下。但是能在大慕容手下走过二十招,自非寻常人物,自己一人想要从他手下夺救回小枫,那可为难之极,一时苦无善策。
裴含英微笑道:“这是紫缘姑娘的丫鬟,也难怪你想救她。不过你们想夺走紫缘姑娘,只怕更是难如登天。你的心上人文渊呢?他怎么没跟你们同来?”
小慕容心头一震,心道:“他早发觉我们的来意,那么四非人当然也都知道了,大哥他们这一去,只怕立时便有危险……”一望小枫,心道:“连小枫都被抓来,那是为防万一,要用以威胁我们的。”察觉对方用心周密,小慕容心中甚感危惧,但仍宁定心神,道:“他来不来,又关你什么事?”
裴含英道:“若是他来了,便可让他欣赏自己的三位红粉知已,是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沦为玩物,受尽欺凌,力竭而死,岂不妙哉?”说着翻开生死簿,低头看了看,微笑道:“紫缘、华瑄、慕容茵,都是寿至正统十四年八月十五,早已记定,必当依此而为。”
小慕容脸上变色,但犹自强笑,道:“连我的名字都查到啦?裴含英,你可真有本领啊!”
裴含英淡然笑道:“区区小事,何足为奇?小慕容,你不喜欢受苦罢?”
小慕容道:“当然不喜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受苦?”
裴含英微笑道:“好,那么你乖乖听话,自己动手脱了衣服裙子,可以少吃点苦头。”
小慕容朝他扮个鬼脸,笑道:“不要脸!你在江湖上也是响噹噹的人物,怎么说话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傢伙半斤八两?”
裴含英眯着眼睛,笑道:“也罢,夺香宴上,的确没有这等便宜的事,动手罢。”身影倏然一晃,不知如何,已握了精钢判官笔在手,迳点小慕容左肩贞穴,出招流畅,笔带韧力,当真是一等一的好身手。
小慕容二话不说,转身便逃,裴含英飞身紧追。此人轻功身法,又更在敖四海之上,小慕容鼓劲飞窜,左拐右弯,始终没能摆脱。两人在筵席上大绕圈子,不过多久,小慕容奔了回来,趁着裴含英尚未接近,一下抓住小枫手腕,扯着她急奔数尺,顺势横抱而起,回头笑道:“人在我手里,有本事换你来夺!”
但她手中抱了一人,身法便不如先前灵敏,裴含英也渐渐能够追近。再奔上一阵,小慕容暗觉真气难继,当下伸指在两肩上分别弹了一下,白纱披肩受了指劲,鼓着劲风向后飘出。裴含英奔行正急,忽觉一片迷胧之物披盖而来,连忙挥掌拨开。但是两人是在人山人海的筵席之间追逐,裴含英视线略一受阻,脚下未停,已撞到一对正在交欢的男女,那两人双双惊叫滚开。
小慕容趁此机会,又拉开了距离,心中暗呼侥倖:“好险好险!笔技重施,居然更加奏效,真是谢天谢地!”这一手白纱障眼法,她与文渊初会时使过一回,险些砍下文渊手掌,不过毕竟还是失败,这回用以将裴含英挡得一挡,倒是一举功成。她不敢错失良机,提起全身内劲,一口气奔出筵席之外,往谷中小路窜去。
她一心脱险为先,脚下决不稍晚,周遭树木参差,火光渐隐,四处越来越暗,已离夺香宴甚远。再过一会儿,四下唯见月色如水,喧闹之声不闻,裴含英亦未追来。
小慕容这才放心,深深调息几下呼吸,将小枫放下地来,解开她的哑穴。
小枫骤得自由,用力呼了口气,着急地叫道:“慕容姑娘,拜托!你……你快救紫缘姐姐!她、她被捉去……”
她一能说话,便是担心紫缘,忧形于色,浑没考虑现下处境。
小慕容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们本来就是来救紫缘姐的啊。”
小枫道:“那……那该怎么办?”小慕容略一凝思,说道:“得先找到大哥他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她正自思索,忽然见到夜空之中,陡然斜斜昻起一道青烟,如欲攀上明月,又有丝丝红雾回绕不去。小枫奇道:“那是什么?烟火么?”小慕容却大为欢喜,叫道:“大哥的信号,在那边的山谷!”
却说慕容修、华瑄随着程太昊等人转过山谷,过了一段曲折的路径,耳中闻得波涛轻响,来到了一处背山面海的岩壁。玉兔生辉于夜空,晶莹月色映盖下,可见前头有列有一桌酒席,杯盘之中,无一而非珍馐佳酿,当真炊金馔玉,极尽侈靡。食具若非金银所铸,即是镶以珠玉,光是这一桌的陈设,已然挥霍无度。
另有十八位彩衣女郎,列于席前翩翩起舞,时而以手抚过胸臀,时而仰首状若叹息,姿态满含挑逗,加上衣物单薄,更是香艳动人。三十六名素衣少女散坐八方,各拥琵琶琴瑟,诸般乐器,弹奏着风华艳丽的靡靡之音,迎接众人到来。
席边围绕着十二盏金灯,雕工精细,笼以红纱,辉映得四方灿烂夺目。这等排场的筵席,正是夺香宴三位主人寻欢逞欲的“极乐席”。
慕容修冷笑道:“程太昊,你好会享福啊!”程太昊微笑道:“人生在世,有福如何不享?各位请。”四名大汉放下不正宝箱,寇非天以手一按轿子,身子稳稳飞起,衣衫飘动,稳稳就座席间。程太昊、白超然、慕容修也分别入席。呼延凤和秦盼影已被放开,但穴道受制,无法抗拒,和华瑄站在一旁。云非常、莫非是站在寇非天身后。
此时的程太昊,心中当真说不出的踌躇满志。他素来满怀雄心,有意和皇陵派一较长短,这才与滇岭派、罪恶渊薮合作,整合江湖上的旁门势力,创下夺香宴,实乃武林中淫乐之创举,而他在江湖上的声威,亦随其武功精进而水涨船高。
滇岭派僻处西南,白超然毒功虽诡,真实本领却略逊于己,而寇非天武功虽胜于他,但身有残疾,年事已高,加上行迹隐密,并无雄心壮志,不足为患。
程太昊精心谋划,克制锐气,待人深具礼数风范,现下三人之中,便以他的声望最是如日中天。这次的夺香宴,更是排场奢华,宾客如云,连武林新起的“大小慕容”都前来赴宴,又在众人之前大展神威,一举降服云霄西宗两大高手,更当是名声大振。如此一来,连原先的后顾之忧西宗都可一并瓦解,又得到如斯美人,实是一举数得。想到此处,程太昊忍不住面露微笑,盘算着将来武功更精,即可正面挑战于皇陵派龙驭清,那时在武林之中的地位,真如外号“万里飞鹏”,不可限量了。
呼延凤见程太昊志得意满地坐在首席,仇恨之情充塞胸臆,咬牙切齿,心里只想:“这人害了师父,害了我西宗的前辈,又害了白师妹,现在就在我面前,我居然不能杀了他!而这……这个大慕容……”眼望慕容修挂着冷笑的脸,更是令她无比痛恨:“他这样对我羞辱污小髦莱烫缓θ宋奘尤换垢槐强壮銎馊罕氨傻哪腥耍 ?
程太昊瞥见她愤怒的脸色,双颊气得发红,登时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兄,让我先尝尝这只小凤凰的味道如何?”慕容修冷笑几声,饮尽一杯醇酒,道:“随你的便。”放下酒杯,走到呼延凤身边。呼延凤身子一颤,狠狠瞪着慕容修,冷冷地道:“我早看清你是什么人了。一丘之貉,男人都是如此……”秦盼影心中渄然,轻声道:“师姐,不要!”
慕容修轻声冷笑,走到她的身后,摸了摸她的长发,手掌顺着滑到她肩头,轻轻用掌心摩了一摩,低声道:“小凤凰,要装也只能趁现在了,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去啊,利用这次机会,把你心底的欲望全部发泄出来……一点不剩,去!”
说毕,一拍她肩膀,将她向前推去。
这一推,呼延凤的脚步踬了一下,险些跌倒,但毕竟还是站定。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红润,两片红唇微微颤抖着,眼中光彩明亮,几乎有些兴奋。程太昊见状,甚感奇异,暗想:“这大慕容说了几句话,难道就把这女娃激成了个淫娃?”他仔细观看呼延凤神情,见那美艳的脸庞不甚自然,似是竭力克制激动的情绪,却一步一步朝己方走来。
华瑄看得不忍,忍不住低声哀求:“慕……慕容……那个……怎么会这样啦,不可以让呼延姑娘,她、她去……”慕容修朝她一瞪眼,道:“难道你要去?”
华瑄急道:“不是啊,可是……可是……”慕容修撇过了头,冷笑道:“说不好话,就别说了!”
这时,呼延凤已走到了程太昊座前。程太昊点点头,道:“坐下来。”
呼延凤依言坐下,深?</P></TD>